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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猫的出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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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所少有的屹立在市中心黄金地段的校园,新校区已经在郊区立成,但是学校始终不肯放弃这个有点残破的老校区,每日享受着被四周围高楼大厦包围着的乐趣。
因为是黄金地段,每一寸地都自然矜贵,许多房地产商已对这校园觊觎多时,但学校立场无比坚定,每日收取昂贵的车位费收得不亦乐乎。而正因为是黄金地段,学校的建设自然不能为所欲为,于是一条日夜川流不息的马路狠狠地把学校的教学区与生活区阻断开来。但是没有关系,因为公路上边架着一条与学校几乎一样残旧的人行天桥,虽然窄了点,但是已经足够这个小小的校区所容纳的不多的学生用了。
现在我们来看看,在天桥的左边一家面包店前面那比人行天桥高出两米左右的路灯上,站着一个身着全白古装纱裙的长发女子。
她一头乌丝黑得有点不自然,在阳光照射下灿灿发亮。头发一直垂直到腰际以下,用一根白色的丝带稍微扎了从两侧耳鬓的头发,在脑后邦了一个蝴蝶结。与乌黑刘海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她的脸色,还有脖子,手臂,小腿,都苍白得似那种毫无一丝血色的白,又似隆冬里那寒冷冬雪的白,透出一丝丝的冷冽。
她的那双漆黑的眼睛,像宝石般似乎深邃又似乎通透,唯一与宝石相悖的便是她的眼眸无光,不似宝石般发光发亮,而且她好像不愿意睁太开眼睛,又是与睡眼惺忪一同的另外一种无神的状态。那浓密而卷的睫毛随着偶尔眨巴的眼睛而动。薄而小的嘴唇亦无一例外的丝毫没有嘴唇应该有的红润。
这少女,让人乍一看便容易联想到了金庸小说里的小龙女了。难道在有剧组在拍戏?可是四周可没有摄像机。
按理说,在这个繁华都市的人来人往的繁华地段上,一个穿着如此怪异的女子,平稳地站在这正常人根本无法上去且站不稳的路灯柱子上,即使警察还没来得及赶到阻止,但路人也理应早就把这里围得水泄不通了吧,但是路人们都似乎没有留意到这个女子,照样匆匆来匆匆去。
这个时候女子身旁忽然出现了一个身穿白色衬衣,灰色西裤,没有打领带,却一手拿着银灰色的西服外套随意搭在肩上的男子,男子有一双似乎能勾人魂魄的抚媚眼睛,此时这双眼睛正直直地看着那白衣女子,眼里尽显惊喜,脸上表情更是难掩其内心的早已激起的千层波澜。男子调整了自己的心绪,露出一个浅笑,殷红的唇色与洁白的牙齿像是合作无间的伙伴,相互配合映衬得男子分外妖娆,真是不知道是倾城还是倾国了!
白衣女子已经发现了这个男子,冷若冰霜的脸如寒冰遇春水般瞬间融化,溢出满脸的笑意,双手扯住男子的手袖,说:“容年!你怎么在这里?!好久不见!”
“是呀,好久不见了,珈紊。”容年苦涩地笑,一千三百八十五年七十一天不见了,真的好久了。容年一扫心中酸涩之意,又露出那迷倒众生的笑容,对珈紊说:“那么久不见了!你真的一点都没变啊!”居然连穿着打扮都跟不上这个时代的步伐。
珈紊打量容年一身装扮,又低头打量自己的,施了个小法术,一身行头马上变得跟容年一模一样,还学容年的样子,一手拿着银灰色西服搭在肩膀上,然后很得意地问容年:“这个简单呀!你看我!”
看惯珈紊白衣黑发打扮的容年,看到珈紊这身这不亚于林青霞反串时散发的惊艳装束,内心爱美的狐狸因子开始骚动,真想一口把珈紊吃掉。
容年最终也只是掐掐珈紊白皙的脸蛋,笑着说,“虽然说自从李宇春得了超女冠军之后,中性风横扫千军,但是你那一头长发要如何中性?还是看多点少女杂志吧!”说完打了个响指。
一大堆五花八门的杂志从珈紊头上落下,全部砸在珈紊身上,砸得珈紊连连喊痛容年才消停。
“消失了一千三百八十五年七十一天的惩罚……”容年收起笑意。
“啊?好呀!那我活该被砸!以后不许生气了!”珈紊也觉得自己该罚。
“之一。”容年说完在路灯上凭空消失了。
“之一?什么之一?喂!容年!你去哪里了!容年!”珈紊在路灯上无奈呼唤,试着用神识探寻容年的踪迹,却毫无线索。沮丧地叹气,容年这一千多年来都很勤奋修炼呢,不像自己,白白荒废了一千多年,当年法术不如自己的容年如今法术已在自己之上。
珈紊当即立志以后每天都要勤加修炼!不然以后就只有被容年欺负的份儿。
珈紊不知,容年只是在马路对面的那栋大楼上隐去气息默默看着她,容年见珈紊探寻不到自己不禁微微皱眉,珈紊啊珈紊,你这些年到底都干什么去了,法术差成这样了。
“你来了。”容年忽然开口。
“嗯。怎么那么急着找我?”
一个女子出现在容年身旁,随之而来的是真真白玉兰的花香。女子身穿喇叭形七分袖子及膝白色棉布连衣裙,连衣裙外套一个做旧的牛仔马甲,到肩的短发微微向脖子里卷,隐隐有时下流行的“梨花头”的造型感。女子细细的眉角下一双像清泉那样微波潺动的眼,让人产生浓浓的倾诉欲。这个女子像从古画里走出来的大家闺秀,举止恬静温婉,带着浅浅的微笑,醉人心田,连声音都动人心弦,让人如沐春风。
容年看着女子那双小白鞋,问:“我看到很多女孩子都穿这个款式,看起来很舒服啊。”
女子淡笑点头道:“确实很舒服的。”
容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想要弄一双给珈紊才行。
容年遥遥看向路灯的方向,说:“望春,我终于找到珈紊了。”
望春早就发现了珈紊,便说:“她在喊你呢。”
“就不出现,让她尝尝找不着人的滋味。”
望春笑着说:“你果然对着珈紊就变得孩子气。”
“我有吗?”
“没有,是我的错觉。”
“望春。”
“我在呢。”
“你说我要怎么惩罚她害我一千三百八十五年七十一天找不到她欺负直接导致我的狐生失去了很多乐趣。”
“这个我可不擅长。你自己心里面早就盘算好了吧。”
“是的,我刚才用杂志砸她那比猪八戒还笨的猫脑袋了,我知道隶衍在哪就是不告诉她,让她尝尝找不到心底最想念的那个人的滋味。”
“容年,我闻到醋味了。”
容年使劲吸吸鼻子,“有吗?”
“没有,我鼻子不灵了。”
这时珈紊找不着容年,便想离开到四周再探探。容年看珈紊要走,紧张道:“望春,我去看看那傻猫要去干嘛,她这些年都不知道去哪里了,似乎对现在的世界很陌生。”说完便闪身消失,悄悄跟在珈紊身后。
望春看着容年离开的方向,脸上那惯有的微笑渐渐消失,叹一口气,自言自语道:“你是不是也同我一样知晓一直在身后默默看着自己最想念的那个人的滋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