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 3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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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欢捂着嘴，小声：“哇，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有人123+456也算不出来吧？”
孙思雨：“……”
这一秒，孙思雨只想找个洞钻进去。
为什么人类要探索宇宙？原因孙思雨总算知道了。
因为这个星球容不下她。
孙思雨面红耳赤，又羞又恼，面对众人的目光，尴尬地抬不起头。
其实没有人笑话她，因为这题目太简单，真有人拿零分，大家都是惊讶大过于嘲讽，第一时间竟然来不及笑话她。
但正因为大家没有人发出笑声，她连个嬉闹圆场的机会都没有，气氛就这么凝固着，直到她先承受不住，冲出画面，罢录了。
“哎，孙老师……孙老师！”
真正可怜的还是追出去的工作人员，注定要承受无妄的怒火。
“啊啊啊——！！今天是我这辈子最耻辱的一天！我一道题都不会做，他们是怎么考满分的？都作弊了吧？！”
经纪人跟在孙思雨后面追，听见她在前面不顾形象地大声尖叫，她连忙劝道：“思雨！哎呀，思雨！你别叫这么大声，很失态！就是一个任务，没事的！”
“舒怡！肯定都是舒怡搞的鬼！我要弄死她！”孙思雨回到房车，一脚踹向门口的鞋柜，但踹了半天没踹动，更气了，试图去掀翻冰箱，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冰箱推动几厘米，气得她大声尖叫，“我今天这是怎么了啊！”
“哎哟小祖宗！别上火呀，容易长痘！”经纪人跟进房车，好声好气地安抚，“今天录制出了问题，我知道，你放心，我和节目组反馈了，他们说确实是出了点纰漏，但是不要紧，他们已经在处理了！你今天抽到了澡堂是吧？澡堂好啊，你一个大美女去经营澡堂，多有反差。来来，你看看，这是我给你弄的新的经营方案，保证你能把澡堂经营的风生水起！”
孙思雨气没消：“你没和节目组协商好吗？为什么会出这么多问题？”
经纪人有些语塞，早在出意外的第一时间，她就去联系了当初沟通的副导演，一直到现在也没联系上人，她知道说好的优待没了下文，肯定是资方出了问题，但这事儿她解决不了，得靠孙思雨。
“思雨啊……要不你问问……”
经纪人话没说完，拖长了音，暗示地看着孙思雨。
孙思雨自然意会，她也知道自己团队就是个空壳，光有执行能力，论背景是半点用没有，资源全靠她背后的金主。
她想了想，还是拨出那个电话，声音嗲得发腻：“哥~我受委屈啦，这个节目组怎么回事呀？你安排的人怎么都找不到啦？你什么时候来看看我呀？”
孙思雨的一通抱怨加撒娇结束后不久，姜欢手机便收到了一条短信，来自导演：晴天要变阴了。
姜欢把短信删除，揭了面膜去洗脸。
“这导演也挺有意思，长得挺聪明，怎么你一威胁就相信了呢。”
137回想起姜欢刚进节目组的时候的场景……她和导演进小黑屋单谈，反锁了门，掏出相机，便开始脱衣服。
导演吓得，当场发出猪叫：“干、干什么？！”
“我知道孙思雨和节目组协商了剧本，导演，我劝你把她的剧本忘掉。”
“你知道张家的事情吧，我爸和我亲弟弟这俩人现在还在局子里蹲着呢，不管最后结局怎么样，这两个人都社死了。”
“原因是我放出去的视频，说他俩虐待我，你知道这事儿吧？但你知道真相吗？”
姜欢轻描淡写地说出一道惊雷：“我编的。”
“我骗你们的，其实他们什么也没对我做，我就是为了让他们被舆论声讨，我就是想让他们活不下去。”
“那这件事和孙思雨有什么关系呢？”
姜欢自问自答：“因为张家父子就是她请来整我的，所以我也不想让她好过。”
“你要是帮她的话，我就污蔑你猥亵我。”
“我现在在大众眼里就是易碎的玻璃珠，说什么，他们都会信。”
“所以，与其因为孙思雨毁了这个节目，不如我来帮你弄得好看一些。”
导演：“……”
“他不是相信了我的威胁。”姜欢说，“我的威胁不具有半点力度，最后警方的通告就可以证明我的清白，他只是顺着我的台阶往下走了，他其实根本就不喜欢孙思雨的剧本，那个剧本得罪了太多人。”
“所以你的想法没错，导演是个很聪明的人。”
“那……现在孙思雨找了她金主，节目组肯定要开始重演她的剧本了，怎么办呢？”
“没事。”姜欢说，“她根本没有上演剧本的机会，马上就下线了。”
137等了半天，姜欢也没说理由，抹完面霜就睡觉了。
137气的：我什么时候才能有钱换一个不装逼的宿主？
“左边一点，上移两厘米，右手上移一厘米，OK，贴上去。”
叶影帝“啪”得把广告语贴在蛋糕店玻璃门最上方，拍了拍手上的灰，就要从椅子上跳下来，面前突然出现拖把的一端。
叶影帝：“？”
抓着拖把另一头的姜欢：“我扶你下来，小心点。”
“走开。”叶影帝拨开面前的棍，“我是有传染病吗？”
“避嫌，避嫌。”
“你要真避嫌，之前就不该找我合作。”
“那不行。”姜欢说，“损失好大一笔。”
姜欢从口袋掏出手机，要拍玻璃门上的广告，她伸手挥了挥：“稍一稍，挡着了。”
叶影帝：“……”
叶影帝觉得自己也是贱的，上赶着贴他炒作的，他不喜欢，对他爱答不理公事公办的，反而有点感兴趣，他往镜头前凑了凑：“叫哥哥。”
姜欢的脸从手机前移开，五官拧了起来：“你油了。”
叶影帝火烧屁股去补妆，补完才意识到被说油的是他本人，他拿着吸油纸，不忿地走回去：“这广告词你写的吗？”
“对。”
“开业酬宾，前三天，买一块蛋糕，送一杯咖啡，为什么不是买咖啡送蛋糕？”
姜欢进店里拿了另一张广告：“这儿呢，贴你店里的买咖啡送蛋糕，走吧。”
叶影帝一路走，一路回想舒怡给他俩设计的合作内容：
有为白领服务的设计：每天选购餐品（咖啡+面点），直接送到公司楼下，免去赶路时还要停下买早餐的麻烦；有为学生服务的设计：前天夜晚提前预定好早餐（牛奶+面点），领取兑换号码，直接送到学校门口，用兑换号码领取早餐，免去排队烦恼；有为企业承包的设计：小镇中所有的宴席、招待都可以承包，比市面价更为优惠。
还有每天超过晚上七点，蛋糕全场七折，咖啡全场五折、每周一次会员折扣日、每月一次会员半价日、每月一次咖啡鉴赏会，尝出杯中咖啡名称的顾客送咖啡豆和蛋糕、每月一次蛋糕DIY节，选中的会员可以在APP上云DIY蛋糕，第二天可以去店里签收1:1还原的真蛋糕……
各种五花八门的营销方案，让叶影帝在舒怡找上门商量合作事宜的第一时间便点下了头，完全不考虑什么CP影响，节目效果……他脑袋里就一个字：挣！
现实中的蛋糕店都很难遇到这样的营销策略，更别说再加上节目的宣传和明星带货，这已经不是局限于节目内的盈利项目了，等节目结束，这个项目依然可以存留，并且他就是莫名地笃定，依然可以挣钱。
所以不合作才是巨大的损失。
叶影帝看着舒怡纤瘦的背影，心里痒痒的，有点想炒cp了。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天鹅池澡堂开业大酬宾，今日免费蒸桑拿，还有免费果盘和饮品哦！”
路过澡堂，二人听见前头传来的吆喝。
孙思雨按照重新设定的剧本，找来一帮大爷大妈，给她们酬金，让她们在门口跳广场舞。
大妈们跟着音乐高高兴兴地跳舞，不会跳的大爷拿块蒲扇拍着大腿，权当也参与了。
“你这个店的受众就不是年轻人，你得抓住中老年人的市场，其实这个市场比你想象中还有潜力，中老年人的消费黏性是最高的，你把她们留住了，可以留住一大批忠实客户。而且重点其实不是你能盈利多少，是你在营销过程中的表现，你想想看，你一个漂亮大明星，为了招揽客人，去跟着跳广场舞、下象棋、唱山歌……多可爱啊，多容易圈粉！”
孙思雨看着这群大妈兴致勃勃地跳舞，脸上维持着僵硬的笑容。
好土啊，这动作做出来能看吗？我真的要跳吗？我的时尚人设真的不会崩吗？
她在心里足足做了半小时思想建设，最后才在经纪人掷地有声的一句“爆红”中拿起了丝带。
跳吧！不就是广场舞吗！真正时尚的人，广场舞也能跳得时尚！
她攥着丝带，满脸笑容地跟在大妈身后，有样学样。
姜叶二人路过，叶影帝看热闹，鼓了一会儿掌，姜欢顺手丢出去两个技能：“五感加倍”、“暴跳如雷”。
姜欢丢完技能，在心里说了句：“你的戏份要杀青了，拜拜。”
顺手把看得起劲、依依不舍的叶影帝揪走了，姜欢：“先贴广告，回头你跟她们一起跳。”
孙思雨远远地看见两道身影路过，第一反应是觉得还挺配的，待看清是谁后，笑容就僵了。
这个贱女人！怎么和叶影帝走得那么近！他俩是在炒cp？叶影帝不是不炒cp吗？还是想通了松口了？不选择她选择舒怡？！
孙思雨更气了，丝带恨不得变成混天绫，先把舒怡抽成陀螺，再把这个小镇直接掀翻。
但还是得跳，不仅要卖力地跳，还要卖力地笑。
光跳舞有什么用，最后要的播出效果重点在她的反差上，是要看她笑得多甜，把老少爷们大妈大姐哄得多开心，而不是舞跳得有多好。
得像这些大妈的亲女儿一样，尽心尽力地伺候，表现得谦卑、温顺、有礼貌、有家教，如和煦的春风……
春风……
春不起来了，孙思雨感觉有十个太阳正对着她头顶烤。
今日温度适宜，多云有风，阳光明亮却不晒人，节目组一开录就意识到今天的录制不会太困难，就连大爷大妈们也觉得凉快舒服，半点没有想要避暑或者休息的意思。
但这样舒适的温度在孙思雨眼里却成了难以忍受的酷暑。
烈日似火，炙烤着大地，半夜下过雨的地面像蒸笼一样，蒸得人喘不过气。拂面的不是凉风，是夹杂着火星的热风，烫的她汗毛卷曲，往外涌汗，没一会儿便汗流浃背，妆都快冲下去。
孙思雨想要暂停去补妆，却被热情的大妈们围住。
难得有个年轻人想学广场舞，还是个大明星，本就爱凑热闹的朴实大妈们顿时来了兴致，把她围了个严严实实，叽叽喳喳地教着动作。
“这里要抬手，哎，对咯！”
“这里绕一下，向后面，低一点……”
“跳起来呀！你要跳起来，别害羞！”
“腰还不够弯！对对，再弯一点！”
“转、转转……”
热心的大妈们见孙思雨动作总不得要领，一个个都上手帮忙，摆弄她的胳膊腿。
被“五感加倍”BUFF击中的孙思雨，放大了所有感官。
大妈们火热的掌心，像火钳一样，烫的她浑身一颤；她们嘴里的异味，像是吃完榴莲后三天没有刷牙，熏得她不敢呼吸；还有因为跳舞出了一身汗，夹杂着干农活沾染上的异味……
忍，要忍！她不停地告诫自己，镜头都在后面拍着呢！
不就是脏手摸了自己一下吗？平时拍戏还在土里打滚呢，这有什么不能忍的！
“哎呀，小姑娘，这个动作做错啦，不是这样的……”
“你跟着阿姨学，这样……”
“不对不对，你看我……”
“哎，我牵着你做吧！”
散发着口臭的嘴一点点靠近，汗液顺着皮褶往下流，像流过沟壑的污水，最后滴落在孙思雨洁白的手臂上……
常年劳务留下了一手老茧，清晨出门前还杀完一条鱼，残留的鱼腥和皮脂油腻带着难以忽视的恶臭气味，就这样抓住了孙思雨的掌心……
孙思雨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瞬间都炸开了。
她好像被活生生丢进盛满死鱼血肉的池子里，被那只臭气熏天的大手翻来覆去地揉搓！
“啊——！！”
孙思雨再也忍受不了，一把推开了周围的人群，用力非常，两位离得近的阿姨直接被推倒在地，跌了个屁股墩。
“不要碰我！走开啊——”
“好恶心，离我远点啊！！”
孙思雨疯狂尖叫着，在身上不停地擦手，朝助理跑去，“回房车！我要洗澡，给我把酒精找出来！”
孙思雨跑得像身后有鬼在撵她，一边跑一边用力擦着胳膊上被大妈们接触过的地方，生生把嫩白的皮肤给擦红了。
等到她冲进房车，身后的人还愣着，包括被推倒在地的两位大妈。
“怎、怎么回事啊？”
“她怎么还推人呢？”
“老婆子，是你弄疼人家了吗？”
“可不要瞎说，我都没挨着她！”
“那她这个样子……她不会是嫌你手脏吧？”
“她让咱们走开，还说我们恶心……就是嫌弃吧？”
音乐声骤然停止，众人面面相觑。
谁也没有想到，一个在镜头前的公众人物，会露出如此失态的一面，并且会如此直白地表现出对普通群众的嫌弃厌恶，甚至还恼火到动手伤人的程度。
这已经不是优越感的问题，而是一个人最基本的礼貌素养和道德底线！
得多没有教养、有恃无恐的人，才会当众贬低一群上了年纪的阿姨，还会在对方热心教导的时候，出于嫌弃的原因而动手伤人？！
被推倒在地的阿姨呆坐了半天，下意识地嗅了嗅自己身上，又嗅了嗅手掌，有点委屈地说：“我洗手了呀……”
“嘭——”
导演一脚踹倒导演椅，脸色铁青地站起身，和工作人员一齐冲上去，将跌倒的阿姨扶起来：“对不起对不起……”
终于回过神来的大妈们，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明白自己居然被一个明星给嫌弃了！顿时怒火高涨，群情激奋！
她们辛辛苦苦照顾这一片土地，又劳动又养娃，勤劳努力，把小镇带动成为周边的优秀小镇之一，说撑起小镇半边天是绝对没问题的！现如今来了几个外地人，想要占着她们最好的店面做生意也就算了，美其名曰带动周边经济发展，结果她们好心来帮忙，反倒被一个不知道有什么作品、对社会没有半点贡献、娇生惯养屁用没有的戏子给推倒在地、羞辱一番？！
这世间还有天理没有了？！
野火燎原似的，愤怒越烧越旺，众人纷纷涌上前，声势一下比一下大，势要把事情闹得不可开交。
大妈们本就战斗力非凡，周边还有来热闹的群众，不少人见自家父母冲在最前面，担心受伤，也跟着冲上去。
于是，事情直接从两个大妈摔了一跤，演变成小镇村民把节目组给冲了。
“把风水最好的地方让给你们拍摄了，你们还动手打人！”
“要不要脸了！欺负我们老实人是吗？！”
“都给我滚出去啊！不要你们宣传，你们哪里是来宣传的？你们根本就是来杀人的！”
“报警！儿子，快报警！他们群殴你老娘！”
“拍下来啊，都快拍下来！《温暖的老家》节目组横行霸道！殴打本地人！”
“兄弟们，敢动咱妈，上啊——！！”
摄像机被推倒在地，一人一脚直接踩了个稀烂，无辜的工作人员躲也躲不开，被揪住衣服撕扯了半天，连导演也没逃过，脸上被挠出两道爪印。
节目组请来的安保想要维持秩序，但架不住镇民人多，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人压在了地上，压住他的人还吵嚷着：“节目组打人啦！”
闹剧维持了许久，机器无一幸免，想反抗的工作人员也被压制到没了反意，只抱着脑袋保护自己……最后事态的平息，多亏了镇长带来一帮村领导，半安抚半强制地把人疏散，并且火速把节目组受伤的人员送去乡医院。
导演伤得不轻，左手小拇指骨折，身上到处被人打得青紫。他活了四十多年，还是第一次收到这种待遇。他包扎好伤口，休息不到两分钟，便开始四处拨电话，先是用重金安抚受伤镇民，高价买下他们趁乱拍下的视频，用钱把一张张闹事的嘴给封住。然后又打给孙思雨的工作人员，声音大到整个乡医院都能听见他的怒火：“合约解除！你们现在就给我从节目组滚蛋！等着付违约金吧！傻逼！”
电话那头的孙思雨助理把导演的话一传达，自己面前便砸过来一个玻璃杯，碎片险些划破她的脸。
早在孙思雨冲进房车后，司机就将车驶离了拍摄地点，所以她们暂时还不知道现场发生了什么。
“滚啊！我不可能会走的！导演有毛病吧？！”孙思雨推人的怒火还没消，她现在暴躁得想要揍点什么出气，“不就是推了几个老不死吗？！至于这样吗？！我还没有骂她们对我动手动脚！已经够给面子了！我就是打了她们又怎么样！我打死了又怎么样？！几个老不死的，早就该死了！”
助理敢怒不敢言，默默地收拾地板，她这时候其实也觉得导演的反应有些过激，然而很快，在她接到经纪人的电话后，她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
“思雨姐！镇民因为你把节目组给闹翻了，现在整个节目组都在医院，导演也受了伤！”助理递过去电话，“你快接电话！”
孙思雨愣住，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孙思雨！”电话里传来经纪人的怒吼声，这个从来都是哄着她工作，不敢大声骂她的女人，第一次这样生气，“你都干了什么！”
孙思雨那被怒气包裹的神智，终于生出了一丝清明。
她都……干了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第 33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