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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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希也就是刘导最近过得并不好，看好的剧本被易星传媒拒绝，其他公司给出的投资有限，还差了一部分才能开拍。
易星是大主顾，投资向来大方，也不往剧组塞一些乱七八糟的人，风评极好。然而就是这样的公司，突然拒绝了他的投资申请。
他保证，这部剧本不说大火，肯定能赚钱。商人哪有不要到口的利润，对于易星突如其来的回应有些摸不着头脑，琢磨自己是不是哪里得罪了人。
要说投资也不是非要易星，运作一番也能拿到其他投资，但那就不是他能说一不二的剧组了。
刘希找上易星时总部正好开例会，肖宜名当时拒绝了刘希的预约，在会上顺口提了一句。
陆以期嗯了一声没表示什么，看表情应该是满意的。
跟着陆以期久了，众人也能看出陆以期什么时候高兴，什么时候不高兴。揣摩上司的情绪，同样是职场基本修养之一。
最通俗的一点，就是可以避免在老板心情不好的时候触霉头。
人不是机器，总会有情绪起伏，再公正的老板也会有情绪化的时候，尤其是权势在手，更无忌惮。
比如现在，陆总的心情似乎就不算太好。
散会后，陆以期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距离洛余生离开已经一个多星期，陆以期看了眼私人手机，上面对方的消息仍停留在去机场那天。
他不主动给洛余生发消息，洛余生也就没反应。
陆以期嗤了一声，说要他早点睡，却连句简单的问候都没有。
另一边，洛余生也不是故意不给陆以期发消息，而是忙忘了。
刚进组事情多，他每天回去躺床上就能睡着，哪还记得要跟陆以期说话。
这天下戏早，正常吃过晚饭，洛余生看手机的时候突然看到了陆以期的名字，电光火闪间突然想起自己忘了什么。
同时，不可避免地想起了那天徒然升起的微妙感触。
对话栏最后的消息停留在晚安上，洛余生也会想，陆以期没主动给他发消息，他不发不过彼此彼此。
可临行前，他承诺了会联系对方。
看了眼时间，六点多，是一个上下班分界的时间。
陆以期工作时间长，忙到八-九点是常有的事。但他休息的那几天，陆以期总会准时回来，让洛余生产生了他正常下班的错觉。
这会，陆以期是在公司，还是在他住的房子里？又或者，陆以期只是说说而已，已经回了自己的住处？
他那边要什么没什么，住着哪里有他那厨子、保姆俱全的房子方便？
意识到自己想的有点偏，他收起思绪，纠结了会给陆以期发了个消息：【还在公司？】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纠结什么，就是好像……太长时间没有联系对方，心里莫名地有些心虚。
他以为陆以期在工作，不会太快回消息，刚放下手机，手机就轻轻震了下。
陆以期：【嗯】
洛余生：【不忙？】
陆以期：【等你。】
洛余生愧疚渐生，陆以期总不会从那天等到了现在吧？
正不知该说点什么，陆以期的视频邀请先过来了。
确定身上并无不妥，洛余生点开视频。
陆以期的脸出现在手机小小的屏幕上，眼眸深邃，轮廓分明。
没有刻意的灯光、妆容，一身工作装的陆以期出现在屏幕上，却像是哪个电视剧中走出来的霸道总裁。
陆以期也确实是霸道总裁没错了。
洛余生先笑了下：“你不是在工作吗？”
陆以期捏着笔，显然之前在看文件，盯着屏幕上的他轻轻嗯了一声。
陆以期的手机应该是放在了支架上，双手放在文件上，隔着一段距离能看到他身后露出的大半背景。
应当是在工作大楼的办公室内，洛余生去过几次，还算熟悉。整栋大楼采用玻璃墙面，白天时光线极好，室内通明。
单面钢化玻璃将楼内的人员活动装饰布置遮挡住，因此晚上也不需要拉起窗帘，透过大片玻璃窗，从上远望，能看到整座城市明亮的灯火。
可洛余生瞧着却不觉喧嚣，反而更衬出盛景下这方小小的办公室内独一人的空荡。
洛余生先给陆以期道了个歉：“抱歉啊，刚进剧组工作太多，我给忙忘了。”
陆以期看他一眼。
洛余生道：“今天下戏早，终于不用吃剧组的盒饭了，也能回来好好休息一下。”
这些天睡得晚起得早，他的戏份也没多到需要早起拍摄的地步，但大家都准时到场，洛余生自然不会迟到。就算没什么事，也会待在剧组看别人拍戏。
要说真没时间也不是，剧组休息的时间总是有的。但他刚刚有点心得，休息时间被他用在琢磨角色上，手机放在李向那，晚上才会拿回来。
“我知道。”陆以期说道。
他有洛余生的行程表，剧组的运作也知道个大概。剧组刚开拍是会忙一点，尤其洛余生还是个新人。
“你知道？”洛余生愣了下，犹豫片刻没问他为什么知道，转而说起了这几天剧组的情况。
他不知道该跟谁分享这份心情，李向他们都是在剧组待惯了的，在他看来新奇有趣的事可能对别人来说可能只是剧组的日常。
陆以期虽说管着易星，却又不是亲自管理者，洛余生下意识认为陆以期应该理解他这份心情。
他说话时，陆以期并不只是单纯听，仍低头看着文件。
洛余生心情稍稍平复，见陆以期低头签字，忽然有些讪讪：“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没有。”陆以期淡声道。
“可是你在看文件。”
“不影响，”陆以期把签好字的文件放在一边，抬头：“我想听你说。”
“哦……”洛余生呐呐应了一声。
“你讲的我都听着，”陆以期缓了缓语气，“你继续。”
“也没什么好说的。”洛余生忽然又觉得，这些事陆以期看得只会比别人更透。
“为什么？”陆以期问。
能为什么？谁又会听别人说些自己不感兴趣的事呢？洛余生想。
“呃……你是不是该回去了？”洛余生不经意瞥到视频的持续时长，吓了一跳。
将近两个小时，他都说了些什么？
仔细想想，好像什么都没说。
还真说的都是废话了。
“好。”陆以期似乎准备离开。
洛余生微囧，他只是提议，没让陆以期马上走。不过也应该回去了，不然太晚回去陆以期指不定要什么时候睡。
洛余生：“那我先挂了。”
陆以期扫了他一眼：“你有事？”
“没有。”
“嗯。”陆以期带上了蓝牙耳机，没说挂也没说不挂。
这是要跟他继续聊天吗？
可是他说的内容一点意思都没有，洛余生觉得听他说话的陆以期在浪费自己的时间。
车内，司机听着后座时不时响起的说话声，表情惊诧。
他是知道陆总经常去他男朋友那，但以前两人的关系好像也没现在这个……黏糊，回家路上还要聊个电话。
东拉西扯一大堆，洛余生实在没话说了，扒拉出剧本边看边跟他讲，顺口提了卢一元两句。
“卢哥演技真好，不知道什么时候我能跟他一样。”
陆以期：“很快。”
“是吗？”洛余生不信：“你又看不见我演戏，怎么知道我演的怎么样？”
陆以期柔声道：“我看得到你的努力。”
努力？洛余生并不觉得自己这算什么优点，这个圈子比他努力认真的大有人在，单说陆以期他自己，就不是自己能比的。
陆以期进了屋子，听到门打开合上的声音，洛余生问道：“你是在星荷吗？”
房地产十分赚钱，陆以期名下的公司同样涉及这块，洛余生后来才知道星荷是他开发的项目之一。
两人的视频已经关了，转而切换成了语音，因此洛余生看不见陆以期身处何地。
“嗯。”陆以期应了一声，突然问他：“你喊他卢哥，喊我什么？”
“啊？”洛余生措不及防。
“洛洛。”陆以期再一次喊了这个称呼，似乎是在提醒他。
洛余生确实也被提醒到了，他名义上是陆以期的男朋友来着。但除非必要，洛余生其实连陆以期的名字都很少喊。
“陆以期……有什么不对吗？”
那边似乎叹了口气，洛余生没听太清，只后来陆以期说了句，“你高兴就好。”
不然呢？以期？洛余生喊不出口。
他假装没听到陆以期的话，绕过了这个话题。
洛余生没想到跟陆以期可以聊这么久，大部分时间都是他说，陆以期听。最后是陆以期要去洗澡，才结束语音。
洛余生看了眼时间，也到了自己休息的点了。
剧本没看多少，不过聊完后心情放松了很多，也没觉得可惜。
第二天中午吃饭，洛余生突然发现剧组的盒饭换了。
剧组资金充足，但也不能随意挥霍，后期缺口不足会很麻烦。虽然剧组经常变着花样换菜色，但来来去去也就那些。
一个礼拜而已，洛余生没觉得多难忍受，只是随口跟陆以期抱怨了下。
要说剧组突然换盒饭跟陆以期没关系，洛余生再逃避事实也不会相信这个。
女主在剧中跟卢一元是CP，但两人戏下关系一般。洛余生不知道卢一元怎么想，但他们在剧组关系是公认的亲近。
同一个公司，又是经纪人，明眼人都能看出卢一元在指导洛余生演技，要说这是演出来的，大家都不信。
没有刻意迎合，洛余生跟卢一元确实还算聊得来，两人中午都会在一个化妆间吃饭。
洛余生是没有化妆间的，卢一元知道后就让他在自己的化妆间吃饭休息。
“剧组怎么突然换伙食了？”卢一元吃着，随口问了他的助理。
平时拍戏卢一元对其他事关心不多，他的助理在剧组干的事杂，知道的比他多一些：“好像是公司跟导演说了，给我们吃好点。”
卢一元诧异挑眉。
他以前在的剧组也没发生过这种事。
公司可能会让剧组多照顾他们这些人，但从来不会在旁枝末节上插手。
他的余光不由自主落在洛余生身上。
要说意外，也就这一个了。
洛余生竖着耳朵听卢一元的助理说话，没注意到卢一元投过来的眼神。
卢一元的助理道：“公司追加了投资。”
他的语气有些不可思议：“说是拍摄条件不能差。”
除了那些暴发户煤老板，正经娱乐公司投资都有预算。只要能拍好戏，服装道具等等可以加大投资，但要说演员待遇方面，过得去就可以了，没见过还对这方面有要求的。
卢一元突然问洛余生：“你觉得呢？”
洛余生没想到卢一元会突然问自己，显然他的助理也很诧异，跟着看过来。
他保持镇定：“公司的决策我们也猜不透。”
卢一元笑了下，没说话。
他的助理到是应了声，“也是。”
吃过饭继续拍戏，休息的间隙，洛余生跟李向要来手机。
陆以期回他的消息总是很快：【嗯。】
他光明正大做了，当然不会在背后当一个默默无闻的名字，就是要让洛余生知道，因此没有否认。
洛余生：【昨天我就是随口说说。】
洛余生本意是不想陆以期因为他过于铺张，发出去两秒，他看着那句话又觉得这意思好像是在嫌弃对方的好意，又点了撤回。
不过陆以期还是看到了。
陆以期：【你不用管这些，安心拍戏。】
“洛哥，下一幕戏该你准备了。”
李向跑过来提醒他，洛余生跟陆以期说了一声，把手机交给李向，深吸口气去了化妆间补妆。
等他拍完下了戏，盒饭的事已经在剧组传遍了。
在剧组能说出口的都不是秘密，这件事易星也没有特意交代保密，公开还有提升公司形象的益处，导演也就没瞒着的道理。
这么大一笔钱，够公司做好几个宣传了。
洛余生坐在一边休息，听到几个年轻人聊着聊着，就说到了易星上面的易盛。
易星娱乐是陆以期收购的一家公司，他是金融出身，之后资金周转充裕才又投资了房地产跟其他行业，易星是其中之一。
易星娱乐本不叫这个名字，是收购后改的。
易星娱乐的负责人肖宜名出了名的宠老婆，在任何场合都自觉跟女性保持距离，根本抓不到他跟其他女星的娱乐八卦。
至于他是怎么宠老婆的，那些事都快被营销号翻烂了，八卦吸引力远不如上面的易盛CEO大。
尤其这位董事长据说只有二十多，不满三十。
“太神秘了吧，连张照片都没有。”
“陆总又不是专门搞娱乐的，没照片不也正常？”
“财经频道上应该会有这位陆总的信息，你们有没有关注过？”
“谁没事看那个，都是一群老头。”
“那些营销号把陆总说得这么厉害，陆总本身家世也不差吧，不然哪能经营那么多公司。”
“那不是当然的吗？二十多？我们还在剧组搬砖呢。”
“那些平时营销号厉害的不行，怎么在陆总身上就扒不出一点消息。”
“你以为是他们扒不出吗？扒出来也得看有没有能力发。”
“……”
几个人又聊到了其他地方，洛余生便没有继续听。
家世这个词，总会把一个人的努力全部抹去。
洛余生知道陆家产业不小，但剧情中陆以期得到的成就，跟他的家族没有丝毫关系，甚至从大学起，他就不再接受家里的帮助。
可是为什么呢？
洛余生突然冒出这个疑问。
是啊，为什么呢？
剧情中没有仔细说陆以期关于事业方面的成长，整本书从主角攻受相遇开始，关于原主的剧情只在后面的发展中才代出填充。
洛余生当初囫囵吞枣，本就对剧情只知道个大概，很多还都是从原身的记忆中得知的。除了在刚来到这里时作为参考，现在已经很少会想起剧情了。
而且剧情对原身的着墨实在太少，跟陆以期如何相处还得靠他自己琢磨。
原身只是个促进攻受情感的炮灰，更不会将他跟陆以期交往时如何亲密交代清楚。
洛余生想着这些便不自觉蹙起眉，不知怎么心里有些不舒服。
他没有继续想下去，而是重新开始思考。
就算陆以期父母感情不和，甚至在外面各自有人，陆以期也不必做到这个地步。
他是陆家正经的继承人，他们那个圈子，父母感情淡漠才是常态，他该是习惯了的。
洛余生会这么想并不是觉得陆以期合该如此，而是认为像陆以期这样心理强大、意志坚定的人，怎么也不会看不透那些事。
其中一定还有其他原因，但这个原因是什么，洛余生就不知道了。
他也不会去问。
性向？洛余生不觉得会是这么简单的原因。
不过他也没想太多，朋友之间交往，也是会保有秘密的。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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