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Ch010. 老板说要大事化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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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弹，什么炸弹？！”霍克差点像一只被踩中尾巴的短毛猫一样跳起来，“不是只有不入流的下毒吗？”
错综复杂的权力游戏，勾心斗角的法制专栏转眼又变回哥谭传统艺能保留节目，不能责怪他一时间接受不良。
“见鬼，难道他们真的想搞个大新闻……不对，你确定真会拆炸弹？”霍克的眼神有些怀疑：“我不是不相信你的专业素养，埃米亚先生，也许你在军队里受过训练，不过哥谭疯子们的手艺可不是那种学院派作品。”真是不知道美利坚政府做了什么，才使得这样一个城市的原住民对本国军队的能力如此不信任。
是啊，我看过那些知名哥谭超级反派们真名下的简历，学位至少博士起步，数量上不封顶，个个都是街头艺术家呢。
“我在中东和非洲待过一阵子，和当地的民间武装集团打过一些交道。”士郎说。
“哦哦……”霍克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虽然士郎讲的是实话，不过显然霍克脑补去了别的方向：在这个超能力者满地走的世界上，中东和非洲地区同样是地球上最混乱的地区之一，被控制在刺客联盟、蛛网等许多奇奇怪怪的杀手——或者说本质上就是恐怖组织的手中。那么在那种地方混过还活着回来的人，理论上确实会有几把刷子。
浑然不知他在想什么的士郎继续说：“即使你还不足以信任我，也该相信拉吉尔先生的眼光才对。”
今天和老公寓管理员放在一起被cue了好几次，连士郎也都觉得他的名字是件很好用的武器了。
“噢当然，当然。拉吉尔是我的老朋友，尽管大多数时候他就是个满口胡话的老骗子，在关键问题上他还不至于糊弄我，我们有很多年的感情……”霍克肯定了士郎的观点，但他似乎也很快发现了自己话里的问题：“——等等。”
他飞快掏出自己的手机翻出通讯录拨打了最上方的一个号码，神情稍显焦虑地凑在耳边等待接通。
然而过去了一分钟，手机里还是传来忙音，对面似乎无人接电话，霍克毫不犹豫再次按下了接通键。等待的时间里，他穿着高档皮鞋的脚不由自主地在地毯上敲击。
连着四五通电话拨过去都毫无反应，在霍克先生的不耐烦突破极限之前，电话成功接通了。
士郎悄悄强化了一下听力，只听电话里传来一个醉醺醺的声音，仿佛才刚刚睡醒：“谁啊？找我拉吉尔……嗝，有什么事？”
“操/你这个混球的老屁股！”霍克上来就是一串脏话，“你他妈又醉死在哪个茅坑里了？德国人当年住你家里的时候怎么没把你操进你老妈的肚子里？”
士郎还来不及表示出任何反应，就听见电话里传来一阵更脏的回骂，中间夹杂着几句法语——为了和谐我们这里就不翻译了。总之，在一阵不符合霍克先生的社会阶层和地位，也不符合他声称的和拉吉尔的良好关系的亲切语言交流之后，他们总算进入了正题：
“你是不是知道今天会出事？狗娘养的，你竟然也不事先告诉我一声！”
“嗝，这还用……说吗，”手机里传来一阵响亮的饱嗝，“有人……跑路，嗝，不就是……明示你了嘛……”
“你他妈的说明白点会死吗？！”
“那个叫什么的来着，保密原则……你懂不懂啊？”拉吉尔似乎在电话的另一边抓头发。
“前阵子……你知道的，一团乱……然后现在是黑面具的天下，但你老大可是少数活下来的……嘿，我的Hawwwwwwwky老伙计，你还记得你老大是谁吗？”
霍克瞬间冒出了一脑门冷汗，他怀着警惕环顾四周，却发现他的那位新员工早就识趣地从房间里消失了。
“废话，我当然记得！”他捂着手机小声说，“但今天这事会弄死我的，你怎么敢说都不跟我说一声！”
保密原则的意思是，对于拉吉尔这样消息灵通的掮客来说，如果他碰巧从某个渠道对某一桩黒道密谋知情，他必须保持沉默，这是某种职业素养和职业准则。不是没有从各个渠道探听消息，买进卖出的情报贩子，但掮客并非这种人物，拉吉尔如果敢这么干，他早就被扒了皮灌进水泥拿去填哥谭湾了。
霍克和拉吉尔的交情显然很不一般。霍克对拉吉尔会给他提供消息有种谜之自信，同样，拉吉尔也没有当真把嘴闭紧得像个蚌壳，他还是给出了一些模糊的暗示。
这些暗示足以令霍克听懂了。
前阵子哥谭不知道怎么回事，几大黒帮势力的首脑人物可能是被人坑了或者搞了——总之在一次集体会面中，他们发生了火并，大部分人都没能活着回来。哥谭的地下世界因此陷入了巨大的混乱和动荡之中，黒帮势力忙着内部的争权夺利和外部的兼并，地下秩序持续失控。大白天的都有人在十字路口开火截杀路人，范围甚至波及了医院和学校。那段时间风声鹤唳，人人自危，甚至有不太靠谱的传闻说，一个带蝙蝠标志的姑娘死在了那场战争里。
这场战争以黑面具的胜利作为终结。自此之后他就成为了哥谭大部分黑暗势力的主人，名副其实的地下无冕之王——从他是最终得利者来看，不少人认为那场史无前例的黒帮战争就是他的阴谋，就算不是，扣锅给他也不冤。
莫克森家族作为被卷入最深的参与者之一，他们的老大就死于最开始的那场火并。目前的这场谈判很可能与他们家族内部的权力转移有关，与此同时他们在外部也在寻找盟友，重新划分战争结束后的利益蛋糕。然而，在莫克森之上，那些控制着哥谭的更古老的家族和势力中有人在操控那个结果，试图让一切变得更加符合他的利益——霍克的靠山就是这些势力中的一个。
霍克很熟悉这种做法，但这不意味着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时他就能够理解，也不代表他的忠诚心能让他为了他们老大的利益牺牲自己的生命。
“呃，不至于吧？你的胆子什么时候这么小了……嗝。”拉吉尔打了个酒嗝。“唉，就莫克森那点破事，最多找两个背锅的出来，怎么也，咕～呕……犯不到，犯不到你头上……”
“当然跟我没关系，只要我不在场，就算这里装满了炸弹，炸上天也动不了我一根头发！”霍克阴阳怪气地说。
“炸弹，什么炸弹，哪来的炸弹？”电话那头似乎一瞬间清醒了。
一阵翻箱倒柜，桌椅磕碰的声音之后，传来拉吉尔若无其事给自己挽尊的回答：“所以我这不是给你物色了位人才嘛，就算你什么都不知道相信他也能把事情顺利解决，包你的家具小人们继续整整齐齐地待在玩具盒。所以我亲爱的麦奇（Micky）啊，你有什么必要知道得那么清楚给自己添堵呢？”
“啪”地一声，对面以雷霆闪电的速度挂掉了电话，无论霍克再怎么打都没人接了。
“…………操。”霍克长出一口气，也确实只有这一个字能表达他现在的心情。
这位商人站在原地平复了一下血压，竟然迅速打起精神，重拾心情，开始催促士郎干活了，不愧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资本家。
炸弹们被制作成傻瓜式的安装模式，对于安装者毫无技术要求，很难锁定作案对象，但怎么拆下来却是个问题。好在士郎的动作非常快捷稳定，操作简明易懂，中途毫无风险波折，不禁使旁观的霍克产生了一种自己拿着扳手也能上的错觉。
他立刻掐死了这个想法，但肉眼可见地精气神安定了不少。腰杆稍直的结果就是他迅速作出了决定把手头上的事情顷刻丢光，跑步离开了埃德蒙大厦，声称他要启程离开亲自去做进一步的调查。
很难说霍克先生是真的想做一个侦探，还是纯粹找个借口避祸，但时钟的指针并不会停止向前转动，今天的晚宴仍然定时开始了。
……
洁白光滑的，边缘缀着鎏金流苏的桌布铺在长长的合金钢制长桌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食物供客人取用。来来往往的男女侍者穿着马甲制服打着红色或白色的领结，目不斜视地推着餐车经过。
大厅闹哄哄的一片，其中混杂着不同的口音，偶尔有声浪伴随低俗的笑话爆发。
与以往灯火通明，衣香鬓影的上流社会晚宴光景不同，今夜这里攒动着黑压压的人头，身型高大的壮汉们或站或坐，但仍然使人倍感压力，令空旷的大厅显得莫名拥挤。
客人们大多穿着雷同的黑色西装，戴着雷同的黑色墨镜，只有肤色和发型能帮助人们识别他们一二。他们中间数量不多的女性则蹬着跟部极细高的鞋子穿梭于其中和不同的男人们调笑，渔网袜和低胸紧身衣勾勒出曼妙的曲线。
士郎的同事们告知他这些女性也是哥谭黑色势力的成员之一，其地位往往比低级打手还要高些，大多是黒帮内部训练有素的杀手和刺客。行动的模式有点类似于KGB等情报机构旧时代培养的女间谍，不吝于利用外貌达成目标，但她们的人身不被控制，与之相比更为自由。
怎么完成任务都是个人选择，但说实在的，他不是很懂这种装扮能带来什么防御能力，为什么要穿着高跟鞋打架。也许是这里比较流行凸显人体曲线美丽的紧身衣吧，超级英雄引领了时尚的潮流。
内心一排弹幕悄悄刷过，士郎脸上依旧八风不动，神情平静地审视着大厅内往来的客人，确认他们没有可疑举动。
前来负责谈判的家族帮派中上层大佬们当然不至于和下面的人一起挤在大厅里混饭吃，他们在专门建造的会议室里用餐，食物由他们绝对可靠的亲信下属推着餐车直接从厨房取用，然后再送入房间。过程中基本不需要陌生的侍者为他们服务，以免商谈的机密落入无关人员的耳朵。
同样，为了机密性，会议室中没有安装窃听器和监控摄像头。它的隔音效果也十分优异，保证了不管房间里发生了什么——吵架、掀桌子或者冲锋/枪扫射，外面都不会听到。
楼层的出入口没有设置安检措施。一来因为黒帮大爷们不喜欢，容易使服务人员产生不必要的损耗；二来安检装置对于黑科技层出不穷的哥谭黑色势力只是聊胜于无，防得了蠢货，防不了阴谋家。一方失去武力的机会只会更使另一方有机可乘，很多时候，保证大致上的势均力敌才是和平之道。
因此只要没有人有心搞事，大部分时候哥谭的谈判还是平稳的。纯粹的混乱不符合任何人——除了反社会精神病疯子——的利益，黒道势力之间仍然会遵守一些基本的规矩，二十年前法尔科内时期的中小型黒帮大多已经烟消云散，留存下来的家族依然还留存着些许旧时代的习惯，经历过数月前那场大型战争后的现在尤其如此。
几个小时被顺利地磨过，既没有发生枪战，也没有人冲出来叫救护车，顺利到有些令人难以置信。临近深夜的时候，会议室那隔音防弹效果俱佳的门霍地洞开，哥谭本地犯罪家族莫克森和外来爱尔兰黒帮的大佬带领着他们各自的小伙伴分作两伙人，泾渭分明、全须全尾地从里面走出来。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Ch010. 老板说要大事化小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