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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2 ...


  •   第二天我一睁眼,夏河竟然已经起床了。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起得比我早。

      夏河理所当然道,“我得照顾你啊。”

      我有种淡淡的不好意思,可能是前一晚受到了荼毒,面对夏河竟然有点不知所措。

      腐女真的太可怕了。

      可是夏河也看了那个贴,他怎么就表现得这么自然呢。

      大概是脸皮厚吧。

      英语课夏河举手朗读对话。

      这个对话的内容实在是……

      我作为同桌,万分不情愿地跟他配合。

      “Honey,I promise this won’t happen…”

      夏河:“Darling……”

      我无语。

      对话里根本没有Darling。

      英语老师怎么不骂他,像没听见他乱加词一样。

      下课之后,夏河笑嘻嘻,“你都叫我honey了,我不得礼尚往来吗。”

      我说不过他。

      我要去医务室借拐杖,远离这个智障。

      “要什么拐杖啊,”夏河惊讶,“我当你的拐杖不就行了?”

      我说,“不方便。”

      他真挚地望着我,“我哪里做的不好吗?你说,我改。”

      不是,他就这么喜欢伺候别人么?我搭着他的肩膀他搂着我的腰,跟连体婴似的,这也太让人别扭了。

      而且今天早上去厕所的时候夏河还守着门,把别的男生堵在外面。

      再这样下去,大家会觉得我不是脚扭了,而是jj扭了。

      “这样太麻烦你。”

      “跟我还见外,”夏河对我很不满,“这有什么麻烦的,之前我屁股受伤,你不也是这样照顾我的吗?”

      ……往事不要再提。

      最后在我的坚持下,夏河还是去医务室帮我领了根拐。

      我觉得自在多了。

      体育课下课,他们打球回来。

      我听见许多说,“老夏,你什么时候买的冰水?”

      夏河发出困惑的声音,“我没买,不知道谁放的。”

      “哎呀,还有块蛋糕呢,”许多说,“你忘锁柜子了?”

      “段星言在教室我就没锁,”夏河坐下问我,“有人来过吗?”

      我说不知道,可能是我去上厕所的时候有人进来过。

      许多:“哇,你看这瓶水如此的诱人,上面蒙着一层细细的水雾。这小蛋糕老好吃了,我知道你不饿,我可以帮你吃。”

      夏河把水放我桌上,“段星言,给你喝。”

      “我又不热。”

      夏河:“那蛋糕你吃。”

      “你吃吧,别人给你买的。”

      别人送他的一番心意,他怎么老想着推给我呢。

      夏河说,“我知道你爱吃甜的,这个你会喜欢的。”

      爱吃甜食这事我自以为隐藏得很好,他到底从哪看出来的。

      许多在旁边扭来扭去,“你咋不问我要不要呢。”

      夏河:“让你的曼曼给你送。”

      “哼,”许多说,“说不定是董一辰放的。”

      “九班这节又不是体育课。”

      每次说起董一辰,夏河的脸色就不太好看。

      不过要是有人这样对我,我应该也很难原谅。

      我忍不住想,董一辰和夏河以前关系可能很好,如果本来就是陌生人,还会这么在意吗?

      ————————————————

      那天我爸给我打电话,问我受伤了怎么不说,还是丁老师告诉他的。我觉得一点小伤没必要。

      然后郁婉就来了。

      我爸肯让郁婉来看我,说明他们之间有进展,还不是一点两点。

      “中午你自己吃吧,我出去跟人吃饭。”

      夏河:“谁啊?”

      夏河周末没回家,他最近学习劲头挺足,我给他布置的题目都很认真地在完成。

      我想想郁婉的年龄,觉得叫阿姨不太厚道,叫姐姐辈分上又不对,随口说,“一个朋友。”

      “我们学校的吗?”夏河刨根究底。

      我:“不是,你不认识。”

      “哦。”夏河说,“你朋友还挺多的哈。”

      我莫名觉得他这句话的语气有点阴阳怪气。

      我拄着拐要下楼,夏河立刻站起来,“我送你下去。”

      “不用,我有拐。”

      夏河:“那玩意能有我好使吗,下楼梯多吃力啊。”

      “好使”这个词,原来是这样用的吗?

      我其实不太想让他见到郁婉,不想让他知道我没了妈妈这件事。

      生老病死都是很正常的,我只是觉得夏河这个人比较肉麻,怕他用那种怜惜的目光望着我,我承受不来。

      不过我还是没能拗过他。

      夏河半搂着我下楼的时候,郁婉已经在宿舍楼下等着了,她开了车来。

      我感觉夏河放在我腰上的手收紧了。

      是看见郁婉紧张吗?诚实地讲,郁婉还是很年轻漂亮的。

      郁婉笑着迎上来,“星言,这位是?”

      夏河:“你好,我叫夏河,是言言的室友。”

      还言言……干嘛叫的那么亲啊。

      我感觉到他声音里带着一丝紧绷,果然还是在紧张吧。

      郁婉说,“多谢你一直照顾星言。”

      夏河扯了下嘴角,“应该的。”

      气氛莫名尴尬,我说,“这位是我爸的朋友,郁婉姐。”

      “嗯?”夏河诧异地看我一眼,“是叔叔的……”

      郁婉说,“一把年纪了什么姐,叫我郁阿姨就好。我跟星言出去吃,小夏也一起来吧。”

      夏河爽快地答应了。

      他真够自来熟的。

      不过他一起也好,我跟郁婉都不知道说什么,要是只有我们两个人,肯定很尴尬。

      吃饭的时候夏河好像不紧张了,跟郁婉谈笑风生,还不停地夸我,“郁阿姨,段星言成绩特别好,而且品学兼优,乐于助人,天天帮我补习功课。”

      “我知道星言一直非常优秀,看得出你们相处得很好,”郁婉说,“星言有你这样的朋友,他爸爸也能放心了。”

      夏河:“阿姨你们就放心吧,段星言交给我,我会照顾好他的。”

      我嘴角直抽抽,说得我好像是不能自理的婴幼儿。

      郁婉走之后,夏河说,“咳,你阿姨……长得可真年轻。我一开始还以为……”

      以为什么?

      我怒视着他。

      我现在才反应过来,他特么该不是脑补了什么小妈文学。

      夏河小心翼翼地问,“那你……你妈妈呢?”

      我就知道他肯定会猜到郁婉是我爸女朋友。

      “我十岁的时候生病走了。”

      夏河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好像我是什么需要人疼爱的小可怜。

      他说,“我没想到……你……”

      我觉得他可能要说对不起什么的,刚想说我不介意,结果他一把搂住我。

      “段星言,你受苦了,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我推开夏河,我觉得自己脸肯定红了。

      嘴上说着肉麻的话,还要动手动脚,我真受不了他。

      而且他说的叫什么话?他是我的谁啊,能一直陪着我。

      不过我得承认,至少有一秒,我在思考他说的那种可能性。

      思考的结果是没有可能。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其实很浅,我知道我们早晚会各奔东西,渐渐变成对方好友列表里一个不会弹出消息的头像。

      这样一想,竟然有点伤感。

      夏河说,“段星言,你这么棒,你妈妈知道了肯定特别欣慰。”

      “嗯。快做题吧,明天数学课讲卷子。”

      我不敢看夏河了,因为我眼眶发烫,怕他看出来又要大惊小怪腻腻歪歪。

      很久没有人跟我说过这种话。

      我还记得小学第一次考双百,一进家门我就扑进我妈怀里求表扬。

      后来我考过太多次第一,却早就学会不喜形于色,因为我的妈妈已经不在了。有人说失去妈妈是让人成熟的最快方法,可我一点也不想通过这样的方式长大。

      “卷子我做完了,”夏河说,“段星言,你陪我去琴房练会儿琴好不好。”

      夏河肯定看见我眼圈红了。

      但他什么都没说。

      他这人实在很迷,有时候没心没肺,有些时候又似乎很懂怎么照顾别人的情绪。

      我没见过他弹钢琴,有点好奇。

      但是我不表现出来。

      “你自己去吧。”

      “你陪陪我,一个人练琴我害怕。”

      我:“……”

      他怎么想的?这种理由我会信吗。

      但我假装信了。

      我们学校的琴房是单独一幢小楼,掩映在树林里,离宿舍还有点远,夏河背我过去的。

      练琴房隔音特别好,门一关,外面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我跟他一起坐在琴凳上,夏河说,“看我给你露一手。”

      他手指在琴键上跳跃,弹了一首舒缓的曲子。

      我发现夏河认真做事的时候,跟平时很不一样,看着高冷,特能唬人。

      他弹完转头看我,又变成那副傻样,就像一条求表扬的狗子。

      “挺好听的。这首曲子叫什么?”

      “它叫,早晨的第一道光芒与你的微笑。”

      夏河说,“你知道我为什么周末不回家吗,因为每天醒来都想看见你,心情特别好。”

      我:“……”

      我被他说的心里乱糟糟的。

      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这样的话可以随便乱说吗?

      “段星言,”夏河感叹道,“你怎么那么漂亮。”

      靠。

      我自觉是个硬汉,最讨厌别人说我漂亮。

      我的拳头不受控制了。

      一拳打过去,拳头被夏河抓住。另一只手挥过去,又被他握住手腕。

      打着打着我们站起来了,夏河紧张道,“不闹了不闹了,小心你的脚……脚别用力。”

      他轻轻松松的样子显得我很弱。

      我胜负欲上来了,今天必须揍到他。

      然后又打着打着……

      不知怎么,我被他抓着双手压在钢琴上。

      夏河专注地看着我,视线滚烫。

      房间里安静得要命,我清晰听见自己的心跳。

      有那么一瞬间,我都觉得他好像要亲下来了。

      我下意识挣了一下,手肘碰到琴键,发出“咣”的一声。

      夏河似乎回过神来,迅速从我身上弹开。

      后来一直到晚上,我们之间的气氛都有些微妙。

      晚上夏河在床上烙饼一样,翻来覆去,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我忍不住了,“你在干什么,多动症?”

      夏河说,“我睡不着,外面什么声音,吵死了。”

      我:“青蛙在求偶,要交.配。”

      夏河沉默片刻。

      “你……你怎么那么色啊?”

      我:?

      这怎么就色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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