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可待》慕月薇涵

8、第八章

　　服务员刚把饮料摆上桌，就被白玉堂挡了回去。不但要求把饮料换成酒，还指责服务员服务不看对象。
　　我拽拽白玉堂：“人家莫晓羽请客，你指挥什么？”
　　莫晓羽连忙道：“没关系的，就依白玉堂吧！”说着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张罗来张罗去。
　　白酒红酒一起摆上。白玉堂抢先满上一杯，站起来就洒了一半。只见他颇豪迈地道：“莫晓羽！你真是个好样的！将来大半个中国就靠你了！苟富贵，无相忘啊！”说把将酒一饮而尽，弄得莫晓羽极不好意思，只好陪着喝了一杯。
　　叶雨凝闪着大眼睛，笑着说：“玉堂哥哥真有意思。”我撇着嘴道：“可不是呢！就差‘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了！”说的莫晓羽也笑起来。
　　大家边吃边谈笑，一晃几个时辰过去了。白玉堂逮着莫晓羽就跟他狂聊，末了还要和他结为兄弟，说是“不打不相识”。莫晓羽口里应着，忽然对我道：“林潇，叶雨凝称你为姐姐，不如咱们也以姐弟相称，你说好不好？”
　　我点头笑道：“可以啊！不过见了面还是直呼其名，不然多别扭啊！”
　　我这边话音刚落，旁边白玉堂就大笑道：“哎呀妙极妙极！你们认了姐弟，那莫晓羽就是吹箫的燕青，林潇就是李师师了！”说罢带头哈哈大笑。
　　叶雨凝一听，喝进去的酒全喷出来，伏在桌上笑得直叫“哎哟”，莫晓羽笑得更是得意。好你个白玉堂，真够狠的！我心里骂着直跳起来，抄起一杯酒就戳到白玉堂嘴里，不由分说直灌下去，咬牙切齿地道：“白玉堂！你这不得好死的锦毛鼠！你睁大眼睛给我看清楚了，这里是饭店不是你的窝，要闹到东京闹去！”白玉堂被我灌着酒还挣着要说话，“呜噜呜噜”的怪声音把剩下那两个人逗得笑得直不起腰。我越发觉得自己成了被人取笑的小丑，于是发狠地连灌白玉堂三杯，直到他扎手舞脚地告饶方才罢休。
　　莫晓羽笑得快喘不过气：“哎呀林潇，我是不敢高攀了。”说着笑得更厉害了。
　　我瞪着他：“莫晓羽！你也敢助纣为虐！妹妹，替我教训他！”叶雨凝听如此说，也就笑嘻嘻地端起一杯酒伸到莫晓羽面前。莫晓羽见了刚才的架势，只好就范地喝了，喝完还是笑个不住。
　　庆功宴到1点多方散。该死的白玉堂非说自己醉了，让我搀着他，被我劈头盖脸斥责了一通。白玉堂大叫道：“了不得了，《我的野蛮女友》上演中国版了！”大家又大笑起来。
　　莫晓羽笑着道：“林潇，你就搀着他吧！”
　　我瞪他一眼：“凭什么搀他！他是主子少爷，我是奴才丫头么？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莫晓羽大笑道：“林潇，我从没见过你这样……”
　　白玉堂插嘴道：“没见过她这样凶猛是吧？”
　　莫晓羽连连点头称是。我知道自己在莫晓羽心中的形象一顿饭间全被破坏了。为了不让脸丢尽，我赶紧把白玉堂给搀走了。等走出他们俩的视线，我一把推开他，指着他的鼻子气得话都说不清：“白玉堂，你你你……”
　　白玉堂笑道：“依我看弄假成真算了。”
　　我冷笑道：“只怕‘假作真时真亦假’！”
　　他又道：“那你认我做哥哥。”
　　我哼一声：“那边认弟弟，这边又认哥哥，快成水泊梁山了。”
　　白玉堂忙笑道：“可不是水泊梁山嘛！他是燕青，你就是那个……”
　　我发现又中了白玉堂圈套，只好气忿忿地不再理他。白玉堂见我不理他，笑道：“哟，敢情有了白默就不甩我了？”
　　我一愣：“你怎么知道？”
　　白玉堂笑道：“有什么事能瞒得过你玉堂哥呀，我的林妹妹。”
　　我啐他一口：“大言不惭！”
　　白玉堂笑嘻嘻地：“行啦！林妹妹，快去找‘宝哥哥’吧！我先行一步喽！”冲着我一抱拳，故意晃着走了。
　　我望着他的背影哭笑不得，这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但一想到与白默的约定，我不禁又莞尔了。初夏的阳光温润地照下来，我甚至看得见它反射出的斑斓的光彩。我眯起眼睛抬起头，觉得一瞬间周围的万物都旋转起来。我想我应该加快脚步了，只是心里还不住地温习着：“这一个心跳的日子终于来临，你夜的叹息似的渐进的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