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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影帝的养成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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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观之指着他半天没说出一句话,真是会利用啊。不知他何时变得这么聪明,还懂得利害关系。
这碗面不得不吃,就算这样,吃之前钱观之也要给自己出口恶气:“我从没吃过这么难吃的东西,你用脚做的吗?”
“哪怕我用脚做的,你该吃还得吃。”宁闻砚回答,这种程度的说法想恶心他,太小儿科了。
钱观之没想到他的回话如此刁钻,一时间看着眼前基本没动的面碗食难下咽。
宁闻砚不给他停顿机会,着急忙慌似的催:“快吃,等什么呢,等我也不会喂你。”
钱观之忍了又忍,知道他根本不会松口,认命地吃起来,吃一口那表情宛如要下地狱,十分痛苦。
吃完那碗面,钱观之觉得应该打个紧急120,这东西要命,他全靠幻想等会儿宁闻砚要受罪那股劲撑着吃完。
这大概是他前十六年过得最为艰难的时刻,值得纪念。
宁闻砚给自己简单收拾了个三明治,配杯牛奶,吃完跟钱观之出门。
出门前钱观之盯着他那身黑色西装裤白衬衫看了好久,半晌才讷讷说:“要不你换身衣服?”
宁闻砚低头打量一遍,抬头挑眉:“不好看啊?”
钱观之摇摇头,相反,他这身非常赏心悦目,本身长相偏男生女相,不笑时十分高冷,配上纯净的相反色,衬托得他冷然不好接近,人都有逆反心理,越是如此,越是让人想要摧毁。
这样的宁闻砚到解尧面前,钱观之担心他会被撕碎。
毕竟解尧素来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年纪轻轻懂很多,是圈内出了名的会玩。
钱观之是想让宁闻砚稳住解尧,可没想让他因此丢命,前几次的婉拒让解尧心生不满,早早想过不管不顾要将宁闻砚弄过去教训一回,被他好不容易劝住了。后来他的不识好歹让解尧不顾体面,更听不得劝说,只想出气。
昨天挨打,也是因为他帮宁闻砚说了句话,受到牵连。
他没说出来,不是想让宁闻砚感激,不过是少年人那古怪的自尊心作祟。
今天这样子,钱观之觉得不妥。
宁闻砚从他的眼神里看出点名堂里,想到解尧在翟星星几人嘴里的风评,大致想到点东西,却没打算换:“不是去见人?穿的体面点没问题。”
“随便你。”钱观之的关心不过一瞬,见他不领情,也就不再坚持,“走吧,我们打车过去,解尧在等着。”
宁闻砚没反对,且由此得出一个结论,解尧挺馋他这个人。
也许,这就是男人骨子里的特性,永远是得不到的最好,送上嘴的都不稀罕。
解尧啊,是个自信心膨胀、高傲又自大的人。
这次见面希望能一劳永逸,担惊受怕的日子可不是他宁闻砚喜欢过的。
去的路上,他很沉默,无视钱观之好几次递过来的话题,像是要去无私奉献,弄得钱观之快要于心不忍,几次点开解尧的对话窗口,打了几个字又删掉,重复几遍后,钱观之觉得自己都成神经病了,赶紧关掉手机静心。
跟着钱观之往酒店里走,富丽堂皇的比宁闻砚看过的许多宫殿还要奢华很多,能从一丝不苟的装修风格看出此家酒店的档次绝非凡品。
“还挺舍得花钱。”宁闻砚边走边评价,看闲庭漫步的样子仿佛来这参观,弄得钱观之狠狠捏着眉心,一脸没眼看。
“这里挂得画不好看。”
“走廊太暗了,那么大个酒店不给装个灯。”
“细节做得不好,许多地方能更精细,他们没做好。”
……
钱观之耳朵被念疼了,不知道一路上他哪来那么多话,是紧张还是骨子里天生的挑剔犯了,看在他即将英勇就义的份上,不和他计较。
等到房间门口前面,钱观之停下脚步,转身还想说什么,被宁闻砚抢先一步敲响房门,弄得钱观之举着手像个白痴。
房间里的人应该等很久,门刚响两下,就被打开,解尧那张酷哥脸,活像别人欠了他几百万。
“嗨。”宁闻砚抬手打了个招呼,径直走进去,“又见面了。”
解尧:“……”
钱观之想说什么,看见解尧的脸色又闭上嘴。
“你去下面随便找个地方玩,我和他有话要说。”解尧打发钱观之,有些事并不适合给很多人听。
钱观之不放心:“我觉得我还是在场……”
话没说完,面前的房门关上了,完全没有要听的意思,很解尧的做事风格,用完就甩。
宁闻砚进房间先看了一圈,是有钱人家的孩子,酒店订总统套房,红酒美食,鲜花蜡烛,一应俱全。
该不该说解尧还挺懂得浪漫呢。
他在观察四周的同时,身后关上门一直没动的解尧也在观察他。
“看出什么了吗?”宁闻砚挑了个靠窗位置依靠,闲聊般地问。
解尧双手抱臂,一错不错地看着他:“你变了。”
这是长眼睛的人都看出来的事,探讨起来意义不大。
宁闻砚问:“还有呢?”
“你不是钱初。”解尧笃定道,“他没你独自进我房间的魄力,也没你反抗钱观之的勇气,更没有和翟星星进乐队登台表演的自信。所以,你到底是谁?”
哟。
宁闻砚感到新鲜地动了下眉,这是他变成钱初这么久以来,第一个带着理由怀疑他不是本人的人。
“光凭你几句话就抹去我的身份。解尧,想玩把我弄成黑户好藏起来的把戏?”
别人怀疑,他就要承认?
笑话。
解尧:“你的眼神姿态都和钱初不同,包括你的为人待事。这些是短时间内无法改变的,我听钱观之说,你是突然之间变得不同,他原以为你的变化和翟星星有关,仔细调查发现,两者并没有很大关联,可能当时换做任何一个人出现在你面前,请你帮个忙,你都会出手。因为那时候的你需要一个能帮你掩藏变化的工具人。”
宁闻砚看出来了,消停的这几天是解尧在找不同。
不得不说,这位大少爷还有几分脑子,能把事情分析得这么透彻。
“那你觉得我是谁?”他问。
解尧盯着他看了很久,轻而缓慢地摇摇头:“不知道。”
“那你让钱观之找我来,是想做什么?”宁闻砚很从容。
这又让解尧看见不属于钱初的那一面,引得他更为镇定思考:“如果我还像之前那样对你,会怎样?”
“都说色字头上一把刀,解尧,你也不想让自家百年基业溃于一旦吧?”宁闻砚挑了个严重地说。
此时此刻,解尧所有的词条一一浮现。
天生极端、时而疯狂时而理智、实事求是及对他目前有所忌惮。
是个有趣的人,宁闻砚忽悠人也忽悠的认认真真:“有些人,放弃一时得益一生。强求的瓜不会甜,别说甜不甜尝尝才知道,你也不会想知道尝尝的代价吧?”
“你不用想着恐吓我,在没弄清楚你到底是谁前,我不会轻举妄动。”解尧说,“当然,如果我查清楚你骗我,不仅你会死得很惨,钱观之,钱家也不会有好下场。”
这也是吃不得亏的人,宁闻砚笑了笑:“那你大可试试。”
解尧暂时对他来此何方,又是怎么来的,有什么目的一无所知,不能拿整个解家冒险。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宁闻砚已完成此行目的,不想继续浪费时间。
“等等。”解尧见他已经往门这边走,先不行了,“我不可能无条件不动你,别太天真了。”
宁闻砚歪头看过去,很真诚地发问:“那你想要怎么样呢?”
解尧说正事时很像个人,语气也正经起来:“有个事,你能帮得上。”
钱观之没敢走太远,怕里面出什么事,就近蹲在门口,捏着手机很想给人发个消息,分享下被压迫的心情。
也不知道房间里面的两人怎么样了。解尧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而宁闻砚最近变得很强硬,两个互相不服软的人正面碰上,除开两败俱伤,他想不到别的可能。
一想到两个人在房间里面大打出手,钱观之更加坐立难安,那是要进局子的事。
万一解尧再追究起来,宁闻砚的日子不好过,这间接表示他的生活也不太平起来。
这时钱观之后悔起当初为了能跟翟星星乐队较量而听别人的话,找最难搞的解尧入队,引狼入室的结果就是怎么都赶不走。
短短十分钟,钱观之仿佛经历生死,就快无欲无求时房门终于开了。
惊得钱观之直接原地起跳,紧张地看着从里面走出来的宁闻砚。
全须全尾,表情如常。
哎?
“走吧。”宁闻砚说。
钱观之傻乎乎跟着走出两步,这才想起来房间还有个人,回头去看门已经关上,里面什么情况不得而知。
“你没把人怎么样吧?”
宁闻砚偏头:“你觉得我能把他怎么样?”
钱观之说不好。
“不用担心。”宁闻砚说,“他没事。”
钱观之更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