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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影帝的养成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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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宁闻砚姿态悠然地走过,张琦心里怪异感越来越浓烈,凑到钱观之身旁,小声嘀咕:“他看着像有万全准备。”
钱观之还在为早上被他妈电话吵醒而低气压,被张琦说得更为烦躁:“那就把他的准备破坏了。”
了解他的张琦知道这是无心之话,放在过往打趣两句惹得白眼也就翻篇了。
今天张琦意外沉默下来,由此想到那天翟星星交代的事,这就和他的计划不谋而合了。
上天还是眷顾我的,张琦想,给了个绝佳机会。
“哎哎哎,之哥,你觉得……”张琦还想让钱观之把锅扣得更严实点,奈何这时监考老师抱着试卷袋走进来,剩下的话自然遁于无形。
钱观之头疼得要死,没心情管宁闻砚,也没心情应付别人,一心想早点考完试回去补觉。
可惜事与愿违,开考半小时后,钱观之扬高一边眉毛望着面前突然出现写满答案的考卷,转动速度极慢地看向旁边的张琦。
‘这是什么东西?’
张琦一阵龇牙咧嘴,无声说:‘你要写好答案的那份试卷。’
钱观之恍惚了下,隐约记得考前是对张琦说过,要对方帮他也写份试卷来着,免得又考个倒数第一,失去暑假自由。
这份试卷写的满满当当,及格应该没问题吧?
那就这么着吧,钱观之大笔一挥,打算在试卷签上自己名字,拉过来那瞬间他看见上面写了三个字。
这……
“老师,有人偷了我试卷。”
身后冒出一道熟悉又很平静的告状声,钱观之顿时觉得手里薄薄一张纸重如千金、滚烫如火。
监考老师并没有因为宁闻砚成绩不好就敷衍了事,大步流星走过来,拿起他递过来的试卷,左右翻看:“你怎么证明这不是你的?”
这是正常讯问过程,宁闻砚很配合。
“我的试卷写了名字,也答完题。”宁闻砚回答。
也就一低头找本书打发时间的功夫,试卷不翼而飞了。
想要知道是谁偷换的,也很简单。
他也就左边和前方有人。左边是个比他学习差还能混的同学,每天不是睡觉就是打游戏,再多刷视频,作业从来不交,试卷向来不写,混得明明白白。
更何况这位哥此时仰头看老师,铺在面前的试卷比脸还干净。
监考老师招来搭档,把试卷放回宁闻砚面前:“看见谁拿得了吗?”
宁闻砚没吭声,前方两位身形几乎坐不稳了。
“你别动,让我看看你这写满的试卷答对了多少。”另一位监考老师看见钱观之手下的试卷,伸长手去拿。
钱观之毕竟是学校恶霸,脾气上来什么都不管,一扬手把试卷撤走:“随便写写。”
肇事者张琦提在嗓子眼的一口气放下了,刚还在担心钱观之主动上交,那样他就不得不做最坏打算了。
“我再说最后一遍,把试卷给我。”监考老师征战考场多年,哪能看不出这其中猫腻?
可惜他的疾声厉色没能压住恶霸,恶霸满脸不在乎。
“你没有任何证据就怀疑我拿了他的试卷,我凭什么给你看?”
监考老师厉声道:“老师没怀疑,是想看看你的答题情况。”
钱观之不屑嗤笑:“我是学校倒数第一有谁不知道?你想看我写满答案的试卷不还是因为怀疑,借口找的不错,可我不想给。”
“你要不是心虚,为什么不敢给老师看?”监考老师也不是吃素的。
“我不想给,怎么了?”钱观之义正言辞说,仿佛他才是这件事的受害者。
监考老师面面相觑,这样下去会耽误其他学生考试,为了两个学生的闹剧不值当。
其中一个看了眼不争不抢的宁闻砚,又看了眼桀骜不驯的钱观之,想出个办法:“你两带上试卷跟我出来。”
宁闻砚跟在钱观之身后,低声嘲讽:“没想到你还挺讲兄弟情谊。”
那几分钟够他推理出试卷丢到钱观之手里的来因去果。
张琦,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钱观之心里直骂张琦猪脑子办蠢事,面上不显:“比翟星星对你要义气不少吧?”
明嘲暗讽前两天小视频风波翟星星的处理方法呢。
“你这么讲义气,没想过他为什么那么做?”宁闻砚说,“他把自己的试卷给你,不仅能帮你,还能让你们兄弟感情更铁。把我的偷给你,就是现在这副局面,估计还会丢脸到全校都知道了。”
钱观之眼睛微眯,回头瞥他一眼,没再和他扯皮。
监考老师把两人带去办公室,抽出两张崭新卷子:“一人一张,这边有笔,到那边写,写完就可以走了。我会和这两天的监考老师打招呼,为避免你两再出这种纰漏,剩下几门考试都在这写。”
还真是个与众不同的解决办法。
宁闻砚取走一支笔和一张试卷,走到那边坐下填写。
钱观之则看了眼盯着自己的监考老师,很不耐的啧了声,把带来的试卷团吧团吧装进口袋里。
这试卷一写,到底怎么回事一目了然。
又想到这次连最基本的帮忙人员都没有,成绩将以前所未有的干净公布于众。
这一切的元凶都是张琦。
钱观之看着那边下笔如有神的宁闻砚,眼眸微动,别的话不中听,他有一句说得还算有道理。
张琦,为什么那么做呢?
监考老师把他俩放办公室里也没离开,而是泡了杯茶,坐在椅子上翻看书,时不时看两眼。
没戏了,钱观之破罐子破摔,写上名字,开始一通乱答题,争取写满。算是为谎言披上一层稍显体面的外衣。
宁闻砚用了半小时结束战争,将试卷交给老师,冲钱观之招招手,揣兜往外走。
刚走两步,就听见身后脚步声追上来,他没回头,有所预料似的往旁边一挪,躲开钱观之的手。
“有事?”
“你躲什么?”钱观之不高兴,越发觉得他不讨喜,以前是想碰就碰,想欺负就欺负,这段时间越来越嚣张。解尧说他会脱离自己的控制,本以为是解尧得不到的无脑话,没想到现在都这么明显了。
宁闻砚极为不雅观地翻了个白眼:“我和你关系没好到勾肩搭背。”
“钱初,给你自由一个月,够了吧?”钱观之说。
“这话怎么那么让人听不懂了呢。”宁闻砚走到个人少路过的角落停下,直觉钱观之要作妖了。
期末考结束,暑假就要来了。
今时不同往年,这次假期他们之间会有场较量,决定两人未来发展。
现在不找机会作个妖,后面可没好机会了。
端看钱观之如何把握好这次,过了这村没这店。
钱观之没让他失望,仗着块头够大,直挺挺挡在前面,一脸阴测测:“想帮翟星星演出也好,拿钱买吉他也罢,我没强制你离开,知道你可能青春叛逆期,想和我对着干,以此表示对我老欺负你的不满。我理解,给你享受自由的机会。但你今天惹怒我了,我宣布,你不会再有自由。”
“啥?”宁闻砚掏掏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他再低头看眼手机,上面显示着准确年月日,“考题太难,带走了你的智商?”
“你以为我在说笑逗你玩?”钱观之没什么表情说。
这么有恃无恐,得到谁的帮助?
宁闻砚细想,将原主的记忆翻来覆去,一堆无用被欺负的编年史,没弄懂为什么原主不敢反手,胆小又怯弱的任人搓圆。
他不说话,钱观之自说自话:“这次期末考你敢考得比我好,我让你未来半年没好日子过。还有,翟星星说的选秀,你想个办法回绝掉。”
“你不觉得自己很好笑吗?”宁闻砚说,“趾高气昂的向我宣达,仿佛我的命运都掌握在你手里。”
“哈,你忘了吗?”钱观之靠近他,在他胸口戳几下,“你的命运还真就掌握在我手里,被我救过三次,现在想翻脸无情?”
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
宁闻砚狠狠拧眉,哪来的三次救命恩情?
“我劝你老实听话,明天考完和我去见解尧。”钱观之又说。
宁闻砚无法开口追问恩情的事,但做的事不后悔,该拒绝的绝不勉强,他推开钱观之:“想让我去道歉?我怕我去了,他会气得连你一起怪罪。敢吗?”
钱观之脸沉下来。
“还有啊,这次期末考,我不仅要考得比你好,还要去参加选秀,以后你要做的每一件事我都要做得比你好。你不是喜欢让我做你的替身吗?那我就替你把一切都做好,怎么样?”
他真的变了,也真脱离自己的掌控。
这是钱观之冒出的第一个念头,接着就是愤怒,被人当面甩脸子放狠话的羞辱引发得暴怒。
“给你几天自在生活,真当自己翅膀硬了?”
宁闻砚听得发笑,也没藏着笑意:“那走着瞧,看看是你继续掌控我,还是我以后都是自在生活。”
“你给我等着!”钱观之恶狠狠道,不敢承认心里逐渐发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