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之陈小雨的奋斗》馨香木子

36、布置新家

　　“小雨啊，你那屋里啥也没有，得买点东西，不然晚上也住不了人。”大姐关切地说，“你有带被褥吗？”
　　“我只有一床被子，大姐，我要去哪里买东西啊？我手里没有票。”
　　“只有被子可不行，床上得铺褥子，现做肯定也来不及了，这样吧，我先从家里给你拿一条褥子，你先铺上。其它的你先买个脸盆和毛巾啥的先凑合凑合。”看了看小雨，又转头对王大爷说：“王叔，晚上冷，你先给小雨找一个火盆，再拿点炭。晚上点着暖和，再说屋子久没人住，也得薰薰潮气。”
　　“行，我这正好有个空闲的火盆。”
　　“这可真是太好了谢谢王大爷，那火盆和炭多少钱啊？大姐，褥子我也算钱给你吧。”小雨掏钱。大姐按住了她的胳膊，“不用给钱，这个也值不了几个钱，火盆你先用，赶明儿让你王大爷帮你买点炭。只是晚上睡觉的时候点也用不了多少。至于褥子，等你做好新的了再还给我就行。出门在外，不容易，就不用客气了。”

　　“就是，小雨不用客气。你让丁大姐带你去买点日用品，票的话，大爷这有，你要不要换点？”
　　“换。”
　　于是小雨花钱和大爷买了一些票。都是她一会要买东西可以用到的。对于王大爷的身份也有了更清晰的认知。小雨琢磨，王大爷应该可以做为她的“分销商”帮忙卖卖表。

　　时间也不早了，大姐领着小雨回到了供销社，指点她买了脸盆，毛巾，香胰子。扯了花布做床单和窗帘。
　　又让她买了碗筷和一口小铝锅。
　　“小雨，你先回去吧，我一会下了班，把褥子给你送你家去。”大姐叮嘱她，“回去以后先收拾出一间住人就行，天晚了，你回去的时候走路小心点。”

　　“大姐，真是太谢谢你了。老是麻烦你，我太不好意思了。”小雨感激地说。
　　“不用和大姐客气，谢来谢去的显得生分了。大姐家里啊一堆弟弟，生了个孩子吧，还是儿子，大姐一看见你就喜欢，和你投缘。”大姐帮她整理了一下东西，“回去吧。”
　　“嗯。”小雨手里拿满了东西回家了。

　　小雨先回到了王大爷家。王大爷看她回来，拎着火盆和一蛇皮袋炭出来了。回到了家，王大爷问她住哪个屋，她指了东边的房间，王大爷进去把火盆点着，“这屋好久没人住了，薰薰家里的潮气，别怕费炭，没有了就填上，多烧一会。晚上睡觉的时候，窗户开个小缝，别关太死了。”

　　“知道了，王大爷。那你明天帮我买点炭吧。”

　　“这没问题，只是晚上睡觉的时候烧，烧到暖和的时候，有100斤炭差不多了，我先帮你买100斤吧。”
　　“行，多少钱？我没有票，王大爷，你把票钱也算上。”
　　“你一共给我５块钱吧。”
　　小雨付了钱。
　　王大爷又领着她去看厨房，厨房门口有一口压水井，水井下面用水泥抹了一个池子。厨房
　　里脏乱极了，破碎的碗碟，倒地发霉的木头柜子，残砖烂瓦，屋角还有蜘蛛网。网上也都是灰。两个人走进去荡起了一层灰尘，赶紧退了出来。

　　“我每次来都只是收拾一下主屋，厨房也是第一次进，这根本不能用。等空了，我找人把厨房里的垃圾清理一下，你这几天就别用了。”

　　王大爷拿起小铝锅去隔壁借水。水借来之后倒在水井里做引水，用力压水，把水引上来。不一会水就压出来了。小雨用脸盆接了清水，在包袱里找了一件旧内衣去擦房间里的灰尘。

　　王大爷检查电线线路，检查门窗。天暗下来了，王大爷拉了灯绳，房间里亮了起来，照亮房间的是一个２５瓦的灯泡，散发着晕黄的光芒。

　　正忙乎的时候丁大姐回来了。小雨赶紧接下她手里的褥子。大姐帮她把褥子铺在抹干净的床上，又铺好床单，装好窗帘。小雨把被子掏出来放在床上。家里立刻变了个模样，干净整洁。窗帘和床单都是一样的布，小碎花的。看起来很温馨。

　　大姐拍拍手，看着这一切很是满意。“嗯，挺好的了，东西以后再慢慢添置。小雨啊，大姐给你带了点饭，你一会记得吃，我们就先走了。”大姐指了指放在窗台上的饭盒。

　　小雨点头道谢，送了王大爷和丁大姐出门。

　　按照嘱咐锁好了门窗。回到房间里打开饭盒一看，竟然是饺子，咬了一口是猪肉白菜馅的。真香啊。

　　吃完后洗干净饭盒，用冷水洗了脸，刷了牙，迫不及待地躺在了床上，被子轻软暖和，阿洋妈妈的手艺果然好。房间里已经被炭薰得有些暖和了，小雨很快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起来刚收拾好，就听见敲门声。打开一看王大爷骑了一辆三轮车在门口,车上有装在蛇皮袋里的炭,还有一个煤球炉和几十块蜂窝煤。

　　“我给你带了一个煤球炉，你把炉子放在房檐下，这样就可以做饭了。一会我去隔壁给你荫一个煤球，你用的时候通开，不用的时候拿块好煤封住就行。一天三四块煤球就够了。”
　　小雨答应一声赶紧和王大爷一起卸车。

　　王大爷把蜂窝煤摆在厨房的外面。炉子放在东屋的房檐下。炭拎进房间里。

　　“王叔，你来得挺早啊。哎，你还弄着煤球炉了啊。这个好，这以后就能做饭了。”丁大姐爽利的嗓音响起。
　　“大姐，你来了。”小雨开心地打招呼。
　　“哟，看样子昨晚你睡得不错啊。小姑娘，胆子不小。”丁大姐端详了一下小雨，点了点头。递了一个饭盒给她。“这是早饭。”
　　小雨赶紧接过来放到窗台上。这时王大爷也忙完了，压水洗了手。

　　小雨邀请两个人进来坐，两个人也都没有推辞。

　　说是坐，但是只有床，两个人也不好坐在床上，于是就站着说话。

　　“小雨啊，这也安顿下来了，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现在找工作不太容易，很多厂子临时工都有很多人等着呢，而且工资也不高。”丁大姐说。

　　“王大爷、丁大姐，这两天相处下来，我也知道你们是好人。我也就不瞒你们了，我刚从广州回来，带了几块电子表回来，想在这边卖。”
　　“电子表？啥样？”大姐很感兴趣的样子，王大爷没说话，但也没表现出吃惊、害怕、讨厌的情绪。看来对投机倒把并不反感。

　　小雨从被子里掏出几块表递给大姐和王大爷。“这是电子表，里面装的是电池，一块电池可以走１年左右，还另外赠送一块电池。”

　　“这表倒是挺好看的。只要是一直有电池，这表就能一直走是吧？”大姐拿着手表发问。
　　“是的。这个不但能显示时间，还能显示日期。按这个就可以。”小雨给两人示范。

　　“这个表能卖得动吗？你卖多少钱一块啊？”王大爷对这个不懂。

　　“１２０块钱一块。这个不要票，还另外赠送一块电池。现在广州和北京的年轻人都开始流行戴电子表了。”

　　“１２０块钱一块听着倒是挺贵，但是不要票的话，也还能卖卖。年轻人应该喜欢。”丁大姐赞同。

　　“王大爷，丁大姐，如果你们想试着卖卖的话，我可以１００块钱一块按批发价给你们，怎么样？”

　　“一块表挣２０块钱，这利润不少了。”大姐想了想说：“小雨，你给大姐拿５块男款的，５块女款的。大姐现在回家给你拿钱去。”
　　小雨赶紧拉住大姐，生怕她一下子就跑不见了。
　　“大姐，你昨天还说不让我和你客气，怎么今天就开始和我客气了。我能落下脚多亏了您和王大爷。我也相信你们。这样，你和王大爷每个人拿１０块表，卖完再给我钱。以后所有的东西都一样，先卖货后给钱。”

　　“那怎么行？”王大爷不愿意了。

　　“怎么不行了，如果不是你们，我昨天就露宿街头了。你们是好人，好人就应该有好的回报。”气氛有点沉闷，小雨故意用调皮的语调说，“当然你们如果多卖一点那就更好了。”

　　“行，那大爷就试试。”王大爷下定了决心。
　　“那大姐也尽力。”丁大姐心里已经有了想推销的对象。

　　送走了两人。小雨打开饭盒吃早饭，是馒头和土豆丝。吃完饭，放在炉球炉上的小铝锅里的水也开了，看来还需要一个暖水瓶。封好炉子，喝了水，把家里收拾了一遍。

　　小雨拿出来一个黄色的书包，里面装了１０块表，昨天下午来回走的时候她听说附近有一个高中，她准备去附近的高中碰碰运气。

　　锁好门后走到正街上，找人问了一下，高中果然离得不远，按照路人指点，走了15分钟就走到了学校门口。学校大门旁边的牌子上写着“五里高级中学。”这个地方地名应该是叫五里。

　　看了看表，才9点多，于是找了个不太引人注目的地方开始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