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欧拉欧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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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能是柯南的跟踪生涯中，最失败的一天。
他自认一直小心翼翼，一路上藏住了身形没被目标发现，也没有发出什么声音。除了目标三个人都走得很快，他不得不小跑跟随，有点吃力以外，一切还是很完美的。
直到被那个叫嘉莉的女人一口叫破，他才知道自己早就暴露了。不，会不会只是故意诈他的——还抱着这样侥幸心理的柯南忍住没出声，短短几分钟，他背后的冷汗已经把衬衫打湿了。
虽然嘉莉看上去美丽文雅，柯南却能隐约感觉得到，在她人畜无害的外表下，隐藏着一丝十分危险而致命的气息。甚至他还有些怀疑她是不是黑衣组织的人，为此偷偷拍了张照片发给灰原哀。哪怕酒厂人形雷达·灰原哀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柯南也没有放松警惕。
“……那个嘉莉·柯尔律治很有可能是意大利黑手党彭格列的人，另外两个男人也跟黑手党有关，但更具体的身份查不出来……”直到偷听了风见先生向上级汇报的电话，柯南才恍然大悟。
为什么黑手党会一大早出现在博物馆，光是这一点就已经很可疑了，更何况从不在场证明来说，那两个男人的嫌疑最重。所以柯南也没考虑太多，顺从自己的想法就跟了上去。
被抓到的时候，他还想装个傻，然而在场的三个人都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人，就算面对的是个孩子，也不会掉以轻心。
“柯南小弟弟，你这一路跟我们，可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嘉莉蹲在他面前，微微歪头，笑得好像一只大尾巴狼。
“……啊，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呀。”柯南还在垂死挣扎，硬是挤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脸，希望自己看起来更可爱一点，“我只是想跟嘉莉姐姐一起玩。”
“唔，听得我差点就信了。我们一路走得这么快，柯南君为了跟着我，真的是非常努力了——你以为我们人民警，嗯不对，人民黑手党会相信你的鬼话吗？”
还不等柯南绞尽脑汁找别的借口，嘉莉忽然凑近了他的脸，陡然放大的金色眼眸吓了柯南一跳，却也让他看清了对方眼中半戏谑半威胁的笑意。
“让我们直说吧，有什么想问的，柯南君不如直接问出来。不过，作为交换，柯南君也把警察查出来的消息分享一下怎么样？身后的这两个家伙看着虽然凶神恶煞的，但至少有一点我还是能保证的，他们俩绝对不是凶手。”
柯南沉思片刻，权衡了一下。
这么说来，如果她说的是真的，倒给了他一个好机会。只是……
“我也不知道多少哦，都是毛利叔叔告诉我的。”
“不，”嘉莉有点意味深长地说：“我觉得你知道很多，至少比毛利小五郎要多。”
柯南一惊，背后又冒出了涔涔冷汗。不过他就是这么个顶着压力还想冒险的家伙，不怕死地继续说：“就算是这样……嘉莉姐姐你刚到米花町不久，也没办法保证那两个哥哥一定不是凶手吧。”
“这个我还真的能保证。”
嘉莉笑着直起身。
柯南还在狐疑着她到底掌握了什么证据，却见她伸出了白皙纤长的手指，随意地指向了旁边停着的一辆车。只听到咔嚓一声，这辆车的前视镜被她徒手掰了一个下来。明明看着那么娇嫩柔弱的手，只是轻飘飘地做了个拍掌的动作，前视镜就像纸糊的蚱蜢一样，直接被拍扁了——支撑镜片的钢板原本光滑的弧度，裂成了东非大裂谷。
嘉莉随手把这片破钢板往身后一丢，笑意吟吟地解释。
“——因为像我们这样的全员恶人，想做什么的话，根本用不上水果刀这种垃圾。有时候人类的双手可比水果刀好用多了哦，更不会留什么无聊的证据。”
“………………”
☆☆☆JOJO☆☆☆
前面带路的小男孩满脸写着「这是人能做到的事情吗」，小小的眼睛里装满了大大的不可思议，瞧着他三观有点崩坏的小模样，嘉莉差点笑出声来。她对自己恐吓小孩子的行为没有半点羞愧，倒是Xansus一脸嗤之以鼻。
“这种无聊的小鬼能知道什么！”
嘉莉懒得理他，转而询问地看了眼阿帕基。
对方倒没有对柯南的事情发表什么意见，只是看她的眼神有点复杂。
“他看不到？”
嘉莉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很坦荡地回答。
“看不到啊，只要我想。我的能力有制造幻觉的效果。”
看不到死气焰，柯南小朋友只会认为她的力气特别大，所以露出那种匪夷所思的表情。不过嘉莉没有特意针对阿帕基也隐瞒，所以他才有着这样的疑惑。
听她这么直言相告，阿帕基更是震了一下，连往前走的脚步都滞了一瞬。他复杂的视线在嘉莉的脸上一扫而过，压低了声音，也不知道仅仅是平静的叙述，抑或隐含着嘲讽。
“真是想象不到你这样的人也能做上黑手党的干部，直接把能力说出来这种蠢事，居然做得理所当然。你该知道我不会替你保守这种情报，我们只是在随时会反戈相向的情况下同行而已。”
“同伴就要有同伴的亚子，哪怕只是临时同伴。”嘉莉满不在乎地说，“事实上你总会知道的。”
阿帕基很快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偌大的博物馆，不会因为一桩案件就彻底停止开放，但二楼那条发现尸体的走廊依然封锁着，警局抑或是公安派了人在这里看守。嘉莉只是抬手向警卫面前展示了一下，很快就获得了放行。
Xansus和阿帕基看到的景象是，嘉莉手上的彭格列指环冒出了死气焰，她只是将手放在警卫面前晃了晃；但柯南看到的是，嘉莉不知道从哪里，很突然地掏出了一个警官证。
“……”
柯南觉得自己多半是上了贼船了，这伙人仿佛比酒厂还要可怕一些。事已至此，他只能相信自己的直觉，一条道走到黑了。
“死者是博物馆的馆长池紘智，死因是被水果刀一刀刺中了心脏，当时尸体就倒在这个走廊上。警察来的时候他刚刚死了没多久，死亡时间可以判断精确到半个小时左右。”
“案发当天，博物馆的工作人员都起了个大早来上班，所有人都记得当时大概是5点，大家就都已经到了西侧的广场，帮忙布置活动现场。因为是临时决定的活动，什么准备都没来得及做，必须赶在8点观众来之前全部布置完，大家都忙得脚不沾地，没人有空休息，所以5点左右，博物馆里除了在办公室赶报表的馆长池紘智，没有任何人。”
柯南条理清晰地说。这样的表现确实比普通小孩子可靠得多，Xansus便没再出声嘲笑，眯着眼睛继续听他说。
“5点之后，有几个人曾经离开过西侧的活动场地，大家都没有刻意去看时间，但从口供上来说，都有不在场证明。”
阿帕基打断了一下：“等一下，这么大的博物馆，没有监控？”
柯南摇摇头。
“监控有是有，但当天为了配合活动场地的灯光音响之类的电器，馆长说负荷太大可能会跳闸，提前一天就把监控给关了。”
“呵，这么说来还真是巧。”
柯南正要具体说说几个员工的不在场证明，却见嘉莉站在墙壁旁边仰头看，墙上贴着博物馆的员工考勤表。她挑了挑眉，回忆着刚刚在一楼看到的几个穿着制服的人，忽然有了个更好的主意。
五分钟后，柯南目瞪狗呆。
——这伙人的操作太骚了，即使是不按常理出牌的柯南，也不得不佩服得五体投地。
“不是已经问过了吗？我都说了好多遍了。”裕雅一犹豫地说。他是博物馆的老员工了，四十来岁长相很普通，头顶有点秃，就是时下最常见的中年社畜的样貌。
嘉莉收回手里的警官证，安抚道：“没有关系，这个案子刚刚移交到我们组，今天只是例行勘察现场，你再随意说说，能回忆起什么新的内容就更好了。”
“嗯，那好吧……那天大家都在忙着贝壳展的布置，5点左右就都上班了。我负责的那一片展台很简单，大概十分钟吧，就差不多布置好了。我正要把展览品放在上面，才发现拿错了一箱，原本应该拿的是米花大学送来的贝壳工艺品。展品数量不少，贝壳工艺品又很容易损坏，于是我叫了两个同事一起回馆里搬运。”
裕雅一边说边把他们带到一楼的东侧走廊，走廊最里面的房间是库房，他掏出员工钥匙把门打开。
库房里很简陋，只有几个贴着墙摆放的铁架子，零零散散摆着一些各式各样的展品。地上还放着几个没拆封的箱子，裕雅一指着其中一个说：“一开始拿错的就是这个箱子，里面装的其实是铃木财团捐赠的玻璃制品。我和两个同事把这个箱子搬回来，再把正确的那个箱子搬上推车，我们就推着箱子走了。那时候差不多是5点20不到吧，因为没有看钟表，感觉上应该如此。”
因为库房在一楼，馆长死在二楼，当时急于回去工作的三个人都没有上楼看看，不能确定当时馆长究竟遇害了没有。
跟裕雅一同行的两个同事一个叫古知杏子，一个叫吉光寺进，都是很年轻的新进员工。
吉光寺进看着唯唯诺诺，是个胆子很小的年轻人，他也把当天经历说了一遍，过程跟裕雅一说得大差不离。
古知杏子的脸圆圆的，眼睛很大，是个很日系可爱风的女孩子。她倒不像吉光寺进那么害怕，口齿清晰地说着案发当日的事，补充了不少细节，只是在说到馆长时打了个寒颤。
“我忍不住想，当时我们推着箱子离开的时候，是不是馆长就在二楼的走廊上，已经……”古知杏子喃喃道，语气不乏后悔：“如果我们当时能上楼看看，说不定馆长就不会死了……”
“这不是你的错。”嘉莉安慰了两句，又继续问，“接下来呢？裕先生说，你没有跟他们两个人一起回去？”
“啊是的。因为走到门厅的时候遇到了一个陌生的女士，雅人前辈让我留下来招待，他们两个人就先回去了。那位女士说她是副馆长的女朋友，来给副馆长送早餐的。”
副馆长茂出木健算得上是青年才俊，刚刚三十出头就成为下一任馆长人选，相貌也长得很清俊，古知杏子说起他时脸有点红，隐约有些仰慕的样子。
“茂出前辈的女朋友给他打了电话，告知他自己已经到了，我陪着她在长椅上等了一小会，茂出前辈就从西侧场地的小路过来了。他们两个人坐在长椅上开始吃便当，我就回去工作了，临走前黑川桑——啊就是茂出前辈的女朋友，还给了我一个寿司卷。”
嘉莉一行人过去的时候，茂出木健正在他的办公室里填写履历资料表。馆长已经去世，作为早就选定的下一任人选，茂出木健这两天一直在忙这件事。
得知嘉莉的来意，他也没有什么不耐烦，清俊的脸上表情温和，好脾气地把那天的事情叙述了一遍。
“美砂担心上班前来不及给我送便当，啊，美砂就是我的女朋友——她提前出发了一会。这么早就开始工作，我也饿了，就坐在长椅上，把便当吃得一点都不剩。美砂她觉得晨光下的博物馆特别美，拉着我在喷泉和玻璃水墙前面拍了照片。之后我就送别了美砂，回了西侧的活动场地。”
“这么说，你是最后一个离开大厅门口的？”
“不算吧……”茂出木健迟疑地说：“我先回去工作，美砂她目送着我往西走，才离开的。”
从办公室里出来，柯南低声说：“目暮警官查过黑川美砂拍的照片，照片显示当时是5点34分……照片的内容是茂出木健紧贴在玻璃水墙后面比了个剪刀手，配合水钻，拍了一张亮晶晶的单人照。”
“以后黑川美砂站在原地挥手，看着水墙后的茂出木健离开，然后她才转身去上班。”
“这么说，黑川美砂最后是一个人，她没有不在场证明。”
“话虽如此，”柯南一脸郁闷：“法医从水果刀刺入的角度考虑，直接排除了黑川美砂。她1米58的个子太矮了，刺入的角度不对。其他几个符合身高条件的，又都三三两两互相做了不在场证明。警察赶来时是5点58分，博物馆门口的两个看门人一直在警卫亭里，他们也作证说，除了工作人员和黑川美砂，这期间再没有别的人进来过。”
柯南说着瞄了瞄面前站着的两个男人，冲着嘉莉挤了挤眼。
“——然后就是这两个，那么高的围墙都能翻进去的人。”
嘉莉忍俊不禁。
“如果不考虑动机，那凶手看起来真的是你们俩其中的一个。”
他们此时又回到了二楼发现尸体的走廊，Xansus闻言气得猛踹栏杆，引得路人侧目，嘉莉赶紧瞪了他一眼。
“真是麻烦啊……”
阿帕基拧眉低咒，望着墙壁上的时钟满心不耐烦。他已经耽误了两天，如果再拖下去，实在太浪费时间。
犹豫了片刻，他的心念微微一动。
嘉莉余光瞥到身边似乎忽然出现一个紫色的身影，下意识转头去看，那道紫色的人影却一下子消失不见了。
下一秒，肩膀上蓦然传来一阵大力，嘉莉的后背猛地撞在墙上，阿帕基闪现在她身前，一双大手紧紧卡住了她。
“你看得见？！”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欧拉欧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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