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原点遇到的还是老师 ...
-
【原点】
志村转弧睁开眼睛，全身尽是精疲力尽的酸软。
背靠坚硬的墙壁，手心向上摊在粗糙的地板上。
“没事了。”昏暗的巷子中有个高大的男人向自己走来，紧实的衣服下是有力的臂膀。
英雄？
来的人不是英雄，是老师。
老师在自己耳边说：“不要忘了，你是死柄木弔。”
————————
志村转弧闭上眼睛的时候就想起来了，那时候那个男人用眼睛注视着自己，对自己下了那样一个心理暗示，然后把自己的记忆封锁了起来。
他从阴暗潮湿的巷子里摸索着墙壁走出来，随着记忆的解放，他又走了一遍死柄木的一生。
走出巷子就来到一座府邸，很大，有一些西装笔直的大人出入，他们从他身边走过去，他们都是神色严谨。
走进玄关，他走上长长的左边的楼梯，他往自己房间走进去。
推开门，没有光，窗户都被封紧，勉强能看到一个人影，黑雾擦拭着那些从不曾被主人临幸的书籍。
桌子上有十三只断手，志村转弧沉默地看了它们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他往反方向走去，曲折蜿蜒的走廊，陡峭向下的楼梯，他走进实验室里。
标本悬挂的墙壁，复杂精密的机器，浸泡着脑无半成品的水池，在在这些怪异物品中间的地上，坐着自己。
八九岁的孩子将苹果顶在头顶，稚嫩饱满的皮肤也遮盖不住脸上的旧伤疤，他的眼睛、嘴唇都有伤损，额头上的皮肤有细小的褶皱，还未长大就已经显现出疲惫的模样。
他坐在他的伙伴，脑无身上。
“脑无。”他翘着尾指将苹果举高，投食到伙伴嘴里，在收手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伙伴的肩膀，肩膀瞬间鲜血淋漓。
但是伙伴没有嗷叫，肩膀也很快就长起来。
“很棒呢，脑无。”小孩扯起嘴角，露出一个赞叹的笑容。
脑无黑色的躯体有些僵硬和抖动起来，小孩马上又皱了皱眉头，说：“不要发疯。”
“要克制那些不良反应，”他伸手摸了摸怪物的下巴，他只摸得到这个位置，“你一定会是，第一个完成品。”
似乎小孩的手有某种魔力，脑无居然冷静了下来，“做得好。”
他喜欢将喜欢的东西带着身边，在他的腿上，放着他的“父亲”。
志村转弧看了看表情已经有些怪异和扭曲的自己，往前面一条未曾见过的黑色走廊走进去。
冰块撞过杯壁的清脆声音，十五六岁的自己脸上已经能够稳稳戴着“父亲”。
父亲、脑无、黑雾，他把自己喜欢的东西带到酒吧里，包括他手上的游戏机。
他还没有去考虑太复杂的事情，成长的第一步是老师因为自己顶着状态不好的身体跟欧尔麦特战斗。
环境的节奏变快，室内突然变成灾难区。
“弔，你要永远战斗下去。”老师这样说着把自己扔进传送门里。
不管是什么时候都会注视着他的老师离开了。
愤怒、不甘、对英雄社会的憎恨，尤其是对欧尔麦特的憎恨。
从死柄木身上发散出来的情绪，在志村转弧的身上产生了共鸣。
场景回到老师给自己的那个房间，死柄木将十四只手全部抱在怀里，从那时开始，他真正开始了思考，有预谋、有远见地战斗下去。
与□□貌合神离的合作、击溃解放异能军、收复巨神兵，死柄木的个性进化到了一根手指也能发动[崩坏]的程度，而身体越来越不行。
最后的大战是几乎灼烧了整片大地，恐慌、呼喊、热风、爆炸。
死柄木一直想要实现的，天堂般的地狱景象，实现了。
自己忠实的伙伴们尽责尽职地发泄着自己的怒气，因为个性被英雄社会歧视的怒气，因为个性被英雄社会抛弃的怒气，以及因为个性被英雄社会追杀的怒气。
因为恶人，不会被拯救，所以才会有团结一气。
因为恶人，有恶人的羁绊，所以才会有敌联盟的建立。
那个渴望被爱的少女总是抑制不住自己去爱的冲动，她将那份渴望被回报的心情，连同对方的血液，吸到了嘴里。
荼毘蓝色的火焰吞噬了轰焦冻的正常火焰，蓝色与红色混杂在一起，像化学反应一样出现了感官上的紫色，话说他们本来就是兄弟。
身为欧尔麦特弟子的绿谷出久，和身为老师学生的自己，带着从自己老师那里继承下来的意志，正面交战在一起。
当时心脏在瘦骨嶙峋的胸腔里，上下窜动，像是某种不好的预警。
绿谷出久的拳头几乎落到自己身上，自己的手指快要粉碎敌人的时候，自己因为常日积累的疲惫，过度使用个性的副作用，终于先行一步，自己折在了自己手里。
志村转弧看见半空中的死柄木，睁大眼睛仰起了头。
像是有人从背后射了一枪一样，死柄木的身体微微仰起，所有人都看到了他的身体在分崩离析。
首先是从胸腔开始，迸发的尘埃在阳光下熠熠发亮。
黑色的风衣迅速消解，白色的发尾化为颗粒。
从他的部下以及刚到场的他的老师的表情来看，死柄木大概没有将自己的个性有严重的副作用这件事吐露出去。
他以这种骇人听闻、不同寻常的方式给大战拉下了帷幕。
他看起来细瘦得像是一推倒就会碎掉的样子，而现在他真的碎了。
这就是死柄木弔的一生，他自己终结了自己。
抑制记忆的锁链一寸寸绞断，记忆全部解放，志村转弧难受地弓起了身体，抱住了自己。
他没有吵闹，梦境替他发出了尖锐的玻璃破碎的声音。
他苏醒了，他以死柄木弔的身份踏出梦境。
窗子外鸟鸣的声音清晰地传进耳朵里，额角有谁抚摸着头发的触感。
死柄木睫毛颤了几下，终于睁开眼睛。
“醒了吗？弔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吧。”阔别多年的温柔语气传来。
死柄木一把抓住那只抚摸着自己头发的手说：“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先生？还是老、师？”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原点遇到的还是老师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