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大人的异世之旅》那啥的约束

79、终焉

　　终焉

　　此刻，正在罗马式露天浴泉里泡澡的叶影，对外面正在发生什么一无所知，在哼着雪绒花。

　　放在外面的换洗衣服居然有件黑风衣，叶影提溜起来它能到小腿，但叶影还是乖乖套在白丝衣外头了，把敞着的衣服一掖，叶影忽然有种自己是被包养的小白脸的错觉。

　　“马上...一切都要结束了...”

　　背对着叶影，欣赏着画作的梅森单手执烟，还没有注意到叶影的接近。

　　叶影定住步子，过了一会儿才凑上去，问他还不睡么。

　　“一想到明天天使就要离开了，感觉睡觉来虚度光阴实在是太浪费了。”星星火光燃烧在梅森指尖，他回过头，脸上挂着苦笑。

　　梅森招手示意叶影过来，然后把画笔塞在叶影手中，从背后抱住叶影，握着他的手下笔。

　　“真是美丽的蓝色...”梅森边动着手腕，边感慨道，吐出的空气中带着烟味。

　　他是想要以最后一只多特卡伊尔之蝶给这幅画收尾的么？叶影却无奈地看着自己被迫产出的，那咖色的不成型的一坨。

　　手搭在叶影肩膀上，背后的梅森忽然以阴冷的口气发话了：

　　“天使，你说它是活着的还是死的？”

　　一阵恶寒顺着脊背攀上，叶影急忙从梅森怀里挣脱，刚洗完澡竟又生出一身冷汗。

　　梅森没有在乎叶影的疏离，只自顾自立于画布前，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而叶影几乎是不敢再去多看那画一眼了。

　　画的背景是不均匀的混合在一起的蓝，夹杂着令人不舒服的脏色的绿，而占据了画面主体的，是一块软O肉。不是血O淋淋的肉块，而是好似自身就是个有意识的生命体一般，仿佛在跳动着、蠕动着的肉块，上面的青筋都根根分明！而围绕着它的是一圈有鸡蛋大红眼的尖牙蝙蝠，虎视眈眈地盯着这块嫩白。最后，是叶影刚才被迫补上的，棕色的难以称为蝴蝶的色块。

　　“马上...一切都要结束了...”梅森又重复这句话。

　　“梅森...”叶影欲言又止地向前半步，想要劝他去自首。

　　将噙着的烟头扔下，用脚碾灭，梅森眯着眼盯着画布，“天使，您知道为何人在转世后还能拥有同样的面貌么？”不等叶影回答，梅森像是要从叶影体内挤出答案似的，用力锢紧他的双肩，“因为灵魂啊！面貌是灵魂的具象化，既然有用同样的灵魂，那自然是有着同样的面容！天使...我绝不是肤浅之人，我爱着的，是他的灵魂啊...！”

　　叶影一愣，“诶？干嘛忽然说这么王尔德的话...？”

　　“我是自骨子里深爱着您！比起那人人敬仰却作壁上观的无慈悲的神！西里尔那样纯真无邪的、完美的牺牲品才更让人怜爱！”

　　“你怎么了，先冷静点...！”

　　冷冷推开叶影，梅森重新走向画布，用刮刀泄愤般将其一分为二，刺啦一声刺耳之声，划破寂静的黑夜。

　　“我...仅凭我...！凭我这双肮脏的手，是画不出圣洁的西里尔大人的...！”

　　扒着画架，梅森一点点滑下，直至匍匐在地上。动作诡异又僵硬至极，像是一只死尸不知自己已逝，还在挣扎着模仿生者。

　　被推倒在地的叶影呆呆地看着梅森动作。只见他颤抖着又掏出一根烟，点燃，目光炯炯地盯着那细小的微光，哆嗦着双唇喃喃自语。

　　“我打心底里深爱着您...而今天您将被我的狂爱所加害...”

　　然后，梅森将火光投向了他心爱的“西里尔”。

　　屋内，瞬间被火光照得更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