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 4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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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两天的考试，在最后一场结束后，不光是家长，所有的学生在走出考场的那一刹全部解脱了。
当然，有人欢喜有人忧，疯跑贵疯跑的，落在后面的那都是渡劫来的，一个个脸色铁青，更有的出门就放声大哭。
场面一度难控。
方柯桥属于是两者之间的，不慌不忙，跟逛街的差不多，揣着笔袋走出来，正准备找个显眼的地方等周慈，就看见赵毅承甩着尾巴跑过来。
方柯桥发现的有点晚，被赵狗子狠狠的扑了一下，差点当众来个鸳鸯滚。
“你大爷的……”方柯桥免不了的一顿好骂，“你来干什么！”
“来看你啊！童霖也来了，”被骂了，赵毅承也不急，拍着方柯桥的肩膀说：“珂珂终于要上大学了，你赵哥都大二了！羡慕吧！”
“滚，碍事儿。”方柯桥懒得理他，眼神在学校门口四处找周辞的身影，按说早该出来了，不会晕考场了吧！
赫然，方柯桥眼睛一亮，倒不是看见了周辞，而是路瑜文。
用脚指头想，也能猜到路瑜文是来接谁的。
啧，他要是在……不好办啊。
“你在看啥？”赵毅承好奇，“在这杵着干嘛，吃个饭庆祝一下你顺利毕业？”
“不着急，”方柯桥拽着赵毅承悄悄指了指，“看见那个穿白色卫衣的那个人没？没我帅没我高的那个。”
“……挺自信？”赵毅承顺着看过去，点点头，“看见了，没你帅没你高，怎么了？”
“他我情敌。”方柯桥说。
“啥？”赵毅承震惊了，“情敌，你竟然还有女朋友，你竟然还没有搞到手？！”
“重点！”方柯桥差点忍不住把赵毅承的头给拧下来，“想办法把他引走，我要占据先机。”
“我懂。”赵毅承看着方柯桥一脸理所当然，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我去？”
“不然呢？”方柯桥反问。
“草。”赵毅承唾弃道：“服了服了服了。”
说着一串儿的服了服了，赵毅承还是为兄弟冲锋陷阵去了。
方柯桥远远的看着，也不知道赵毅承用的什么法子，着的把人给哄走了。
周辞这时候才从考场出来，脸色有些发白，看起来不太好。
方柯桥看的心头一紧，忙走了过去。
“不舒服？哪难受？”方柯桥上前要摸周辞的额头，被人躲开了，方柯桥也不觉得尴尬，护着周辞往外走，“先去吃饭，我定了附近的酒店，今晚好好泡个热水澡好好休息。”
周辞现在是真的有点难受，病没好利索，再加上连着两天的高负荷考试，费神费脑有没好好休息，病症一股脑泛上来了，无奈之下点头答应了。
看见童霖在外面等，周辞就后悔了。
“我回学校吧，你们聚。”他是不乐意再跟方柯桥身边的人再有交集的。
周辞说着要转身回学校。
“别，我也不知道他们会来，本来就是你跟我两个人的……”方柯桥急着解释，“你要是不乐意，不管他们就行。”
周辞听见他们两个字，断定赵毅承肯定也来了。
他跟赵毅承闹的最难看，周辞就更不愿意留下来了。
“小辞？”童霖早看见两人，看情况不对这才走过去打圆场，“好久不见，怎么脸色这么差？”
对童霖，周辞没什么敌意，他对童霖甚至还有点忌惮。
因为这个人太能看懂人了，火眼金睛。
话说的不错，童霖一眼就看出来方柯桥对周辞的态度大转变，纵使他小一年没见到方柯桥了，对方柯桥的近况还是从赵毅承的只言片语中，或者是方柯桥的朋友圈，他都能揣测出来近来如何。
更别提刚才那一幕就发生在他面前。
以前的方柯桥从来不会在周辞这么好言好语的商量，刚才那情况，方柯桥还有点委曲求全的意思。
周辞抿着唇角，没有说话，他知道今天走不了的。
“一起吧，刚考完，别折腾自己了，带你去看看病，好好恢复一下再说。”童霖温和的说着。
周辞默默的叹口气，可不是就折腾自己了？
上了车，童霖很自觉的没有等赵毅承回来，三个人开着车先去了医院，周辞打了一针，委委屈屈的，蔫蔫巴巴的，怪招人疼的。
吃饭时赵毅承回来了，看见饭桌上多出来的那个人，再看看方柯桥。
你确定坑的不是兄弟？
童霖扒拉开旁边的凳子，提醒赵毅承：“坐下。”
赵毅承含着一口的哑巴亏，继续看对面坐着的两个人。
见方柯桥亲手给周辞盛了一碗粥，有细心的说：“多少吃点，待会儿去酒店睡？”
靠在椅背上假寐的周辞心知自己状态差极了，加上药劲儿上来，眼皮都有千斤重了，周辞闷闷的嗯了一声，说了声生疏的谢谢。
赵毅承：“……”
到底刚才那个男的是不是方柯桥的情敌？！
他幻想中的弟妹变成了周辞？
不行，他无法接受！
“什么情况啊！”赵毅承瞪着一双眼睛，满满都是不可思议，“周辞他在这干嘛，柯桥你给我说清楚，上次的事儿你忘了，你忘了周辞怎么对你的？”
周辞听得混混沌沌，没什么经历跟赵毅承讲道理，干巴巴的喝着粥。
“老赵，别犯浑，就这么个情况，”方柯桥也趁着这个机会把话给赵毅承说清楚，“以前我混蛋，你也跟着混蛋，都得给周辞说声对不起。”
他看了一眼周辞，“今天都在这，说明白点，就是我这辈子就只认他了，你们都是我的兄弟，不为别的，也想让你们做个见证，就算以后他有了别人，真的不跟我好了……我也单一辈子，我说到做到。”
微麻的电流滋滋啦啦的传遍全身，周辞睁开眼睛看向坐在他旁边的人，一时分不清是真实还是虚幻。
“录音了。”童霖放下手机，倒了杯酒。
“你要是敢给出我们几个人之外的人听，我杀你灭口！”方柯桥红着脸怒道，平生第一次说这么肉麻的情话还被人录音简直了！
“你们俩的事情我不管，但是我还是要说一声，对不起。”童霖抬了抬手里的酒杯，喝完了。
童霖转过对傻脸的赵毅承说：“别愣着，该干什么我教你？”
赵毅承做土地主做惯了的，猛地让他跟欺压了许久的小农民道歉，有点事情不过来。
“我……”赵毅承一张口，被童霖打断了。
“说到底，周辞不欠你什么。”童霖白了他一眼，“反倒是你揪着人不放。”
确实如此，赵毅承无话可说。
赵毅承倒了杯酒，说：“柯桥这次来真的了，周辞，以前我对不住你，对不起。”
说的还挺真诚。
好好饿一顿饭突然吃成这样，周辞都不知道怎么回应。
“不用……”周辞眼看着方柯桥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对不起。”方柯桥说，“我没别的意思，更没有想着让你同情来答应我什么，这句话我早该说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病的缘故，周辞眼里涩涩的。
小时候不怎么美好的童年回忆，被孤立的他，被嘲笑的他，被鄙视的他，忽然之间冲淡了。
也许他心中的不甘，怨气，忿然，等的就是这句对不起。
吃了饭，方柯桥送周辞去了酒店，他站在门口没进去。
“本来这些话想要单独跟你说的，没想到他俩来了。”方柯桥说，“我的房间在隔壁，今晚要跟他俩出去闹，你别多想，好好睡一觉，记得吃药。”
“嗯。”周辞垂着眸子，关门关到一半又停下，他叫住方柯桥：“你说的话，能信吗？”
方柯桥脚步一顿，咽下喉间酸楚点头：“你愿意相信吗？”
周辞没说话，门关上了。
终结了一段没有答案的对话。
现在的方柯桥懂得了收敛，但依旧锋芒太过，周辞不敢轻易相信。
不相信他是否只把爱恋当做是一意孤行，随心所欲，不相信他是否真的是可以托付后半辈子的人。
高考分数前，周辞的兴致一直不高。
他可以估算得出，自己的分数可能要与R大失之交臂。
人的第六感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
周辞查了成绩，李自舟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小心翼翼的问周辞：“在哪，查到成绩了没。”
“查了，我有心理准备。”周辞还算平静，“料想到了。”
“没关系，第二志愿不是也填了？好歹也是重点。”李自舟安慰说。
周辞的分数，差了十二分，和R大无缘了。
考试那两天他的状态实在是太差了，所以那天从考场出来，面对今天这样的结果，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路瑜文在等他，看见周辞出来，也没着急问分数。
“饿了吗？”路瑜文笑说，“带你去吃红森林新品。”
“我落榜了，差了十几分。”周辞裂开嘴，笑的很是难看。
“没关系，金子到哪里都会发光。”路瑜文温柔的揽着周辞的肩，“不要把自己逼的这么紧，放松点。”
“以后的路我都要自己走，不能放松。”周辞喃喃道。
“小辞，我可以照顾你，”路瑜文似水的眼睛从没这么认真过，“你还有我。”
周辞听得出来路瑜文话中的意思，不禁微微皱眉，推开人和他保持距离。
他虽然是弯的，可也不是见谁都弯。
何况他刚刚落榜，没心情处理感情上的问题。
“路老师，我不需要任何人照顾。”周辞说。
“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吗？”路瑜文柔和的五官都失了神采，说话声音低低的讨好着。
这算什么？
趁人之危吗？
周辞冷着脸转身就走，路瑜文在后面追文，“你心里还装着方柯桥，为什么。”
“我曾经为他丢过一条命。”周辞头也没回的说，“以后不要联系了。”
那条命，让他重来一次。
方柯桥就已经在他的年轮里刻死了，消失不掉的。
他有的是时间等，等到有一天，方柯桥真正的懂得爱和珍惜。
方柯桥气喘吁吁的找到周辞，见到周辞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和你一起，去S大。”
“你敢。”周辞咬着牙说，他相信方柯桥真敢做出这种事。
方柯桥蹭着分数线考上了R大，见到成绩单的时候，他高兴的差点跳起来，等他知道周辞的成绩后，整个人都不好了，疯了一样跑出去。
周辞的心情一定是糟透了，方柯桥都担心周辞会不会因此做出什么傻事来。
还好，他人没事。
“这算什么！”方柯桥气的踹了一脚旁边的垃圾桶，“我这么努力为了什么！你难道不知道？！”
“我没有开玩笑，你也不能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周辞已经够烦的了，方柯桥还要再来闹一闹，他稳了稳心神，狠着心说：“不然我们就真的完了。”
方柯桥浑身一震，嗤红着眼睛看着周辞，半晌才哑着嗓子说：“好，但你答应我一件事，下次我们见面前，你要等我。”
周辞闭了闭眼睛，吃力的摆摆手，“好。”
他没有问下次见面回事什么时候，只是从那天起，他再也没有见到过方柯桥。
这个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很久之后的一段时间内，周辞都怀疑，方柯桥是不是又耍了自己。
等待的从期盼到平淡，再到已然无谓，周辞不再去想了。
直到五年后，周辞刚拿了金马最佳导演，年纪轻轻就得如此殊荣，圈子里没几个，但还是没人不服气。
周辞出道至今，导演了三部作品，随便一部拿出来那都是经典，从演员到剧情，挑毛病都是鸡蛋里挑骨头似得。
“周导，刚谈下来的《空城》被强买强卖了，我们也带着被卖给了另一个金主爸爸，让你明天就去跟新的金主爸爸碰面交接。”助理小晴脸都气绿了，“公司好歹给咱们通个气啊！连您周导的面子都不给怕是脑子里进水了吧！”
周辞又开始偏头痛了，半个脑袋嗡嗡的。
“拿钱办事，都不傻。”周辞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个偏头痛的毛病，每次心烦意乱的时候，脑袋就跟地按了开关一样，周辞按着太阳穴说：“急什么，卖就卖了，又不吃亏。”
“就这么吃个哑巴亏啊！”小晴不服，撇着嘴说：“本来演员什么的都敲定了，这种紧要关头换了金主爸爸，意见不合全部重新换啊，我的周祖宗，拍摄计划不能乱，演员档期也不允许啊！”
“哪来那么多不合。”都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了，多说无益，“资料准备一下，我明天就去。”
“好吧。”小晴见周辞脸色不太好，帮人先倒了杯水，“资料我已经发到你邮箱了，我看了一下，金主爸爸好像姓方。”
周辞倏地睁开眼坐起来，沉着脸又问：“姓什么？”
“……方啊。”小晴被周辞的动作吓了一跳。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第 4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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