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葛香苏散》乌骨

15、同生共死是骨血里的认知

　　收到沈盟主的邀请信，麻葛和苏散相视开心的笑。果然，有人耐不住寂寞了~~

　　只是，自己的事情还没准备妥帖，这下可真得加紧行动了。

　　笑的很是狡猾的两位主子果然吓到人了，请示下一步该怎么做的六君，以为自己看见两只狐狸...他有些不解的表情让苏散很是舒心，有点儿恶劣的不予解释，只是搂着麻葛一起看着密报上纷乱的江湖，武林盟主，逸云庄，少林寺，五大门派，哦，还有京城的十八王爷~~~实在是齐全啊~~~哼，想要把我困起来么？看来自己果然好久没有动了，让这个江湖有点想念啊！苏散越看越开心，是时候和小一回乱坟岗了~~

　　人说狡兔三窟，可这窟还得自己建不是？若要是别人都知道这窟在哪？可就大不妙了！虚虚实实的人心，也自然要用虚虚实实来对应，否则，便太对不起布局的人了！

　　交代清楚下一步的部署，苏散和麻葛回到了麻葛曾栖身的乱坟岗，这里处在京城和常州的中线上，消息十分便利，最近多出了许多武林人士的尸体，大多残缺不全，再加上闹鬼的传言，迫的当地的衙役都只敢扔下尸体匆匆离去。

　　苏散对此处更为阴冷的气氛很是满意，麻葛也连连点头。并非他们冷血，着实是因为见过太多的生死，若是怜悯才矫情。世界并不公平，可怜之人也甚多，何况并没有一个人会真的无罪，做了就要付出代价。

　　麻葛十岁的时候很喜欢看诗词和戏文，默默念着哀怨的文字，力求与作者感同身受，弄得苏散牙根很是酸涩。他明白生活的苦难，没有自保能力的人，无论如何也写不出如此嚼舌的东西，他们只会拼命活着，哪怕活着比死亡更为艰难，只是这些话他无法告诉小一。

　　麻葛沉溺了几日，便觉得心里晦涩，有东西呕的自己说不出话来，很是难过。对照往日苏散从山下回来讲给她的真实的故事，细细思索才发现，那些所谓的道德和法规无非是上层的高位者用来束缚底下人的标准，精神和生活的压迫本就是同时进行的，只是名字较为好听点罢了。当下扔了那些看似华丽的东西，潜心习武，配药，苏散松了一口气，很是开心。

　　苏散不希望他的小一变成“淑女”，可能有些偏激，做孤儿时的记忆虽不深，但下意识还是有些羡慕那些举止高贵的人，刚下山时也怀着一片虔诚，可当他渐渐发现那些修养之类的词已经变得污秽，那些词语背后代表的钱财才是衡量交往的标准时，还是有些难过的。待回到山上看着天真却聪颖的麻葛，满心欢喜，忽的明白了什么叫做浑然天成。

　　所以麻葛对死亡并无恐惧，在她看来，这是理所应当的，有生便有死，有青春便有衰老，有拥有便有失去，为这类事情悲哀和叹息，是不能改变事实的，甚至根本就是作茧自缚。小一爷爷蹭试探她，若是苏散有一天忽然死去，她该如何？小一便很是不解，在她看来，她与苏散本就是一体，从不分开，同生同死是她骨血里的认知，根本不用思考。苏散抱着她红了眼，小一爷爷摇摇头，却再不提及。

　　苏散想起山上的小一，眉眼很是温情，眼神也随着麻葛飘移，在山上时觉得她还是个孩子，到了山下，面对的事情越多，越纷杂，自己的回忆却越是清明，当时以为小一只是随口说说的话，现在越发觉得自家的心尖尖原来是只不动声色的小狐狸，再一看几天来两人清理出来的漂亮的窝，更是笑得开怀，若不是只小狐狸？怎的会想到在乱坟岗安家？不过，用内功来挖坟...呃...小一，你真是太聪明了...

　　麻葛很是满意眼下的窝，这是在原来的窝后面又挖出的一个大洞，原本想用石砖垒墙壁，苏散嫌光线昏暗，干脆用麻衣祖先不知打哪儿偷来的漂亮的玉石板来替代，又掏了几个洞，放了数颗夜明珠，加上玉石墙的反射，本来阴冷黑暗的洞穴立马亮起来。二人分工明确，驱虫的驱虫，布阵的布阵，摆家具的摆家具，回山顶洞搬东西的搬东西，最后居然还定了一口双人棺材，直唬的棺材店老板看着两个年轻轻的小男女目瞪口呆，之后暗暗打听哪处有殉情的男女，这是后话。

　　灰头土脸的两人最后躺在地上笑的幸福，忽然觉得好像两口子布置新房，心里都是蜜一样的甜，两只狐狸从此安家乱坟岗，依着惯性思维，就连九羌也不敢想象乱坟岗又起一窝，而且还在原来窝的后面！狡兔三窟，山顶洞，乱坟岗，又有谁能想到第三窟依旧在乱坟岗，而且就在第二窟的旁边？而且就只隔一道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