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被改变的任务者》颜荀

15、拯救

　　“达米安。”

　　“母亲。”达米安对着往他这个方向走过来的塔利亚点了点头，年仅四岁的男孩穿着联盟的制服，身上配着本不应该属于这种年龄的孩子的长刀。
　　他注意到自己的母亲身后跟着一个人——他知道这是谁，这个男人（或者还可以评价为男孩）是他亲生父亲那边的第二个养子，他名义上的兄长。为此，达米安皱起眉头，继承了他父亲的面孔中带着不赞同，“你不应该把他带出来的。”

　　“这不是你应该过问的，达米安。”塔利亚的语气非常冷淡，充斥着联盟里特有的公事公办，达米安本对她的这种态度习以为常——他以为他的母亲——他所在的刺客联盟，全部都是这样的刺客。直到他在前几天看到了他的母亲显露出来的温柔，几乎全给了这个他名义上的兄长。

　　为此，达米安表现出了不解，他不明白为什么他的母亲会是这种态度。他理解母亲对待他的态度，他是奥古之子，从小就接受最严格的各种训练，以求他在日后接任外祖父的位置成为刺客联盟的新首领。
　　他是未来的王者，征.服者，他不需要来自任何一个人的温情。哪怕对方是他的母亲。

　　与此同时在他看来，母亲也不同样应该被这种软弱的情感影响。

　　而不等达米安表现自己的观点，塔利亚直接命令道，“照顾好他，达米安。”

　　达米安一噎，想要表达不满，却在看到男人混沌却带着危险意味的安静的绿眼睛时，脑海里出现了之前为了完成任务，在雪地中遇到的一只白色雪豹——那是有些类似却又完全不同的眼神。于是他接受了来自母亲的要求。

　　被丢了一个累赘的达米安抬起头看了一眼比他高了一倍的男人，拉萨路改变了对方的身体，虽然不明显，但是这段时间陶德已经比原先强壮了很多。“跟我来。”

　　而虽然意识并不清晰，可出乎达米安意料的，对方依旧能听懂他的对话，并且下意识执行。本来以为会很麻烦的达米安多少也松了口气。

　　至少还算听话，知晓拉萨路的后遗症的达米安如此想到。可是这个心态在对方来到了他的训练室时，发生了巨大的改变，陶德原本应该是混沌无焦距的双眼凝聚在了一处，慢慢的转化为清明。

　　而这个男人意识难得清醒了一回后，说出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联盟还有那么小的刺客？我以为蝙蝠才是雇佣童工的极致了。”

　　如此可见，达米安和杰森.陶德的真正的初次见面并不算友好。两个人仅仅凭借着身边可以找到的武器打了个爽，而大概是对待孩子下意识的保护心，杰森并没有做出什么太狠的攻击，反倒是达米安次次都往着杰森的死穴攻击。

　　可是年龄和身形的差距,经验的差距，哪怕达米安本身实力足够强，却依旧还是没办法真正打败杰森。甚至于打到后半截的时候，对方因为激动起来的情绪再次被池水控制，动作越来越激进，差一点就让达米安受到无法挽回的伤害。

　　初次见面给予了一个非常不美满的开头，随后几天对方的意识一直都在混沌中，让隔了时间前来复仇的达米安不爽地啧了下舌。结果他还没离开，却没想到就看到对方再一次晃着脑袋清醒的场景。

　　而意外的是——陶德不认识他了。

　　或者说，是对方对上一次的见面没有任何印象。

　　起初达米安是没有太过于在意这一点，拉萨路的诅咒足够把这一切都兜住了，可是越是与其相处，达米安却越是能察觉其中的不同。

　　而在多次经验的摸索下，达米安发现，最能轻易暴露两者不同的是那双受到了池水影响的眼睛。
　　那个和他打了一架，每次出来也都会互相看不爽的人格，陶德，眼睛是完全的绿色，性格也更加暴躁，很多时候都抵挡不住池水的侵蚀，而被情绪控制。
　　而另一个脾气要温和一点的，就仿佛从一开始就没有受到池水侵蚀，冷静的不像话的人格，彼得，眼睛是介于蓝和绿之间的色彩。只要不提到“杰森”“小丑”“蝙蝠侠”，就和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

　　达米安修过心理学，自然知道这代表着什么。这是两个并不互通的双重人格。达米安下了这个结论。

　　拉萨路就如同核弓单，在那一瞬间的摧毁后，后续的也会逐日继续侵蚀，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影响愈发严重。

　　杰森.陶德就是如此。原本还能和达米安对上话的陶德，后续的精神越来越压抑，情绪越来越暴躁。
　　而与此相对，彼得哪怕提到任何他不愿意提到的事物，他也仅仅是像个普通人一样感到不满，而不会情绪极端激动。

　　这是不正常的——虽然从来没有先例，但是拉萨路绝不会因为身体里面有着两个人格而导致只有其中一方出事，另一方完好无损。

　　而且这种状态是不对的，这就仿佛陶德将一切隐藏起来，保护着彼得这个人格，达米安想。他承认，在最初糟糕的见面后，他其实算得上喜欢和陶德——包括彼得，这两个人人格的任何一个对话。

　　他们是联盟中除去母亲和外祖父外，唯一可以和他对上话的人类。陶德看向他的目光总有一种说不上的复杂，而彼得看到他时就是更为冷淡。

　　达米安受着最完美的教导，却他依旧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两个人格都仅仅只是为了对方而决定活下去。
　　——
　　“恶魔崽子，再帮我个忙。”躺在床上难得清醒一次的杰森对着站在他床前的达米安打了个招呼，他这段时间可以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什么忙。”

　　“帮我照顾一下杰。”杰森双手撑在脑后，做出了最舒坦的一个姿势，“我知道你以后会去哥谭，别问我怎么知道的。”

　　“我不理解。”达米安居高临下的看着自然躺在他面前的男人，经过两年的时间，对方已经完全成长为了一个散发着荷尔蒙的男人了。“从一开始你就让我帮忙隐瞒彼得你的清醒，现在又让我去照顾他。为什么你不直接告诉他？”

　　“我还以为你不会开口呢。”杰森挑了下眉，“告诉你也没问题。很简单，如果他知道我醒了，那么他就会消失。”

　　“什么意思？”

　　“他也是杰森.陶德，恶魔崽子。”杰森拿着枕头盖住了脸，“因为我还需要他，所以他会为了我而继续活下去。”

　　被隐藏在枕头下的绿眼睛带着近乎死寂的色彩，杰森的声音沉闷，“他认为自己不应该活着。”

　　杰森从来不愿意再次从地狱里醒来，被棺木包围，被泥土掩盖，才是属于他的结局。可是有那么一个同样受尽了折磨的孩子出现了，他下意识的想要保护与他相同的杰森，他认为这是他活下去的意义。

　　一旦杰森醒来，那么他的使命完成，那么他也会为此离去。

　　与之相反，若是杰森再也未曾醒来，那么这个孩子同样也会失去意使命，结局不会变化。

　　所以杰森需要让自己需要对方，只有这样，对方才可以拥有时间去寻找让自己活下去的事物。

　　杰森从来不愿意继续活下去，但是他可以为了别人而让自己以这种状态继续“活下去”。

　　“所以你也是这样，对吗。”达米安看着无赖一般挡着脸的杰森陶德，对于陶德口中的不该活着的论据冷笑了一声，转头就离开了这个房间。在离开前，他只留下了一句话，“你比我想象的还要软弱，brother。”

　　自从那天过后，陶德这个人格再也没有醒来过，而彼得这个人格却再也没有受到拉萨路的影响。然后他离开了刺客联盟。

　　——

　　完全没有顾忌这个安全屋的真正主人，达米安从窗口跳进房间后，自然而熟练的往着隔间厨房走去。打开了冰箱并且发现其中可以入口的只有最普通的牛奶和吐司面包。而餐桌上放着只剩下两块的三明治。

　　下意识皱了皱眉，达米安略有些嫌弃地拿起那块三明治，发现味道没有他想象的糟糕，表情也略微缓了下来，他背对着站在他身后抱胸看着他的塔斯卡，“这里比我想象的狭小太多了，我真不知道你是如何在这里生活下去的。”

　　塔斯卡翻了个白眼，“我以为你知道安全屋这个单词的含义。”

　　“看在你不清楚我的到来的份上，我原谅你的寒酸。所以中午你需要准备好香煎阿拉斯加野生银鳕鱼，亚式素菜，土豆千层饼及香橙罗勒酱。”

　　“是不是还需要给你准备好红酒？”塔斯卡看着现在个头依旧只到他腰间的小男孩，在对方满意的转过身想要点头时，塔斯卡随手丢了一个苹果过去，“中午只有汉堡，其他免谈。王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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