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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第 160 章 ...

  •   顺喜儿喜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值房的。

      他从来未曾想过否认自己与赫连勃之间的关系,但是也未曾料到会是以眼下这种最直接也最粗暴的方式来曝光,所以他很能够理解赫连仲绶现在的心境和所做的一切。

      只是,他越发了解这一点,就越是发现自己没有立场去向对方去解释那一切。

      小竖似是等了他许久了,瞧见他回来,连忙迎了上来。

      细问之下,原是念着他明日有空,要他出宫去一趟。虽则未曾明说,顺喜儿心里倒是明白,这是为着卫瓯来的。

      自从卫瓯受伤回京以来,得了赫连勃的御令,吴沉水几乎是日日问诊,唯恐对方那身上的余毒没有清除干净。

      除此之外,那位端阳公主赫连灵煌也没把自己当外人。

      听那公主府里侍奉的小太监进宫来说过,那位公主三天两头的都呆在卫府,最开始的那几天,几乎是连自己的府上都没回过,基本上夜夜留宿在卫将军的府上。

      既是有这样的人贴身照顾着,纵是小竖再有心,却也不方便近频繁的上前探望了,所以合计来合计去,他又想到了顺喜儿,怎么着顺喜儿也算是三大营的管事太监,和这卫瓯有些交情,让顺喜儿去帮忙看看,怎么都是挑不出刺儿来的。

      顺喜儿念着自己回京以来,虽然多少已经清楚些卫瓯的伤情,可毕竟没有亲自去瞧过,所以也便是应了下来。

      次日一早,顺喜儿安排完明光阁里的事宜之后,便是匆匆换了便服,从自己睡的房间里捡了个盒子,就带上小宴儿一同出了宫。

      两人是乘着马车出去的,鲜少出宫的小宴儿自是兴奋不已,对于街上的一切都表现出了十二分的兴趣。顺喜儿也不管他,由着他跟一个毛孩子一般的咋咋呼呼。

      马车是在卫府的后门停下的,有人上来解了马车,撩了帘子将他两人迎了下来,为首的一个侍从,毕恭毕敬的道:“一早就收到宫里头的来信,侯爷特地让我们在这边候着喜公公您呢?”

      顺喜儿笑了笑,没说话,只是跟着这人一前一后的进了宅子。

      卫瓯家原来的宅子并不大,不过在封侯之后,赫连勃又特意给他追加了几个偏院,只是卫家人丁单薄,这几处宅子也不过是被卫瓯拿来打理做了花园子。

      顺喜儿目之所及的这些个花园,无一不是打理得精致可人,里面的花草树木,错落有致,只是远远的瞧上去,都能感受到那扑面而来的四季宜人之气息。

      那仆从将顺喜儿带去了其中的一个花园子,不大,却是最敞亮的一处,正所谓是,芭蕉翠叶傍竹林,青砖黛瓦藏芙蕖。

      八角小亭隐在蕉叶荷塘之中,卫瓯正在那里面斜躺着静养,旁边还依稀站了个人,近得前去,发现此人倒不是旁人,正是那个让小竖避之不及的端阳公主。

      “奴才见过公主殿下。”顺喜儿话说着,便是上前一跪。

      瞧着他来,赫连灵煌那面上似是有些不快,不过倒是很快的免了他的礼来,随意寒暄了两句,便起身告辞了。

      自她离开之后,这卫瓯方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顺喜儿在一旁瞧着,笑道:“卫将军这身体可见得好了?”

      卫瓯尴尬的笑了笑,回道:“吴沉水的医术倒是好的。回京之后,经他一手调养,而今已无大碍,只是那位公主殿下却还觉得我身体还得养着,所以这见天的过来看着。”

      “那是公主殿下关心你。”顺喜儿笑道,“是旁人求不来的好事。”

      卫瓯倒是没有回他这话,只是颇为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半晌后,继续问道:“听说巡猎的事儿,皇上那边压了下来?”

      顺喜儿“嗯”了一声,道:“不管是宫里头,还是朝堂之上,如今都不许讨论那件事,所以现在很多人也不过当你受伤只是一件普通的意外罢了。”

      卫瓯盯着他,问道:“那你认为呢?”

      顺喜儿瞥着他,道:“我听花季睦说,射中你的箭矢以及那上面淬过的毒都是乌琼夏月所有??”

      “确是如此,端阳公主跟我提了,说是乌琼夏月自己出来承认的。”卫瓯说着看他,又继续问了一句,“所以,你认为如何?”

      顺喜儿沉默了半晌,道:“这世上没那么碰巧的事,巧合若是太多,反而倒会让人认为是刻意为之。皇上那边,顾及也是看出这一点,所以才会对巡猎的事三缄其口。”

      卫瓯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他的看法。

      “你那天追出去没有发现什么么?”卫瓯继续问道。

      顺喜儿摇头:“对方手脚颇快,我追出去的时候,已经不见了踪影。不过若说什么都没有发现,却也不是对的。”说着,顺喜儿将随身带出来的那盒子推到了他的跟前,“这是在距离出事地点不远处发现的。”

      盒子里面是一支被折断的,只剩下半截连着箭矢的箭柄。

      卫瓯将那箭柄小心翼翼的拿了起来,迎着阳光打量了几番,方才盯着顺喜儿,一脸严肃的道:“这与射中我的那支箭一模一样,上面都有属于乌琼夏月的印记。而且……”说到这里,卫瓯的目光又沉了两份,他低声道,“这上面,淬过毒。”

      顺喜儿盯着他手中的箭,面色变得有些凝重。

      当日,他和是赫连仲绶在一起的,小竖在不远处的前面,卫瓯正是冲到了自己和赫连仲绶的身侧,才会中了这一箭。

      换而言之,卫瓯是替自己,更或者是替赫连仲绶挡下了这致命的一箭。

      然而,这另外一枚箭矢却在说明另外一个可怕的事实,暗箭的主人,可能并不是单单针对他或者是赫连仲绶,而是想要将两人一同置于死地。

      如若不是卫瓯突然策马赶了上来,恐怕,在那一日,自己和赫连仲绶都会命丧上林苑。

      瞧不见他说话,卫瓯在一旁道:“从射中我,到你追出去的时间,前后不过一刻钟,想要在那么短的时间里逃出生天,我认为是不可能的。放暗箭的凶手,应该是隐匿在参与巡猎的那些人之中的。”

      顺喜儿皱紧了眉头。

      有周密的计划,还能混杂在参与巡猎的人之中,这一点十分让人起疑。

      三大营里的人,是经过自己和樊鸿亲自挑选的。且不说五军营里的人是近不到御前,随侍在侧的骑兵营和火器营则是由卫瓯挑出来的,这些人的身世背景也是绝对干净,不会出任何岔子的。

      那么除开这些,不在自己和卫瓯掌控之中的,也就只剩了御林军的人。

      顺喜儿摇了摇头,他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太过可怕。

      御林军本为御前禁卫军,上至大将军,下至左右侍郎,无一不是家室清白子弟,忠良之后,如说他们对赫连勃,更或者是皇位继承人的赫连仲绶有贰心,这无疑是最大的笑话,也是最无耻的揣测。

      “还有其他人。”卫瓯在一旁道,“大臣,皇子,以及皇子们的侍从们。”

      顺喜儿楞了一下,他看着卫瓯,有些意外,但是也不得不承认卫瓯的看法,是的,除开这些人,还有其他的不确定因素。

      顺喜儿觉得浑身被渗出来的冷汗给湿透了,他摘下了头上的帽子,在那一瞬间,他突然想到了李丛礼。

      若说这个世界上,唯一对着自己和赫连仲绶两人有深仇大恨的,莫过于就是这一个人。所以无论从动机和立场上来看,李丛礼绝对是毫无例外的第一嫌疑人。

      “你心里莫不是有些眉目了??”卫瓯在一旁问道。他惯是沙场上摸爬滚打的人,顺喜儿脸上那些细微的表情根本逃不过他的眼睛。

      顺喜儿摇了摇头。

      是的,他怀疑李丛礼。

      不更或者说,他心中能够确定就是李丛礼,只是这件事还牵扯到流光国的公主,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他不可能去指认对方,因为这很有可能让原本关系处于微妙阶段的流光国和西陵皇朝之间,变得更加的关系紧张。

      或许,正是基于这一点,赫连勃才会将此事压了下来。

      想到这里,顺喜儿不由得在心中冷笑了一声,李丛礼果然是打了一手好牌。

      不过,关于这件事,他心里也很清楚,李丛礼断然不会只是一个人出手,这其中必定还会有其他人牵连其中。倘若能抓到其他人的把柄,或许能够顺藤摸瓜。

      只是,这件事确是有些难办,目前手里唯一有的线索也不过是眼前这一支折断一半的羽箭。

      顺喜儿默默的看着那放在石桌上的箭矢,长叹了一口气。

      卫瓯在一旁看着他,道:“眼下出了这档子事儿,咱们原本定下的计划,也泡了汤。”

      “是的,三大营的事儿,目前也只有暂时搁浅……”顺喜儿淡淡的应了一声。

      虽是卫瓯受伤,但是这背后暗藏的阴谋,赫连勃不可能不会察觉,一向将儿子视为珍宝的他,眼下估计也顾及不了其他,再谈三大营的事,也许会得不偿失也说不定。

      两人在花园子里坐着,又说了些其他无关紧要的话,临近傍晚的时候,顺喜儿念着宫禁的时间,便是起身要走。

      卫瓯起身相送至花园子外时,却又瞧见管家急匆匆的赶了进来,慌忙的道:“侯爷,有人从宫里头送圣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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