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经恩仇录》张也行

124、运筹帷幄之中 扰动英山东西

　　上午皋陶正为乡民去云梦泽被扣押，自己向有苗氏索要未果之事烦心。且已知有苗氏援军越来越多，而自己这边仅这几千兵马。心中不免焦虑担心。
　　忽有六邑军卒前来禀告，说一批洞庭长蛇昨夜过了英山，潜入英六地方，为害乡民，吞食牲畜！幸有小郡主聪明伶俐，又得到一群神鸟帮助搜寻，用雄黄酒逼出长蛇，再伺机将其杀死。不但解了长蛇的祸害，反而还得了些蛇皮蛇肉。现在奉小郡主之命送些蛇肉让皋陶大人尝尝鲜，并请皋陶大人放心，现在六邑很安全。
　　皋陶听后，心中略感宽慰。吩咐传令兵，令英山各处防御军卒，不可单独外出，注意防犯长蛇暗中袭击！
　　吩咐完之后，便让厨房将这百十多斤蛇肉烧熟分给了军兵。
　　忙完这些事已是中午，随便吃了点东西后，皋陶便带着一队军卒去山上砍山竹，用于防御。忙到半下午，突有军卒来报：“报司寇大人，有一玄衣人在旁边树林中要求见您。”
　　皋陶问：“可知是谁？”
　　军卒道：“他不愿说出姓氏，只说是二公主派来的人。并嘱咐小的，只要求见大人您一人之面，小得们觉得那玄衣人气度不凡，不似凡人，所以才来向您禀告。”
　　皋陶心道：“二公主隐飞的人，那定有秘事相告。”未再多问，让军兵领路。
　　随着军卒来到旁边的树林中，皋陶多了一个心眼，并未直接进入树林，而是先远远地站定。只见一黑衣人从树林中主动闪了来。皋陶一见认识，正是钟山鼓！
　　刚想开口示礼，但见钟山鼓示意让军卒们走开，皋陶便依言让军兵离去。
　　钟山鼓看了看四下已无他人，便拱手道：“皋陶大人，我与二公主已做好安排，佯装钦丕被箭射死！我带钦丕尸首回了钟山，因此这儿已没有钟山鼓和钦丕！这样二公主好在明处牵制有苗氏，我和钦丕在暗处探查，所以不便暴露影踪。我来找你是为了救六邑乡民的事！现在障山海正在云梦泽，他已找到关押六邑乡民的地方。但那里有欢兜氏、洞庭氏、枭阳国赣巨人部族和耕父、九尾羊等人看守。凭障山海一人之力，再加上我和钦丕也不可能将乡民平安救出。二公主让我来告诉你，需要你冒些……险。”说到这里他顿了顿。
　　障山海急忙拱手道：“二公主足智多谋，机敏过人！需要我皋陶在这边如何做……尽管吩咐？”
　　钟山鼓道：“你现在回去立即集结兵马，让他们不停地叫喊喧闹。造出象要集结军兵马与有苗氏决战似的。这样有苗氏便会去调谴欢兜氏、洞庭氏、枭阳人等部军族前来增援。只要那边一空，障山海和我等便可救出扣押的乡民，将乡民平安送到英山。我们再放火烧了他粮草场！大火一起，欢兜氏、洞庭氏就会回兵救火，你这天擦黑后便停止喧哗挑衅。由隐飞在那边联手蒙雌氏、空桑氏等部族，极力避战！这样便可救出乡民又不会真的发生战事，让军卒无端损身陨命！另外估计南巢氏已领援兵即将到达六邑，你速派人让南巢氏援兵直接奔你这里，不必经过六邑。我本想告诉南巢氏的，但恐他不信，所以还是你派人前去通知为好。”
　　皋陶一听，心中惊喜，认为此计谋非常缜密！虽有点冒险但如能救出乡民，这险还是值得一冒的！
　　连忙拱手谢道：“谢二公主！谢钟山王爷和钦丕将军！我这就下去吩咐，我皋陶氏先替英山乡民谢你们的救命之恩！”
　　钟山鼓道：“你天黑后再让人去英山接应逃出的乡民，洞庭氏已招回长蛇，所以不必担心。不要点火把，以防引来追兵！我告辞了。”说完轻轻一跃，化为一只巨大鵕鸟，顺着树冠下悄无声息的飞离而去。
　　皋陶立即回到军营，亲自吩咐风伯雨师二位。让他俩去迎接前来增援的南巢氏，让他们加快行军，抄近路直接赶到英山防御。
　　风伯雨师得了皋陶吩咐，立即纵身向东疾飞而去。
　　皋陶又叫来传令军卒，吩咐传令：让军营所有军卒都集结在防御墙附近，将所有战旗竖起，将所有战鼓摆好，将所有号角架上……让对面有苗氏军卒看到，再让士兵们喧哗、吵闹、擂鼓、吹号。让将领们披上战甲，手持兵器，不停在城墙上来回走动指挥！象是正在集结军兵的假相。
　　军兵们听从吩咐将战马、神兽拉了出来，这些战马神兽一旦聚在一起没人管束，哪有个安静的时候！互相嘶鸣对吼，奔跑打斗，弄的尘埃滚滚、嘶声震天！士卒们再骑上马挥动大旗，一排排迎风招展猎猎作响！一队队军兵整齐列阵，各个擐甲执兵，红缨灿灿！弓箭盾牌，阴气森森！吹号角的吹的兽角呜呜乱鸣，擂鼓的擂的鼓声咚咚作响！……
　　皋陶这边军兵的异常状态早已有探子报于有苗氏。有苗氏率领众部落首领来到瞭望台上，各人都感觉奇怪！那皋陶一向行事低调不喜显露，今天这是想干什么？难道真是要集结兵马与我决战？
　　有苗氏看了看英山皋陶部守军的调动，虽感觉象是集结军队，但按平时皋陶的行事风格，和英山东西的军力对比，自忖皋陶没有理由调兵出来决战的。他能固守住防线就算万幸！怎可能主动上前挑衅冒险？可一时也想不出什么理由。
　　有苗氏看了看左右众人，隐飞身边站着蒙雌氏、空桑氏、姑逢氏几人，并未迎合有苗氏目光，只是静静地看着英山对面。
　　自己身边是青丘氏、馀峨氏、寨方氏祖孙及巫师布等人。
　　馀峨氏这些年一直由有苗氏护着，因其平时太过飞扬跋扈目中无人，而遭其他部族厌恶！但这馀峨氏却不思悔改，只一昧迎合有苗氏，所以其他部族一直都不愿与她走的太近。
　　这馀峨氏看到有苗氏扫过来的目光，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开口说道：“这皋陶真是疯了，以他那点兵力再加上正往这边赶的有巢氏兵力也不过四五千人，凭这点兵力也敢来与我们决战？我看他是虚张声势，想逼我们放了扣押的乡民。想的美！王爷，不如现在就调来后方增援的欢兜氏等部族与他们决战，破了这英山防御！直奔东夷，回老家去。”
　　有苗氏白了馀峨氏一眼，看了看隐飞众人，似乎想听听隐飞或其他人是如何想的？
　　隐飞心中早有打算，就等着馀峨氏开这个头了！
　　于是隐飞慢幽幽的开口道：“柳碧山，看这情形倒真象是皋陶因讨要乡民未果，忍不住要调兵过来决战！我听说南巢氏的几千兵马今晚就可到达，两股军兵汇到一起也可能有五六千之众！我们这儿也不过三四千人。而且还有许多老弱病残，需要人看守照顾。我听说你请来欢兜氏、洞庭氏、枭阳赣巨人前来助战，正驻扎在浠水。我看你还是将他们调过来吧，以防万一。如果他皋陶敢先挑起战事，就直接破了他的英山防御，不能再这样耗下去了！”
　　有苗氏沉默了半刻对传令军兵吩咐道：“速传令，让驻扎浠水的欢兜氏……和其他部族前来增援，不必携带物品，只为吓退皋陶部。”有苗氏似乎不愿提及洞庭氏和枭阳族人，因为这两股势力，与蒙雌氏、空桑氏、姑逢氏等部族一直水火不容。
　　军兵得了命令，急下高台传令而去。
　　隐飞这些天因钟山鼓和钦丕不在三苗，蒙雌、空桑、姑逢等部落就不用因他二人而对她敬而远之，也都愿和自己亲近，听从她的吩咐。这对她相化解这场危机有极大好处，她的言行不再处处掣肘受抵制。再加上钟山鼓与钦丕在暗中行事，她虽在明处，但做事却得心应手许多！未与青丘氏及有苗氏再生矛盾，也不用将其他部族置于两难境地。
　　隐飞早已知道有苗氏扣押乡民之事，只是因有欢兜、洞庭、枭阳等部族重兵把守！凭钟山鼓和钦丕不但不能救出乡民还会暴露身份，而让自己处境更加被动不利，故而迟迟未能下手去救乡民。
　　今天恰好钟山鼓发现障山海过了英山，进入了云梦泽。为了不暴露自己行踪身份，便与钦丕两人一前一后保持着距离紧跟着障山海。发现障山海径直去了浠水，并找到关押乡民的地方，他便将此事禀告给了隐飞。隐飞觉得这是个救出乡民的极好机会！于是心生此计，让皋陶部佯装要开战，将欢兜氏等调离浠水。待障山海救出乡民后，再让皋陶部解除对三苗大营的威胁！这样即可救出被囚禁的乡民，又可免去战争之祸。
　　隐飞虽人在有苗氏大营，一边随巫师布为老弱病残们治病，一边却暗中神不知鬼不觉地运筹着这些事情。
　　三苗九黎老人，对隐飞也多有信任，再加上前几天隐飞安抚之后，这些天老人们再也未见发病闹事。故而三苗军兵对隐飞也愈加敬重！这让有苗氏及青丘婈不敢再对隐飞排挤压制。反而在行事时不得不询问隐飞的意见，渐渐的隐飞已能通过联系其他部族掌控事态，不再是被动应付了。
　　这才有了让敤手捕杀长蛇，帮障山海顺利救出乡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