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引[魔道与剑三同人]》执灯闲客

9、向前出发

　　一个活生生的人，用刀割开了自己的手，鲜血淋漓一面哭一面似乎念叨着什么。在地上画出了繁杂的符号。
　　那个人的背对着门，看背影很眼熟，不过让蓝湛和魏婴惊讶的是地上用血画就的符号。
　　献舍的咒术阵，已经画好完善，看样子应该是可以成功的。
　　蓝湛本能的揽着魏婴向后退了几步，而磬儿却冲了过去，扶住那个人。
　　好一会儿，没什么动静。蓝湛带着魏婴小心翼翼的进来，温宁守在门边观察情况。
　　看到那个人后，蓝湛和魏婴都吃了一惊。
　　那张脸，和魏婴一模一样，分毫不差，只是没有魏婴那那样的神采飞扬，脸上涂了白粉，还有一左一右十分不对称的胭脂，已经被眼泪冲的一道一道的，看上去机惊悚又滑稽。
　　那张脸是……莫玄羽，另一个莫玄羽。
　　魏婴有些想不通，自己是通过莫玄羽强行献舍占了他身体才回来的，这么多年一直没有什么事发生，也从未听说过莫玄羽有什么双胞胎兄弟，可此时的景象，实在是没办法让他相信。
　　魏婴观察了地上的咒术阵，十分完善，可是看磬儿扶着的那个人，似乎有些不清楚状况。
　　蓝湛一直都很紧张，死死的扯着魏婴，不让他有任何行动，磬儿扶着那个人，轻轻的摇了摇他，问道：“公子？公子听得到我说话吗？”
　　莫玄羽显然被磬儿吓了一跳，似乎想躲，不过磬儿似乎手下很有力气，把住了他肩膀让他没法动弹。应该是没想到会突然出现了别的人，而且他也看到了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魏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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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磬儿又喊了一声，好久，莫玄羽微微的点了点头，似乎很虚弱。
　　莫玄羽的胳膊上鲜血淋漓，都是他自己划的，用来割伤自己的碎瓷片还在地上，伤口找那个在滴血。磬儿忙掏出手帕为他包扎，可他伤口太多，一块手帕根本不够，磬儿将自己亵衣撕了下来，有些手忙脚乱，温宁忙过来帮忙。
　　两个人正忙活着，魏婴却低头笑着问到：“我说，你画这个，要召唤谁？”
　　莫玄羽看向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魏婴，一时有些搞不清状况，被这么一问，有些懵了，下意识道：“……夷陵老祖……”
　　“……，不是，你这愿望早就达成了，召唤他干嘛？！”魏婴道。
　　莫玄羽仿佛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子：“我……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明明记得自己应该是成功了，并且魂归大地。后面的事情他根本不知道，只是等他醒来的时候就在这里了。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家庄早就被毁，他也不敢出去，也不知道该干嘛，除了这个办法，他不知道该做什么。
　　魏婴点点头，恩，事情虽然诡异，不过既然出现了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也没有把自己召唤走，自己依旧灵□□在，甚至都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的、不舒服的感觉，目前为止，自己是安全的……
　　蓝湛也稍微松了口气。最起码，占用了莫玄羽身体的魏婴暂时不会有危险。毕竟又出现一个，又出现了一个也又用了献舍术，不过看样子，这次是失败了，他最担心魏婴会突然出什么事，现在看来，暂时能放松一下。
　　“公子别怕，能告诉奴家名讳吗？？”磬儿很耐心道，温柔的似乎像是个慈祥的长辈，帮他包扎，甚至还会用嘴出小心的吹，生怕碰疼来了他。
　　“莫……莫玄羽。”那人回答。
　　好的，还有意识，没有召唤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来。魏婴点点头，不过是不是装的，还得以后观察。
　　“奴家公孙碧磬，莫公子别怕。我只是偶然路过。”磬儿一面说着，一面帮助他裹着伤口。莫玄羽对自己下手非常的狠，能看出来他的绝望，有几道伤口根本止不住血，磬儿叫了温宁到了一碗水，从头上扯出了一只通体碧色的玉簪，在水里轻轻一搅，然后用布沾着水擦拭莫玄羽的伤口，小心仔细又温柔似乎生怕碰痛了他。
　　莫玄羽呆呆的看着他忙活，几个人惊讶的发现，那几道原本是最深的伤口，居然迅速的结痂了。
　　“公子这……这簪子是不是什么法器？”温宁吃惊的问道。
　　磬儿一笑：“奴家到真是不知，这簪子是她送与我的，告诉我这叫茗客，小病小灾的，以此搅净水服下，可缓解。”
　　蓝湛暗自点头，果然，磬儿的几件法器，果真对应了风花雪月，若说金朔是召唤，茗客为治疗，那一雄一雌的双剑，应该是寒酥主攻击，蟾舒主防御了。
　　莫玄羽显然是搞不清状况，只是呆呆的看着他们 ，尤其是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魏婴，他看的最久。
　　包扎好了他的伤口，磬儿有耐心的给他擦了脸，将那些混着白粉胭脂泪痕悉数擦干净，一面还笑道：“曾有诗云，泪染红泥灯下痕。此情此景公子到还趁的。”
　　磬儿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不过没搞清楚状况的莫玄羽也没搭理他就是。
　　忙活了好一阵，磬儿伸手扶他：“公子能站起来吗？”
　　莫玄羽点点头。
　　“到底还不是个说话的地方，要不……公子跟我们换个地方？”
　　“我……”莫玄羽似乎想推他：“我不走！”
　　“这么舍不得这里，难不成你在等什么人？”魏婴歪头笑道。
　　“我……我已经死了……”莫玄羽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
　　恩，真不错，神智还挺清晰的。魏婴过去伸手和磬儿一起拽起了他：“是是是，你是死了，所以咱们换个地方来研究一下你为什么活了。”
　　不由分说扯着人就走，磬儿在后面，将那些血画出来的印迹擦得干干净净。
　　莫玄羽似乎是失血过多，一直没有什么力气，被魏婴拽起来后，一直被温宁扶着，磬儿找了一家村民，在他家借了宿。
　　也许是失血的关系，也许是很长时间没有进食的关系，莫玄羽的身体实在是太虚弱，很快又晕了过去，温宁找了几味草药熬了药汤，磬儿借了村民家的米，蓝湛和魏婴就看着他们两个忙着。
　　“哎，蓝湛，有没有发现不对劲的地方。”魏婴抱起双臂，靠着门口问道。
　　“禁制结界。”蓝湛答道。
　　“对，就是那个。”魏婴一笑，两个人想到一起去了。
　　那个废墟，被人设好极其不易察觉的结界，很好的隐藏起了莫玄羽，那哭声也八成是他，那些村民说他们曾经找过，但是没有找到哭声的来源，大概原因就是如此。而他们能找到莫玄羽，是因为有人破了那个结界。
　　谁破的？魏婴挑起嘴角。
　　原本温宁是打算开门的，不过被磬儿抢先了一步。也许并不是什么巧合。
　　已经出现了四个复活的人了，更匪夷所思的，是还出现了两个一模一样的莫玄羽的身体。
　　“且跟着她。”蓝湛轻声道。魏婴点点头。
　　许久莫玄羽才悠悠转醒，倒是听话，服了药，也吃了东西，体力恢复了点，只是犹惊魂未定。
　　魏婴胡乱找了个理由，留下磬儿照顾莫玄羽，扯着温宁和蓝湛躲了，然后折了个弯又偷偷回来了。
　　温宁看着魏婴偷偷的溜到墙根下，打算偷听，原本觉得没什么，可是忽又看到了魏婴身边的蓝湛。
　　一向光明磊落坦荡狭义的含光君……居然跟着他一起偷听啊……温宁着实惊吓不小，考量了半刻，决定还是不去凑热闹了，干脆给他们望风便好。
　　抬起头，悄悄从窗缝里看过去，里面磬儿正捧着碗，十分耐心的喂着莫玄羽。
　　莫玄羽到听话，磬儿喂，他就吃，沉默了许久。
　　“莫公子还有饿的感觉，如何说自己已经死了，凶尸可是吃不得东西的。”磬儿细声细语，那声音听上去，就像是在哄襁褓里婴儿入睡的摇篮曲。
　　莫玄羽缩了缩肩膀，抱住了自己。
　　“人死不能复生这件事，奴家是肯定不信的，莫公子，活着就是活着，不必想太多。”磬儿有舀了一勺粥，小心吹凉递到他嘴边，没想到莫玄羽拒绝了。
　　“我是……我是真的……”莫玄羽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是磬儿对他来说，毕竟还是个陌生人，想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说。
　　磬儿将那勺粥又放回了碗里，款款搅动，轻声道：“奴家虽然是小户，好歹也是修习过的，莫公子画的那个阵法，奴家虽然没见过不太懂得，但也知道那是有灵力的人才能使用的，这么看来莫公子似乎是与仙门有缘吧？”
　　莫玄羽倏地抓进了双臂。
　　“莫公子是哪门哪户奴家不清楚，以前有什么事奴家也不想关心，为何落此因何自残奴家也没必要打听，奴家见识浅短，大道理也不懂，只知道，死了就是死了，活着就是活着，过去了就过去了，现在就是现在。”说着又舀了一勺，递过去：“没有必要为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恼心，若真有那闲工夫，倒不如好生的，难得活着，那就好好活着。哪怕是装疯卖傻也好。”
　　“……你不懂生不如死的感觉……”莫玄羽哽咽道。
　　“奴家如何不懂？”磬儿放了碗，风轻云淡的一笑：“奴家被抛弃，被欺骗，被作践，被嫌弃，奴家可都经历过。那些耻辱，曾把奴家活活刮成零碎。可现在呢，奴家不还好好的？生不如死？莫公子说的好生轻松，死可比活着舒服多了，可奴家偏偏选择了活着，磨难有时候，是另一种赏赐。”
　　莫玄羽没说话，头埋进胳膊里继续哭。
　　……外面偷听的魏婴听得十分满意。乍一听上去，磬儿说的全是废话，不过零星的几个词语，已经暴露了他，他应该是多少知道些事情的。
　　行了，估计后面也不会有什么，偷听的心满意足的魏婴扯着蓝湛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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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玄羽老实的吃了东西，又睡着了。已经到了晚上，磬儿出来，这家的主人也给几位准备了晚饭，魏婴他们一直等着磬儿过来才动筷子。
　　农户倒是热情，准备了一桌子，乡野小菜倒也可口。
　　“这哭声可是解决了，磬儿姑……公子下一步打算怎么办呢？”魏婴一面开心的吃着东西，一面问道。
　　磬儿挑了挑眉：“啊，魏公子不应该先问问莫公子该如何吗？毕竟可是和魏公子长的一模一样诶。魏公子不觉得蹊跷？”
　　……魏婴吃的太急，被噎了一下。蓝湛伸手，在他背上轻抚。
　　……该说他掩饰的好还是反应够快，不会是偷听被发现了吧……
　　“长相可以说是巧合，不就是个村民嘛，他肯定就再次安顿拉！”好容易咽下嘴里的东西，决定装傻。
　　磬儿摇摇头，笑道：“不可，我看莫公子状似受过刺激，若留下他一人，怕是会有危险。恰好奴家认识万花谷的人，打算带他去看看身体。”
　　魏婴这道有些不解了：“温宁不可以？”
　　磬儿意味深长的一笑：“恕我直言，温公子……稍微还欠点火候。”
　　温宁低了头。他的医术，确实不如他的姐姐，更何况他作为凶尸这么多年，很少用到哪些医术，已经生疏了不少。
　　“温公子正好也擅长医术，也可在万花谷稍微学习啊。”磬儿微微一笑，算不上安慰，却让温宁稍微放松了一些。
　　他这是邀请，还是漫不经心的邀请。蓝湛目光凌厉的看向一脸温柔笑容的磬儿，什么也没说，魏婴抢着问了他要去万花谷的路线。
　　果不其然，磬儿说的路线，极其恰巧的经过了清河聂氏的宗祠。
　　俩人意味深长的交换了个眼神，本是两人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可在温宁眼睛里俩人的眼神中噼里啪啦冒着爱的火花。
　　果然坐在这感觉有点多余……在看磬儿，该吃吃该喝喝，镇定自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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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人在小村子里住了一夜，第二天，莫玄羽醒了，磬儿同他说了想带他去万花谷的想法，问问莫玄羽的意见。只没想到，莫玄羽扯了磬儿袖子，冲他憨憨一笑，居然同意了。
　　莫玄羽确实是有些精神恍惚，不过还到不了以前传言中疯了的地步，而且温宁给他把脉过，没有什么问题，蓝湛和魏婴也偷偷的用过一些手段，这个人就是莫玄羽，并没有召唤出什么特别的，也并非旁人。
　　这突然而来复活的事情更是让他有些思维混乱。不过好在磬儿说什么他答什么，到不至于疯的控制不住，相比之下，最开始献舍到夷陵老祖的时候，魏婴觉得自己装的实在是太像了……最起码莫家庄的人他都骗过了……
　　只是当时莫玄羽答应的时候，磬儿无奈的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处理了这里的事情，磬儿准备带着莫玄羽去万花谷，考虑到莫玄羽的身体状况，磬儿居然还雇了马车……
　　……一路上莫玄羽没少跟磬儿问东问西，急切的想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不过磬儿也并不知情，干脆直接将魏婴推了出去，干脆就告诉莫玄羽这位就是他想召唤的夷陵老祖，已经阴差阳错的帮他报了仇，然后天下太平。
　　蓝湛怕给魏婴造成困扰，一路上都防几个人防的严实，莫玄羽一想开口就给他瞪回去，碍于蓝湛强大的气场，莫玄羽也没知道个所以然……
　　到底还是温宁有些于心不忍，简单的给莫玄羽讲了他死后这一段时间的事情，不过至于他为什么又活了过来，又为什么有两个一模一样的身体，这他也不知道。
　　莫玄羽到真的有些恍惚，不过更多的时候像是个小孩子，并没有那么疯疯癫癫，喜欢扯着磬儿的璎珞跟着他，饿了的时候会哭。路上温宁也给他检查过，说他不太像是遭受刺激后的神志不清，更不是装疯卖傻，倒是有些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一样。
　　这点魏婴倒是了然。早就听说过，莫玄羽本就是用来牵制金光瑶的，只因为灵力低微和一些事被赶了回来，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恐怕没人知道。不过以已故金光瑶的做事风格，又或者是聂某人的安排，这里面难保有些什么。莫玄羽若真是恨金家，也不会把愿望只针对莫家，莫玄羽也只是个棋子而已。如今出现了两个，这要是让金家知道，怕是又是大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