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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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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节番外
（全程第一视角预警）
“爸爸————！”
我正奔向阳台处父亲的背影，他却眼疾手快地砰的一声拉上了玻璃门。
“别过来，我在抽烟呢。”
一片夜色中，爸爸晃了晃指尖的火星。
我一下子觉得心凉了半截，把额头往玻璃上一贴，凉丝丝的感觉莫名地上瘾，我把脸颊也都蹭过去，撅着嘴盯着他。
他苦笑着叹了口气，丢下烟头用脚碾灭，用力地企图挥开烟味，最后脱下外套像斗牛的角斗士一样扇着，我就这么撅着嘴看着他。
直到他确实满意了，才扭过身推开了门。
扑面而来的冷空气让我鼻子一酸，而且这时我才想起来阳台不同于家里，不是木制地板而是普通的地板砖，光着脚踩上去冰凉冰凉的。
爸爸早有准备地把外套往我身上一批，我从背后抱住他的腰，然后一点点转到前面，踩在他的脚背上。
他也只是笑着看着我耍赖的举动。
“嘿嘿，你在看什么呢？”
我傻笑着拽住爸爸的一只搭在护栏上的胳膊来保持平衡。
“等思远回家啊，这都几点了都不回来...十四岁的小初中生，他总不会过节去了吧...？”
今天是什么节日么... ？我不知道... 爸爸或者江思远不和我说的话，我完全没可能知道。
“爸爸——我为什么，不去上小学呢？”
仰着头，我又一次问出了这个问题。
“七岁是小学的入学年纪！”江思远无数次和爸爸这么争吵过，可是无论怎么说，爸爸都只是冷冷抛下一句，“我是不会让他踏出这个家的。”
“你一直不让他去上学的话他以后就是社会的蛆虫了！你难道能养他一辈子吗？”
江思远急得真的要跳起来了。
“那不会，我肯定死在他前面...思远，我死了之后就靠你养小影了。”
“你简直不可理喻！”
“怎么，你不愿意养小影？”
“我，我当然愿意！”江思远脸憋的通红，“我愿意养他一辈子！可不是这个问题！我要打电话告诉妈妈！实在不行我要告教育局！”
为此江思远还和爸爸置气了好久，有将近一个月，早上都不要爸爸送他去上学，非要自己坐公交车去。
上学... 学校是个怎样的地方呢... ？
“你想去上学，不，你想出去吗？”
他的胸腔就在我身后，当他说话时，我可以感受到一种奇怪鸣声，像是从柜子里偷听外面的声音。
我两只手玩着他的拇指，尝试着能不能拔出“嘣”的一声，鼻子已经完全习惯了冷空气，尽管如此他的外套上依旧满是烟味，虽然我很喜欢这个味道。
“一个人看家很无聊。”
妈妈长期出差，回来也是加班，完全没时间陪我，不过我也没有怨言，毕竟她不是我亲生母亲。只有早上吃早饭前，能见一眼江思远和爸爸。自己最讨厌的，就是早上的关门声，特别是偶尔自己睡过头时，还会在半睡半醒中被那砰的一声吓一跳！
他用手撩开我的刘海，若无其事地测了测我额头的温度。就算是我也不会吹一下风就发烧啦！
“你是爸爸最重要的宝物...所以其他人看到也好，触碰也罢，爸爸都讨厌。”
我望着楼下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影，觉得这话轻飘飘的。
“爸爸脚麻了。”
像是想彻底结束这个话题，他轻声提醒我道，可我却故意装听不到，将视线往楼下投去。
他拦腰抱着我的手忽然一用力，单手把我抱了起来，我急忙喊起来，我还不想回房间，可他似乎也没有这个打算，把我往栏杆上一放。
他有些紧张地拽着我两只手，不停地提醒我坐好可不要乱晃，最后还是不放心，抽出一只手一直拽着我胳膊。
“我看不到啦！”
背对着外面的风景，现在我只能看到漆黑的房间和爸爸的脸。
“你别看了，让哪个邻居看见脸就麻烦了...”
他不再言语，只是紧紧攥着我胳膊，盯着小区口来往的人们。
我又无聊了起来。
“爸爸？”
他没回应我。
“爸爸爸爸爸爸爸爸！”
“嗯？”
“今天是什么节日？甜甜的？”
“甜甜的？”爸爸一愣，但很快反应了过来，“哦，甜甜的是万圣节，今天的日子，叫情人节。”
“什么是情人？”
“......”
他看了我一眼，其他人可能难以察觉，但是我明白，他心情明显地变差了。
“是和小影无缘的节日啊。”
揉揉我的头，再也无法忍耐似的，他松开我将手伸向了装着烟的口袋。可刚好在他松手的同时我正巧急忙点着头，直接导致自己失去了平衡。
好像心停固定在了半空可身体却快速下坠似的，眼前瞬间模糊，我大半个身子都一下子跌出了十楼的半空。
周围的一切都一下子如慢动作一般，而我的脑子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起来。
再次回过神来时我已经被爸爸捞了回来，心脏简直要破裂似的，我紧紧抱住他的脖子，他无言地拍了拍我后背，在我耳边抱怨。
“你看，所以爸爸才时刻担心你啊...”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他又轻描淡写地汇报道，“啊，江思远进小区了。”
“回屋去吧，外面的空气对你来说就是毒药。”
他揉了揉我脑袋，下了逐客令。
“我去门口接他...”
我顺从地从栏杆上跳了下来，快步跑开了，离开房间之前，我回过头去，玻璃门再次被关上了，父亲以我来打扰前的姿势，趴在阳台处，手里不知何时又亮起了火星。
我磨磨唧唧来到门口时，江思远刚好推门进来，“小影！”他规规矩矩把书包放下，从口袋里掏出湿巾，擦过手后才弯下腰来抱我。
“吃晚饭了没？爸爸呢？嗯？怎么小脸红彤彤的，你去吹冷风了？”
“哥哥，你过情人节吗？”
“情人节？哦，对了！”他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把书包拉过来，从里面倒出一堆包着七彩颜色亮纸的巧克力。
“学校女生送的，都说了我不喜欢吃甜食了...没事，反正也都只是义理巧克力（并不是），到时候我还她们饼干。你挨个打开咬一口，喜欢的就留着吃，不喜欢的我之后拿去丢掉。”
我将手伸向江思远随手拆开的一盒，边思考着这么多可以吃多久呀，边已经开始在劝诫自己不能真的吃太多。我取出一颗心型的放入嘴中。
“好好吃...甜甜的！”
什么啊，不止万圣节，原来情人节也是甜甜的啊！
“真的？我还以为你会觉得苦呢。”
他拉起我的手，将我咬过的剩下的一半放入口中，一瞬间我甚至感受到了他嘴唇的触感，这让我有点诧异，毕竟他是个很洁癖的人。
“因为苦...才会觉得甜吧...”
“哇，小影你小小年纪偶尔会说出很哲学的话耶！”
我感受着唇齿间醇厚的香甜，心里却愈加苦涩起来。
我闭上了眼，脑海里浮现出几分钟前的场景，一片模糊的黑暗中，只有父亲的脸格外的清晰，他的脸上，没有惊讶，甚至没有任何表情...
在哪个瞬间，我明白了...
即使只有一瞬，他也是希望... 我就那样掉下去的...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