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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女人 ...

  •   Xanxus看着躺在一堆砖头上的幼童,情不自禁的露出了一个笑容。
      不管是不是梦,能见到他都已经值了。
      他身上的衣服依旧是巴利安制服,一直拖到地上,碍手碍脚的。
      Xanxus皱了皱眉,在确定暂时没有衣服可换后,拖着衣服走了过去,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颗糖塞到幼童口中,半强迫的让他咽下去。
      “活下去。”
      一模一样的话语在看到幼童的眼睛时不由自主的说了出来,然后飞快的逃离了他的视线——这身衣服是个说不清的存在。
      他不知道这是时空错乱还是什么缘故,也许是多重梦境,但不管怎样,当他打开自己的家门,准确来说是过去的家门的时候,他真的无比的感激。
      他再次见到了他的母亲。
      那个面容普通,脾气不好,却拼命将他这个原本与他毫无关系的孩子在黑街养大了的女人。
      “咳咳,怎么这么晚啊...咳咳...也不怕外面人饿狠了把你给吞了。”
      不怎么好听的话从屋中的女人口里传来,她有一张并不符合年龄的脸,却依旧能从眉梢眼角处隐约看出,年轻时女子是何等的风华绝代。
      “...咳咳...讨债鬼,赶紧过来吃饭...咳咳咳...咳咳...”
      女人的脸上是异样的潮红,屋里只有饭桌上有一盏小小的灯,上面摆了两块粗糙的黑面包。
      不好吃,但这是女人唯一能负担的起的食物。
      她一边说话一边咳嗽着,却还记得用手半捂着嘴,侧过身子,防止细菌进入饭菜,看的出成长于良好的家庭。
      “好。”
      并不像记忆中的不耐烦和嫌弃,Xanxus努力柔和了天生凶恶的眉目,坐到女人的对面,慢慢的咀嚼着。
      她总是刀子嘴豆腐心,可惜自己以前一点都不理解,后来理解了却是早已天人永隔。
      比如现在——Xanxus看到了女人的手正不自觉的抚摸着胃部,那是饥饿和疼痛的表现,只是当年的自己一直没有看出来。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看着面前的女人,Xanxus突然想到了这句中国古文,竟觉得异样的贴切。
      母亲是谁,叫什么,Xanxus都不知道,黑街的人如果没有实力,那什么也留不住,不论是财富,生命,还是名字。
      小时候不懂,长大了才明白,母亲其实是个好母亲。
      在黑街这种地方独自把他拉扯大,语言粗暴却从未动手打骂。
      对于一个没有任何生活技能的年轻妈妈来说,在黑街这个地方带着孩子独自生存是极其困难的,但他的母亲却从未想过去做金丝雀。
      生活的风霜抹去了她的容貌,柔和的性格,礼貌的语气从不能在黑街得到公平对待,只会换来变本加厉的欺负。
      所以被迫带上了粗鄙的面具,开始磕磕巴巴的学着口吐脏字,可日子久了,面具已经和血肉长在了一起,再也摘不下来了,只能偶尔从举手投足中窥见母亲一星半点的幸福过去。
      Xanxus苦笑了一下,再也没了胃口,三口两口将剩下的面包塞到嘴里,不再看桌上剩下的一个面包,起身回房,还轻轻掩上了门。
      他已经分不清这里是梦境还是现实,以及他到底是黄粱一梦还是回到过去了,他只想好好地平静自己的心情,然后陪母亲走完这最后的时光。
      但现在的第一步...挥了挥自己的拳头,即使是意料之中的软弱无力,Xanxus还是沉下了脸,决定给自己开启魔鬼训练。
      至少他要在纲吉找来前让自己和母亲的生活尽可能过得好一点。
      在黑街实力就是一切,多一份实力,就多一份话语权。
      送母亲去医院是暂时不用想的了,Xanxus一没权二没势力,连医院的大门都进不去。
      ‘看来这次还是要找木偶帮忙啊。’
      Xanxus摇摇头,将对命运无法改变的自暴自弃甩出了脑海。
      想那么多做什么,当务之急是给母亲减轻一点生活上的负担。
      Xanxus不知道的是,女人看着桌上的面包半晌没动,最后眼角竟落下了一滴泪。
      “孩子长大了啊。”
      女人喃喃的说道,小口小口的吃起剩下的那个黑面包。
      她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
      ......
      前一秒纲吉还在和黑风准备吃饭,然后他眼一睁一闭,世界就又换了个样子。
      #居然已经渐渐熟悉了这样的套路#
      情不自禁的吐槽一句,然后分神观察周围。
      破旧且老套的建筑,被阴霾遮蔽的天空,以及背后熟悉的感觉...
      纲吉想,他知道这是哪里了,只要最后再确定一件事——
      他的舌头动了动,一个小圆球顺着舌尖滚了两圈,带来了一种甜丝丝的味道。
      好的,确定了。
      纲吉面无表情的看着天空,眼角的余光却发现有人逐渐逼近。
      多么熟悉的一幕啊,纲吉竟然有些诡异的怀念,然后他下一秒就一个鲤鱼打挺蹦了起来,只听到一阵令人牙酸得骨头噼啪声,纲吉就头也不回的往反方向走去。
      是的,纲吉已经确定了,他又来到了过去,他经历的最后一个幻境,那个被称为‘木偶’,在黑街创下一股不小势力的幻境。
      这里还有一个和彭格列九代目孩子Xanxus一样名字的小孩,而那个小孩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他的救命恩人,虽然他并不想活下去。
      但是...
      无声的冲天翻了个白眼,右手一翻拿出一把匕首,便冲着一个方位走去。
      孤独,疲惫,却义无反顾。
      只为迎来注定的结局。
      即使那是个悲剧。
      ......
      三个月后。
      黑街崛起了一方势力,首领被称为木偶,据说是个小孩,但大部分人更倾向于他是个成年侏儒,只是脸长得比较嫩而已。
      据说木偶虽然实力强大,却是个恋童癖,证据就是他当上首领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求他的手下去找一个名叫Xanxus的小孩,甚至抓了人家的母亲来让Xanxus妥协。
      泽·现在五岁·田·至今处男·纲·把Xanxus的母亲送去治病·吉:......
      他能怎么办呢?
      只能微笑了。
      何以解忧?唯有美食。
      于是当Xanxus再一次被带到纲吉面前的时候,纲吉正在吃饭。
      菜式并不多,是很标准的三盘一杯,典型的意大利餐。
      头菜做的很精致,是番红花的蝴蝶状意大利面,加了以面粉,牛奶以及奶油为底的白酱汁,旁边装饰性的放了一些绿色蔬菜,看起来很是美味。
      主菜是经典的弗洛伦萨牛排,牛排是T骨的,旁边配了小土豆,火候恰到好处,香味一直悠悠的散发出来,往众人的鼻子钻。
      甜品是很精致的蜜桃,虽然红色的外表看起来有些女气,而且也只小小两块,但只要闻到过它的香味的人就再也没法抵御它的诱惑。
      杯子里是混合果汁,Xanxus一看就知道是纲吉身边的十七调出来的。
      “带他下去。”
      这一次的纲吉并没有和Xanxus说什么,毕竟对他而言Xanxus现在还真的不如面前的食物来的重要,毕竟以后都不会再有交集。
      Xanxus也没说什么,听话的跟着走了,只是心中的疑惑却越来越深了。
      很多东西都不一样了,比如过去纲吉的地盘是在西方,这一回却到了东方,再比如说上一次纲吉明明和他说了几句话,这回却几乎只是照了个面......
      而最让Xanxus疑惑的,就是纲吉的胃。
      前世纲吉的胃有问题,别说繁复而难消化的意大利菜,就连粥都只能喝清汤寡水,而Xanxus刚刚分明看到纲吉送了一块牛排到口里......
      是微调还是什么?
      Xanxus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他总觉得这背后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推动着这一切,尤其是当他看到十七在纲吉身边的时候。
      天知道当他专门去找了一圈十七却没找到的时候他心里有多不安,现在看到十七又有多绝望。
      就差一点,他就直接拿出刀子往十七身上打招呼了。
      但他克制住了自己,完美的扮演了一个角色。
      十二岁的自己。
      那个过去还在泥沼中,敏感,自卑,不安,甚至脆弱的自己。
      他成功了。
      Xanxus完美的骗过了纲吉的眼睛。
      他也失败了。
      因为他看到了十七别有深意的神情。
      不由自主的,Xanxus掀起一个嘲讽地笑。
      有谁能想到呢?一只被好心救下的流浪狗被带进了温暖的家,却咬死了那个带他进家门的主人,还妄图霸占主人家的财产!
      深吸一口气,Xanxus压抑住自己心中的杀意。
      忍耐,一定要忍耐,现在已经有了不同,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Xanxus一遍又一遍的对自己说着,心中却是止不住的焦躁,他看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就像看到了纲吉一步步走向死亡。
      而他连接近纲吉的机会都没有。
      是的,这一次的纲吉并没有以接近首领的方式表示他对Xanxus的重视,而是时不时的送些东西来表示自己还记得Xanxus。
      现在陪在纲吉身边的是另一个男孩子。
      看起来和Xanxus差不多大,据说是和十七一样,也是被纲吉从黑街中救出来的,他代替了上一次Xanxus的位置,和纲吉共用一日三餐,配合纲吉的日常活动。
      那个孩子有着一头白发。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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