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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第 169 章 ...

  •   顺喜儿端了药回来,还想着这是第三副,赶明儿再喝两副小竖那身体就能见好,没想道迎面就撞上慌慌张张的小品子。
      细问之下,方才知,卫瓯被下了天牢,卫家总管担心自家主子性命,匆送了信进宫,小竖看过信,也不管自己带病在身就跑出了值房。
      小品子越说越急,直道:“他不会真的跑到皇上跟前儿去求情了吧?眼下可是谁去求情谁就被牵连局面!?”
      顺喜儿安慰了小品子几句,便搁了药,也跟着奔了麟德殿去。

      卫瓯下狱,小竖怎么会见死不救?
      顺喜儿唯一觉得奇怪的,这件事来得有些太过突然,突然得就像是有人想要趁着小竖在养伤的时候,迫不及待的想要卫瓯人头落地。

      在临近麟德殿宫门的时候,顺喜儿碰见了黑着一张脸往回走的花季睦。
      花季睦原本就为着李丛礼拿小竖要挟自己的事大为火光,此番瞧见顺喜儿自己过来了,心中那口怨气像是突然找到了发泄的地儿一般,他快步走上去,不由分说的就狠狠扇了顺喜儿几个巴掌,嘴里更是恶毒的骂道:“下三滥的恶毒玩意儿,你要死怎么不自己投了井去!?非得拉上别人跟你一起下了地狱才甘心!?混账东西!!!我就早应该把你拖出去开膛破肚,再剁碎了喂狗,也不至于让小竖被你诓骗,落得这样的下场!”
      顺喜儿脸上火辣辣的疼,他原本想要张嘴追问小竖的下落,脸又被花季睦狠狠的扇了两巴掌。
      “你这不要脸的混账东西!!!害了小竖不算,还连累太子殿下被责罚!?”花季睦继续骂着,他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带着仿佛要将顺喜儿生吞活嚼的怒气,“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下流货!!!小竖和太子若是有个什么好歹,我必定将你挫骨扬灰,永不超生!!!

      听他话语中蹦出太子的名号来,顺喜儿的心中瞬时沉了几分。
      能够让他和小竖,还有赫连仲绶牵扯到一起的,只有曹月娘诈死出宫之事。而所谓的牵连,则是意味着,这件事已经闹出天去,被捅到了赫连勃跟前。
      赫连灵凰被拒婚,已然惹得赫连勃震怒,眼下又有太子妃身怀有孕诈死出逃的丑闻爆出,必定会将赫连勃的怒火烧至顶点。而小竖作为两件事的主谋者,必定和卫瓯一样,死罪难逃。
      这一切看上去,就好像是盘算好了的一样,一环扣一环,终将这两人压死在两桩罪名之下,不得翻身。

      顺喜儿摸了一下脸,红肿得有些可怕,嘴里也开始泛起隐隐的血腥味来。他张了张嘴,道:“花总管稍安勿躁,我这便去皇上跟前求情。”
      “求情!?你去求情!?”花季睦冷笑了三声,“顾三生,你以为你做的那些勾当,麟德殿里的那位就不清楚了吗!?究竟是哪里来的自信,让你觉得你自己能够和立下赫赫战功,为那位鞍前马后的那两人相提并论!?就凭着你这张脸,爬上龙床,摇着屁股,讨了几天主子的欢心吗!?顾三生,我今天就还把话放在这里了,我还没见过有人在触了主子的逆鳞之后,还能安然无恙的!我奉劝你,还是早点把脖子洗干净等着砍,来得要靠谱些!”

      话音刚落,两人便听见一旁有人笑出了声儿来,原是李丛礼手里把玩着一支柳枝走了过来。
      李丛礼摇着手里的柳枝,打量了两人一眼,盯着花季睦笑道:“花总管,这会儿才想起来训斥不听话的奴才,不觉得太迟了些吗?”
      花季睦瞪了李丛礼一眼,冷冷道:“我司礼监的什么时候训人,怎么训人,尚且还轮不到旁人置喙!!!”
      李丛礼笑了笑,他看了一眼红肿着脸的顺喜儿,道:“这倒是下官的无礼了。今儿个也时日不早,东宫那边且还等着我过去议事,就不打扰两位了。”
      说罢,李丛礼拢了拢袖子,迈着志得意满的方步从两人身旁走了过去。

      顺喜儿盯着李丛礼的背影,良久之后才道:“花总管,今天的事,应该是那位李大人有关吧?”
      花季睦不知道顺喜儿是如何猜到的,他皱着眉头,盯着顺喜儿,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花总管,即便你不开口,我也能够猜到。”顺喜儿道,“这位李大人向来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已经无数次想要置我于死地,今日能做出这样的事,一点都不惊讶。”

      花季睦听着顺喜儿的诉说,依旧是一句话也没说。

      “这位李大人,向来心思缜密,不做赔本的买卖。他心中必定是有了万全之策,所以才会将这件事抖漏在皇上跟前,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也必定向花总管你提出非一般的要求,用来作为保小竖公公和太子殿下的条件。”

      花季睦面色凝重的盯着顺喜儿看了半晌,方才呢喃出一个词来:“是的。”

      “花总管,你在这宫里呆的时间,比我长,也原比我更能识人。李丛礼是个什么样儿的人,你也是应该很清楚的。”顺喜儿道,“我能够猜到李丛礼所谓的完全之策就是利用太子在皇上心中的位置去换求饶恕。当然我也不得不承认,这是眼下唯一有效且快捷的办法,而且这也是李丛礼的底牌,毕竟他呆在太子身边这么多年,太子对他深信不疑,只要他开口,太子必定会答应他的要求。”

      花季睦黑着一张脸看着顺喜儿,厉声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李丛礼是在利用自己和太子殿下之间非同一般的师生情谊,去一次次的消磨皇上和太子之间的父子亲情,离间两人之间的关系。”顺喜儿正色道,“我无意指责花总管你想要救小竖公公的心情,但是还请花总管在这件事上要慎之又慎,不要落入他的圈套,成为他人用来杀人的刀。”
      花季睦呵斥道:“我需不着你来提醒我该怎么做!”

      听他这一句,顺喜儿心里的石头落了地,他续道:“花总管,说到底,这件事也的确是我怂恿的小竖公公,我应承担起应有的罪责。我会去皇上跟前说明一切,求皇上饶了小竖公公的罪。”
      花季睦表情复杂的看着顺喜儿,良久方才道:“我说过了,你去也没有任何用处。这件事原不是你想象中那么简单,眼下这已经是到了连太子殿下出面求情都挽不回的局面,更不要说你了。”
      顺喜儿笑了笑:“李丛礼却不这样认为,他是有把握让太子殿下出面让皇上恕了小竖的罪,而我也有我自己的办法。”

      花季睦愣了愣,追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顺喜儿想了想,怅然一笑:“就凭着,我这张和太子殿下有几分相似的容貌吧?”

      花季睦彻底楞住了,他盯着顺喜儿,张了张嘴,那些想要说的话却哽在喉头,一个字都冒不出来。

      顺喜儿笑着看他:“花总管务须担心,我会拼命救出小竖公公的。如果救不出他,我也会以命抵一命。”

      花季睦想要再说些什么,顺喜儿却满不在乎的转身离开了,只留个花季睦一个过于清冷的背影。
      花季睦眯着眼睛看着顺喜儿远去的背影,突然有一种错觉,他觉得这个素日里让自己无比生厌的顾三生像极了一个故人。

      那个故人,也是这样,一人揽下所有的罪责,将他人推向生的希望,义无反顾的奔向死亡的绝境。

      但是也更像现在的赫连勃,打好了盘算,绝不回头,绝不退让,也绝对不会想要去考虑做的决定是否是与他人所想要存在着最根本的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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