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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 3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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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怡真相】
【舒怡视频】
【右安村被压迫的女人】
【右安村吃人的地狱】
短短一个小时内，五十条热搜里，瞬间出现八条相关内容，排在最高位的【舒怡真相】直接三千万热度，爆了。
几乎所有人，无论骂没骂过舒怡，都在道歉，为曾经骂过她道歉，也为曾经没有发声道歉。
【天，反转来了，真相居然和舒怡说的一样，有错的是她爸妈！】
【我看完视频真的气炸了！天哪，世界上还有这么闭塞的村庄，不拿女性当人？我真的感谢自己生活在一个和谐美好的大家庭中，也很为这些人难过！】、
【二十九岁，被……十四年，那十五岁的时候就遭遇不幸了，我十五岁的时候，电视剧结局不满意我就感觉天要塌了，没想到在世界上的其他角落，和我一样大的女孩子……是真的天塌了。】
【十三岁被母亲卖了……我光是打出这几个字，我的眼泪就控制不住了……十三岁的小女孩，连月经都没有来吧？怎么会有母亲把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卖出去的？我不敢深思，如果这位母亲年轻的时候也因为重男轻女受过折磨，她居然还会虐待自己的女儿……太可怕了，这种人性上的“改良”真的太可怕了。】
【不敢相信如果是我生活在那样的村子里，唯一离开的指望居然是被迫生下的孩子？我会活不下去的，一定。】
【我真的对不起舒怡，我骂她骂的那么狠，但看完视频，真的只有心疼。她好可怜啊，全县第一，却被亲生父亲锁着不让高考，啊啊啊我真的要气死了！】
【这么优秀的成绩被骂了这么多年的文盲，她一定非常委屈吧……】
【我想杀了这个叫张俊良的！亏我当初还觉得他帅，对舒怡进行了荡.妇侮辱，我现在就去捐款，弥补一下内心的愧疚！】
【张强一家给我死！舒怡呜呜呜呜呜你现在就是妈妈的宝，妈妈揉揉你的膝盖呜呜呜，你太可怜了！】
【我气死了我气死了，我现在就去买舒怡还没解约的代言，真的对不起对不起，我一定尽我所能弥补当初对她造成的伤害！】
当然也有微弱的声音在质疑舒怡：
【为什么突然一边倒啊？你们不是也看了娱叔的视频吗？怎么大家都有证据，你们就只相信舒怡的？那那些视频里的人证怎么解释？】
这种质疑声的确也引起了一些波澜，于是有人又回归了中立的立场。
然而很快，舒怡的律师又发了申明——针对视频中出镜造谣的“演员”，时间紧迫，还未能查明身份，等到查明后，便会第一时间送上律师函。
用词铿锵有力，态度坚定强硬，谁看了申明都能感受到满满的硬气。于是那些两边倒的网友又回归了舒怡这方，这回倒不下去了：
【没点底气谁敢发这种宣言啊？】
【这是真清白才敢说这些，用脚指头想想也知道，张强那边的视频肯定都是伪造的！】
【我站舒怡，谁敢骂舒怡，我第一个冲！】
这些人根本不记得，当初舒怡在被污蔑的第一时间，就曾经站出来反击谣言，用的道理和他们如今的话语一模一样。
他们好像现在才想起来“清白”两个字怎么写，也现在才想起来，原来舒怡也可以是“清白”的。
微博底下涌现无数为视频中的女性求助的评论，许多在艾特相关部门，许多留下了联系方式，许多寻找捐款渠道。
一脉热血。
不久之后，这些当初恨不得用唾沫淹死舒怡的人，成为了为舒怡翻盘的关键条件，他们时刻关注事件进展，成功地影响了右安村当地政.府，以强大的网络舆论监管着司法机构行使权力过程中的公开透明。不仅如此，他们还打通了各行各业，在事发的第一时间，自发聚集了热心志愿者前往右安村，及时将当地受苦女性保护起来，让她们免受男人的残害，并且在警方通报结果之前，就在各个渠道为她们找到了容身之所。
她们被救出去之后，几乎都在崭新社会的某个地方成为了优秀员工，这是新生活赋予她们的力量。
很多年后，人们回顾往昔的娱记历史，没有人会不记得这一天，舒怡用一部视频开启了四百六十一名女性的拯救道路，而所有为了她们四方游走的网友，都是这条道路上稳固的台阶。
发达的网络，使网民观点变得如软泥一样的多变，容易被各方传来的力道塑性。
很难说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因为说他们没有自我判断能力、见风使舵，他们又会在每一次看到不公冤屈的时候，勇敢相信，并且为了那些未曾谋面的人，竭尽心力。
姜欢放下微博，不再关注舆论，见三人都不晕车，便一路和她们聊天，用手机给她们介绍现代仪器设备：“这个叫地铁，一种交通工具，速度很快的，下次带你们去坐……这个是电梯，一会儿咱们到家了就能看见，也是位移……嗯，交通工具，只不过是竖着来的，从不同的楼层之间。这个是花洒，洗澡用的，从这里头出水……”
姚奶奶半瞎，什么也看不见，但这不妨碍她听见什么都捧场地欢呼：“哇……天哪……这么厉害……”
还有个捧场王，刘薇抓着佳佳的手，疯狂鼓着：“我要坐我要坐！我要吃我要吃！”
姜欢被两人逗乐了：“给你们发工资，真是气氛组的。”
“嗡——”姚奶奶正拿着姜欢的手机，手机突然发出的震动把老人家吓了一跳，下意识丢了出去，丢完觉得内疚，“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儿，我平时也这么扔，手机就是用来扔的。”姜欢捡起来，接通，“放。”
“天哪小怡！你这是请教了哪位高人啊？！怎么突然就把口碑逆转了回来？！视频是你录的吗？天哪你也太棒……”
“什么事？”姜欢打断了罗严的逼逼赖赖，“晕车，别惹我。”
137：“你学得倒是快。”
“等等是这样，公司呢，不忍心让你一个人面对舆论，帮你联系了公关团队，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公司给你安排了几场采访……”
“公关我自己找了，记得报销。”说完姜欢就把电话撂了。
姜欢定的位置是市医院，车靠边停下，姜欢扶着姚奶奶下车，一眼便看见医院门口站着的一个胖胖的女孩，后者也看见了她，跳起来朝她挥手，只勉强跳了半尺高。
“一姐！”这女孩儿叫晓晓，是新传之前给舒怡请的助理，舒怡其实挺喜欢的，但新传为了震慑她，直接给辞退了。姜欢来之前就和晓晓联系上，重新聘请了对方。
“一姐”是舒怡在网上的另一个称呼，取自“怡姐”谐音，开始是骂她装逼，后来莫名发展成爱称，粉丝私下也这么叫她。
“晓晓，领着奶奶和两个小妹妹去做个全身检查，越详细越好，我还有事，先离开一下，你帮我照顾好她们。”
“请好吧您内！”
姜欢把人交给晓晓，然后和虞伯琛重新上了出租：“去警局，立案。”
张强领着张俊良吃了顿海鲜，吃出去几千块钱，还开了几瓶红酒，父子俩喝的人事不省，一觉睡到了大下午，还是被徐兰给叫醒的。
徐兰小心翼翼地推着张强的胳膊，终于把人给叫醒了，但后者被吵醒后，反手便是一巴掌，扇得徐兰脑袋磕在床头柜上。
“吵你麻痹啊吵！臭婆娘，老子他妈打死你信不信！”
徐兰捂着后脑，把手机递过去，小声说：“你手机一直在响，好久了，应该有什么急事，你看看吧。”
张强仍是不耐烦，泄气似的，猛地一脚踹向徐兰，后者跌到在地，惊恐地爬到了角落里去。
张强看也没看便接起电话：“喂，谁啊。”
手机那头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是张强这些天总能听见的，设计陷害舒怡的对家孙思雨助理的声音：“张先生，请你在三天以内归还我们之前给你的头款，五十万现金，延期的话，后果自负。”
这消息说的太突然了，张强老半天还没反应过来：“还、还什么？”
“归还头款五十万。”助理说，“你没有达到我们的要求，所以合约失效，你要进行赔偿，我们老板仁慈，违约金就不要你付了。”
一听见到手的钱要飞走，张强二话不说开骂：“你放什么屁！老子他妈的怎么没有达到你们的要求了？你给我玩赖是不是？我视频、采访都录了，人也买通了，到最后来你就给我玩这个？赖账？！”
助理的声音停顿了一会儿，问：“你是不是还没看微博？”
“艹你……”张强骂了一半，“什么微博？”
“你最好先看一下微博，然后及时归还头款，否则，我们会让你连家都回不去。”说完助理便挂了电话。
听着电话挂断的忙音，一股巨大的恐慌突然涌上了张强的心头，他强行压下去，指着被吵醒的张俊良：“儿子，快、快看一下微博，怎么回事？”
张俊良被吵醒了，心情非常差，不耐烦地翻个身：“你不会自己看？”
张强轰然爆发，吼道：“操.你妈！让你看！你他妈现在给老子看！叽叽歪歪那么多比话！”
张俊良被吓了一跳，他爸极少这么骂他，平时都哄在手里，才哄出这么个少爷性子，突然被吼，也不敢耍性子了，乖乖地拿起手机刷微博。
只是刚一点进去，就被铺天盖地的私信淹没到卡机，画面冰冻了，什么也点不了。他退出去，重新进来，等了一会儿，终于可以操作。
他点开私信，汹涌的谩骂恶意扑向他。
【你去死吧！丑吊子！***！恶心！你他妈的就不该活在世上！】
【你**，干**，妈的***，你吃****皮炎**，他妈的，老子真想杀了你！】
【就你这个逼长相会有人喜欢你？*你**，你他妈*老子**差不多，死**！】
张俊良被骂的一脸懵，冷汗也瞬间出来，他不敢再看私信，切出去点开了热搜，然而一看完热搜，便是眼前一黑。
手机摔在床上，张俊良颤抖着声音对张强说：“完了……爸，我们完了……网上都在骂我们！”
张强不像张俊良一般对网络那么熟悉，他还不知道微博上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微博上发生的事情对他会造成怎样的影响，他问：“完了什么？什么就完了？到底发生什么了？！”
张俊良自然比张强对网络熟悉得多，当初利用舆论对付舒怡，张俊良可是出了不少力气的，见铺天盖地的谩骂回馈到自己身上，没见过多少世面的张俊良慌了神，出了一身冷汗，对张强说：“完了爸爸，那个臭婊.子。她好像找咱们村里的女人录了个视频，把舆论、把舆论扳了回去。”
张强说：“怎么可能？！我们伪造的证据那么多，他就录了一个视频，怎么可能就扳回去了？你不要胆子小，看见什么都吓成这样！你放宽心的，肯定没事儿！”说完他拍着胸脯，按下快速跳动的心脏，似乎也在拿这话安慰自己。
没事，肯定没事儿。舒怡都成这样了，能掀起什么浪呢？
但安慰的效果似乎不佳，张强对自己说完后，仍是感到紧张，他回拨了助理的电话。
那头很快接起，冷漠的声音，只说了两个字，还钱，便挂了电话。
电话的忙音，像敲断张强神经的最后一锤，他手一软，“咚”的一声，手机掉在了地上。
他回过神来，捡起手机，疯狂地朝着那个号码拨去。然而那头始终将电话挂断，并不理会他。
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好好的事情变成了这样？到手的钱……怎么居然就要飞走了呢？
张强没能想明白原因，正要让张俊良继续上微博上查看的时候，突然一声巨响，房间门被人踹开。
“警.察！不许动！”没等张强反应过来，警.察蜂拥而入，“不许动！趴下抱头！你们都被逮捕了！”
张强被按在地上，像一条败家犬，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动弹不得。后脑花白的头发和地板相贴，更显得头顶光秃。层层冷汗下，他面容狰狞地怒吼着：“松开我！你们不能逮捕……你们凭什么逮捕我？我做错了什么？！”
一股巨大的恐慌涌上了张强的心头，虽然他认为自己没有错，在他的概念中，警.察都是懦弱的，只要他们村民力气大、声音大，团结起来，警.察根本就不放在眼里。右安村的数十年光阴都是如此过来的，他们就是那里的土霸王，谁也管不住。所以这辈子没见过几次这样阵仗的张强，带着永安村落后丑陋的思想，像鹌鹑见了雄鹰，被如此浩大的阵势症状给震惊住。
随后也许是昏了头，他突然爆发出一股力道，掀开了压在他背上的警.察，然后朝着大门冲去。
他的这番举动在警.察的眼中无疑是挑衅权威，于是守在门口的警.察自然而然的掏出了警棍，一棍子抽在张强的后腰上。
警.察的力道自然不是一个中年男人能够抵抗的了的，这一棍子直接将张强抽得瘫倒在地，浑身抽搐了起来，只有四肢还在顽强反抗。
他绝望的喊道：“松开我！你们不能抓我，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我是受害者，我才是受害者！你们要去抓舒怡！”
警察不予理会，咔嚓两声将他反铐在地，掐着他的后颈，狠狠地说：“就凭你拘捕，你就可以被扣押了。”
另一边的张俊良倒是聪明得很，只在警察破门而入后发出一声惊叫，然后就像狗一样的趴在了地上，嘴里懦弱地喊着：“不要打我，不要打我……不要抓我，我是无辜的，所有的事情都是我爸策划的，都是他策划的！”
张俊良指着张强说：“全部都是他做的，和我没有关系，我是被他威胁的，我是无辜的……不要抓我！”
警察见他并不反抗，只是将他铐了起来，说了声：“怂货。”
声音很轻，但还是被张俊良捕捉到了，他抖了抖，又惊起一身冷汗。
徐兰她一直待在房间的角落里，摸着后脑那处被张强打伤的地方。她默然地看着屋内的闹剧，明明是事件的参与者，却像一个局外人一样，冷漠又怜悯的看着他的丈夫和孩子。见二人都被警察缉拿，她极其不明显地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笑容，包涵的意味像是解脱又像是恨意。
舒怡和张强的纠纷，不仅是娱乐新闻，更是社会新闻，所以关注的人颇多。张强落网的消息一经传出，父子二人还未走出酒店，就引来了路人的围观。有些是听见了风声，知道张强违法，所以特意赶来围观，也有一些是在张强被押出酒店后认出了对方，于是自然地拿出了手机，拍摄他被押上警车的视频。
张强父子被压上警车的视频被人发布在网络上，顿时引起轰然大波。
【被抓啦天哪！张强他们被抓了，果然我就知道违法的是张强一家！】
【抓的好！警察叔叔效率高，刚出的新闻立马就落网！】
【果然乡下地方来的人就是没素质。】
【什么乡下地方？不要地域黑！坏的是张强不是落后的地方，一些落后的区域里也有很多优秀的人和无辜的人。】
【实锤了吧，张强都要进局子了，这不是铁定违法？造谣加诈骗够他判上好几年的了！】
【还有张俊良，小.屌.子，给我死。希望有人能够在牢里治治他。连亲姐都敢惦记的人没有人性，在牢里被人打死了最好。】
还有的网友注意到了，视频最后张强被押上警车前，冲着录制视频的人大喊：“救我！救我……”随后似乎说了一个人名，好像是在对某一个人说，希望那个人救他。
这一段举动几乎只有两秒，之后视频便戛然而止，看清了张强唇语的网友配得上显微镜三字。但显微镜时灵时不灵，他们只能够确定张强喊的是“救我”，关于那个人名则有不同的分析。
有人说：“是孙思雨吧，我看的口型一定是孙思雨，她不是在和舒怡竞争一部电影资源吗？从逻辑层面推理，孙思雨是幕后主使的可能性也更大。”
孙思雨的名字一出，事情便变得不简单起来。
孙思雨的粉丝很快出现，清广场、控评、反驳一条龙，在所有提到孙思雨名字的微博底下疯狂的反击着说：“孙姐很忙，不要cue你孙姐。”“那个电影孙姐是去救场的，不要什么都往抢资源身上想好吗？明明是舒小姐出了这个这档子事，我们孙思雨好心救场。怎么在你们眼里就成了抢资源？”“舒小姐是受害者，我们不好说她什么，所以问题都出在你们身上了，你们这些高贵的路人张口就喷粪……”“孙思雨没有那么大本事，还能买通张强去拍这些造谣视频，他只是随便的说了一个名字，你们不要往我们思雨身上套好吗？”
还有的孙思雨的粉丝说：这明明就是另外一个人，张强明明喊的就是XXX。
这一招祸水东引成功地让对方的粉丝出现，将社会新闻变成了粉圈斗争，人们的重心从张强的口型上，转移到了孙思雨和XXX粉丝之间的斗争中。
再之后，一股神秘的力量出现，视频很快被清理干净，关于张强口型的热搜也被压了下去。
热搜怎么没了？网友都在好奇，但很快又有一个新的热搜被顶了上去，他们的注意力也跟着转移。
【右安村妇女营救行动】
公安表示已经成立侦查关于永安村妇女被拐卖及家暴等案件的专案组，会立即展开证据搜捕等一系列行动，力求尽快还给永安村妇女自由和公理。
公安部门的微博一经发出，便引起了无数网民的反响。众人表示非常支持，哪怕需要捐钱也一定支持。
公理一时间成了回荡在人们心中，掷地千金的两个字。
昏黄的审讯室里，经过了8小时不间断询问的张强，精神处于濒临崩溃的状态，像绷紧的发丝，稍有外力施加便会断裂。
“公理！”
在暗处观察的警察，猛地一拍桌面。
突如其来的声响让张强吓得险些丢了魂，整个人哆嗦了一下，颤抖了起来。
“我们已经掌握了你涉嫌造谣她人的证据，这是你伪造视频的证据！”警方拿出造谣舒怡的视频中，所谓“证人”的口供，“你已经侵犯了她人的名誉权，构成诽谤罪！”
“你会付出巨额赔偿金！”
“还有你涉嫌殴打她人、妨碍司法执行！”
警察每个字都像砍刀砍在张强身上，他抖得厉害，浑身冒冷汗，两眼四处偷瞄着，似乎在逃避警察的话：“没有、没有，我没有做过……什么诽谤罪，我没有犯过，你们诬陷我……”
“诬陷？”警察冷笑一声，“你的意思是我们警方做假证了是吧？你诽谤完亲女儿，还想诽谤公安？”
“好大的胆子！”
张强吓得一声惊呼，向后躲闪，连带着椅子一起向后翻去，后脑勺磕在地上，“咚”得一声巨响，人直接摔懵了。
“真没出息，孬种！”一位警察说。
另一位警察嗤笑道：“那你是没看见他儿子有多怂，我刚从隔壁过来，张俊良直接吓晕了。”
“我去看看！”
推开隔壁的门，便能看见张俊良歪着脑袋，浑身无力地靠在椅子上，整个人昏死过去，脸色青白，活像具死尸。
“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见，一个年轻人被拷几个小时就慌成这样。”
屋里几位警察在讨论：“他是不是吸毒了？”
“没有，尿检正常。”
“那他肯定干了啥亏心事吧？张强来了还能狡辩几个小时，张俊良从进了这屋开始就战战兢兢，我上次这么大反应还是投毒案呢。”
“诽谤不至于把他吓成这样吧？”
“走，去查查他这几天的行踪。”
张俊良晕了三个小时，还没醒，最后是被警察给喊醒的：“上我们这儿补觉来了？！你是来接受审讯的！”
张俊良先是没看清脸，露出不耐烦的神情，待看清后，神色惊恐，嘴唇瞬间变得煞白，一声尖叫，贴面的警察也被吓了一跳。
“瞎叫唤什么玩意儿？！”
“我招！我招我招……我什么都招，是我和我爸买通演员诬陷张艳秋的，但我们也是被人指使的，那人叫孙思雨！”
“这一切都是孙思雨的主意啊！我和我爸顶多算个从犯……”
观察室的警察有些惊奇，狐疑道：“怎么快就承认了？感觉他怎么又变聪明了？我觉得不对劲。”
其他人一致同意。
但犯人招了，警察不能不作为，于是派人去传召孙思雨。
人刚走出去，调查张俊良的警察回来了：“破案了，他昨晚诱.奸了一名女性……两人社交平台认识的，那个平台男性付费会员可以获取女性用户的定理位置，他昨晚和张强喝完酒后，就去了受害者的家里，实施犯罪……受害者本来没想报警，是我们找上门，才承认的……”
刚被解开镣铐的张俊良，又被扣了回去。
“干什么？！我都承认了，不让我做口供吗？你们要干嘛……”
张俊良被摁在座位上，冰冷的话语一字字落在他头上：“我们现在通知你，你涉嫌一起性.侵案！在查明真相之前，你不能离开这里半步！”
仿佛一道惊雷劈在张俊良脑门上。
他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怎么会这样？他明明处理好了一切，套子、内裤、衣物……他全都偷走销毁了！
不可能，一定不可能！
张俊良突然爆发出一股惊人的力道，掀开了压制住他的警察，向着门口，不顾一切地冲过去。
“抓住他——”
“不许动——”
“滋啦——”
强大的电流敲在他的后腰，几乎是一瞬间，他就失去了意识，瘫倒在地……
如同他尘埃落地的人生。
……
姜欢再次来到警局做笔录，从问询室中出来，她问警方：“我可以见见张强父子吗？”
“当然可以。”
警方领着姜欢去了拘留所。
紧闭的屋子里，张强被牢牢的扣在椅子上，连翻个身都很艰难。他已经经过了一周时间的关押，精神几乎崩溃，一些细微的动静都会让他惊醒。
听见有人开门，他惊恐的望过去，看见是舒怡，疲惫绝望的神经顿时被火点着了似的，枯草般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艳秋，秋……是我啊，是爸爸!”
“你来了……你心里还有爸爸对不对？你快告诉警方，让警方放我出去！”
“我们是父女啊，父女怎么可能真的有仇呢？我们是自家小恩怨，不要闹到警局来……”
警察用眼神询问姜欢是否需要陪同，姜欢摇了摇头，警察便出去了，屋内只留下姜欢、被铐住的张强，和几个摄像头。
“父女？”姜欢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这可真是我今天听见最吓人的一个词。原来我们是父女关系啊。那为什么你那么想我死呢？”
见姜欢坐在了他面前。张强似乎燃起了希望，他迫切的说：“爸都是被逼的，爸爸也不希望害你，我们是父女，爸爸怎么可能会想害你呢？”
“这都是别人威胁爸的，如果我不照着做，那我们的家就没了，你弟弟……好不说你弟弟，你妈妈……你妈妈就会病死在医院，我也会丢工作，甚至可能连吃饭都困难啊！”
“你救救爸爸吧！你不用管爸爸以后的生活，你只要让爸爸出去……就算你不看在爸爸的份上，你妈妈坚持不住了啊！宫颈癌晚期，晚期啊！你怎么能让妈妈在这种地方被关着呢？你不让他去医院会害死她的！”
烂心烂肺的话听了一大段，姜欢忍不住嗤笑，问：“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在乎徐兰的死活呢？”
“从小到大你们真的有管过我吗？我永远都在捡张俊良吃剩的东西，什么东西都是他用烂了才会轮到我，那个时候你想过我们是父女吗？”
“你为了不让我考大学花你们的钱，把我关在家里的时候想过我们是父女吗？你把我打的半死不活的时候想过我们是父女吗？”
姜欢从安全线这种走出来站到张强面前居高临下，像看一只蝼蚁似的看着他，眼神中的鄙夷不屑毫不遮掩。
“现在成父女了？你问过自己你配吗？像你这样的人渣配为人父吗？你连活着都不配。”
“我舒怡在走出右安村的那一刻，就成了孤儿。张强不过是个没有良心、没有人性、活该被万人唾骂永世不得超生的畜生。”
“我会放你出去。”姜欢睥睨着张强，冷冷地说，“但我不是要救你，我不追究你的刑事处罚，我会让你自由自在地……找不到工作、房子被没收、所有帮助你的人都会被人报复，我会让你背负巨额欠款，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在肮脏的垃圾堆里翻找食物，永远乞讨地，孤独一生。”
“我要让你这辈子，都悔恨当初怎么没杀了我。”
张强恐惧地看着姜欢离开房间，那背影像他生命中最后的光点，就这样越变越小，最后消失在黑暗中。
“另一个人呢？”
姜欢问守在门口的警察，对方给她指了个房间。
姜欢推开那扇门，脚上的运动鞋硬是走出了高跟鞋的气势，踏到张俊良面前。
“俊才栋梁。”姜欢说，“你爷爷来了。”
证据确凿的刑事案件，让张君良丧失了意志，他蜷缩在椅子中，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任何动静都能让他抖上一抖。
姜欢记得很清楚，张俊良的原话：“谁让你穿这么少在我面前晃，你就是故意的。”
“我就算不是你亲姐，是一个陌生女人，我脱光了站在你面前，你也不能碰我一下，碰一下，你就是找死。”
姜欢用着平和的声音，对张俊良说话，反而有种像在对街边垃圾沟通的感觉。
“我其实没有太多话想要对你说，因为我觉得像你这样的男人，说太多了，你还会觉得我很在意你吧？”
“那我什么公序良俗、伦理道德就先不说了，不为难你理解，我就讲一个最大的实话吧。”
“你很小。”
姜欢说着比了一个手势，就是那个在韩国比出来会被封杀的手势，食指和大拇指比出了一个长度，像是孔雀嘴，然而这只孔雀的嘴几乎小到消失。
“老娘我从你屁大的时候就给你洗澡，你有多大我能不知道？说你是牙签我都替牙签委屈。”
“你别的功夫好不好我不知道，但无痛针灸的本事一定很强吧？先天条件就赢过了很多人呢。”
是个男人都忍受不了姜欢这样的评价，哪怕是把自己缩在胳膊底下的张俊良。麻木萎靡的神经末梢，在听到这些话时也被激起了怒气，他狠狠的抬起头。
“操.你妈！闭嘴！你放屁！”
姜欢压根就不听他的话。手指头越靠越拢，羞辱的性质也越来越强，最后食指大拇指碰在了一起。
“很仁慈的长度呢，以后在牢里做针灸去吧，看看你会不会被别人扎。保护好后门，不然会失火，这是你爷爷我给你最后的忠告。”
“张艳秋！你回来！你他妈给我回来！你不准走！凭什么有钱的人是你？凭什么什么都有的人是你！”
像这种落败者无助的呐喊，基本可以等同于“你除了钱还有什么？”“你除了脸一无是处！”的攻击，落在姜欢这种人身上，只会有让她爽的反作用力。
“哎，说对咯。”姜欢摸着心口，“最后什么都有的人，可是咱们。”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