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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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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明维带着一肚子气到了兴趣班，打眼一瞧，胡航和几个小伙伴围在座位上，偷偷摸摸说着话。方明维隔远了听不见话的内容，但直觉告诉他肯定不是好话，他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听从妹妹的话，不要惹事。
方明维当他们不存在，坐回自己座位，刚落座，“咚——”的一声，被拆了一条腿的凳子倒了，方明维跟着跌倒在地，一下摔懵了。
“哈哈哈——你们快看！他摔出尿啦！”
方明维手撑着地，察觉到掌心有些异样，湿湿黏黏的，还带着臭骚味，他愣愣地低下头，看见自己屁股底下压着一个纸杯，纸杯瘪了，里头黄褐色的液体泼了一地，还渗进了他的裤子里。
“好臭呀好臭呀！你怎么摔一跤就尿裤子啦？！”胡航一伙人围了过来，每一个都带着不怀好意的笑，“你妈妈没有教过你，不能随地大小便吗？哦我忘了，你没有妈妈呀！”
方明维憋在肚子里的怒火，涌向了他的大脑，他在那一刻失去了理智，抓住纸杯，猛地站起身冲向胡航，揪住他的领子，把纸杯塞进了他的嘴里。
“我要杀了你！”
方明维发出一声嘶哑的怒吼，抬起拳头，用尽全身力气砸向胡航的脸。指节撞击血肉和骨骼的声音，刺激着方明维的神经，他仿佛陷入癫狂，双眼猩红，瞠目欲裂。
一拳，又一拳。
方明维不知道自己爆发了多大的力气，也不知道他现在的脸色有多骇人，他只知道，血溅在了他的脸上，指缝中黄褐色的液体变成了血红。
他被人拉开，又挣脱开束缚着他的手，冲向躺在地上人事不知的胡航，拳脚相向，不留一丝余地。
他耳边是同学们惊惧的哭声，还有老师的叫骂，但是他都不在意了，他眼里只有胡航，他只想活活打死他。
“别打了！不要再打了！”
“报警！快报警！叫救护车！胡航要被打死了！”
“快联系他俩的家长！”
方明维余光看见了一抹冷色，他动作比大脑更快，在众人来不及制止的时候，就已经冲过去拿到了那样东西。
“谁的美术刀啊？！快抢下来啊！”
“方明维！”
“噗嗤——”
方明维什么都不记得了。
只记得刀刃刺穿血肉的触感。
温热。令人安心。
……
贺开峪接到老师电话的时候，他正在开会，面前坐着贺氏集团的管理层，他们在商讨和胡家一起新开发的项目，主理人交给谁的问题。贺开峪为这个项目准备了近一个月，和胡家上上下下的关系都打得很亲近，他信心十足，必定要拿下这个项目主理权。
秘书在会议室门口转了半天，终于还是敲了门，把满脸不耐的贺开峪叫了出去：“我不是说，没有大事不要打扰我吗？”
“贺董，真出大事儿了。”秘书说，“方明维少爷在补习班，把胡家的独孙给捅了！”
贺开峪怀疑自己听错了：“……谁？”
秘书重复了一遍，说道：“两个小孩被老师送去医院了，现在胡董已经赶了过去，他已经给您打了好几个电话，我不敢接，等着您回复。另外，我向老师询问了一下情况，老师其他的没说，只说是方少爷动的手，还有，胡董拿走了学校的监控……看样子，是要追究责任了……”
贺开峪瞬间出了一身冷汗，他第一反应，“快，去打印合同，趁胡家还没反应过来，先把项目……”
没等他说完话，会议室的门打开了，管理层之一，贺开峪的一位长辈，面色铁青地走出来：“胡家的人刚刚说要撤资！把我们奚落了个狗血淋头！到底怎么回事！”
贺开峪从心底涌出一阵惊慌：“不、不会吧？”
捡着屋漏时倾盆而下的连夜雨还没下完，秘书接了个电话，脸色一变，对贺开峪说：“贺总您快赶去医院吧！医院那边说，胡董夫人拿着刀冲进方少爷的病房，周围人没拦住，她捅了方少爷一刀！”
……
屋外纷纷扰扰，屋内姜欢做操。
“第二节，挤按晴明穴，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姜欢端坐在书桌前，左手大拇指摁住鼻梁根部，先向下按，然后向上挤，非常标准的眼保健操姿势。
137操控着电视机：“这个音量可以吗？”
“可以。”姜欢表扬，“真厉害。”
李珂念没有手机，有什么事都得麻烦137，不过姜欢倒是适应良好，没有手机也没影响她看电影、网上购物。
“哎，这个假发，哪个发型好看？”姜欢做着眼保健操，还能在脑袋里逛商店，在一顶有着不同发型的假发选项上来回切换着，“这个大波浪好看吗？算了，还是直发吧，更贴近李珂念以前的头发。”
李珂念原先有一头乌黑靓丽的秀发，得了抑郁症后，吃药治病，发质变差了，毛躁又枯黄，她看着糟心，病发时一剪刀下去，长发变短发。
137去记忆卡里截了张李珂念之前的发型，给姜欢看：“还蛮像的，你买假发干嘛？”
姜欢下了单，没有直面回答：“方明维估计要在医院住上一段时间，贺开峪焦头烂额，这几天也不会回家住，家里就几个老弱病残。”她做完了眼保健操，睁开眼，说，“多方便搞事情啊。”
137已经对姜欢动不动买买买的行为免疫了，也是有原因的，他看了眼后台记录的打赏增长额……
昨晚贺开峪鸡飞蛋打的一出好戏，竟然让打赏增长了三万多个点，一口气就把姜欢花出去的点数挣了回来，还有大量富余，所以她爱怎么画就怎么画吧。
“来吧，时间差不多了，贺开峪应该赶去医院了，给我转播一下方明维那边的情况。”姜欢伸了个懒腰。
“……”137，“我记得我没告诉过你，我可以转播实况吧？你真是对我们客服系统能做的事了如指掌。”
姜欢面不改色：“耶和华，上帝，无所不能。”
137把方明维病房发生的事情，投影在了电视上。
胡家三代单传，一家人的心肝胡航被捅，生死攸关，胡家董事长胡启明立刻赶去了医院，在了解了情况后立刻下令，停止一切和贺氏的合作。胡夫人最疼儿子，恨不得割肉喂给他吃，听到消息后晕了过去，再醒来，直接拿着刀冲进了方明维的病房，朝着胸口就是一刀，奔着捅死去的。
可惜看护人员眼疾手快，虽然没拦全，刀还是捅进去了，但是不深，要害都没刺到，还就近直接送进了手术室，方明维没有波澜地被救了回来。
贺开峪赶去了医院，在人前向来是个高高在上的翩翩君子，面对暴怒中的胡家夫妇，他却只能垂着头，任由对方指着鼻子骂自己，一声也不敢吭。
“胡家人火力不行啊。”姜欢啧了一声，“没动手就算了，怎么没把贺开峪眼泪骂出来？”
137听了全程，把胡家夫妇极尽恶毒的辱骂词汇全听见了：“……这骂的还轻吗？”贺开峪的拳头都被骂的握了起来，137相信，如果不是己方理亏，贺开峪一定要冲上去打人了。
最后贺开峪还是如137所望，忍不下去了，转身离开回到了方明维的病房，看见亲儿子被捅的半死不活，面色差得能吃人。他终于做出了决定，拨出了电话，放弃了和胡家这个会让他挣上几个亿的项目。
贺开峪为方明维办理了转院手续，转去了贺家的私人医院，也就是李珂念住过好几回的地方。
方明维受的伤不重，除了被众人拉开的时候磕绊了几下，撞到了一下脑袋，就是被胡夫人捅的一刀。他很快就醒了过来，不记得发生了什么，睁开眼看见贺开峪还挺高兴，他面对贺开峪的时候总是很乖巧，笑得很甜。
“爸爸，我……”
“啪——”
回应方明维的，却是贺开峪铁青的脸色，和力道干脆的一巴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