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美人(润玉同人)》Weirdinu

5、虚无之约

　　润玉回到镜池旁的竹屋，肃惠从明日起要在元景宫闭关一月，期间除了长子泽钦，次子坤图，掌教大弟子浮生，任何人不得叨扰，这意味着未来三千年润玉要自己在镜池悟道，或者与众师兄师姐切磋。今日的一番话语让他难免感伤。

　　锦觅是他第一个喜欢上的人，说放手就放手是不可能的。但是肃惠直接戳破了他自欺欺人的企图，那种喜欢，真的是爱吗？他不知道，从小到大，没有人在乎他的感受，没有人想去了解他想要的是什么。天帝天后看他碍眼，旭凤对自己多多少少是施舍罢，还有月下仙人和水神，说到底也只是片刻的怜悯，他也清楚，只要自己碍事了旭凤和锦觅，他们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把自己撵入尘埃。但是，师尊真的就和他们不同吗？

　　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润玉兢兢业业活了那么多年，与生俱来的怀疑和疏离也并非一朝一夕可改变。

　　但是，润玉也知道，大能者随可操控时序大法，但毕竟也是逆天之举。只不过牵扯越少代价越少。据元景宫的说法，肃惠从前从未如此大规模操控镜池之力，师尊以此逆命之举，只为培养自己这么一位弟子，不管如何都值得自己感恩戴德一辈子。毕竟这么多年，师尊对自己如何，元景宫的弟子对自己如何不用多说。他也惊讶于自己在师尊面前显露如此脆弱的一面，可能自己无意间已经把她当成母亲了吧 。

　　今夜月色正好，反正难以入眠，不如出去走走吧。

　　润玉恢复龙身潜入镜池之下，左晃右晃中发现镜池原来是一座火山池，吃口之下若隐若现的红光吸引着润玉，他一边操纵辟火术，一边潜入岩浆之下。原来这一层岩浆只是假象，下面，是一个胜于花界百倍美丽的庄园。

　　世间竟然有如此美丽的地方。

　　润玉不是没有去过花界，那里鲜花盛开四季不败，但总是，感觉少了一些什么。再瞧瞧这，曲水流觞，山石荦立，松柏避去了一部分的光，另一部分则是星星点点的花秩序而放。牡丹冠而不艳，玉兰清而不冷，玫瑰怒而不铮，可谓世外桃源之地。

　　当润玉刚刚沿着铺设的石路走了几步，一阵和风卷过，那些花突然全部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流水中各式各样的莲花，原来的地方变成了各种新生的草药。

　　“涌金门外小瀛洲，原来小洲更有桃源地。”

　　当润玉沉醉在美景之中时，一声清冷而不疏离的声音打破了他的黄粱。

　　“你是谁”

　　元景宫

　　肃惠正在调息打坐。

　　泽钦稽首到:母亲

　　肃惠:钦儿，什么事

　　泽钦:母亲，师弟虽然和婉儿有缘，可他那混账父亲和水神那上神之盟若是无缘无故的撤去，只怕会伤及无辜

　　肃惠:无辜？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太微是什么样？洛霖是什么样？你我都清楚，他们绝对不是无辜之人。旭凤，锦觅，荼姚更不用说了。还有那个狐狸丹朱，什么秦潼了听，个个都是坏事的。我只是可怜那临秀侄孙，被那一纸婚书捆在一个不中用的男人身边，还得容忍自己的丈夫爱着另外一个女人接受他们的孩子。

　　泽钦:临秀师侄确实是无辜，到时真到了那个时候让金灵师妹把她招回去吧。只是，母亲，话说那婚约。

　　肃惠:那有什么问题吗

　　泽钦:天帝长子与水风二神的长女

　　肃惠:这有什么？锦觅那没眼力的不是一直管临秀叫姨吗，俗话说娶则为妻奔则为妾，这锦觅不过也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外室之女，连妾生的都不算。她不认临秀这个嫡母，那便算不上临秀的女儿。临秀也真的是够委曲求全，哪有一点碧游宫弟子的骨气，居然容忍一个外室之女如此羞辱自己的尊严。

　　泽钦笑道:世界有多少女子似母亲这般出身高贵又为一代豪杰啊

　　肃惠:你别笑，我告诉你，你到时候也告诉图儿和其他弟子，我元景宫人当洁身自好，绝对不允许此等对不起发妻之事。如有违抗，当即剔去仙骨逐出师门，你也不例外。

　　泽钦忙哈腰:是是是，孩儿明白。话说爹爹可是世间难得的好丈夫啊，一边将西方地治理的井井有条，一边对母亲那叫一个妇唱夫随啊。孩儿自然不能辱没爹爹的品性啊

　　肃惠:老大不正经了，为娘实话你，也就是你爹这种，才值得我为他付出一切。若是你爹像那太微洛霖那登徒浪子一样敢带一个私生子回来，这孩子对我孝顺，我自然待他如己出，若是敢给我下脸，我就让他知道羞辱天庭长公主是个什么下场。

　　泽钦:是是是，我们都比不上爹

　　肃惠佯怒:没点正形，下去

　　泽钦屁颠屁颠地调皮的走了。

　　肃惠望着儿子的背影，暗自念道:郎君，我终究不是一个好母亲，但是你会原谅我的，对吗。当年时序大劫，你，长兄，嫂子，云儿，鸿儿都走了，几个可爱的外甥也走了。你和哥哥告诉我千万要活着，护住盘古后人的血脉，我听了。钦儿保住了，图儿和婉儿却因为此劫难封印万年。图儿恢复的早，但婉儿，我只能把她安置在镜池下慢慢调养。虽然都在一处，却不能日日见面，良人，你可明白我的心，有多痛啊，自己的女儿。如今，她命中注定的人要到了，为了苍生，为了我们的子女，我都不知道可以留她在身边多久。这是我的命，也是他们的命，他们生而为万世尊崇的盘古后人，师尊的嫡系弟子，就必须为了苍生承担相应的责任。可是，我不舍得啊，我的孩子，我的徒儿，我多希望你还在，我们只是普通的凡人，白发苍苍，看着满地打闹的孙儿。可惜，你我都不能枉顾尊贵身份带来的责任，我不后悔为盘古之女，我之后悔为何没和你们相处时日如此短暂啊……

　　镜池

　　裕婉:所以，你是娘的新弟子

　　润玉:是，叨扰师姐，还望师姐见谅

　　裕婉:你客气了，我封印万年，年岁也停滞万年，算起来比你还小两千岁。母亲的内门弟子向来只管年龄不论先后，你大可称呼我一声师妹

　　润玉:如此，为兄倒是不客气了，裕婉师妹

　　裕婉:师兄客气了，看来母亲真的挺喜欢你的

　　润玉:师尊只是……

　　裕婉:我在此处呆了几千年，你还是第一个自己进来的

　　润玉:我只是好奇，所以

　　裕婉:相逢即是缘，反正这儿不缺房间，你就在这先住着也无妨

　　润玉:这，对师妹的清名，恐怕

　　裕婉:这有何妨，你我只是在一地又非同室。难不成你在镜池外住的地方没有女子，又不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有师兄妹的关系，我看不出你住在这有啥的。

　　润玉:如此，在下多谢公主了

　　裕婉:你这人，有礼是有礼，但是不是也太多礼了，以后你我就不必如此了，反正我们都差不多大，不比哥哥们的

　　润玉:好

　　这到是个随性洒脱的女子，像锦觅一般不拘泥，却进退有度，落落大方，跳脱的眉眼也有着盘古后人的傲气与尊严……不行，自己怎么能够存如此龌蹉的心肠，师尊对自己有再造之德，又岂能对西方地的长公主有此等非分之想。

　　裕婉看到他愣在原地放空，随手拿起一个莲蓬丢了过去。

　　裕婉:走啊，去看看你住哪啊，让我用八抬大轿请大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