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麻也抽丝》言吾早

1、眼泪不值钱

　　言西半夜心抽抽地实在睡不着，也不拉灯睁着眼死盯着朦胧的天花板好一阵子，身旁睡着的九岁儿子泡泡不知本来就没睡着还是被言西长长的几口吐气声给惊醒，黑暗里小手慢慢伸过来在言西脸上摸了一把，又慢慢缩回了手翻了个身假装又睡过去了。言西本来没有流泪，被这小小的举动倒是搞的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也许之前一段时间言西都会在半夜里无声哭泣，有天夜里被要起床尿尿的泡泡发现了，小孩就动不动会睡着睡着醒过来摸下言西的脸看看妈妈是不是又哭了。等抽抽的心痛缓过后，言西抹了把脸，轻轻地对着天花板说：妈妈再也不哭了，哭也没用，你也不用担心，再怎么样，妈妈都会护着你不会让你吃一点苦的，睡觉吧，明天开始该怎么生活由我们自己作主。言西知道泡泡听进去了，小孩把手伸进被窝一会儿呼吸平稳睡着了。看了看窗外惨白的冷月光，言西心里自己对自己扇了一巴掌：你还有泡泡，责任还在怎敢丧气？该活回自己了，言西。
　　时光退回到言西高中时代，那时的言西刚在初三尝到排名第一的甜头，因为每次大考学校都会在校门口公告栏发布年级排名情况，在人头拥挤的间隙里言西假装经过时不经意瞟到大红榜上初三年级的第一名是言西两个字时，脸上表现很淡定内心却是飘飘然的。进入学校高中部后，高一共三个班也不分文理科，言西分进了一班，报到当天言西就暗暗给自己下了目标，保持年级第一的宝座坚决不让位。这样的决定在当时言西看来只要努力就会实现，好多年后言西想起这些都会在心里鄙视自己：年少真轻狂。
　　读书时代的言西长相平平，眼睛不大，在大圆脸上更显小，并且从初二开始近视后戴了眼镜更显两眼无神。不过胜在年轻，皮肤是家里遗传的白，头发也是黑柔顺，为日常节约时间，初中开始就一直剪着短发，如果长长些言西妈妈就趁休息天自己拿剪子帮她修一下，老发型一直维持到高中毕业参加工作。言西算算这么多年倒是节约了很多理发钱。这种不求更美的心态影响着言西多年以后的生活，以至于每次听边上朋友细数在美容美发上要花掉多少钱时，言西就能马上给出两个字：浪费。
　　高中三年学生的状态概括一下总能分为三种类型：一种是为考上大学且有把握的群体，一种是为混张毕业证不求上进的群体，还有一种是一直维持在中游不上不下只求老天能开个眼给个考大学机会的群体。从高二分文理科后，言西所在的这个学校就只有一个理科班，其他两个是文科班。言西从小起虽然看杂七杂八的书很多，也积累了一定的文学素养，但只要一碰到地理这门课就严重歇菜，她那时考大学不象95年后录取政策开放了，哪怕分数不够也会有三本大专的选择，考的上就上，考不上除非重读再考，基本没有其他选择的余地。所以言西仔细评估了自己学业上的专长，还是填了理科，当然她那时候对于自己的学习信心十足，非常相信一句话：努力总有回报。
　　是啊，努力总有回报，多少年来很多人要么拿这句话来励志麻痹自己，要么拿这句话来抵抗低谷期的寒冷，但学习也好，生活也好，言西认为自己能把这句话奉为圭皋那么多年也是说明学生时代真的很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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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一部平淡的小说，也许折射出很多人真实生活状态，也许只是与某个人的生活经历类似。我要传达的是一个理念：任何时候都不要放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