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大人的异世之旅》那啥的约束

67、罪责

　　罪责

　　OO年OO月OO日

　　仆人啊！为我斟满美酒吧！天使啊！我们重逢之时就在今日！

　　......

　　黑暗中，叶影猛地张开了双眸。

　　“艾斯顿！？”叶影掀开被子，鞋也不穿就往外飞奔，被贾斯珀一把拉住胳膊，质问他大半夜的神经什么。

　　“艾斯顿！这个味道！是艾斯顿的血！”

　　在叶影的带领下，两人端着防风的烛台，抄近道穿过黑暗中潮湿的草丛，直奔已经没有一丝光亮的教堂。

　　意识到目的地是教堂时，不好的预感在贾斯珀心中升起。

　　“艾斯——”叶影刚试图呼喊，就被贾斯珀一把捂住了嘴。贴近叶影，贾斯珀机警地用余光打量四周，言语中充满告诫的意味，“别喊。”

　　看叶影没有反抗，乖乖点了点头，贾斯珀才松了口气，“绝对不要单独行动，你试试看光凭你的鼻子能找到他么？”

　　最终，两人在不出三平的告解室中发现了浑身是血的艾斯顿。

　　还好艾斯顿足够轻盈，让贾斯珀能轻松地抱起，不然叶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贾斯珀拿出私藏的钥匙偷偷打开了校园的偏门，可看着空无一人的道路不禁泄了气。

　　“快点！感觉快要下雨了！”叶影催促道。

　　“别任性了——小祭司，大半夜的上哪里去找马车？”贾斯珀把艾斯顿放倒在石子路上，自己也顺势盘腿而坐。

　　叶影愣在了原地，这是生活在现代文明社会的他不曾想到的。

　　“这么说虽然不够义气，但是你也别太慌张了，这种程度的伤对异端来说不算什么。”

　　“......”

　　“果然还是先...”

　　“不算什么不算什么!一个个都喜欢这么说！受伤的不是你们！才能说的这么轻松！”

　　平时轻声细语的叶影忽然大喊大叫的吓了贾斯珀一跳，伴随着忽然开始振作的雷声，天空骤然被照亮又暗下，贾斯珀探入口袋试图取烟的手定在了半空。

　　“就算是异端...”叶影膝盖一软，跪坐在地，双手颤抖着，像是要抱住自己一样，“就算是异端...疼痛也不会减少半分！血流的多了也照样会头晕到想吐！就算是异端...！”

　　夜里的暴雨总是来的如狂涛碎浪，席卷了这片土地，雨水点地的声响迅速密集起来，被雨濡湿的草坪发出泥土的清香和脆响，叶影向前膝行两步，让艾斯顿睡在自己腿上。

　　“可恶...应该早点意识到可能会下雨，先把他带到宿舍才对...”徒劳地试图用手给艾斯顿挡住雨水，叶影眼神无光地嘟囔着。

　　我明明知道的...我明知他不舒服...还是硬要他陪我来...他一直真心待我，还那么温柔...他还是夏维尔多最重要的人，明明受了他们那么多照顾，我却...！

　　“小祭司...？”在贾斯珀即将拍到叶影肩膀时，叶影那像是询问自己一般淡淡的话语，一下子让贾斯珀愣在原地：

　　“一千毫升够么...？”

　　“贾斯珀！”叶影猛地回头，语调急促，“你身上有刀子么！？”

　　不容贾斯珀回答，石子路上忽然传来声响，而且越走越近，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正朝着自己快速逼近一般，这种感觉不由使得人升起恐惧。在两人讶异的目光中，一辆漆黑的马车不偏不倚停在两人面前。

　　车夫从位子上跳下，压着帽檐请叶影上车。

　　贾斯珀一把按下想要起身的叶影，蹩着眉抱肩凑到车夫跟前，“好可疑啊！你这家伙不会是搞人口o买卖的吧？还是诱o拐？居然专门在我们学校蹲点！”

　　“啊！”贾斯珀一声怪叫，叶影居然硬撑着，一个人把艾斯顿带上了马车，贾斯珀上去就拽住门把，叶影也眼疾手快地拽住里面的，两人互相僵持不下。

　　贾斯珀破音大吼，“快下来！你不知道会被带去哪儿！”

　　“没事的！我会付钱的！”

　　“啊——！！你这个不谙世事的小屁孩！”

　　“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钱我日后一定会给你送过来的！不要担心！我无论如何都得乘这驾马车！”

　　“谁他妈在担心这种事———总之先把门打开！”

　　力量上叶影果然很快败下阵来，贾斯珀用蛮力强掰开车门，神情凝重。

　　“无论如何都要乘么？”

　　叶影一言不发，只重重点点头。

　　贾斯珀没再回答，不由分说从口袋里掏出什么喷雾就往叶影身上喷。

　　“咳咳！这是什么！？好难闻！”

　　“忍耐一下！”贾斯珀单手撑着车门，以一个勉强的姿势挂在马车上，费力倾身向叶影耳语“听好！这个气味能让我找到你，不管被带到哪里，立刻换衣服！这个气味能在衣服上残存起码半个月，不管你在哪儿，我都去接你！”

　　叶影的反应和贾斯珀所能预想的任何一种都不同，被雨水打湿的头发狼狈地垂在脸颊，叶影挤出一个苍白的微笑。

　　“不用了...不用为我这种人...”

　　马车离去的声音消失在道路的尽头，只留下贾斯珀一人静默在雨中。

　　“怎么感觉...我又被甩了...？”

　　窗外的景色被锁在玻璃上的小水珠中，马车内，叶影再次望向艾斯顿。艾斯顿安静地睡在叶影对面，方才叶影把马车内的两片缎面窗帘都扯下，一片叠好给艾斯顿当枕头，一片给他盖在身上。

　　玻璃上随着叶影的呼吸，哈气不断生成又消失，玻璃的温度和自己皮肤的强烈反差，还有浑身无法抹去的怠倦，都让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发烧了。

　　马车停下时，雨也彻底停了。当端着烛台的仆人们向自己跑来时，叶影才逐渐清醒，仆人们手忙脚乱中的谈话，此刻叶影好像都只能听到，而听不懂了，眼皮仿佛有千斤重。此时，拨开所有仆人，闯入马车的是夏维尔多。

　　叶影几乎是应激般地瞬间清醒了，看着夏维尔多抱起艾斯顿时，叶影起身试图解释似的刚发出一个单音，却在下一秒像是心脏被攥紧一般，浑身一凉。

　　因为夏维尔多无意间流出的，如同在看一个叛徒一般，责备的目光。

　　人群的嘈杂声逐渐远去，叶影浑身脱力地跌坐回座位。

　　叶影逐渐深觉喘不过气来，胸口也在隐隐作痛，再次望向自己曾居住了很久的宅邸，此刻，那里的大门却像是在排斥着自己。

　　用手肘藏住疲惫的双眼，叶影用中文低声催促自己，“...得想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