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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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了，范小昕挺直背脊专心听讲，这节专业课十分的冗长，已经有许多人听得昏昏欲睡，但她仍然神采奕奕地。明明已经九月，前段时间还很凉爽，今天的气温却突然回升，范小昕穿了一件大大的白色T恤，再配上及膝的阔腿裤，简洁大气。
她看了看托人要来的陈世泽的选课表，嗯，下午有一节毛概的公开课。范小昕笑了笑，可以制造偶遇了。
中午范小昕和方菲菲一起去食堂吃午饭，方菲菲神情狡黠，凑上前问：“今天怎么没和你男神一起吃饭啊？”
范小昕倒是轻松：“哎呀，又不是每天都能偶遇的啦，遇上了才一起吃饭的嘛。”等她打了饭一转头，“真香”定理又有戏份了：“诶？陈世泽同学？”小脸一红：“好，好巧。”
陈世泽微笑：“是很巧，你们一起吃吗？”
方菲菲打了个激灵，果断卖队友：“不，我和同学一起！”
陈世泽拦住她：“没事，你陪她吃吧，我有舍友一起的。”他对范小昕点了点头，转身走向张越和林诚。
张越一手端着饭盘，一手费劲地揽住陈世泽的肩：“阿泽你终于选择了兄弟吗？我好感动。”
林诚推了推眼镜，觉得事情有蹊跷……
果然，“我们可以一起坐她旁边。”
张越翻了个白眼：“嘁！”
最后自然是五个人凑了一张桌子，秉承着灯泡发光不要炸的原则，大家都下意识地没有说话，最后还是张越实在憋不住了：“我说，你们怎么都那么安静啊？”
陈世泽：“食不言，寝不语。”
范小昕：“我不知道说啥。”
方菲菲：“我觉得安静更适合现在的气氛。”
林诚：“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张越头一磕，磕在饭桌上：“啊——”林诚拍了拍他的肩，张越抬起头，嘴里被林诚塞了个丸子：“快点吃。”
张越愁眉苦脸，认命地嚼着丸子。
陈世泽和范小昕则相视一笑。
“去上毛概？”那几个电灯泡一吃完饭就各自找理由溜掉了，陈世泽看了眼范小昕怀里抱的书，问。
范小昕点点头，明知故问：“你也选了毛概啊？”
陈世泽似笑非笑地：“你不是选修心理学吗？”
“……”范小昕尴尬地笑了笑：“你怎么知道呀……”
“我什么专业？”
“……你们专业也不是个个都黑客啊。”
陈世泽笑容更大了：“可我是。”
“……”范小昕只能抿着嘴往前走。
许是来的早了，阶梯教室里还在上着其他课。范小昕便趴在栏杆边，风吹鼓起她的衣角和裤子，扬起她及肩的长发，她皱着眉拢起飞扬的发丝，扎成马尾。
范小昕转头看着陈世泽，抿了抿嘴，轻声问：“陈世泽同学，你喜欢长头发的女生还是短头发的女生？”
陈世泽跟她对视，笑了一下：“想剪头发就剪吧。”
范小昕楞了一下，然后红着脸笑：“陈世泽同学真懂我。”
陈世泽：“不难懂。”小女生的心思都简单。他猜测她是因为工作需要或者嫌洗头发麻烦了想剪成短发，又怕他不喜欢，才问出这个问题。陈世泽无声地笑，看来她是不怎么了解他啊：“我觉得我不会因为一个女生长发或是短发而喜欢她；同样的，当我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我不会在乎她是长发还是短发。”
范小昕眨了眨眼：“唔……这样子。”
此时毛概课的教授来了，陈世泽招了招手：“走吧。”
“嗯。”
“我们要实事求是，联系实际寻求真理……”教授在讲台上唾沫横飞，陈世泽认真听课记着笔记，范小昕却兴趣缺缺，她趴在桌子上，眼睛滴溜溜地盯着陈世泽。良久，她叹了一口气，从包里掏出自己的素描本……
“第三排靠窗的女生，起来回答一下问题可以吗？”教授微笑着看着范小昕。
范小昕楞了一下，条件反射地站起来。
“实事求是思想路线的基本内容是什么？”教授仍然微微笑。
“唔……”范小昕脸都急红了，小手攥得紧紧的。突然，旁边递上来一本书，红笔突兀地画了两行字，她下意识地念出来：“一切从实际出发……在实践中，检验和发展，嗯，真理。”她抬起头巴巴地看着教授。
教授也蛮好说话的：“可以了，坐下吧，要认真听课啊。”
范小昕如释重负地坐下。一转头，看见陈世泽手中拿着自己的素描本。她红着脸抢回来：“你干嘛呀。”
陈世泽手中突然空掉，他转过头看着范小昕，低声道：“我给你提示，你的本子给我看看都不行？”
“不，不行！”范小昕死死抱住素描本。
陈世泽装模作样地叹气：“可是我已经看完了。”
范小昕脑子里“轰”地炸开。
只听陈世泽声音里满满的笑意：“你的画画技术很棒，只是，我的身材可能没有那么好。”
范小昕的脸彻底红透了，“我，我就……随便画画。”
一个本子里，满满的都是他。有惊鸿一瞥的偶遇，有上次在图书馆阳光下的静谧，也有刚刚专心致志听课的样子，更多的，还是她自己的幻想。
陈世泽忍住笑，“听课。”
范小昕只好把画本收起来，再也没有拿出来。
终于捱到下课，范小昕坐在靠窗，要等陈世泽先出去才能离开。可陈世泽云淡风轻地收拾书本。
范小昕有点儿着急：“陈世泽同学！”
“嗯？”陈世泽嘴角轻扬，笑着看她。
“我要出去……”范小昕被他看得红了脸，小小声说道。
陈世泽看着她越来越矮的脑袋，差点忍不住伸手揉一揉，“把本子给我吧？”
“诶？”范小昕突然抬起头，圆圆的眼睛睁大，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不行不行……不可以给你……”
陈世泽想了想，回：“你的本子也画剩没几页了，送给我当礼物，好不好？不然我就告你侵犯肖像权了哦？”
范小昕瘪着嘴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不可以，你没有经过我同意就拿我当模特，我还没收钱呢。”陈世泽打趣她，又像是在哄着小动物。
“我，我给你钱好不好……”
陈世泽差点笑出声，“下次你找我，正大光明地画。”
范小昕眼睛一亮，但想到他背后的条件，神情又有点低落。
陈世泽像是没了耐心：“我还要回工程院上专业课，今天的明信片你也没给我呢。”
说到明信片，范小昕便打起了精神，她在包包里掏啊掏，找出今天的信封，递给陈世泽。
陈世泽略一垂眸打量，深绿色的颜料画作滴墨的样子，像是真正的水墨画，又像是用绿颜料画了一朵花。“素描本。”他的声音毋庸置疑。
范小昕顿了一下，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把本子拿出来，陈世泽想要抽走时还感觉到一股阻力，使了点力才拿走，“没收了。”陈世泽拿到了想要的东西，便起身把范小昕放出去，回神叮嘱：“下次想画我就给我发信息，徐立那里有我的联系方式。”
范小昕点点头，鼓着嘴离开。
陈世泽在教室多逗留了一会，打开信封：
依然是配套的明信片和千纸鹤照片，千纸鹤不是他想象的在翅膀上画上同样的花纹，而是用了相似的纸折成，再用黑色的笔多加了几笔，更像是真正的鹤。明信片倒是没什么新意，和信封同款，他翻过明信片：
“水墨丹青书年华，我今为你书情话。”
前一句文绉绉的，后一句明显是强行押韵，陈世泽看着好笑，但还是细细收好，心中仍是感动的。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