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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大魔头有小情绪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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郦见姝顿了顿,总觉得这话不能随便接,可舒唯商伤得不轻,一剑刺穿胸口,迟了人真救不回来了咋办,不说别的,他为什么会听她的,怎么也应该搞搞清楚。
“好。”她接话。
封容轻轻咬了下郦见姝的脖子,果然还是惹他不快了。
还以为救人是没戏了,谁知道封容吩咐常言救治,不过,他虽然没有放过了舒唯商,却再没了好脸色。
两人回了院子,才进屋,他一把拉过她,将人抵在了墙壁上。
他的视线锁着她的,眸中阴寒,良久才收了收寒气,他对她说:“小骗子。”
什么意思,这又骗他什么了,她真的无辜得很。
“这次我原谅你。”他的声音足够咬牙切齿。
说完,还在她的唇上轻咬了一口,随后又舔了舔,再嘬了两口。
封容的情绪去的还真快,她这会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就被迫沦陷在他的深吻里。
再想了想,郦见姝似乎明白过来,舒唯商和她都是七年前进的药人谷,所以这人一直是她放在封容身边的眼睛……
不会的。
回来东都这都几天了,舒唯商哪次理会过她,这次他对封容拔剑其实令人很奇怪,他是觉得封容会伤害她才拔剑的吗?怎么更像是急于暴露,但封容不这么想,他认定了舒唯商是跟在她身边的死士。
封容轻轻咬了咬她的舌头,来惩罚她的走神。
一吻过后,郦见姝觉得头重脚轻,人晕乎乎的,诚然,美色误人,她刚才想事情想到哪来着,忘了。
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郦见姝还在思考白天的事情,这时封容躺了进来。
她刚去温泉那边泡好回来,突然靠到他微凉的身体,冷得一下子什么想法全飞了。
封容着浅白中衣,黑发散下却不显凌乱,褪了白日里的一身红衣,倒少了轻狂邪肆,多了难得一见的的温润谦和。
难道是夜色太撩人,郦见姝发现,封容眼底笼着情欲。
她咽了咽口水,不动声色地远离他。
他再度靠了过来,眼中亮若星辰,说道:“等修整了那条河道,种你最爱的羽衣甘蓝,延绵十里,其华灼灼,你觉得怎么样?”
原来他今天带她去废弃的园林,是想告诉她这件事。
顿了顿,郦见姝不禁问道:“我们要在这里长住吗?”
“以后就住这里了?”再问。
封容点头:“一年内都住这里。”
为什么是一年内,难道一年内他们就会离开东都吗?既然要离开,为什么要等到一年之后。
她情绪上来,没忍住,忙问:“你和绎安身上的蛊毒,是不是跟东都的人有关系。”
其实根本不用这样问,是她原先没想到,此前姬晔和封容都提到了赫清,姬晔找赫清是为了查淳仪皇后之死,他想给年贵妃翻案。至于封容,既然他身上的蛊毒能遗传给姬绎安,那么会不会他的蛊毒是淳仪皇后遗传给他的。
最后说到底,这两人是为了同一件事——淳仪皇后之死。
封容翻身将郦见姝压在了身下,他埋在她的肩头,闷闷地“嗯”了一声。
她猜对了。
不禁关心道:“那日我离开青岭镇之后,你和赫东,后来怎么样了。”
说起来,到现在都没有看到过赫东,她险些将这么个人给忘了。
说完,郦见姝推了推封容,他的气息落在她的脖子上,怪痒的。
不让他埋这边,他就埋那边,这回舔了舔她的耳垂,回答地很是敷衍:“活着。”
郦见姝还想再问什么,就见封容起身,应下这个话题:“你要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你忘记的,我现在说给你听。”
她怎么从他眼中看到了哀怨与无奈。
再仔细看,他一如往常,声音平缓:“七年前你来药人谷,为一个朋友找解药,拜了我为师。你说要陪在我身边,给我做一辈子的徒弟,我放你回了东都,转眼你却要成亲不再回来了,我气不过劫了亲。”
这跟她了解到的分毫不差。
“回药人谷后,你同我表明心意,我们便成亲了。”此时他的眼神中尽是傲娇。
这莫不是他编的,可看他的表情不像是说假,那很可能是她骗了他,为了让他掉以轻心,好逃出药人谷。
郦见姝收了收心思,这想法不能让封容知道,她转念又想了想,他劫了太子的喜宴,就没有人来寻她吗?
封容又从圣上订下的那桩冥婚说起,太子再大,又哪里大得过天子。
他的声音轻缓下来的时候,不再夹着冷冽,有点低哑,说不出的蛊惑。
封容今夜又讲了很多,郦见姝的眼皮渐渐支撑不住,在她睡死过去的前一秒,她偷偷在心里发誓,明天一定要跟封容分房睡,他俩在一起太能聊了。
郦见姝睡熟了,她不知道一只大手恶狠狠揉搓了两下她的头顶,须臾,又帮她顺了下揉乱的黑发,这才把她圈进了怀里。
第二天,郦见姝去看了舒唯商。
舒唯商是个极会隐藏自己情绪的人,他看着好像没有感情,没有表情,始终凉薄淡泊。
“郡主。”话同样也很少。
郦见姝从他的伤势问起。
他回了句无碍。
有这么一片刻,两人相顾无言,然后她发现,当空气安静下来,他的气息浅薄得能让人完全忽略掉。
郦见姝将舒小寒留给了舒唯商,就从房间里出来了,她看到不远处的封容,腹语,他还说他不过来。
“不多聊点。”他的声音酸溜溜的。
“我跟他其实也没什么好聊的。”她又不傻,赶紧撇清了关系。
“你来药人谷或者是回东都,不都带着他,倒是比我这个夫君还要知道你的行踪。”
再让他说下去,老陈醋都要发酵了,按照上次舒小寒说的,舒唯商兄妹差不多跟她前后脚离开药人谷。
郦见姝凑近封容,轻轻扯着他的衣袖:“我可没有让他跟过来。”
“你别生气,我让他走。”
封容的桃花眼眯了眯,视线越过郦见姝,继续看向一扇开着的窗户,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可以透过那扇窗户看到舒唯商的床,舒小寒正坐在床边抹眼泪,她的哭声也隐约可以听见一些。
郦见姝不由得将心思沉了沉,她就知道封容的控制欲太强了,她若不能站到与他比肩的位置,她就只能做个困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或者依附他生存的菟丝花。
两人的视线交织在一起,很久,她不敢退缩,好在他的眸光中并不冷冽,他远比东村初见那会要来的温暖得多。
他拉着她,大步离去,发现他的步伐平缓又轻松。
念夏也来到了大皇子府,封容看到她的时候,面露不悦,他的这份不待见是半分也没藏着。
“她跟来做什么。”他的声音冷了下来。
郦见姝一愣,念夏是她的贴身婢女,从小一起长大。
看出了郦见姝的不舍,封容又道:“她照顾人不行,换一个。”
这可不行,她从小长在东都,眼下失忆了,有些她不知道的事,念夏知道。
想到封容这是在计较那次念夏没有把她肚子疼当回事,想了想还是不要解释那是因为念夏知道她是装的。她们主仆两人就算是好到穿一条裤子,也不想让封容知道她们有多好。
郦见姝轻轻看了眼念夏,立刻见到念夏跪在封容面前,不要命地磕头。
念夏来回重复着:“大殿下,不要赶念夏走,念夏这次一定好好照顾郡主。”
封容转头看向郦见姝的时候,相信他能看到郦见姝的视线软了又软,随即郦见姝扶起了念夏。
她的声音温软:“留下吧。”
说着她的视线又轻轻落到了封容身上,这回封容没有再说话,而是转眸用阴寒的目光瞪了念夏一眼。
念夏吓得抖了抖,郦见姝拍了拍念夏的肩头,安抚念夏。
这时,封容冷着一张脸,大手一伸,把郦见姝拉到了自己身边。
他的眼眸中竟是团还没烧起来的妒火,然后她看到他无力地阖住了那双桃花眼。
她愣了愣,明知故问:“念夏能留下吗?”
“留下。”阴寒的声音足够咬牙切齿。
知道封容不会再赶念夏走,她心下松口气,同时涌上来一股心疼。可她当即把这个想法往心底压了压,等以后她被关进棺材屋里面,就知道谁该心疼谁了。
念夏退了出去,屋子里就剩了封容和郦见姝,他不肯放开她的手,被扣紧的手腕其实开始疼了,不知道他知不知道。
她始终语气温软:“夫君,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念夏从小跟我一起长大,你把她赶回郡主府了,我怕郡主府到时候也容不下她。”
郡主府的背后一直是姬晔,封容就是原先不知道,可出了晨星风铃那件事,他不会不知道的。若是姬晔有什么动作,谁知道他会有找谁威胁谁做什么事。
封容的桃花眼眯了眯,他同样看得通透。
冷道:“你还担心她,就不怕她对你的忠心狗屁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