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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   叶添宝再次破防,气得跳脚,“叶竹!你别太过分!”

      叶竹扶额,语气虚弱:“我怎么就遇到你这种……算了,我现在没力气和你争论这些,长话短说,里正父女诓了你!”

      “你……”

      叶竹截住叶添宝话头,说:“你先听说说完事情经过,二十那天李白露亲口对你说耳钉丢了,然而按照王家人的说法,王香也差不多是那天戴上耳钉,你说巧不巧?”

      叶添宝忍气道:“我和你说过了,耳钉是王香捡来的。”

      叶竹笑了,“可我亲耳听到的却是,李白露不情不愿借耳钉给王香,原本说好一天归还,可王香戴了三天还嫌不够,因此两人争执,李白露失手将王香推进水里。恰巧这时我路过此处,便下水救了王香。”

      “王香当时没了气,李白露以为她死了,害怕之余起了坏心,竟然当众指认我是凶手。谁知王香又被我救活了,可她说过的话却收不回。所以我合理推断,后来她趁我昏迷这段时间,不知用什么手段收买了王香,让王香改口,一致陷害我是推人下水的凶手。”

      说到这,叶竹神色凉凉,“农夫与蛇,现在我当真体验到了,她王香她真是好样的!还有你嘴里对我千好万好,善良温柔的李白露,嗤……”

      听叶竹说完,叶添宝震惊不已,直接呆在当场,久久没能说出话来,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却是一脸怒气地说:“不对,你今天上午不是这么说的!你分明说王香是你推下水的!现在你却跟我说其实你啥都没干?你没做你为啥要承认?你简直满嘴谎话!”

      躺在床上的叶竹,歪头反问:“当时的情况,你以为我辩解会有人信?李白露同王家人一同前来,他们看我如同看杀父仇人,我还能不懂吗?明显他们站在同一阵营。”

      “当时情况对我非常不利,李白露王香联手诬陷我,里正还是李白露的爹,就算我说出真相,除了小草,你们谁会相信我?既然她俩联手将我推下泥潭,那就别怪我出手反击,她们会编,我就不会编了?一个人不干净多没意思,三个人一起玩泥巴还有个伴呢!”叶竹冷声调侃。

      “按照我的预想,王香肯定收了好处才会愿意帮李白露陷害我,但是这份好处远远不值得她担上小偷的名声。李白露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她肯定会站出来为王香洗清小偷的嫌疑,否则一旦惹怒王香,王香将真相全部抖落出来,她李白露的名声也就完了。但只要李白露为王香开脱,她接受你礼物的事也就暴、露了,我想这应该不是她想看到的吧?”

      “只可惜,里正打断了李白露说话……”叶竹一瞬不瞬看着叶添宝,“也因为你,做事不过脑,被里正三言两语说服,这件事就这样没头没尾的结束了!现在就算我说出真相,村里人也不会信!”

      叶添宝糊里糊涂地听完,没能立刻理清来龙去脉,他唯一在意的就是,在叶竹嘴里李白露心思恶毒,不择手段,他越听越气愤,气得身体发抖。

      “叶竹!你说的全是谎话!白露不是这种人,她心地善良,不可能做出陷害别人的事!她对你那么好,又咋可能收买别人一起害你!你肯定是,是……”叶添宝眼睛乱转,突然想到,“对!你嫉妒她!她长得比你好看,还比你招人待见,还有我给她买东西没给你买,所以你嫉妒了!”

      叶添宝越想越肯定,眼睛放亮,道:“就是这样!是你在扯谎!王香就是你推的,不然你干啥要救她?你……都是活该!”

      叶竹都气笑了,还好她这个妹妹当的没那么真情实感,不然能被叶添宝这个恋爱脑气得吐血,当场晕厥。

      说太多的话,叶竹真的没力气了,干脆闭上眼,只说道:“该说的都说了,脑子是个好东西,麻烦你自己好好想。”

      叶添宝走到门口,叶竹想到什么,又说道:“对了,耳钉还你了吧?麻烦你尽快去镇上当掉,把抓药的钱还给人家。”

      叶添宝想问她怎么知道耳钉还回来了,可是又张不开这个口,只能气呼呼地甩帘而去,力气太大,草门帘撞的土墙直秃皮。

      小年的一场风波就这样过去。

      在外人看来,虽说王香捡到东西自己昧下,但总比是偷的强,虽然叶竹推王香掉水里,但人家也不是故意的,既然王叶两家都不说啥了,他们外人就更没必要放心上。

      只有一点,外人眼里里正家女儿李白露从头到尾都是无辜的,这事咋说跟人家也扯不上关系。

      三家里面,最郁闷的就是叶竹,寒冬腊月的,见义勇为入水救人,没得到好反而惹得一身骚,摊上事还看病花了钱,要不是她以进为退勇搏一把,现在骨头都给人啃成渣渣了!

      叶竹养病的同时,心里暗搓搓把李白露和王香记下了,迟早找她们算账!

      叶添宝把首饰当掉后买两袋粮食带回家中,还剩了些钱用于还债,叶小草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叶竹见买回的粮食是两袋糙米,而且还没有卖出去的多,却没有多问,因为猜也能猜到首饰当掉必定有折损,这也是当东西不值当的原因。

      真的快要过年了,所有人家均是喜气洋洋迎春节,叶竹也不想在这时候触霉头,所以这几天没和叶添宝拌嘴,叶家倒是安静不少。

      可能过年的喜气影响了天气,年底这几天天气额外的好,风停了,每日太阳高照艳阳天,除了早晚,白日里出来唠嗑再也不觉得冷了。

      二十六这天上午阳光暖洋洋的,叶小草奢侈了一把,锅里加晒干的艾叶烧了一锅热水,好了后叶添宝抱来几捆稻草堆高围成一个圈,澡桶是跟李金葵家借来的,放在稻草堆中央。

      叶竹没能抵挡住叶小草的软磨硬泡,最终还是哆哆嗦嗦跨进去澡桶,可是当她坐下来肩膀以下全都没进热水后,她闭眼喟叹,整个世界都清静了。

      艾叶煮的水发黑,颜色不好看,味道还有些独特,但是叶竹没注意这些,因为艾叶水不断蒸发,蒸腾的热气熏得她全身发热,汗流浃背,全身的毛细孔随之张开,堵了许久的鼻子一下子通了。

      浑身说不出的舒爽,精神大振,可能这就是鱼儿游在水里的感觉吧。

      泡了许久,叶竹依依不舍地爬出澡桶,她在穿衣服的时候,叶小草往澡桶添些热水,凑合着进去也洗了一糟。

      叶竹有些不太好意思,不过也知道叶家穷得柴禾都是好的,如果不是她身体没好,也不会轻易舍得烧这么一大锅热水。

      叶小草洗完澡,她和叶添宝出去还钱,叶竹精神好了些,不想辜负大好晴天,便一个人坐在门前晒太阳。

      经历过生死,当下的每一分每一秒,每一幕风景,每一个冬日艳阳,每一个春夏秋冬,每一个真心待她的人,都值得珍惜。

      郭春芽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少女坐在木墩子上,双臂交叉抱住腹部,两条腿随意杵在地上,苍白瘦弱的脸朝阳光的方向微微仰起,整个人姿态有点过于懒散了些。

      可是少女眼睛轻轻闭着,唇角的笑让她想起春天的花儿,夏天夜晚的星星,秋天的晚霞,冬天的梅花香……让她想到了美好,想到了满足。

      叶竹比郭春芽更快回过神,阳光下的她眼底铺陈着温暖,她好奇地看着眼前发育良好,脸蛋圆圆的姑娘,脆生生地问:“你是谁?你找谁?”

      郭春芽不太好意思地垂下目光,随即又抬起来,声音清软得向棉花:“小竹你不记得我了,我是郭春芽。我从你隔壁小葵家来,看你一个人在这儿,不如一起来玩啊!”

      她说话的同时,又一个瘦些的姑娘从隔壁过来。

      “春芽姐你咋这么慢?”说完视线转向叶竹,抬起下巴,道:“叶竹,来不来?”

      叶竹撑着双腿站起来,脸上挂着轻松惬意的笑意,“来,为什么不来?”

      她面朝隔壁,已经足足吸了半个时辰的豆腐香,是时候来个近距离接触了。

      同样住在大旺村距离水源最远,临近后山,地理位置最差的位置,叶李两家境遇大不相同。

      相较于叶家两间破败茅草屋,篱笆院落两都无的贫穷,隔壁李来钱家的生活水平堪称小康,他家光是院子都是叶家门前面积一倍大,东西北三个方向三间屋,除了东面厨房,两间屋都是砖瓦房,看着十分敞亮。

      叶竹进李家院子第一感觉,就是干净,从院门铺设到大门口的青石砖被打扫得干干净净,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扫帚畚箕簸箕这类小东西归置得整整齐齐,厨房边上砌了个花坛,里头栽种一棵红梅树,枝头含苞待放的,甚是喜人。

      叶竹站在院中,看着小院整洁干净,铺满阳光,红梅点点装点院落,厨房蒸汽蒸腾飘向院中,满满的生活气息。

      “小竹,来,婶子家今天做豆腐,喝一碗婶子家的豆浆。”吴氏端碗从厨房出来,满脸的笑。

      叶竹伸手接,吴氏却错过她放到院中的小矮木桌上,上头还有三碗豆浆在放凉,她在围裙擦了擦手,说:“刚从锅里盛出来的,还烫着呢。小竹你和春芽小葵她们说话,婶子去厨房里忙。”

      才到吴氏腰部的李金枣小手抓住吴氏围裙左摇右晃,“娘,娘,还有我呢!”

      “好好好,还有咱们小枣!”吴氏摸摸李金枣的小脑袋。

      叶竹笑道:“谢谢吴婶子的豆浆,最近身体没太好,不能帮婶子忙了。”

      “那有啥?”吴婶子笑着回厨房忙活去了。

      叶竹找个小凳子坐下,手心贴在碗壁,鼻尖萦绕着豆汁儿香,熨贴得很。

      郭春芽将自己的碗推向叶竹,温温柔柔地道:“小竹,这碗我没喝过,现在喝刚刚好。”

      叶竹单手撑下巴,眨眨眼,“谢谢春芽小姐姐。”

      李金葵喝一口豆浆,好奇地看着叶竹,感叹道:“你跟以前真的不一样了。”

      叶竹放下手划过长发,“是不是比以前更聪明,更漂亮了?”

      李金葵,郭春芽:“……”

      叶竹浑不在意,突然凑近问她:“你也姓李,你和李白露是什么关系?”

      “她?她爷爷和我爷爷是亲兄弟。”

      “哦~你们是堂姐妹。”叶竹说完就没有下文了。

      李金葵却忍不住问道:“之前你不是天天跟她待一块嘛,最近她咋都没来找你?”

      叶竹一本正经地道:“可能因为我变聪明了,她不喜欢比她聪明的人吧。”

      李金葵,郭春芽再次:“……”

      “不过就算她来找我,我也不会理她的,我不喜欢她。”

      李金葵凑近一脸八卦地问:“为啥?”

      叶竹视线掠过两人,微微一笑:“你猜!”

      话说完捧起碗喝一口豆浆,下一刻她的五官就冻住了。

      “嘁,还卖关子。”李金葵撇嘴。

      叶竹端着碗,慢吞吞把豆浆咽下去,说:“没放糖,不太好喝。”

      喝在嘴里,全是豆味儿,确实够原汁原味的。

      李金葵作势伸手要抢回来,“你不喝算了!”

      叶竹胳膊扭到另一边不让她够着,谄媚地笑道:“喝喝喝,我身体没好,刚好补一补。”

      郭春芽笑着看两人打闹,“小竹……你家就你一人在家呀?”

  •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没有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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