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餮穿到七十年代》凑乐

71、缺粮

　　事实就像是纪博涛说得那样，自行车的研发对于这群大佬来说就是小菜一碟。

　　廖厂长专门请了汤溧、齐默和姜苧去的青岭市机械厂住了一段时间。

　　需要的钢材他们就有，想要什么零件只管说。

　　初雪刚落的时候，姜苧骑上了独属于她一个人的小型自行车。

　　只有差不多八十厘米高，小巧玲珑，粉嫩的车身还绘着精致的白色花朵装饰，柔和的色调让整辆车显得温暖又充满童趣。

　　车面前的藤编篮子，给这辆车增添了一份俏皮与灵动。

　　最主要是没有现在自行车的那种大横梁，姜苧的小短腿跨上去也不吃力。为了应对鹅毛大雪，齐默还专门在加了固定小伞的装置。

　　姜苧快乐地骑着小车车在石头沟大队的空地上骑了两圈，小短腿潇洒地往地上一支，冲凤宵月扬扬小下巴，“凤阿姨，你去哪儿？我带你呀，不用我爸爸带你了。”

　　姜爱民咬牙。

　　这小白眼狼！

　　凤宵月笑得眼角弯弯，也不揭穿小姑娘的车太小，顺从地曲着两条大长腿坐在小自行车的后座。

　　“坐好了吗？”

　　“好了好了。”

　　“出发！”姜苧抬起小胳膊一吆喝，两条小短腿飞快地蹬了起来。

　　凤宵月也倒腾着两条大长腿，暗暗用力，还不能让姜苧发现，可给憋屈坏了，等看到姚仪芳立刻让姜苧停车，“姜苧，到这里就好。小芳还没有坐过你的车吧？”

　　走在路上莫名其妙被点名的姚仪芳满头问号：“……”

　　“表姐！”

　　凤宵月呲牙咧嘴从姜苧的小车上站起来，对姚仪芳满眼的控诉视而不见，“快快快，可舒服了。”

　　“是吧是吧？”姜苧骄傲地扬起小脑袋，“这可是汤叔叔和齐叔叔亲手帮我做得哦~”

　　“我才不！”姚仪芳抱着怀里的文件满脸惊慌地往后退了两步。

　　别当她不知道，在研发的时候为了测试强度，姜苧嚯嚯了机械厂不少员工，搞得廖厂长都不敢凑到她身边。

　　姜苧小脸一垮，“我的车车很结实的。”

　　同样抱着文件的左思彤，笑眯眯提议：“我们抱的文件太重了，累死我了。能不能麻烦姜苧小同志帮我们带回去？”

　　姜苧眼睛一亮，小手拍拍小胸脯：“可以哦，放心交给我！”

　　“那就麻烦了！”

　　姚仪芳都傻了，还能这样？

　　“我也要我也要，也帮我把文件带回去。”

　　姜苧哼了声，“才不要！你自己抱回去！”

　　姚仪芳跺跺脚，“你这小家伙怎么还记仇呢？没听说宰相肚里能撑船吗？”

　　“我是小孩，不是宰相！哼！”

　　左思彤打圆场：“姜苧小同志说得对，不能让她白干活，我用一颗糖交换行不？”

　　姜苧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小脑袋点得像是拨浪鼓。

　　左思彤手背在身后戳戳姚仪芳，递给她一颗糖。

　　姚仪芳愣了下，赶紧接过来，“我也有糖，我们交换！”

　　姜苧看着姚仪芳手里包装精致的糖果，是她没见过的欸，吞吞口水，装作勉强地收下：“就这一次！”

　　“好好好！”

　　凤宵月将一切看在眼里，心里叹口气。

　　她这个表妹怕是要被左思彤攥在手心里了。不过也幸好左思彤是女孩子，看着志向远大不会太坑姚仪芳。

　　算了，傻人有傻福。

　　姜苧·小劳工吭哧吭哧骑着自行车帮两个人送了文件，又在姜军生、姜志远和姜志华的央求下带着他们转了一圈，累得干脆把自行车一扔。

　　太恐怖了！

　　这自行车谁爱骑谁骑吧！

　　晚上她都等不及吃晚饭，就耷拉着小脑袋缩在姜爱民的怀里睡得像只小猪猪，小嘴哼哼唧唧，“自行车要是能自己动就好了！”

　　姜爱民没好气地捏捏她的小鼻子，“这可真是做梦呢！”

　　汤溧若有所思。

　　纪博涛急切地戳戳汤溧和齐默，“你们自行车已经研发成功了，接下来总该想想电子屏该怎么做了吧？”

　　“不急。”

　　“不急个鬼！再不急，我这把老骨头就要扔在这儿了！”纪博涛用力拉紧身上的棉袄。

　　“快别危言耸听了。”赵老爷子白了他一眼，“你体检又没啥大问题，就是老了。好家伙，你还当尚方宝剑了，吃嘛嘛香嘴上却念叨着老骨头不重要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老东西昨天偷吃了我孙子给我的鹿肉，躁得一晚上没睡着。”

　　纪博涛老脸一红，“朋友间的事儿怎么能说偷？”

　　“臭不要脸！”

　　纪博涛不说话了。

　　别说，自从来了石头沟村，他真的觉得身子松快了好多，上上个月双抢还跟着掰玉米了。

　　只是领导交待的任务一直没着落真让人心焦！

　　“汤小子，你给句准话，你们自行车什么时候结束？”

　　汤溧不回答反而问起赵老爷子，“赵叔，您是搞化工材料的，电池这方面您了解吗？”

　　在场的都是人精，赵老爷子一点就透。

　　“你还真把姜苧的梦话放在心上了？不过也不是不行，国外就有电动自行车，用的是铅酸电池，不过那玩意儿贼大，容量也不够，至今都没推广出来，估计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你这都是什么老黄历了，电子手表都用汞电池了。”纪博涛呛声。

　　“就你懂！”

　　不提赵老爷子和纪博涛的呛嘴，青岭市已经传出去消息要售卖自行车和小型自行车。

　　更让整个青岭市沸腾起来的是，本地购买自行车打五折！

　　二百块能买到的自行车，现在一百块就能买到了，还不要票！

　　小孩儿用的自行车更便宜，没有任何装饰的八十块就能买到。

　　姜苧小同志同款要贵一点，得一百二。

　　一百块钱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其实也不是一笔小钱。工厂上班的工人也得攒三四个月，农民得攒上一两年。

　　但今时不同往日，岚山乡有青岭市机械厂分厂和塑料厂两大巨兽顶着，买得起的人真不少！

　　特别是石头沟村到了年顶，会迎来三波分红。

　　一波村里地里的粮食、猪肉；一波石头沟烤鸡的分红；另外就是塑料厂的分红。

　　怕挤到一起，姜贵福特地提前半个月就把粮食分了，养的肥猪提前杀了。一整个村子的人挨挨挤挤排成队，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今年能痛痛快快过个好年了！

　　姜苧戴着奶奶做的耳罩、棉手套推着自行车，身后整整齐齐跟着一队推着自行车的小孩，比排队的大人还阔气。

　　可羡慕坏这些大人了。

　　小孩比大人还富，这有天理吗？

　　听说姜苧这小家伙研发热水器的时候给小孩儿发了一波钱；研发孵蛋器的时候又发了一波钱；平常还能拜托姜苧免费孵蛋，孵出的小鸡卖给大队又是一笔钱。

　　拜托姜苧，不到五十块钱就能买到小自行车了。

　　可不是人手一辆！

　　天天都能看到小家伙们整整齐齐骑着自行车在村里乱跑，比大人活得畅快多了。就问，为什么他们小时候没遇到姜苧这样的人物？

　　姜爱民注意到兄弟们幽怨的眼神，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能挠头。

　　姜家现在不差钱，王秀兰女士干脆让姜家三兄弟自个儿领自个儿家的。姜爱民瞧着分到的一麻袋都没填满的粮食，头皮发麻。

　　这点粮食怕不是姜苧两三天就给吃完了？

　　姜苧根本不懂老父亲的忧愁，小手拍拍自行车的后座，“爸爸，放上来呀！我载回去。”

　　姜爱民嘶了声，扯着小家伙给她看分到的粮食。

　　姜苧根本对粮食多少没概念，疑惑地歪着小脑袋看他。

　　“这点粮食，咱们两个就等着挨饿吧！不够你三天吃的！”

　　姜苧也嘶了声，连忙回头看自家小弟，见他们的自行车后座都堆得满满当当。尤其是钱大勇的小车上堆了三大袋，都看不见他的脑袋了。

　　她也意识到事情的严峻性，可怜巴巴地扣着爸爸的衣服，“爸爸，怎么办呀？”

　　一想到饿肚子的滋味，她小身子哆嗦了下。

　　太可怕了！

　　姜爱民久违地开始挠头，大步流星走到大哥二哥那里，“大哥二哥，你们……”

　　话还没说完，二哥姜爱军赶紧催促媳妇儿李桂英和儿子姜志军，“快推回去，算了，我推吧！”

　　眼见二哥压着身子推着姜志军的小自行车跑了，姜爱民只能眼巴巴地看向大哥姜爱国。

　　姜爱国腼腆地笑笑，“老三，咋了？”

　　“大哥，你家粮食挺多的呀，你……”

　　“多个鬼！”杨红英狠狠拧了下姜爱国，骂姜爱国：“两只眼睛干啥使的，没看见闺女推不动车吗？赶紧去帮忙呀，我去看着儿子，跑得太快别把粮食撒了。”

　　姜爱国赶紧点头，“好好好。”

　　姜爱民：“……”

　　“大哥……”

　　杨红英直接打断施法：“老三啊，我们忙着呢，有事回家说。”

　　这也是看在姜爱民是塑料厂厂长的份上，要不然她肯定得撅回去。亲兄弟明算账，别拿粮食开玩笑。

　　姜爱民痛苦咧嘴，只能看向亲妈王秀兰女士。

　　王秀兰眼一横：“干啥，你还惦记上老娘的粮食了？滚犊子！”

　　“好嘞！”姜爱民麻溜溜了。

　　回去对上姜苧期望的小眼神，他摸摸鼻子，“闺女，实在不行咱买烤鸡吃吧，或者吃塑料厂食堂。”

　　姜苧想了想，“咱们钱够吗？”

　　一句话直中要害。

　　他们把钱捐得差不多了……

　　毁灭吧！他一个塑料厂厂长、烤鸡厂厂长要没粮吃了，谁敢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