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对角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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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季的对角巷，不似开学前那样热闹，街上匆匆走过几个行人，没有做过多停留。
墨提斯亦步亦趋跟着纽特来到一间一看就有些年头的店面外，黑色的木质门框上烫着金字——奥利凡德：自公元前三百八十二年即制作精良魔杖。只是这金字已经剥落了一些，更显得这家小店破旧冷清。
“奥利凡德先生，下午好。”纽特推开店门，稔熟地打着招呼。
“下午好。”狭窄的空间里堆着满满的盒子，一直堆到天花板，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站在柜台后，似乎有些惊讶这时候有人会来他的店里。
“我带人来买魔杖，请您帮她看看。”纽特的身后露出一个黑乎乎的脑袋，墨提斯正努力仰着头，去看似乎望不到尽头的魔杖盒子。
“噢，你好，你叫什么名字？”奥利凡德推推眼镜打量着女孩。
“墨提斯，墨提斯·特里劳尼。”纽特鼓励的眼神给了她勇气，她向前一步说道。
“特里劳尼家的，”奥利凡德沉思片刻，“你似乎没有在我这里买过魔杖。”
“有些原因，她没有在霍格沃茨上学，”纽特替她答到，又转头对墨提斯说，“霍格沃茨的学生都会在奥利凡德先生这里买魔杖，包括我。”
“确实如此，不是自吹，我几乎能记得每一个学生。”奥利凡德一边爬上梯子一边说道，说着拿下了一只灰尘扑扑的盒子，“要知道，不是巫师选择魔杖，而是魔杖选择巫师。试试这一只，十二又四分之一英寸，白蜡木，独角兽毛做芯。”
墨提斯接过魔杖，轻声道：“荧光闪烁。”
这种感觉非常奇妙，手心里传来一种热乎乎酥酥麻麻的触感，像是从天上打下一道光，照亮了墨提斯和她的魔杖，照得人暖洋洋的，通体舒畅。
“我就知道它会喜欢你，”奥利凡德露出自豪的笑容，“白蜡木魔杖会永远坚守自己真正的主人，其他人很难使用，而杖芯是独角兽毛的话，这种趋势会更加明显。”
“这是根忠心的好魔杖。”纽特夸赞道。
“谢谢，我很喜欢。”墨提斯的兴奋全都写在脸上，两颊有些红扑扑的，爱不释手地摸着属于她的魔杖，一根真正的魔杖。
墨提斯又反复施了几次荧光闪烁——这是她唯一偷学到的咒语，亢奋到无以复加。
和纽特在一起太快乐了，在特里劳尼家她从未想过自己会被这样宠着，纽特几乎是父母离世以后唯一对她好的人。
他那么温柔地笑着，墨提斯听见自己的心跳都快了几分，一种冲动涌上心扉，身体在大脑做出判断之前已经行动了起来。墨提斯乳燕投林般扑进男人怀里，轻轻在他带着笑意的脸颊落下一吻。
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脸上温度飙升，本来紧紧贴在一起的两个人迅速分开，各自顶着一张水煮过一般的通红脸蛋。
纽特结巴着付了魔杖钱，墨提斯跟在他后面跌跌撞撞的，差点左脚绊右脚摔出门去。
走在前面的纽特下意识伸手抓住女孩的手，明明是严严凛冬，两个人脸上的温度却看起来能够烤一炉红薯。
奥利凡德先生不由得在店里感慨一句：啊～年轻人。
走到店外，寒冷的空气迎面袭来，墨提斯吐出一口白雾，更衬得脸颊红得像两个小太阳。
纽特不禁有些失神，女孩生得很好看，圆眼睛，红嘴唇，肤白胜雪，鼻尖挺俏，睫毛长长的，长得能接住天上飘下的雪花。只是刚见面的时候她畏怯惊惶的样子，让人忽略了她的容貌。而现在的墨提斯看起来，像是拨开了层层迷雾的风景，明亮柔和。也像是和他熟悉起来后的猫狸子，摊开自己柔软的小肚皮，信任地抱着他的手。
“下雪了！”女孩的轻呼声唤回了神游天际的纽特，他想了想，摘下自己的围巾，给衣着单薄的女孩严严实实地围上。
围巾上还带着属于纽特的体温，灼热地炙烤着墨提斯的脸庞。她抬头去看，能看到男人滚动的喉结，下巴上的绒毛，还有躲闪的眼神中闪亮的小星星。
“你想喝黄油啤酒吗？这里的黄油啤酒很不错，我、我带你去喝。”纽特只觉得女孩望过来的眼神使得他口舌干燥，紧急需要补充水分。
酒吧里客人不多，纽特和墨提斯人手一杯黄油啤酒小口喝着，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窗外的小雪花一片一片飘着，晃晃悠悠落到窗棂上，两个人就这样盯着一片小雪花又一片小雪花，似乎这样就能盯出一个雪人来。
“如果能一直这样就好……”正在走神的墨提斯突然说道，又像意识到了什么停下了话语，眼神变得失落，连手中的黄油啤酒都变得苦涩起来。
“什么？”纽特讷讷地追问。
墨提斯摇头道：“我不能因为我想要的，而影响别人的生活。”
女孩一字一句地说着，语气坚定，与其说是解释给纽特听，不如说是说给自己听。她的身上有一道道枷锁，她正在用话语为自己加固牢笼。
“我不介意，你可以说完。”纽特手指挫着杯子边缘，像是很紧张。
墨提斯只是摇头：“随便一句话就可以改变别人的人生，这样不好。”
“怪不得你的话那么少，”纽特眼神盯着桌角，有些语无伦次，“我是说，我也话很少，在学校里他们都认为我是个怪胎。不是，我不是说你是怪胎…”
纽特慌忙解释的样子逗笑了女孩，她捂着嘴巴，眯起眼睛轻轻笑着，纽特不禁又有点走神。
“你想去霍格沃茨看看吗？”纽特几乎是脱口而出，接着他就后悔了，没头没脑的问题实在是太蠢了，“卡斯伯特原本的工作交给了我，他替我去了纽约。三强争霸赛试图在今年恢复举办，就在霍格沃茨。他们会用到一些魔法生物，我需要去照顾他们。如果你愿意的话……你愿意的话，可以做我的助手。”
纽特说完了长呼一口气，涨得通红的脸这才开始降温。
迟迟没有得到回应，纽特不安地看向对面，却看到女孩吧嗒吧嗒地掉了大颗的眼泪，砸在木头桌子上，留下深深的水渍。男人一下子变得手足无措，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又把女孩子给惹哭了。
“你真的、不怕我给你带来麻烦吗？”墨提斯抽噎着，“我害死了…害死了……”她还没说完，已经泣不成声。
“怎么会，你一点也不麻烦。”纽特任由女孩用自己的围巾胡乱擦抹着眼泪，揉揉她的脑壳，其实他更想拥女孩入怀，可是最终没有动手。
“走吧，我们去逛逛服饰店。三强争霸赛的舞会需要穿礼服，来帮我挑一挑？”等女孩的抽噎逐渐弱下去，纽特提议道。
墨提斯一边点着头一边喝光了最后几口黄油啤酒，捧着自己的魔杖，走出了酒吧。
纽特，他就是那道照耀着自己的光吧，墨提斯想。
说是给纽特挑礼服，结果最后提回家的全是买给墨提斯的裙子。甚至还有在店主夫人揶揄的目光中、伴随着“小情侣就该多点情趣”的唠叨声，塞进来的几套女士内衣。
两个小年轻再次涨红了脸。
墨提斯咬着嘴里的滋滋蜂蜜糖，这是她吃过最甜的东西了，甜过冬日的暖阳、幼鹿的眼睛，甜过世界上一切美好的东西。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对角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