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派]山河同筹》潮水朝生

34、第三十四章

　　2016年6月22日，江州高考分数出炉。

　　齐豫查分之前还蛮淡定的，她和钱三一那时候在外滩一家餐厅里坐着，两个人坐在一排，面前摆着台笔记本电脑，一边说着话，她一边往里面输着个人信息和准考证号。

　　分数页面出来，齐豫扫了眼，钱三一趴在桌子上，头靠着她的手臂，懒洋洋抬眼扫了下。

　　“唔——”他认真端详着看了看，露出个笑来：“这下，状元是稳了。”

　　齐豫也松了口气，从一旁的零钱包里翻出钱三一的准考证帮他查分数。

　　她总分考了723，省排名第一，确实如钱三一所说，是这一年的文科高考状元。

　　钱三一的分数也闪现出来，齐豫扑哧笑了下——732，这数字跟她的还有点唱反调的意思。

　　下方的微信和企鹅图标闪个不停，点开看，各个群聊基本已经炸开了花。初中同学群、高一时候的班群、高二文科班的群标右角都是鲜红的999+，高中的两个群更是提示了@的图标，甚至他们五个人的创业群里，江天昊也在艾特她和钱三一。

　　齐豫先点进小群里，其他三个人早已经在群里把各自的分数交流了一遍，她扫了下，林妙妙534，江天昊571，邓小琪550，总的来说都算是令人满意。

　　群里的成员只剩她和钱三一没出过声，江天昊艾特了他俩有五六遍。

　　齐豫打字：“大家考得都不错啊[惊喜]。”

　　江天昊：“你总算冒泡了，考得怎么样啊？是状元吗？”

　　钱三一：“是啊是啊[撇嘴]。”

　　江天昊：“哟，你也跑出来了，那你也是正常发挥吧？”

　　齐豫：“他732[微笑]。”

　　林妙妙：“[吃惊][炸弹]。”

　　邓小琪：“真棒！海豹式鼓掌.jpg。”

　　江天昊：“我董存瑞来了.jpg（炸了碉堡）。”

　　林妙妙：“班长分数多少啊？我妈让我问问你[抠鼻]。”

　　齐豫不太好意思地打字：“723.”

　　林妙妙：“[拜拜]别告我妈，她给你发微信问你你别理[大哭]。”

　　江天昊：“太真实了，成绩出来这么早干嘛，啊我死了。猛虎落泪.jpg”

　　齐豫切出群聊，扭头看了眼钱三一，他正懒洋洋趴在桌子上回复着群聊信息，看了眼昵称，大概是理科1班的班级群。

　　齐豫也低头，给关心发来询问的亲戚朋友一一回了，老唐给她发了祝贺的短信，她也有礼貌地回复了，然后才点进消息已经爆炸的班群。

　　这个时候能这么活跃的几乎都是在高考取得好成绩的，他们热情地交流着彼此的分数，当然，能唤起大家共同热枕的还是他们班“文科之神”的成绩。一开始还只是有人讨论起齐豫的分数，然后至少十几个人都艾特了她，或许他们觉得她一定考得很好，所以并不避讳在班群这样半公开的社交圈里半开玩笑地问询。

　　大概齐豫一直没有回复，大家害怕她万一是因为考岔了不愿说话，他们这样不就算落井下石么，于是说起了别的话题，没人再提起这个。

　　同学们还挺体贴的。

　　齐豫笑了下，圈了最开始艾特她的人，回复：“还不错，谢谢。”

　　她一发声，下面同学都冒泡，估计有不少没出声的也好奇她的成绩，但是不问出来，让别人问。

　　孙串出都开口问她的分数了，这人也算是从高一起就和她同窗了，齐豫发了个不好意思的表情，然后说了下分数。

　　下面同学们的反应很大，这在意料之中，也让她非常无奈和不好意思。她从群聊界面退出来，并不想继续参与进对话里去。

　　身旁的钱三一“啧”了一声，也锁了手机屏，嘴里嘟囔了句“烦死了”。他转头看过来，一手托着腮，含着笑望着她：“你猜今晚上会有几个学校来敲门？”

　　齐豫也仰头思索，昨晚上有两三个学校大晚上来敲门，虽说成绩还没出来，但根据他们之前的成绩，已经派人过来游说。

　　“今天成绩出来了，大概只会多不会少吧。”

　　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但傍晚他们俩回到楼底下的时候真的是被那场面震了一把。单元楼前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搭了个红色拱桥，上面写着“热烈庆祝本单元楼的齐豫/钱三一同学成为本市文理状元”。这小区也着实深暗营销手段，这是在炒作“状元楼”，下学年抬高附近学区房的价格呢。

　　此外，楼下分布着十几个记者，看标识大多是江州本地媒体，还混了几家外地的。他们白天没找着两个状元，但也没亏，毕竟乡村花园是精英学区房，多的是高考生，随手一抓就有采访素材。

　　比如他们白天还抓到个叫江天昊的学生，骑着自行车给人送外卖，还一点不怕生地对着镜头宣传了家里的卤肉馆，也是信息量爆炸，回去加工一下，来个社会小新闻不成问题。

　　但他们主要还是冲着两个状元来的，无他，今年江州的文理状元身上可挖的点实在太多了。他们两位同校、分科前同班，还住在一栋单元楼同层的对门，这真是太奇了，有缘分可以，但这缘分大得都有点邪乎了。另外，齐豫和前三一现在还不知道的是，他们已经上了微博热搜，#江州文理状元#就在第19位，现在看热度还有往上升的趋势。

　　早就拿到照片的记者看到他们，都一拥而上。十几个话筒瞬间把他们围住，叽叽喳喳的问话钻进耳朵里，诸如“请问两位知道你们现在是全国一卷历年分数最高的状元吗？”、“两位有目标院校吗？”、“有什么独到的学习方法可以给我们的学生家长分享一下吗？”……还有其他方面的，两个人有点尴尬，都只微笑，但没开口说话。

　　记者们很快意识到这样采访不行，太乱，所以有序地安静下来，一个一个问话。他们有的是单独分开个人提问的，有些凑热闹，喜欢两个人一起采访。看他们没有之前那么混乱，齐豫和钱三一才捡着一些常规的、没什么争议的问题说了说。

　　大概是看他们俊男美女，又一起出去一起回来，钱三一甚至还帮齐豫拿着电脑包，采访到尾声的时候某个网络新闻平台的记者甚至还调侃地问他们是什么关系，这么有缘一定是特别好的朋友吧。

　　钱三一摸了摸鼻子，不太好意思地笑了下，小声说了句“女朋友”，这答复把周围的记者们都弄得愣住了，反应过来都笑了起来，刚才问出那个问题的年轻记者甚至还给他比了个大拇指：“牛啊小伙子，学习感情两手抓，两手都硬啊。”

　　等人群终于散了，他们回家还没得到一会儿的喘息，家门就不停地被全国各大重点高校的老师敲响，要不就是来个电话。两家一晚上都没得个闲。齐豫和钱三一那热搜挂了一晚上，热度甚至没怎么下来，他们俩都没空去关注。

　　甚至第二天，热搜排名还往上走了走，最后甚至跑到了11的高位。因为各地区高考状元的采访陆续放了出来，上了热搜的状元和高考奇人奇事很常见。江州文理状元之所以热度最高，说白了还是因为脸，何况今天各大网络新闻平台和营销号把采访视频放进词条里，标题都提到了两个人的感情关系，八卦谁不爱看？特别是高颜值状元的。一时之间，下面的评价都是什么“我酸了，你们呢？”，要么是“我哭了，我们学校为什么没有这样的男同学？”，“最美状元？”。

　　这热度估计还能维持几天，毕竟昨天高考成绩刚出，正赶上上班族和学生们放暑假，流量也大，关注的人多点也是正常，最晚七月中旬热度差不多就能散干净了，毕竟他们只是简单的学生素人而已，公众不好过度消费。

　　齐豫填报完志愿后就回了北京，过了几天钱三一也回了家。他告诉她他这个暑假的时间被完全严格地划分开来，一三五七跟妈妈住，二四六回爷爷奶奶家，弄得他很无语，感觉自己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齐豫要被笑死了，但她又不好明目张胆嘲笑他，表面上还得在微信上安慰他：“也没什么，说不定能多收点零花钱呢。”

　　钱三一发过来一张眼里含着泪泡泡的海绵宝宝表情包，还有一段语音，他哼哼唧唧地撒娇：“视频~我要视频~，人家都说钱要花给女朋友，现在女朋友都跑了，要那么多钱组撒？”

　　说到最后，“干什么”他直接用江州话的“组撒”来替代了。

　　齐豫捂住胸口，早就听说江州小男生撒娇功力一等一，她没想到一哥这等酷哥竟然也深藏不露，她恨啊，这该死的危险的江州小男生，她一北京大妞招架不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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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
电视剧江州应该指的是上海，上海有专用的上海卷，满分630。但电视剧里，林妙妙成绩534，2016上海二本线才四百多，所以推测剧里他们考的应该是全国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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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起都是超级大肥章，另外，我真的还没完结啊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