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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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墨神色奇怪地看了沈玉言一眼。
换药尚可理解为师尊有事求于自己，但这检查功课是什么鬼？掌握他的一举一动？
沈玉言其实有自己的考量。
若说原著中，有什么让沈玉言有些不能释怀的，恐怕就是最后结局时，秦墨登上那修真宝座，成为天地之间唯一的神魔，众人皆臣服于他时，他却疯了。
他这一生只为报仇而活着，一生为一个虚无的执念活着，如今得偿所愿，无亲无友，无悲无喜，走到巅峰，却全无乐趣，最终忍受不了天地间的孤寂，扬剑自尽。
这一度让只想看个轻松网文的沈玉言差点抑郁。
所以他的想法，除了让自己好好活着以外，也想让这个他曾经真心喜欢过的主角，成长中多一点温暖，或许能让这个可怜的孩子以后结局好一些。
沈玉言也不打算解释，也没法解释。保持神秘更能让对方捉摸不透。总之自己日后好好对他，尽到一个师尊该尽的职责便好，看在这点情分上，秦墨至少不会对自己太差。
不到片刻，便来了人。潼岚的修为已经是结丹初期，所以腿脚很快。
两人的对话到此为止，来人是个药峰的小药童。
潼岚就站在沈玉言身边，看到药童将秦墨已经被鲜血浸透的绷带，忍不住小声唤道：“师尊...”
先前看过，再一次看到还是有些不忍，沈玉言叹道：“你放心，我已与他说过，日后不用了。”再让他这样虐待儿童，他怕是要天打雷劈了。
潼岚一直以来都不明白师尊和秦墨师弟那些事，只知道一个金丹破碎之后便没再理过自己，一个向来也不愿接受自己的好意。所以也一直没问过。
沈玉言能看出来，他是真心关心这个师弟，不由勾了勾嘴角。
药童将有些溃烂的腐肉一一割掉，又用止血草药按在伤口上，折腾了半天，才将那一串带钩子的链条取出来。
全程秦墨没有发出一声，连一声闷哼都没有，有的只是对沈玉言满眼的探究。
直到对方清理包扎完毕，留下了一罐药，嘱咐两声离开，秦墨才收回视线缓缓地披上衣服，道：“那弟子先退下了。”
沈玉言点头嘱咐了两声，让潼岚照顾好秦墨，在潼岚再一次惊讶的目光中，沈玉言终于送佛似地将两位祖宗送了出去。
临走前，秦墨留下了一句：“那丹药师尊还是吃了吧，否则过了今晚便失效。”
闹了一晚上，沈玉言感觉到身心俱疲，放弃似地摊倒在了床榻上。
在现代，作为乙方的常年工作，让他已经养成了脸上随时挂着笑的习惯，而在离开喧嚣和他人的时候，自己又会没来由躺在床上放空自己。
胃里似乎有些不适，似火烧一般，他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压了下去才好了一些。
沈玉言突然想到了自己穿越前摔的那一跤。
当时有一个冰凉的东西滑进了他的嘴里，但是当时他穿越了，急急忙忙地面对新环境，没来得及及思考。
如今想来似乎是什么晶体一样的东西，现如今很有可能就留在自己现在的这个身体里。
如今暂时无法得知是什么，只能暂且按下不提。
......
第二日，秦墨如约地来到了沈玉言这里。
明心派共有剑、药、诡、器四座主峰，各有一峰主为长老。一般内门弟子住在自己所属的主峰内，而外门弟子则统一分散住在各个小峰上的集体宿舍。
而沈玉言身份尴尬，虽是名义上的长老，却又不属于任何一个主峰。
于是在本任掌门的安排下，就给沈玉言安排了一整座灵力丰沛的小峰，并为他在山顶修了一座名为檀思院的院落，带着自己弟子单独居住，既给了沈玉言不同于普通弟子的特殊待遇，又能让他彻底远离门派内的核心，半点让人挑不出错。
所以整个檀思院，甚至整座山峰，只有沈玉言师徒三人。
秦墨沉默地站在院子里，神色冰冷。
此时天色尚早，离本门弟子的上课时间还有大概一个多时辰，但他并没有立刻叫沈玉言。
他站在这里看着紧闭的房门，心中思绪万千。
师尊突然的变化让他有些措手不及，本来自己盘算好的，沈玉言此人没有什么城府，且对灵力的渴望与自己一致，所以前几天没还曾试探他，告诉他本派的镇派神器八宝琉璃镜有聚天下之灵的作用。
但没想到一夜之间，师尊竟不再渴求修为了。
难不成是找到了什么别的方法？
他天生有神魔之血，脑中刻有独门经法，所以根本不需要一个小小仙门来教育自己。他来到明心派，有两个目的。
一个是拜入正派仙门，有一个正当的弟子身份，还有一个，便是要得到明心派的八宝琉璃镜。
如今怂恿沈玉言去偷盗，恐怕已经不行了，而自己的时间也已经不多了......
他闭上眼睛，小脸上的睫毛微微颤动。
他又看到了。
每一次闭上眼睛，他都能看到。看着父母在熊熊烈火中，被打碎金丹，火火烧死，那面目扭曲的嘶哑叫喊，原本绝世的容颜在烈火中变得宛如恶鬼，而一旁站着的那个青衫华服的男子冷漠地站在一边，唇角带笑，这样的画面每每闭上眼都如噩梦般吞噬着他。
这是一个噩梦，一个他从生下来，就死死地刻在脑海中的噩梦。
他想要报仇啊！这是他生下来就有的记忆和执念！他知道那个青衫男子！
因为他的父亲，就在那片火海里嘶喊。
“镜月！好一个镜月仙君！你道貌岸然！我便是化作厉鬼也要让你此生此世不得安宁！让你这神殿尊主的宝座永世不得安宁！”
无数的怨气，恨意深深地刻在脑海中，秦墨死死的闭着眼睛，额间的红线颜色变得越发深。
随后猛地睁开眼睛，秦墨大口的喘气，捂住心口。
必须要早点拿到八宝琉璃镜，探清楚自己的身世，自己的神魔血是哪里来的，以及，那个始终在噩梦中折磨自己的仇人，是否就是修真界至尊的那位。
沈玉言推门出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站在原地，神色阴郁的秦墨。
“......”他心想这孩子是不是中二病犯了，叹了一口气，道：“你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进来。”
小孩似是还没有从噩梦中平静过来，身体有些发抖，背着手面色阴骘地朝沈玉言走了过来。
沈玉言瞧见他额头上的冷汗珠，伸手替他擦了擦。
秦墨：“......”
只听师尊道：“行了，进来换药吧。”
沈玉言拉着小孩子，让他坐在自己的床榻边，拿出昨日药童开的药，将秦墨的小小上衣脱下，绷带拆开，小心翼翼地上药。
秦墨一声动静都没有发出。
沈玉言也知道这孩子的个性，就算这个时候再给他穿一根锁链，估计眉头也不带眨的。
弄完这一切，沈玉言便走到一旁的矮柜边上，拿出了两本经书剑法。
他将经书给了秦墨，道：“这个先前给过潼岚一本，一共上下两卷，都是前掌门...咳咳，我父亲单独留给我的，虽然不是什么绝世功法，但对于你们这些孩子打基础很有帮助。”
沈玉言知道，就算自己不给他，原著中的秦墨也在自己死后从这里拿了去，早给晚给都得给，还不如卖一个人情，尽一份师尊的责任。
秦墨默默地接过，问了一句：“师尊就不怕我反咬你一口？”
沈玉言勾了勾唇角道：“我如今与普通人无异，你就算不杀我，我也对你构成不来威胁，多一个真正的师尊，引导你修行不也挺好？”
秦墨没有回答他，自己默默披上衣服下了地。
“那就谢谢师尊了。”
秦墨想道，多一个师尊，少一个师尊，对他来说都无关紧要，对于他这样的人，最好不要跟别人有什么牵绊。
这个世界对他来说，从他生下来那一刻起，就是地狱，没有必要拉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进来，无论那人是善是恶。
沈玉言不知道秦墨心里的想法，送他到外院门口时，潼岚已经等在那里，等着秦墨一起去上课。
目送两人下山，沈玉言回到院子里，准备熟悉一下环境。
小小的庭院除了一座石砌的鲤鱼池，还有摇曳地柳树垂在池边，周围也围满了精致的十字路，每走几步都有个石凳供人休息落座，到是有一副养老度假胜地的意境。
沈玉言随意在院子中闲逛，在石台旁拿了一把放在那里的鱼食，随意地朝着池子里投喂，看着一群鱼争先恐后地抢一把鱼食，随后又渐渐散开，沈玉言觉得难得有一次这么惬意的时刻。
从前的他工作似乎也一直乐在其中，虽然每次在甲方面前永远是孙子，但是每当自己拿下一个大的单子，被褒奖升职加薪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付出都值得。长时间以来，高强度的工作持续久了，久到都彻底习惯了没日没夜加班应酬改方案，却没想到在这异世喂个鱼，倒找回了几分生活的乐趣。
此时，却见不远处空中有一白衣身影，身着与潼岚秦墨一样的白底玄纹弟子服，那人落在庭院外，朝沈玉言走了过来。
“玉言师叔，掌门请你过去一趟。”
作者有话说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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