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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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不出多久，尤里的腿就好得差不多了，我带他去我的私人冰场开始复健练习，他说他慢慢地又能够找到溜冰的感觉了。
我就在一旁的栏杆外给他录像，问他：“溜冰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尤里张开双臂，像一只海鸥掠过水面一样从冰上滑过：“是飞翔的感觉，朝着朝阳与梦想奔去。”
他又说：“真理很喜欢音乐吧？你应该也能体会到，你在弹曲子的时候的心情，就和我在溜冰的时候是一样的。这是万物复苏的感觉。”
是万物复苏的感觉。
我的心跳骤然加快。
尤里说的没错，那是为了既定的梦想而努力的感觉，那时初见他时打开的我心底的那个开关。因为尤里为了溜冰而不顾一切的、努力的身影深深地吸引了我，让我想起了已经蒙尘多年的梦想——那早已落满了灰的吉他。
因为他，我才重新捡起了它，唤醒了我想要再次站在聚光灯下的愿望。
复健两个月后，尤里打算重返冰场了。他说会在第一场比赛之后给我答复。
我联系几十家媒体着重报道尤里重新出道的消息，又买了热搜，在比赛前和组织里请了假特地去他的比赛场地做安全排查，忙前忙后下来比赛的日期临近了，我最后一次比赛前陪他一起逛街。
结果就发生了意外。
意外来的很突然，连我自己也始料未及。
开始一切都如同往常一样，尤里站在街角等我买冰淇淋，没想到我拿着冰淇淋回去的时候他被小混混给缠上了。他虽然是个俄罗斯人，但是纤瘦年纪又小，完全不会应付这种问题。我找到他的时候，他被推搡在地上，墨镜被几个小混混一脚踩碎。
“怎么看着有点眼熟……”那几个人挠挠头，猛地一拍掌，“这他妈不就是电视上那个！……那个滑冰的吗？哈哈哈哈哈……”
几个人开始对他动手动脚的：“哟，长得真是水灵，看这皮肤，啧啧……”
“滚开！！”他像一只小兽一样愤怒地咆哮着，“别碰我！！”
他用胳膊挡在身前，不出意外地身上挨了几脚。
“嘶——”
他刚刚康复没多久的腿被拳打脚踢，疼得浑身蜷缩起来。
而我进来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简直浑身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
冰淇淋掉到了地上，我这一刻觉醒了黑手党的本能，从腰间掏出了枪，几发子|弹哐哐落地。
“啊——”杀猪一般的惨叫响起，我浑身溢着杀气走过去，几个人看到鲜血吓得拼命往后退，连滚带爬。
我用脚踩着其中一人小腿处的伤口，拿枪抵着他的脑袋：“谁准你们碰他的腿？嗯？”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他们吓得跪下来浑身发抖，“我们再也不敢了……”
突然，我的背后传来了响声。
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回过头去，惊慌失措地把枪背到背后：“尤里……”
他瞪大眼睛不敢置信一般看着我：“你……”
“你听我解释！”
我往前走了几步，又停下，匆忙说道：“我没有杀过人的，你不要怕我，我不会伤害你的……”
“你……”
他半晌才开口：
“你用枪的样子也太帅了吧！！”
我：……？
就这样，我们坐在一家奶茶店里，我把自己的身世跟他坦白了。
我趴在吧台上没精打采地小声说道：“没有什么大小姐，也没有什么有钱的家族，我是一名黑手党。因为组织比较良心有五险一金还带年终所以积蓄比较富余，仅此而已。”
我悄悄地抬起头来看他：“你不会因为这个讨厌我吧？”
“黑手党……”尤里一边小口小口地喝着四季奶青一边把这个词念了几遍，“听起来好酷啊！”
“呐呐真理，你们黑手党平时都是怎么工作的啊？是不是跟电视机一样，，穿着黑色的风衣坐在沙发上夹着烟或者摇着杯子里的红酒，然后说‘天凉了，就让……’”
“停！！”我打了一个暂停的手势，无奈地说道，“你都看些什么电视剧啊？黑手党真的没有你想象里的那么酷的！”
我掰着指头说道：“我刚进港口Mafia那阵子一天只睡四个小时要跟着中原大人练体术和枪法，后来还要学习管理下属，一天到晚到处跑脚不沾地，回家头沾枕头就能睡着。大家□□血拼的时候都是不要命的架势，有的时候身上中了十几个血窟窿还要去追击敌人……”
我叹了一口气，揉揉他的头发：“真的不是你们小孩子嘴里的那种打个响指就能让对家团灭的人啊，那是灭X不是黑手党啊！”
“这样啊……”他本来亮亮的眼睛一下子暗了下来，“抱歉，原来真理的工作那么危险……”
不过说起来，我原本以为我是黑手党这件事情暴露了他就会逐渐疏远我，没想到并没有。从知道他曾经梦想着当一个中二的不良少年之时我就应该明白的，不过好在他摔断腿之后就再也没有有过这种念头了。
“比起当不良少年，我果然还是更喜欢滑冰。”他说道。
我笑着说：“两个人里，只需要有一个负责使枪就可以了。”
很快就到了尤里比赛的那天，《冬日骄阳》响起的时刻，他的身姿连同我的音乐一起被直播到了电视节目上。
观众席沸腾了，特别是尤里的粉丝们，举着牌子热火朝天疯狂地为他加油。
然而在高潮时有一个高难度的动作，尤里失误了。我猜测大概是他的腿伤还没好彻底的缘故，他从半空摔落，摔在冰上疼白了脸。
一时间他没有任何动作，只能看到冷汗从他的额角滴下来。他咬着牙试了几次，都没法站起来。
“尤里！！”他的教练焦灼撑着栏杆朝他大喊，“你在干什么啊尤里！！”
音乐还在继续，观众们哗然。
“站起来继续！不要停下来啊！！”
我皱着眉头走过去把教练拽下来，冷声说道：“闭嘴，别吵到他！！”
教练肩膀打颤着噤了声。
尤里最后还是强撑着起来，完成了整个比赛。
最后掌声雷动，他冲出冰场和我拥抱，头伏在我肩窝里，脖子上有冰凉的水迹。我拍了拍他的背，还真是小男孩，比赛失利就哭鼻子。
“拿不到第一也没关系，”我说，“在我的心里，你永远都是第一。”
“不是的……不是因为这个。”尤里吸吸鼻子，伏在我耳畔，轻声叫我的名字，“真理……”
“你不是问我能不能喜欢你吗？我说等我重返冰场就给你答复。”
他抓着我的肩膀，看着我的眼睛认真地说道：“我知道你喜欢音乐。如果我同意喜欢你，你能不能放弃当一个黑手党，和我在一起？”
我愣住了。
“当一名黑手党出生入死，这样很不安全……”他垂下长长的睫毛，轻轻地说道，“我很担心你。如果你同意，我以后可以教你滑冰，你可以随时随地写歌给我听，你可以想弹吉他就弹吉他，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还可以带你去我的国家，对了，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其实我和我的爷爷一直生活在雪山上……”
*
“就是这样……”我深吸一口气，低着头对着面前笑吟吟的黑发男人恭敬地说道，“您和大家都很好，在港口Mafia的这么多年我收获很多。可是我也逐渐认识到，黑手党也是有很多不能做的事情的……”
boss手背抵着下巴，弯唇道：“所以？”
我鼓起勇气，对着他鞠了一个90°的躬，大声说道：“所以，我不做黑手党了！boss！！”
“真可惜啊，”半晌，boss才感叹了一声，“真理，你可是很有希望当选下任干部的，马上竞选就要开始了，这个节骨眼上，你真的决定要辞职吗？”
我点点头：“并不是心血来潮，我已经很认真地考虑过了……我很感谢当年走投无路之际组织的收留与培育之恩，可是……我还是想当一个普通人。”
boss最终还是接受了我的辞职申请，并且笑眯眯地表示如果我什么时候想回来随时都可以回来继续当黑手党，我的位置永远为我留着。
boss真是个好人，我感激地想。
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首先和下属们告别，他们痛哭流涕地表示不后悔这辈子跟过我，说就算以后我不是黑手党了，我依然是他们的老大。
我抱着收拾好的纸箱子继续去跟其他人告别，和大姐告别的时候她送了我一根漂亮的簪子，以一种嫁女儿的口吻与心情叹息着摸摸我的头发，让我以后一定要好好的。
和太宰告别的时候，他正在天台准备跳楼，看到我于是拍拍衣服从天台下来，笑着祝我前程似锦。这是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真理，”他逆着光，鸢色的眼睛一瞬间变得异常温柔起来，像是波光荡漾的海面。
“再见。”他这样说道。
最后我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去见中原中也，跟他道个别。不知道为何，我总是下意识地不愿意去和他亲口说告别，这种感情连我自己都觉得非常奇怪。
走到他的办公室门口的时候，我踌躇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伸手准备敲办公室的门。
门是虚掩着的，突然里面传来了说话声。
我的动作停了下来。
“大人的新领带真好看。”一个下属的夸赞声。
“那是当然。”另外一个熟悉的声音听起来心情很不错，带着浅浅的愉悦。
熟悉的声音突然叹了一口气。
“大人？”
“你说……”中原中也坐在办公椅上用手支着脸颊，歪着头似乎有些不解，“我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还教给了她那么多的实用方法……”
“那个笨蛋怎么还不来跟我告白啊？”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