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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番外6 维奥莱特(2) ...

  •   番外6 维奥莱特(2)

      「你还有什么事情需要忙的么?」
      他带着她一同进了书房,窗边有专设的软榻,她被他安置在软榻上,随后篮子也被放到一旁的桌几上,看到他大有在书房陪她的架势,她在想是不是自己好像控制不住表现的太明显了。
      「没什么紧要的,你做你的事情就行。」
      安置妥当后,他走向书架取了本书在一旁的沙发上落座。
      她微侧头去看他,只觉得万分心安,而后手上虽是在摆弄着自己的花花草草,眼神却已经偷偷溜到不远处男人的身上。
      其实她也不是头一次这般仔细地端详这个男人的模样,而且好像也不必如此,毕竟那么多年朝夕相对,作为最为亲密的共枕之人,对方身上的任何一处恐怕闭上眼都能描绘得出来。
      只是每当她再去端详他的模样之时,总是禁不住心神颤动,他的轮廓本是鬼斧神工般的英挺,仿佛每一分都是上帝精雕细琢之作,只不过这个男人平时又痞又狂,多半只给人深刻地记下了他的张狂和邪恶。
      而此时他只是静坐一旁,专注地看着手中的书,私下他在她面前的模样,往往是他褪下面具后最为真实的模样。
      他其实生得很是英俊,是那绝对饱含阳刚气魄的英俊,或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她觉着他从始至终远比她见过的其他任何男人都要来的好看。
      甚至有时在清晨,她刚睁眼见到一旁的睡颜,眉宇平和,她总是有这样的感慨,感慨自己也只是个肤浅不过的女人,动心只因眼前是这副完美的皮囊,若是其他情况保持不变,只是换了个寻常男人的皮相,她怕是难有这份心动的。
      他对她常常不吝美言夸赞,对于她而言何尝又不是呢,只是她并不敢轻易夸赞,否则会被他一律当做暗示邀约处理。
      多弗朗明哥被一旁的女人直勾勾的目光灼得心神不定,终是无奈轻叹一声,认命似地把书放下,他朝她走过去,坐到一旁的同时顺势把人抱到腿上,
      「很无聊?」
      她摇了摇头,而后又点了点头。
      「为什么一直看我?」
      他轻捏着她下巴抬起她的脸蛋,让她与他面对面,他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闪而过的神色。
      也不说是偷偷,她那就是明目张胆的注视。
      「没为什么,只是想看看你。」
      她心中一涩,别开脸看向窗外的方向。
      「维奥拉,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让我怎么想?」
      会怎么想?她回过头,不假思索地揪着他的领口问他,
      「怎么?是觉得厌烦了?」
      「厌烦?呋呋呋……维奥拉,你这样让我只想马上上你。」
      他的温凉的唇压低贴到她的耳廓边,一字一句撞入她的耳中,她头顶顿时一股热气冒出,脸颊染上恼红,她握拳颇为气愤地在他胸前锤了一拳,她知道说不过他,只能以此表无声的抗议。
      他擒住她的手腕,沿着耳畔吻到她的唇瓣,又是一个绵长的吻,最终是她喘不过气缴械投降,
      「你正经点。」
      他挑挑眉,不以为然地问她,
      「我哪里不正经了。」
      「你……」
      维奥莱特说着,对上他悠然自得的神情又觉得说下去也无意思,咽了下文。
      「维奥拉,」
      他一手握着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收紧怀抱,使力得当,让她整个人恰好可以紧紧挨在他身前,
      「我发现你最近总是在勾引我,尤其是今天,你不觉得很罪恶么?」
      清心禁欲对于他而言也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温香软玉在侧,并且这个罪魁祸首还总是时不时向他投来流转眷恋的目光,这恐怕换个圣人都难招架得住,更何况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圣人,他只是个正常男人,拥有着正常男人的欲求。
      给看给摸却不能给吃,确实挺罪恶。

      她转头看向窗外,窗外日暮正好,她轻轻说道,
      「多弗,我们去海边看看日落吧。」
      正值春夏交际,又是将近日落时分,摩尔卡萨斯的海滩很是热闹,有各式各样的小团体,三五人的小家庭,也有成双作对的情人眷侣,但无论是谁,都各享其乐,沉浸在他们的小世界里面。
      维奥莱特引着他在某处偏静的角落坐下,但依旧可以听到不远处熙熙攘攘的人群的笑闹声,夹杂着海浪一下一下拍打着沙滩的浪潮声,海风拂来,带着几分微咸的湿气。
      她将身子的重量靠在旁边的男人身上,视线却落在前方浅滩上,浅滩上年轻的男女追逐嬉闹,踩着浪花溅起一片水花,多么鲜活的场景。
      「怎么?想去踩踩水么?」
      旁边的男人似乎是察觉她的心思般,低声问她。
      她只是摇摇头,调侃道,
      「不了,我们两个都是果实能力者,万一真落水了能指望谁救谁?」
      他被她逗笑,却是扶着她起身,
      「呋呋呋……怕什么,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的,想玩就去玩玩。」
      两人走到浅滩边,温热的浪水漫至脚边,他握住她一只手,示意她探足去试。
      她将信将疑地脱下鞋子,赤足去踩到湿软细腻的沙子上,浪水漫上淹没到她的脚踝,这让她脚上有些发软得站不住,好像下一秒就要跌倒,可她又惊异地发现自己站得定定在沙子上。
      蓦然想到什么,她回身抬首去看他,就见着扬着笑意,对她说到,
      「去吧。」
      他用寄生线帮她着力,让她在浪水中依旧行走自如,这是她头一回觉得他这个招式使用得这么善良,嗯……善良,这个词用在他身上简直不要太别扭。
      温和的浪花朝她席卷而来,淹漫过她的小腿,在海水中行走的感觉对于她这样自小就因食用了恶魔果实而不能多沾水的人来说太过新鲜奇妙,以至于让她不由自主地把那些烦扰的心绪都抛在了脑后。
      她一回身,看到海滩边上正凝着她的男人,即使隔着镜片,她也能感受到他目光的专注,她这才发觉自己已经走了一段距离,看到他就一个人独坐在那里,暮光把那道身影拉的很长,她心头仿佛被狠狠撞了一下,
      「多弗……」
      她抬臂对他招手,一边踩着软沙一路朝着他小跑过去。
      「小心点。」
      他张开双臂接住飞扑过来的小女人,稳稳当当地把人接到怀里。
      「累不累?」
      温热的大掌抚在她的肚皮上,他问她。
      「不累。」
      怎么会累呢,她只恨时光流逝太快,他们之间纠缠那么多年,看似是很久,但她清楚不过,两人之间先前还是错过了太多太多,现在她只想抓紧时间,好好地享受这样纯静的二人世界。
      「你呢?」
      她问的语气很认真。
      他低头浅浅吻了吻她光洁的额,
      「陪陪我的妻子怎么会是累的事情呢。」
      听闻,她鼻间一阵酸涩涌上,嘴上却是娇嗔着,
      「谁是你的妻子了?」
      「呋呋呋……都收了我的戒指了,你不是那谁是呢?至于婚礼,等孩子生下来后随时都可以办。」
      她撅撅嘴,挣脱他的怀抱,抱着胸瞥向他,哼着声,
      「你那都没问我的意愿,所以不算数。」
      他耐性很好,循着她的话问她,
      「那么,怎样才算数呢?」
      「嗯……」
      维奥莱特眼角瞥到卖雪糕的小贩正推着餐铺经过,笑得狡黠,对他说,
      「如果你去给我买个雪糕的话,我或许可以考虑一下。」
      买个雪糕这种轻而易举的事有什么难的?就在他抬手要操纵寄生线的时候,维奥莱特却拍拍他手对他笑道,
      「不可以犯规,你要亲自去买,快点。」
      真是个难缠的小妞,他认命地起身,不忘叮嘱她道,
      「你就待在这里别走动,我很快回来。」
      她点点头,
      「嗯嗯,快去吧,我要香草风味的。」
      就在他转身向雪糕摊铺走去的那一秒间,她滚烫的泪终是抑制不住地夺眶而出,她忙捂住口鼻,任无声的泪模糊了视线,直至眼中那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完全模糊不清,湿热的泪流下打湿了她的手指……
      她真是越来越难控制得住自己了……
      多弗朗明哥折回来之时见到她正垂首揉擦着眼睛,
      「维奥拉?怎么了?」
      她抬头看他,一双眼睛又湿又红,脸上还有泪痕,他心下一沉,急忙问她,
      「发生什么了?怎么哭了?」
      「没事……就是刚刚刮了阵风,有沙子飞进眼睛里面了。」
      他松了口气,俯身贴近到她跟前,空下的手握住她的脸颊,
      「让我看看。」
      他凑的很近很近,她垂眸看到他的轻抿着的唇,他的唇形不薄不厚,刚刚好是很匀称的弧度,想都没多想,她往前将唇瓣印了上去。
      面对她突如其来的「偷袭」,他稍一震,而后反手就扣住了她的后脑勺,撬开她的唇齿,攻城掠地,肆无忌惮地攫取着她香甜的气息。
      这一吻把两人的气息都吻乱了,当她终于跟他气喘吁吁地分开的时候,她发现她要他买来的雪糕还牢牢捏在他手中,就只是融化了一些而已。
      「这东西太冰,吃一点就行了。」
      他将雪糕递过去给她。
      她看着他指尖沾到了融化的雪糕,竟也没多想,直接抓住了他的小臂,启唇沿着他的指节将其舔舐干净。
      他被她这一番有意无意的举动挑得心头邪火直窜,这下他非常之肯定,这女人哪里是要勾引他,这简直存心是要分分钟折磨死他。
      一个滚落至脚边的小皮球打破了僵局,两人同时侧头去看,就见着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小女孩追着球跑过来,而在见着多弗朗明哥后又局促地停住脚步,只是绞着手,怯怯地望着捡起球的维奥莱特。
      维奥莱特笑着,轻轻把小皮球抛回到小女孩怀里。
      「瞧你把人家小女孩吓得。」
      她以手肘捅了捅身旁神色不善的男人,打趣他道,
      「你要是总这样,可别怪以后我们女儿不亲近你喔。」
      他握住她的手臂,将人收到怀里,轻笑着,不置可否地回她,
      「呋呋呋……应该不会,除非她是像她母亲那样,是个小没良心的。」
      维奥莱特倚在身后男人宽厚的怀里,看着拿回小皮球的小女孩离去的身影,
      「多弗,给我们女儿取个名字吧。」
      莱格的名字是她取的,这回女儿的名字换他取,这样显得公平些。
      「卡洛塔。」
      「卡洛塔?」
      「嗯,卡洛塔,象征自由的意思。」

      又是一日清晨,他睁眼,意外地见着身前的小女人正看着他,眼神湿漉漉的,看起来是那么娇媚动人。
      他正准备掀被起身下床,却被她一把扯住。
      「多弗。」
      「嗯?」
      「你等一下。」
      他停住动作,等着她下文,他觉着这难缠的小妞是要彻底把他逼疯,他有些咬牙切齿地问她,
      「维奥拉,你干什么。」
      「嘘!」
      她示意他噤声,实际却是要把他磨疯。
      「嗳……真是可怜。」
      她意有所指,神情写满母性的怜爱,他觉得这种劲头再维持下去,他下一秒就可能会化身食人的野兽。
      就在他要起开之时,她却让他始料不及……

      ……

      她先跑去了浴室,他随其后,却被她立即关门隔在外面。
      听着里面响起的水声,他先是敲了敲门问她,
      「维奥拉,开门。」
      她没有响应,他耐着性子又敲了敲,还是无人响应,
      「维奥拉?
      随着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过去,他心头某种不妙的预感越发强烈,他直接破门而入,就见着瘫倒在洗漱台边的女人。
      洗手池里的血迹被水冲漱得差不多,但她唇边还淌着血痕,脸色苍白不堪,半闭着眼,身体依靠着身后的墙壁,原本白净的手上都是抹乱了的血色。
      「维奥拉!!!」

      「究竟是怎么回事?」
      维妮尔对上全程在一旁静默的男人,不知为何,在她看到对方那阴翳至极的神色时,她不免心头狂跳,没来由地颤抖了起来,明明大风大浪也见过不少,但是她是头一回见到自家少主这般恐怖的神色,仿佛下一秒就要杀人于无形。
      她咽了咽喉,小心翼翼地回答着,
      「维奥莱特大人……的情况不太乐观。」
      「说清楚!」
      「当……当初在做检查的时候并没有查出来问题,没想到……没想到那次中枪,其实已经伤及心脉,但是因为没有及时用药医治而埋下了巨大的隐患,随着月份胎儿增大会推挤到内脏……也就是心脏……维奥莱特大人现在的心脏早已经超出负荷了……这种症状是……是妊娠期合并心脏病。」
      妊娠期合并心脏病是导致孕产妇死亡的一个重要原因,除了直接产科原因死亡外,它的致死率排名第一。
      他清楚不过,一把掐住了维妮尔的脖子,头上暴怒的青筋涌动,
      「为什么当时不查清楚!!!」
      「我……咳咳……」
      维妮尔顿时觉得濒临窒息,仿佛下一秒就要被这个盛怒的男人掐死……
      「多弗……」
      微弱的声音从床上穿来,
      「不关他们的事……当时是我使了手段瞒了过去的。」
      他仿佛置若罔闻,并没理她,又问维妮尔,
      「那后续呢?」
      「现……现在,也只能是终止妊娠进行治疗,如果不这样的话,继续下去恐怕等不到临盆那天就……」
      维妮尔话未说完就被抛在地上,随后听见他命令道,
      「现在做!」
      「少主大人!这……」
      「说!」
      「但是到了这个时候终止妊娠的手术风险也是巨大的,胎儿和母体的心脏关联太多,只要稍一不慎就……」
      「废物。」
      一股强大的气流将房内的维妮尔和护士震了出去。
      只有卧于床上的维奥莱特安然无事,她起身靠着床头,静静地看着周身散发着阴沉又肃杀的气息的男人,她非常肯定,他失控地动怒了。
      他回身朝她走开,每一步都踩得她心口发颤。
      他坐到她面前,她看不到他眼镜下的眼神是否是多么阴翳恐怖,她听见他说,
      「你才是真正的残忍,维奥莱特。」
      所有的质问和责备只化成这一句,一切都已明了了。
      关于她为什么在受袭之后,宁可让他以为她死了也不肯回来见他,为什么她会郁结于心郁郁寡欢,还有为什么这段时间她异常地依赖他,她的告白,她予他的柔情蜜意,无意间流露的眷恋的目光,美好得虚幻的体验,都只是因为她在她自己和孩子之间的抉择,因为,她知道她就要死了。
      维奥莱特清楚不过,在最初面对这个选择题时,如果是他,他一定会选择抹杀这个孩子,可是,她没法这么做,一条鲜活无辜的小生命,更是她与他血脉的连结,她做不到,所以宁可赌上性命她也想要留下这个孩子。
      她没办法面对他,也不知道如何面对他,她生怕自己看到他会不舍,会动摇……
      「维奥莱特,你要是死了,我一定会让她给你陪葬。」
      「你不会的!」
      她目光灼而笃定地反驳他。
      「呋呋呋……」
      他并不应承,冷笑着,
      「你大可以试试,看看我究竟会不会。」
      「可这也是你的孩子!!!」
      「呋呋呋……我的孩子?维奥莱特,我若是想要孩子还可以跟大把的女人生,多这一个少这一个又有什么区别的。」
      他笑得越冷,一字一句残忍道。
      维奥莱特拧了眉,一阵热泪就盈了出来,泪珠涟涟,她捉着他的手,低声哀求他,
      「多弗,算我求你了。」
      他觉得万分可笑,这个女人难得的头一回低声下气地哀求他,竟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好啊……」
      他答应着,扬高尾音,
      「那我让她活着,但是我要她一辈子都在自责当中痛苦地活着,因为是她害死了她的母亲。」
      「多弗!!!」
      「维奥莱特,你真不要太高估我了,善良这种东西,我是一点都没有的。」
      他邪肆的语气让她心惊,他掌住她的后颈,冰凉的唇贴在她脸颊上吻了吻,吻走她的泪,
      「所以,你最好是好好地活着,你自己的孩子自己看护,可别指望我,别指望我这种恶魔。」

  • 作者有话要说:  小声bb:
    当时小奥是在德雷斯罗萨的时候被罗后面赶到救下了,用room替换的是另一具原本小奥打算假死的时候作为替换的尸体,但是是确实中了一枪,伤及心脉,如果要彻底疗伤就必须终止妊娠,但是那时胎儿才三四个月大,也就意味着要放弃这个孩子,so……就这样埋下一颗定时炸弹,精神上的刺激+生理上的隐患让孕妇大人整个人都不好了,抑郁也是正常的。
    被唐总带回来后,小奥是无比矛盾的,心存侥幸的,但随着时间推移,她自己的身体状况自己清楚不过,她怕被唐总发现伤害到孩子,一边在检查上面做手脚一边佯装安然无恙。
    唐总说她残忍,是因为别人都是打一巴掌再给颗甜枣,而她是直接先塞一堆甜枣,却在人正甜滋滋地高兴的时候要把人给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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