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养成记》姬始叁

8、第八章——北方赈灾

　　“北方近日旱灾连连，大伴可有良策？”启元帝正坐于乾清宫懋勤殿内正座之上，一脸愁容望着身边伺候的守诚，守诚知晓启元帝近日颇为苦恼，自十岁就伴在启元帝身边的守诚，十分明白启元帝生性纯良，性格大度，就是容易遇事不急爱拖延躲避，直至事情无法再拖之时，再出来解决，偶尔像个孩子，喜欢用别的事来转移朝官的注意力。
　　“皇爷，内阁不是已经献上诸多良策了吗？为何还来问臣呢”守诚也不想接启元帝的话，只是推脱内阁，明知道启元帝是利用旱灾之事来躲避朝官对康贵妃的抗议。
　　“内阁虽献出诸多良策，可我不信任他们。”启元帝对朝臣愈渐失望，赈灾之事事关百姓，启元帝已不愿再启用朝中官员。“皇爷，如果朝官都不能信任了，朝政和天下大事还能依仗谁呢？”守诚跪在殿中，想极力劝抚启元帝这一想法。
　　“大伴，你可还记得刚来我身边之时？”启元帝没有起身去扶守诚，只是淡淡问了一句。守诚依旧跪的恭谨回道：“臣记得，那时皇爷刚回宫，身子瘦弱，黄袍之下仍有补丁。”启元帝嗤笑了一声：“是啊大伴，我五岁被废，出宫后只有康贵妃陪伴我身边，叔父只说废我，可何曾说过要不给吃喝用度？刚开始衣食无忧，可后来文官们为了奉承叔父，硬生生断了我的吃喝用度，让我从荣华富贵一下跌入乞丐。可我比乞丐还可怜，乞丐起码自由，我被困在成王府里五年不曾出门，若不是康贵妃，我早就死了。你来迎接我进宫之时，那身衣服仍旧是五年前的衣服，被康贵妃缝缝补补，春夏秋冬五载一日都不曾脱下。”
　　“皇爷，万不可一棒打死所有朝官，朝政之事还需他们来执行啊。皇爷三思”守诚已知启元帝已下决心，只能祈求皇爷不要牵连追究朝官。
　　“大伴，我不会牵连谁，这天下是我的天下，他们已经腐化了，每一次的上奏或提出新政，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他们已经无法公正的反馈社会各阶层的述求了。口口声声读圣贤书，继承儒学。但到头来，只为了利益而与自己的初心背道而驰。还不如内官懂事，大伴都知公正处理国事，王政都知贪官在哪，这些文官只知道弹劾，除了弹劾就是死谏。若我真是人命如草芥，他们早死多少回了。”
　　启元帝一口气讲完了对朝官的不满，守诚只是倾听着，他知圣上，圣上爱子，爱百姓，前段时间王政查封了一干官员，贪污行贿证据确凿，守诚虽看不惯王政酷刑，但也承认目前朝官的腐化已经十分严重，但也知圣上向来不喜文官，导致小事则用，大事全依靠内官。
　　启元帝见守诚不说话，便又诚恳的说道：
　　“大伴，这一次北方赈灾，我只相信你能做到，大伴心地善良，又一直陪伴我身边批阅奏文，一定有能力也有决心让北方灾民能吃饱穿暖。”
　　“臣遵旨，但是皇爷答应臣一件事，只有皇爷答应了，臣才能放心的去”守诚知道赈灾一事非自己莫属，若自己推脱，启元帝一定会派王政去，王政太锋芒毕露，热爱酷刑，这一去就会将北方搞得天翻地覆，这不是守诚想看见的。
　　“大伴，我知道你性格温柔，惯以怀柔之术驭人，北方灾事刻不容缓，也禁不起王政雷厉风行的性子，他去虽然也能做好差事，但是也避免不了闹出祸事。”启元帝历经苦难，练就了一身识人的本领，早就知道守诚和王政的性格和手段。
　　“皇爷最明白臣，臣只是担心臣不在的时间里，若朝官再弹劾或死谏，还望皇爷多多包涵他们，待臣回来，会为皇爷挑选能事之人辅佐皇爷。”守诚希望自己不在的时间里，圣上不再和朝官期冲突，否则旁人煽风点火朝中便会大乱。待自己赈灾回来后，再帮圣上赛选合适官员，内阁中其实有正直的官员，只是将一些腐化官员剔除朝中，也要费一番功夫。到时候，也免不了要和王政合作。
　　“嗯，我答应大伴了。”启元帝非常爽快的答应了，为的就是大伴终于开窍了，愿意清理朝中腐化分子，让朝中恢复清明。哪怕中间有再大的怒气，都会待大伴回来再决定。
　　“臣叩谢陛下，臣这就告退，去准备赈灾一事。”守诚准备告退时，启元帝又喊住了守诚：“大伴，且慢，你一去数月，去太后宫里给太后请安吧，太后她老人家应该也想见到你”守诚就是启元帝和太后之间的枢纽，启元帝对这个亲生母亲的童年记忆太少，只记得幼时每次见她太后都是以泪洗面，后来太后再靠近自己，自己就觉得别扭，还是觉得与康贵妃相处舒服。
　　“遵命，臣现在就给太后请安”按规矩守诚没资格给太后请安，每次圣上不想去都叫守城待自己请安，太后也经常询问自己圣上近事。
　　待守诚给太后请安后，秉明了自己要去北方赈灾后，又让太后屏退下人，密秉刘裕义女之事，望太后不要声张，若莘儿生产时，自己赶不回宫中，还望太后帮忙转移冷宫后，将莘儿贬至冷宫旁当差。当太后知晓康贵妃已经处死四个有孕宫女本是大怒，又知莘儿有孕，又喜笑颜开，原本想告知圣上，被守诚劝住了。
　　圣上如今才二十多岁，向来重视那康贵妃，不会为了一个子嗣而让康贵妃伤心，一定会处死或者告知康贵妃，到时，莘儿和皇嗣都难逃一死。太后知晓此事重大，也知守诚判断是对的，便答应不告知圣上。
　　守诚从太后那里回自己住所时，想着近日事情颇多，收拾行李，待赈灾旨意下来后便赶赴北方赈灾，如启元帝所说，赈灾一事刻不容缓，为了北方百姓与灾民，为了不辜负圣上的看重，守诚暗暗下决心定将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