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日君再来》等闲之贝

14、救人（二）

　　第14章救人（二）
　　阿君大吃一惊，转头一看，只见一个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男孩，大约六七岁，颤抖着扯出一个苍白的笑容，满脸汗水，眼含渴盼。
　　阿君点点头，顺手摘下头上的草帽给他带上，小心地侧头看后边，悄悄问道：“拐子跟在你后边吗？看到你跑过来了吗？”
　　男孩咽了口口水，大喘几口气，语速极快地说道：“我不知道有没有追来。我没回头看。今儿早上有人给我们灌药，我假装喝了，含在嘴里趁他们不备偷偷吐掉，只咽下去一点点，很快就醒过来。刚才他们停车去吃饭，我趁机跳下车拚命跑。”
　　阿君打量着他，命令道：“衣裳脱掉！”
　　“什…什么？”
　　“你这衣裳太显眼，皮肉太白嫩，很快就会被认出来！快脱！”
　　男孩明白过来，站起来往后面看了一眼，快速脱掉上衣，阿君接过卷紧藏进篮子里，把袋子里的大树叶一股脑儿倒上去，又看看他的裤子，男孩紧张地抓着裤头，舌头打着结：“裤…裤子不能脱”。
　　“躺地上打几个滚！”
　　男孩瞬间露出明了的笑容，果真躺下打几个滚，双手还不忘抓一把土往脸上搓去，感谢这里肥沃的黑土地，男孩站起来时已与最初形象有点距离了。
　　阿君把他头上束发的蓝布巾及白玉簪摘下来，统统埋进篮子底，男孩一头乌发披散下来，阿君快手快脚地随便抓个半丸子头，用粗麻绳绑了，把粗麻布披在他肩头，又让他把裤脚卷得高高的，直到大腿处才示意好了，然后把袋子弄平整仔细铺在他膝头，尽量遮住那条质地极好的裤子，最后让他抱着炒螺罐子。
　　这过程说起来长，实际上顶多五分钟，都是手脚麻利的聪明孩子，配合起来别提多默契了。
　　阿君又稍稍偏头看后方，悄声说道：“有两个人跑过来了，一高一矮，一胖一瘦。”
　　男孩紧张地吞吞口水：“应该是他们。”
　　“你装哑巴，别说话，你这口音一开口就得露馅。看我对付他们，你警醒一点，情况一不对你就朝学堂大门跑，使劲敲门，记住了？”
　　男孩点点头，佩服地看阿君一眼，低下头盯着罐子。
　　说话间，那两个人已跑到跟前，矮个子气喘如牛，竭力控制着气息在两人跟前蹲下，打量着男孩，露出自以为亲切实则扭曲的笑容：“小郎君，你们这是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