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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番外二 ...

  •   依旧是注意避雷啊!雷点:有原创男主出现!

      注意避雷注意避雷注意避雷,重要的事儿说无数遍都没人记住……

      他喜欢花引村,他觉得这个地方很好。
      ……不过他并不想去修习什么。本想着一了百了,他真的没想到有人能把他从地狱拉了回来,让他继续面对这个糟糕透了的世界。曾经的他同样是被捡回来,他没有魏婴那样的豁达乐观,也没有金光瑶那样的处心积虑,更没有薛洋那样的聪睿果敢,他真的就是个普通的小人物,什么我命由我不由天他也根本不懂,什么都不是。可是现在,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什么功德,能再次活过来,还是……和自己之前一模一样的身体。
      一时间他有点不知所措,也并不知道自己将来该往哪儿走。若说是其他人,他们都各自有方向,或归隐,或修习,或有孩子还需要抚养,或者还在那个酒楼里改过自新,再不济薛洋还记得他的道长,金光瑶也会想办法登顶重来,只有他,没有一点方向。
      再死一次?似乎也没有什么意义。离开花引村?那他真的不知道去哪儿。莫玄羽干脆就开始在花引村里得过且过。
      只是……在他们的世界里,就数他最不堪,却不知为什么磬儿独独青睐他,之前还送了他一把惊恩剑,还是从藏剑山庄求来的。
      磬儿飞升之后,不能经常的呆在凡间,总要是去办上头交代的各种差事,或是去斩妖除魔,或是去辅助因果报应,总之在花引村的时间比较少,他只是过了渡劫期,还未真正登仙,说白了还在实习期,他的爱人又是上仙,也未有子嗣,所以暂时没有指定下一位宗主,到底是几个长老在主持各种工作,说是长老年纪都不大,似乎都受到了嘱托,对他十分照顾。另外,磬儿走的时候,还给他留了个师傅,来教导他修习。
      磬儿说他没怎么经过正经修炼,全靠别人点化,所以他并不适合做师傅,到底还是给他找了一个功力不错的人来教导他。穆岑辽。他师尊的名讳。没有任何不良记录,花引村未成仙府的时候,他也从未参与那些荒唐事,只是觉得花引村这个地方占尽优势,适合修炼才拜师进来的。修为高,品行好,根红苗正的修士。
      听磬儿说,他的灵力修为很高,甚至已经快接近登顶了。
      只是莫玄羽有些怕他。
      倒不是穆岑辽脾气秉性的问题,相反的这老师真的实在是太温柔了,温柔到有些好欺负了,和善的很。
      莫玄羽怕他,是因为……他面容有三分像蓝忘机,一笑起来又两分像金光瑶。前者到罢了他不认识没关系,但是师尊的笑,老是总让他想起以前不好的事儿,根本没有办法专心修炼。
      自己资质很差,莫玄羽心知肚明,死过一次,对他的修炼只有灭顶没有帮助……可是穆岑辽却十分耐心又耐心的一遍遍的教,就如同教三岁小儿那样,就差捏着他手,手把手的教他学写字……
      莫玄羽开始逃学了……他是真的不想面对师尊啊!
      穆岑辽倒也从不逼他修习,若他想学,就努力去教,若他不想,偶尔劝几句,也就算了。
      有那么几次,莫玄羽遇到了金光瑶。莫玄羽只是远远的看着他,只要金光瑶向他这里看一眼,他马上落荒而逃。他只是复活,没有失忆好嘛。有不是那么豁达的人,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忘掉。
      金光瑶有时看到他,也只是报以一笑。他向来会伪装,笑容常常让人分辨不明,只是那几次,那些笑容中多了很多的真诚,看得莫玄羽难过。确实是可以重新来过,但是回不到从前了。莫玄羽也知道,那时在金家的一切都是假的,金光瑶也从来没有把他当回事,尽管他被赶出来从未怨恨金家,那种滋味却并不好受。
      如今,他也不是金家的人,而金光瑶也不再是了。可莫玄羽现在,也并不想去打扰。
      好几次遇到,竟然有些尴尬,毕竟现在都在花引村修炼,抬头不见低头见,总有能碰上的时候,莫玄羽开始有些心烦意乱,直到那么几次,遇到金光瑶的时候,恰好师尊也在找他,穆岑辽便拽了他手腕,大大方方的从金光瑶面前经过,十分郑重和客气的说道:“金公子安好,久闻大名,介绍一下,这是鄙人徒儿莫玄羽”,或者“金公子好,鄙徒最近新习得某某心法,长进不错,若金公子有闲,望指教”。之类之类。金光瑶也是彬彬有礼的回到,客气客气,岂敢岂敢。
      师尊在金光瑶面前,都周全自己面子,顾全自己情绪,客气中还有一丝不容侵犯的维护,就好像介绍两个熟悉的陌生人见面,尽管客套,却反而让那些尴尬渐渐散去。
      时间长久,好多事情就算不想放下,也就淡了。
      莫玄羽当然还记得他第一次登入金家家门的时候,那个时候所有人对他不是抱着敌意就是抱有歧视,只有金光瑶,和旁人有那么点不同。
      尽管后来他知道那不过是伪装,但相同的身世总让他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这样的感觉拉近了很多东西。所以在以后,他被设计逐出家门,明明知道那是安排好的,或直接或间接都是他做的。可说到底,金光瑶没有赶尽杀绝,留了他一条命。
      这就够了。装着疯傻,半真半假。保护自己,为成全他。
      何尝不知道自己不过是被利用一无是处。但是他的献舍愿望里,从来没有提到过金家。
      感情不过就是这样,降临了,燃烧了,淡去了,也就忘了。
      因为这事,莫玄羽挺感激自己的师尊。一个是他不太想让穆岑辽对自己生气,二是反正也是混日子,干脆又乖乖听话开始了修习。虽然他的资质差的连自己都嫌弃……
      他曾问过磬儿,他献舍给了夷陵老祖,怎么现在又多了一个他的身体?磬儿表示他只是受点化找补功德,这个他是真不知道,不过听他的爱人说,上古人类都是神仙用泥捏出来的,只要灵魂在,若是天时地利人和,用灵魂的灵气在生出一个身体来并算不上奇怪,就像是相由心生,体由灵生,皮肤破了还会长出新的皮肤来,灵魂缺了身体,加上巧合,在长出身体来也不是不可能。所以才有个一模一样的躯体,当然,硬要找补的话,在很久很久很久之后,人类还会发明一种叫克隆的东西出来,跟那个原理差不多。毕竟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长得很像,可能也是有什么因果存在吧,这么想来,有两个莫玄羽的身体,也没什么奇怪的。
      ……很奇怪好嘛!莫玄羽根本没听懂磬儿在说啥,磬儿干脆告诉他,这是命中注定的!
      ……好吧。
      不知道是不是原来的身体献舍出去了,现在是新生的身体不适应,亦或者是曾经在金家被人下药下咒暗算,再者说可能在莫家装疯卖傻时候受到的冷遇,莫玄羽的身体现在是极度的不好……甚至可以说是很虚弱,一推就倒的那种,修炼起来更加的困难。
      复活的不单单是他一个,不过像是薛洋或者金光瑶他们,好歹都结丹了,金丹护体,即使是被封印,也恢复的快了些,只有他,跟普通人无异,这么一同折腾,他的身体有些受不住。
      穆岑辽倒是仔细认真,不光是对他的修习教导很是小心,连日常起居都细致倍加。冬季的裘衣,夏季的锦缎,春季的凉糕,秋季的红茶。无一不精,又求了那武蟾武蛮姐妹二人,施以良药,细心调养。
      莫玄羽受宠若惊,三番两次惊恐的问师尊自己何德何能。
      穆岑辽倒是仔仔细细的想了想,认认真真回答他:“你看那山中笔直杉木,可做栋梁之才;而那弯曲的藤木,亦可作盆栽;就连糟朽的树根都可做了根雕摆设。我自认朽木亦可雕,说出朽木不可雕的人,怕只是没有本事的人。况你眉目间的愁绪自来就未消过,定在外面受了不少苦,多少让人有些心疼。”
      ……
      ……
      这算什么理由?
      没想到穆岑辽反而一笑:“对啊,心疼你就是没有理由啊。”
      ……
      现在莫玄羽和薛洋一样肯定,花引村的人,脑子都有毛病!
      不过莫玄羽不知道的是,穆岑辽听说了他的事。莫玄羽到底是没有报复金家,还是说明了那里有他喜欢的人,他敢爱。而最后,献舍杀了自己一族,他敢恨。穆岑辽很是佩服他的性子。磬儿说要他去做莫玄羽的师傅的时候,还是有两分欣喜的,想好好照顾他,最起码,不让他在像以前那么辛苦。
      只是穆岑辽没敢说。毕竟故事也是从他被赶出了金家开始,具体是因为什么,穆岑辽也有所耳闻,怕莫玄羽介意或者多想,还是轻松的一句带过了。
      莫玄羽不是很聪明,好赖还是能明白的。穆岑辽对他好,那他也不能太过消沉,就像磬儿曾经跟自己说过的,既然大家都死过一次,现在活着,那就用不一样的方法活着。最起码,现在的
      师尊对自己很好。方方面面甚是周到,只不过自己资质实在是太差,离结丹都尚早,更别提别的修行。莫玄羽觉得自己是不是给师尊丢人了啊……
      久而久之,莫玄羽似乎开始喜欢修行了。只是他有些惊恐,这样的感觉只有他自己明白,他根本不是喜欢修行,而是喜欢和师尊在一起的时间。
      他真的是喜欢那些时间吗?……他只是……依恋那个人吧。
      ……幼年无父被歧视,进入金家被排挤,赶出金家被嘲笑,他永远是在阴暗里长大,而现在,却有个人牢牢的抓着他的手,带他站在了阳光下。
      ……他喜欢。真的很喜欢。
      ……可是在金家的经历却让他没有办法想以前那样大胆。磬儿救了他,穆岑辽也救了他,两个人都给了他从来没有过的东西,就连……金光瑶都没给过他的东西。
      他很珍惜,所以才小心翼翼。这样的日子过起来格外艰辛,可他不想被赶出去第二次。他没经历过被爱,现在有人愿意为他废了心思。他……不愿失去。
      他是个挺内向胆小的性子,不然也不会用了如此极端的办法去复仇,现在他依然不知所措。
      时间过了挺长之后,莫玄羽有些难捱,按不住自己的性子,也是有些逃避的想法,那天早晨之后,他又一次逃学了。
      穆岑辽找了好久,甚至放出神识去搜索,终于在村子中一处侧花园中找到了躲在合欢树后面的莫玄羽。
      “原来你在这里?”穆岑辽笑道,隐了心中的焦急。
      莫玄羽脑海中警铃大作:“师……师尊……”
      “今天怎的没有修习?打坐也没有?周天可运行了没有?”穆岑辽笑道,“是心情不好?还是有些不舒服?”
      莫玄羽身体不好,他知道。而且他自从到了花引村,就总是愁眉不展的,这根传说中疯疯癫癫的作风可不大像。穆岑辽当然担心,也担心了很久。
      莫玄羽根本不想和他说话,只想拔腿就跑,可穆岑辽却摁住了他肩膀。还没等说话,风一吹过,合欢扑簌簌的飞落下来,穆岑辽脱了披风,披在他身上,笑道:“天气冷了,有什么事,先回去再说,若你真不想修习,我不勉强就是。或者你有什么想做的,我会帮忙。”
      ……还从未有一个人这么关心过他,好像只有最开始复活时候遇到磬儿的时候,当然磬儿也没这么亲密过罢了。师尊的衣服上的味道很好闻,有着淡淡沉水香的味道,不过莫玄羽十分慌乱的把披风又扔给了他。
      “我……我不想在修行了。”莫玄羽有些沮丧,“而且……以后你离我远点……”
      穆岑辽有些诧异:“为什么?”
      莫玄羽咬牙,那些曾经似乎听到过的话还是流出了嘴角:“断袖不配。”
      穆岑辽一笑,他的笑特别好看,亲和力满满,看着让人倍觉舒适:“啊?你是在说蓝二公子和魏公子?”
      莫玄羽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慌乱的解释:“不……不是那个意思!”
      穆岑辽拍了拍他头,如同一个慈祥的长辈:“芸芸众生,不过是人间走一遭,何谈配不配。若以个人习惯喜好去评判一个人配与不配,那当真只是那人不配罢了。”穆岑辽揉乱了他头发,笑道,“不过是自己心仪之人于自己同性而已,你却这么介意?不太好吧?”
      莫玄羽的手指倏地攥紧了。
      “为什么要介意这个呢。你以前应该不会介意这个。”穆岑辽道。莫玄羽若真的介意取向,那也不会轻易的被金家人暗算。他这个没什么心眼的人,肯定是直截了当的表达了自己的想法,才会被人抓住把柄。
      “过去的我太傻。那么着急的怕幸福消失,着急去抓,到底是没抓到。我……我不想再次失去。再这样下去我迟早还是按耐不住自己。……”莫玄羽抓紧了披风的一角,狠狠用力,然后放了手。“离你远一些,或许能存在的时间长久一些。”
      穆岑辽又把披风披到了他身上,牢牢的系了扣,顺便揽了他的肩膀。
      莫玄羽一惊,在聂家刀冢的时候,磬儿也这么揽过他,不过那却是怕别人伤害,就算是抱着他肩膀也是客气的保持着距离,穆岑辽不是,他几乎都快把他揽进了怀里。
      他以为穆岑辽会说点什么,不过穆岑辽却岔开了话题。
      “今天找你,不光是督促你练习,宗主前几天回来过一次,听说带回来一些御美宫的胭脂,特地嘱咐我,要送你一瓶。现在在房里放着,叫你去用用。”
      以往家族对他过高的希望,还有被逐出门后对他的不屑,点点滴滴都历历在目,从未有过一个人会仔细关心他的喜好……当然他也不是喜欢这个,只是装疯卖傻的时候,这东西也是很好的保护色而已,时间久了,他倒是习惯了用这种东西遮盖自己的表情和心绪。当然到了花引村,他没在用,不过当时还没遇到穆岑辽的时候,却惦记过,偷偷问过花引村的人哪里有卖胭脂的地方。
      莫玄羽有些意外,一时半会儿抓不到重点的问:“你不介意男人用这个?”
      穆岑辽依旧是笑着反问:“我为什么要介意?”
      ……
      “你若依旧在害怕,那就用吧,让它来护你,图个心安。若你信我,那就别再怕了。别再让胭脂保护你,换我来吧。”穆岑辽笑道,“我们回去吧?”
      ……
      听说那御美宫也在仙界,一般人也是买不到哪里的胭脂的。宗主送的礼物,他很喜欢。也是过了很久之后,莫玄羽才知道,其实是穆岑辽看他一直郁郁寡欢,这才求了宗主,带了掌管情爱的御美宫的胭脂来哄他开心的。那胭脂同别处的不同,处处透着一股子甜蜜馥郁的幸福气息,莫玄羽很喜欢。当然,他后来做信物收了起来,舍不得用。
      当然之后穆岑辽状似无意的问过他一个问题,那就是……
      “啊那什么,为师不是故意的,就是好奇,玄羽,当年你……是乾还是坤?”
      ……莫玄羽差点一口茶水呛死自己。
      “……您问这个干吗……”莫玄羽小心翼翼。
      穆岑辽依旧一排风轻云淡:“啊,只是问问。……做好准备为师可以配合你。我上下都可。”
      莫玄羽真的被茶水给呛着了,半天没缓过来。……不是,我就那么像受吗啊?别的就不说了,单说夷陵老祖就……哎不对,重点不是这个啊!
      好一阵,莫玄羽才反应过来,师尊肯定是哄他开心而已,不过穆岑辽似乎……不太像是开玩笑……莫玄羽又有些纠结……
      他这么一纠结,反而顾不上悲春悯秋了……现在满脑子不是自怨自艾,而是……师尊到底想干嘛啊!
      穆岑辽倒没当回事,依旧耐心的教导他修炼。莫玄羽资质实在是太差,好在磬儿求了上君,跪请了两丸丹药,一丸送与了姑苏蓝氏的魏公子,一丸给了莫玄羽,寻常人用了都功力倍增,更何况对于他们这种修士来说,更是事半功倍。听说姑苏蓝氏的魏公子已经可在驾驭随便剑了,莫玄羽也有了一丝长进。
      修炼当然枯燥,所以闲暇时刻,穆岑辽还会带他到处走走,开阔眼界。与其说是修行,倒不如说是游山玩水。
      莫玄羽挺喜欢这样的日子的,所以还是小心翼翼。
      可是往往事与愿违,尽管有些事,他不想,可是他却骗不了自己的心思。
      事情,出现在那个夏末秋初的时候,在花引村的一片粉黛乱子草花田里。
      那个时节,粉黛长得正旺盛,一片粉融融的海洋,霎是好看。花引村的人修习向来喜欢花草,爱亲近自然,不过这段时间,也快阴历七月,花引村的修士们大部分都下山夜猎修习去了,这里一个人都没有。那个和煦的午后,一觉醒来只觉得有些压抑烦闷,穆岑辽便带了他到这里来,花开正好,精气灵活,带他到这里来调养气息。
      花草纷纷,快一人多高的花丛,仿若九天之上的仙云。恍惚间,莫玄羽看到穆岑辽站在那里,如梦似幻熠熠生辉,就好像天人降世,虚无缥缈。
      有那么一刻,莫玄羽好像觉得他要离自己而去。慌不择路的奔到他面前,死死的抱住了师尊的腰身,抬起脸,将双唇贴了过去,二人双双倒进了花丛里,粉融融的花挡住了一切。
      那天过后也许是受了风寒,虽然是莫玄羽主动,却惊慌失措的病倒在了床上,上报明白莫玄羽为什么感染了风寒后,第二天,磬儿传话马上要下凡一次,穆岑辽一人,独自跪到大殿里,静候磬儿归来。
      在花引村中一直服侍着穆岑辽的小书童慌慌张张的跑来,跪在自己身边苦苦哀求莫玄羽。
      “莫公子!求求您救救我家先生吧,花引村向来规矩森严,先生他犯了错,宗主他……宗主他回来会杀了先生的!”
      莫玄羽没有等小书童的话说完,光脚便跑了出去,究竟是不如磬儿乘风踏雾的快,远远的就看到穆岑辽跪在大殿里,磬儿在他面前坐着,居高临下。
      磬儿依旧如同之前那样,一身红色的宗族女眷服侍,那些周身的霞光他隐了起来,一声冷笑,拿起一旁桌子上的杯子,直接想着穆岑辽丢过去,正中眉心。
      穆岑辽头上的血瞬间染红了面颊,可他依旧低着头,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好大的胆子。”磬儿虽然在笑,可是却让人看得胆战心惊。“知不知道那孩子是补了我功德的贵客!你居然还敢强行侮辱他?枉我这么信你,将他交与你照顾!这儿的规矩,忘了?”
      穆岑辽磕头道:“属下知罪。规矩不敢忘。”
      磬儿低头赏着自己修剪精美的指甲,笑道:“说吧,千刀万剐,五马分尸,自己选一个。”
      还未等穆岑辽回答,莫玄羽飞身进来,扑到穆岑辽身上,对着磬儿苦苦哀求:“不是的!磬儿不是的!是我……是我主动的!……你不要怪罪师尊……”
      “玄羽,这不关你的事。快回去。”穆岑辽劝道。
      莫玄羽慌慌张张的伸手用袖子去擦他脸上的血,满脸惊恐,却笑道:“是我是我。是我自己按捺不住自己的感情。总是做这些事。是我的错啊!”
      ……相似的事,在金家似乎是发生过,可是似乎又是没发生过,在金家不过是逢场作戏的计谋,他不过是顺水推舟的帮她,而现在,那些肢体的触碰,只有穆岑辽不介意,并且欣然接纳了自己。若说他是带着遗憾被赶出了金家,而这次他没什么遗憾的。
      “磬儿,是我,这都是我,是我败坏风纪骚扰同门,你不要怪他!”莫玄羽跪在穆岑辽面前,死死的抱住他的腰,对磬儿道:“把我赶出去吧!不要杀了他,他什么错都没有!”
      磬儿叹口气:“莫公子你先出去,我有话对穆岑辽讲。”
      “不要磬儿!”莫玄羽惨叫道:“若你不解气,你杀了我吧!我自戕也可!不要伤害他!”
      不要伤害弥补自己这么多的人,自己这种人,怎样都无所谓。他现在已经知足了,那天在粉色的海洋中抱住了他的腰,莫玄羽就已经想好了一切。
      不过是同在金家一样,怎样都无所谓。
      沉默一会儿后,磬儿又是一声长叹。
      “行了。这事儿再议。——别让你的血脏了这殿。包扎好伤口,听候发落。滚。”
      穆岑辽恭恭敬敬的给磬儿磕头,小心翼翼的没让头上的血落到地板上:“属下遵命。”
      回到房间,莫玄羽七手八脚的帮助穆岑辽包扎,穆岑辽却有些心急的攥住了他手腕,责怪道:“你去干什么!你知不知道宗主只是表面和善罢了,他即便是飞升也是掌管屠戮,可是杀人不眨眼的!你若被杀被赶,可如何是好!”
      莫玄羽愣了一下,旋即笑了:“被杀就被杀,被赶就被赶,只要你没事,我没什么的。”
      ……反正这事儿,也不是第一次了。他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穆岑辽急道,将他揽在怀里,叹道:“罢了。事到如今。若花引无你,也就无我,若你不在了,我便随你去了。”
      ……这就够了。莫玄羽心道,只偎在他怀里,什么也没说。
      ……
      事情过去了好几天,大家似乎都要觉得磬儿把这事儿给忘记了的时候,磬儿将穆岑辽和莫玄羽叫了过去,赏了两样东西。
      一样是三十鞭子刑罚,一样是琳琅满目的嫁妆。
      鞭子赏了穆岑辽,当着莫玄羽的面打得,鞭鞭见血,处处见肉,比姑苏戒鞭更狠的是,这三十鞭好了之后,不会留下痕迹,但只要到了受戒日便会疼痛不已。虽然不会要命,也是受了一顿皮肉之苦,罚他轻薄徒弟,无人师表,以示警戒。
      嫁妆也是赏给穆岑辽的,以莫玄羽的名义。
      璀璨辉煌,熠熠生辉,甚至有许多凡世不曾有的奇珍异宝,全部都是莫玄羽的嫁妆。
      “请示了上头,说了,小年轻火力盛,小打小闹不要紧。”磬儿看起来很疲惫头疼,叹道,“只有一样,不可扰乱修习,若愿长相厮守,红烛拜堂,须等到莫公子结丹之后,眼下正是莫公子要结丹的日子,自己注意着点。剩下的也就无事了,今后花引村任何人不需胡乱议论,行了,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吧。”
      ……这就完了?这不符合宗主的作风啊……穆岑辽虽然疑惑,不过宗主都不追究了,他只能谢恩。
      莫玄羽到有些疑惑:“请……请问……磬儿所说的上头……为什么对我这么个人这么青睐……?”
      ……莫玄羽想来半天,也不知道自己和什么神仙有这么深的渊源,赐了这么多嫁妆,实在是……愧不敢当。
      磬儿继续揉揉额角:“啊,这个啊……那上头生前一个姓东陵,一个姓西冥,死后飞升摈弃了旧姓,改姓了莫,取是‘莫不是那女,莫不是那情,莫要回头望,莫要在重行’的意思。莫公子,和您一个姓氏。大约娘娘觉得借姓之恩得还吧,就这样了。”
      莫玄羽还是有些不太明白:“……人间……不止我一个姓莫啊……”
      磬儿有些无奈:“那谁知道去!大概是你成全了蓝二公子和魏公子的姻缘,本就掌管情爱的上头感谢你工作做得到位吧。话说莫雨少爷似乎也姓莫,和穆玄英少爷相爱相杀这么久也没见上头有点啥动静,天知道怎么想的。还有,你真的不能换个名字吗?莫雨穆玄英还有莫玄羽我至今没弄懂每次都差点叫错,还有,穆岑辽你为嘛要姓穆?是不是故意的……故意的话你不应该叫穆岑英么……”
      磬儿开启了碎碎念模式,穆岑辽心道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穆岑辽知道磬儿年幼时蹭拜师七秀,对于浩气盟和恶人谷多少了解些,但是……宗主这是受什么刺激了干嘛提他姓啊……这跟他姓啥有什么关系……而且……刚刚宗主似乎说了段绕口令似得……
      莫玄羽一脸懵逼,他……到底说的是谁啊……
      算了……反正……事情都过了。
      挺好的,这样真的很好。

      【end】

      没了没了真的没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番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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