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被改变的任务者》颜荀

11、恐惧

　　只想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身上各处都有一定酸痛刺痛的塔斯卡，闭着眼睛大概休息了两分钟，才爬起来从抽屉里拿出放置着好好的医疗箱。

　　他简单地清理了一下身上的伤口，然后该包扎的包扎，该涂药的涂药，前后没用十分钟，堪比战斗澡。除了后背大概是撞到墙壁产生了的淤青不太方便，其他——至少塔斯卡能看到的地方都已经处理完毕了。

　　这孩子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的身体，塔斯卡这么想到，完全没有考虑到如果这具身体是自己本人的，他基本上也会是这种状态。
　　而现在，房间里弥漫的医药味道，微妙地让塔斯卡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明明酒精可以让人更加清醒，但是在这种疲惫的时候，却愈发的让塔斯卡想要沉沉睡下去。

　　小丑，蝙蝠侠。

　　在近乎昏迷的睡意充斥大脑时，塔斯卡的思绪里只剩下了这两个存在。他想，这大概是杰森对他产生的影响还没有完全消除。

　　塔斯卡已经很久没有那么累，睡得那么沉了。

　　人类在做梦时，身体似乎都有一种特殊的机制，无论梦境如何奇特怪异，沉溺在其中的往往都无法意识到这是一场梦，无法从中清醒。

　　而对于另外一些人，却总能意识到梦境与现实的不同，有的或许直接就可以清醒，有的却是在意识到这是梦境的时候依旧无法自主醒来。

　　稻草人的恐怖毒气就类似于后者，它会让你被恐惧击毙，哪怕是类似蝙蝠侠、夜翼那种超乎常人的意志力也无法在短时间内逃离。

　　塔斯卡在闭上眼睛后，没有立刻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因为他被恐惧绝望击垮了。那是充斥着红色与黑色的漩涡，如同人类无法反抗的天灾，将其卷入。

　　……

　　“嘿，别看我。我十有八九——总是会搞砸一切，我以为你知道的。”塔斯卡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他从蝙蝠洞里面的看起来像是玻璃橱柜（谁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做的？没准还用了什么目前的他完全搞不懂的高科技。但是至少是透明还反光的就是了。）倒映出的影子里看到了自己的模样，脸上带伤，鼻子上贴着厚厚的纱布的一个随处可见的叛逆的小男孩。

　　塔斯卡对这张脸不陌生，虽然犯罪巷里面出生的孩子很少会去认真的照镜子，看自己长什么样，但这毕竟是待在自己身上十多年的一张脸，总是不会陌生的。

　　他现在在想，他又搞砸了一切。所以接下去——这个富佬大概会把他丢回犯罪巷继续当一个可怜的小孤儿吧？他本来就是在犯罪巷那种对这群上层人来说肮脏的小巷子出生的混混。对于这种未来并不算意外。

　　当然了，他会把蝙蝠侠的身份藏好，怎么都不会告诉别人的——不过就算说了，想必也没人相信吧？毕竟那个哥谭首富的花花公子，怎么可能会是那个大晚上不睡觉，穿着万圣节服装扮成黑漆漆蝙蝠的神经病呢？

　　塔斯卡没有刻意侧过脸，躲开蝙蝠侠凝视的目光。他从心底涌上了一点委屈和难过，但是又在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将其狠狠踩在脚底下。

　　毕竟阔佬和他本来就是两个世界，虽然好运气的被收养这么一段时间，但是——对方总会腻味的，他可不是那个完美的黄金男孩。

　　身上还穿着黑漆漆的制服，但是面具已经取下来的蝙蝠侠——布鲁斯.韦恩，这么静静着一直盯着他，那双蔚蓝如海的眼睛就如同什么铁器一样刺穿了塔斯卡的伪装。

　　他果然是对我不满了，也对，谁会去喜欢一个肮脏的、恶心的、犯罪巷的小混混呢？塔斯卡心想。

　　可是这也不是我的错啊，谁让那个不知道叫什么的混蛋家伙不仅在背后骂他，说他就算了，反正这种调调他已经听习惯了——可是偏偏那个混蛋还带上了凯瑟琳！

　　塔斯卡越想越气，可是所有的情绪就在这戛然而止。因为下一秒，一个算不上温暖、甚至可以说有点冰冷的怀抱拥住了他。黑漆漆的蝙蝠侠动作不算很顺手的抱住了他——显然他很少这么做。

　　塔斯卡的一切暂停在了此刻，他没意识到自己的表情在一瞬间空白了。

　　嘿，哥谭的其他人都绝对享受不到这种五星级——不，一百星级的完美待遇。有谁会有那个好运被恐怖的化身拥抱住呢？

　　塔斯卡听到蝙蝠侠，用着一点也不布鲁斯、同样也不蝙蝠侠的声音语调，对他说，“杰，我没有怪你。所以……”

　　哦，等等？杰？那是谁……？

　　塔斯卡眨眨眼睛，甚至没来得及去思考，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在一瞬间，一秒钟不到的事。

　　他被血液和恐惧包围了，可是那个冷冰冰的怀抱还在。还是同一个人，熟悉的披风和面具——这一次，塔斯卡没看到那双蔚蓝的眼睛，因为他被白色不透明的护目镜遮挡住了。

　　感觉有点可惜，总觉得错过这次，他就再也看不到那抹蓝色了。塔斯卡想。

　　他想开口让蝙蝠侠把面罩拿下来，后知后觉却发现自己无法说话，好像是肺部被刺穿了，喉咙也不算完好，发出来的气音都是咕噜咕噜的气泡。

　　他听到熟悉的声音近乎哀求一般的对着他，说“杰森……不要、不，求你！别走，坚持住！”

　　这可是老蝙蝠！他怎么可能这么说，被这种软弱的情感包围——他可是最厉害的家伙。

　　塔斯卡这么想，想抬起手堵住那张发出一点也不蝙蝠侠的话语的嘴巴，可是他没有力气，仅仅只伸到一半，在蝙蝠侠僵在那里的表情中，无力地又一次垂了下去。

　　“他”死在了蝙蝠侠的怀里。

　　最后围绕在他耳边的，是蝙蝠侠绝望的一句“不！！！”。

　　塔斯卡清醒了——并不是字面意义上的醒来，他只是意识到了自己是在做梦，他睡着了，这些记忆都不是他的，是“杰森”的。他只是无意中陷入进去了。

　　塔斯卡这么想，忽视了从心底传递上来的情感，自以为这全然是杰森的影响。他觉得他大概能解开那些他看不到的杰森的记忆中的“空白”了。

　　而这一次，塔斯卡不在是身体力行的以杰森的视角看待事物，而是一种，像是看了一场全息电影的视角，他又一次重复的看到了杰森的死亡。

　　这一次，杰森并不是死在蝙蝠侠的怀里，是死在小丑的炸弹——他被骗到中东地区，没有凯瑟琳，他的亲身妈妈是希拉.海伍德。前面的经历和之前的没有差别，只是他最后是被希拉.海伍德骗了，被小丑骗了。

　　然后杰森复活了，从棺材里爬出来，被塔利亚找到，后来入了拉萨路池，又被带到大种姓。最后的最后，杰森成为了红头罩，和蝙蝠侠又一次产生了让人无法感到轻松的纠葛。

　　不过幸运的是，他遇到了新的伙伴。

　　这一次的“电影”结束了。没有间断、不给予休息的又一次展开了新的剧情。

　　幼年的时期还是老样子，只是这次他没有遇到蝙蝠侠，而是生活在犯罪巷成为了一个混混，吸/毒偷钱，加入过邪/教，之后死而复生，被教堂收留，成为神父。唯一幸运的是这次没有小丑的存在？

　　在一切结束后，“电影”又换频道了。这一回，杰森竟然变成了一个马戏团男孩，背景几乎和迪克一模一样——就连性格，竟然也和迪克类似。

　　塔斯卡从第二个所谓的“电影”结束后，就已经反应过来，这些都是平行世界的发展。可是唯一让人奇怪的是，为什么，杰森会知道这些？

　　除去刚开始完整的几乎从头到尾的发展，越往后面，这些记忆就越来越零散，塔斯卡猜测这是因为后来的杰森已经不太坚持的住了。

　　越是零散的片段，塔斯卡的表情也越难看。不同于第一第二第三的电影，这些零散的片段竟然没有一个算得上是美好的，不是被蝙蝠家警惕，就是游离在所有人之外。接下去还差点死在蝙蝠镖下，差点被蝙蝠镖毁了声带，被蝙蝠侠扯了胸前的红色蝙蝠，被蝙蝠家所有人都不理解。
　　没有一个人对复活的杰森说，欢迎回来。所有人——蝙蝠家的所有人都接受了杰森的死亡，却没有一个人愿意接受他的回归。

　　最好的友人死亡，和伙伴分离，被蝙蝠侠带到死亡的地方，逼他回忆是如何复活的——为了那个亲生的孩子，达米安。塔斯卡知道达米安是谁，在刺客联盟他见过。还有全家福没有他后自嘲是邀请函丢了……

　　最后，他还看到了一个同样被小丑抓住折磨了近乎一年的孩子。

　　没有一件好事。

　　没有任何一件算得上是好事的。

　　这就是……那个被绝望所覆盖的、十五岁的孩子看到的。

　　哪怕十五岁的男孩知道这一切都不是自己——至少不是自己这个世界发生的。可是那么和自己相像的存在……

　　塔斯卡猛地惊醒了，他捂着脸，完全不顾身上脸上的疼痛，坐在床上紧紧捂住了自己的脸。

　　他的双眼透出碧绿的色彩，他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杰森不愿意醒来了。

　　一切比他想象的更加糟糕。

---

作者有话要说：　　桶看到的是平行世界——看到这些的原因是伏笔，应该要到结局才能揭开。（并不是为了虐而虐哦w）
而且当时杰森的意识不清楚，他看到的没有塔斯卡现在感受到的那么清楚。
开开心心解释完然后下面就应该走日常怼蝙蝠了。
ps:第一个回忆是球51，蝙蝠侠自己说的杰森死在他怀里www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无聊的假期、下午茶点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