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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影帝的养成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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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就感叹过这孩子生的聪明,哪怕被钱观之欺负得像条狗,也无法否认人的本质。
钱太太不尴尬也不丢脸,坦坦荡荡:“不存在谁给谁铺路,你两发展得好,会互相成就。毕竟血缘上的关系从法律上也割断不了。初初,你爸爸也很希望你两能共进退,娱乐圈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多个好战友就多条退路。”
真会说,顶级PUA高手。
宁闻砚不吃这套:“你们希望是你们的事,我不希望。如果你因为这件事不同意我参加,或者暗中插手,我觉得你很不理智。”
“为什么?”钱太太问,“难道你以为翟星星会帮你?”
即便宁闻砚做足钱太太难应付的心理准备,被对方循序渐进地问,他依旧多少有点膈应。
他的不言不语在钱太太看来有些妥协的意思,语气也软下来:“初初,妈妈没有逼迫你的意思。就这件事而言,你还是要多听我们的话,我们是你的亲人,是你的爸爸妈妈。谁家爸爸妈妈会害亲生孩子呢?”
宁闻砚听不得这种话,纵观两人态度,或许原主是钱怔的孩子,是不是从钱太太肚子里出来,不得而知。
怀有这种心思再听这话,是个人都觉得恶心。
宁闻砚连后退两步,眉头紧皱:“想为他铺黄金路另寻他法,我不会退出Star。妈,我要是真想和他一起出道,刚开始就不会加入Star。你是怀着什么心思劝说我的?你知道他怎么欺负我,也知道我在学校受他影响处境有多艰难。但你视而不见,或者说任由他这么做。我猜,我不是你儿子。”
钱太太脸上的笑仿佛冰柜里刚取出的冰块又冷又硬,瞳孔微缩。
流落福利院好几次都是他七岁前的事,在接回来前,他发过一次高烧,将那些事忘得干干净净。
现在这出猜测又是从何而来?
钱太太勉强挂住笑脸,声音微颤:“你在胡说什么呢?你是我儿子,什么时候都不会改变。之所以稍微溺爱你哥,还不是因为他小时候体弱多病,道士说他要娇生惯养,这才养得纨绔了点。男孩子多少要吃点苦,你不能因为这样就说不是我亲生的。”
“从你这反应来看,我猜对了。那我是钱怔和谁生的呢?”宁闻砚根本不信她的鬼话。
钱太太闭上嘴,五官都在颤抖,俗话说多说多错,这时她似乎保持沉默更好。
“没话说了?”宁闻砚锲而不舍,“如果你没话说,那还要我继续说吗?”
钱太太闭上眼睛,记忆深处的某些东西被他的话勾出来,情绪涌出来,快要绷不住了。
宁闻砚根本没在乎撕破脸,从那天初见钱太太,他便感觉到这位被叫妈的女人对他满是恶意。
表面的粉饰太平掩盖不住腐朽的内部,端看以后会怎么样吧。
这天之后,宁闻砚没再见过钱太太,不知人去了哪,也不知钱怔在哪。
一时之间家里两个大人踪迹全无,想找个人做主都难。
已经顺利过选拔赛的宁闻砚半下午回到家,家里干净整洁,冰箱里还有做好的下午茶,看得出来有人来过,大抵是前段时间请的保姆来了。
宁闻砚在学着刷微博,抖音的基本操作都掌握了,微博言论多少和其有出入,不能混为一谈。
更有齐瑞分享过来的豆瓣,说心理抗压能力不太行的话不建议打开,更不建议在里面搜索乐队名字及个人名。
出于好奇心,宁闻砚先去豆瓣看了眼,里面聊什么的都有,各种分类小组。
看了几眼又关上了,齐瑞说过,但凡在帖子里下场的,根本没有纯粹的路人,谁人身上没个粉籍啊。
粉丝扮演路人,带节奏带的挺像那么回事。
他没搜自己的名字,自认名不见经传,还没正式在大众眼前露过面,应该不会引起太大关注。
正要退出的时候,他发现首页推送了一个帖子,帖子里面冒出来的预览图让他倍感眼熟,鬼使神差地点了进去。
躲在健身房里面写歌的钱观之被一脸严峻闯进来的宁闻砚吓到了,瞪着双大眼睛看他:“你、你干嘛?”
恶霸一秒变成小猫咪。
“我现在认真问你件事,你能不能好好回答我?”
钱观之本想爱答不理,什么时候轮得着他这么问自己话啊,可对上宁闻砚那极为复杂的眼神,钱观之的玩笑之心便退了,傻傻点头。
“我们有小姨吗?”
这话问的略有些小心翼翼,听着像是一无所知来探讨的。
钱观之不知他怎么提及亲戚了,茫然道:“没小姨。”
宁闻砚眼神里的光顿时如灭了一般充满失望,原来是没有?那那个人真的和他没关系,是他注定理不清钱太太态度?
“啊,我想起来了。”钱观之灵光一闪,“听妈说,她有个很漂亮的姐姐,意外去世了。死了十几年,前些年还见他俩每逢忌日去拜祭,这几年没了,之前我还闹着要去看看,被骂过。”
为什么这件事在原主记忆里没有存在过任何痕迹?
宁闻砚越发觉得这件事有蹊跷,说不定解开了,也能因此让钱太太别再妨碍他。
“哎,我还记得你来我家时候那个可怜的样子哟,要不是我爸妈,你现在还在福利院呢。”钱观之说。
宁闻砚瞥了打开话匣子的钱观之:“这是你欺负我的原因?”
“别瞎说,我欺负你是习惯了。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野孩子,能和我一样叫爸爸妈妈,享受待遇一致。换做是谁都平衡不了,我有那么多朋友,根本不需要玩伴。我爸妈以为我不懂,找个借口把你塞进来。真可笑。”
钱观之脸上略露嘲讽:“你不知道我妈控制欲有多强,这些年嘴上说为我爸好,天天跟在我爸身边,监视着他。又说为我好,非要我和你绑定出道,我知道你不愿意,你以为我就愿意啊?”
宁闻砚没忍住笑了声:“你有什么不愿意的?”
“真答应她的要求,以后还不知道出什么事。我估计着,她想用你做噱头来捧我。说不定你就是为了给我收拾烂摊子准备的,换作之前,你那副窝囊样,我说不定就答应了。”
宁闻砚没问他为什么现在不答应,每个人做事都有自己的原因,没必要强求别人说什么。
“你最好别答应她,否则痛苦的是两个人。”钱观之太了解钱太太,有些事不能有开头。
宁闻砚脑海里浮现出一张关系图,心不在焉道:“嗯,后天要去集合出发前往选秀基地,想再见面谈这件事也成问题。”
“你在想什么?”钱观之看出他的不对劲,狐疑问。
“在想我到底是谁的孩子。”宁闻砚说,钱太太恐怕压根没想到自己一口咬定的事实被钱观之给说破了。
这就是传闻中的猪队友,可要没有钱观之,他还要多花点功夫确认这件事。
“还能是谁的?”钱观之皱皱鼻子,“你要真和我们没有一毛钱的血缘关系,我妈是不会同意把你领回来的。很早以前我猜测你是我爸在外面和小三生的,被我妈知道,无可奈何领回来。表面装作大方,背地里气得牙痒痒。”
这孩子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宁闻砚啼笑皆非:“谢谢啊,知道还是钱家人,我多少安心点。”
钱观之嗤笑一声不予评论,又说:“进基地要录制了,你可真幸运啊。”
宁闻砚才不相信这是他的真心话,骗人有一套:“后天见。”
“好……”钱观之下意识应了,反应过来冲宁闻砚背影喊,“谁和你后天见?你自己玩去吧你。”
直到宁闻砚离开家,都没有见到钱太太,而关于他生母到底是谁的事,又和钱太太有怎样的恩怨,他持续调查中。
按照翟星星的安排,他在路口等着车过来接就行。
车来得够快,上面三人已到,他是最后一个上车的,带的东西也不多,一把吉他一个箱子。
齐瑞刚见面就递杯冰水过来:“是不是等很久了?主要桓西东西太多,多花了点时间。”
“说得跟你东西少一样。”桓西回嘴,看见宁闻砚简陋的行李,瞠目结舌,“初初,这些东西够用吗?”
宁闻砚坐在后面,放好吉他:“够。”
前方副驾驶的翟星星回头看:“他不够用,你送点,反正你箱子东西备着的是四人份。”
桓西翻了个白眼:“你就知道压榨我。”
翟星星哼笑,又问宁闻砚:“钱观之走了吗?”
“没动,但肯定能在拍摄基地见到他,放心吧。”宁闻砚说。
“别是没成功吧?他要没成功,我要更条微博特意艾特他,以表惋惜。”齐瑞幸灾乐祸道。
翟星星打击道:“别想了,他肯定在。”
果然,一行四人刚到基地门口,在来来往往的陌生人里,远远看见站在大门口的几个熟人。
翟星星啧了声:“是挺阴魂不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