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Chapter.9黄昏的巴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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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林双羽合上书的时候，岁尧正在阴雨绵绵的巴黎，品尝着今年在巴黎的最后一顿午餐。晚上的航班已经预定下来，下一站是童话之都——丹麦。
斜斜地单挂了一只耳朵的MP3耳机里，放着的是很多年前就已经流行过的歌曲——羽泉的那《哪一站》，男声在耳机里，捧着话筒，大声的唱着：“总有个人在下一站等着我出现，等待陪着你到永远……”似乎，很久没有更新歌曲了。比起少年时那一个月把自己的MP3里的歌曲全部来个大清仓，她忘了有多久，没有静下来，好好地整理一下自己那台，充当着音乐机和U盘双重功能的MP3。
尽管是中午，但犹豫下雨，所以，店里的人并不多。
不大的西餐店里，放着婉转的音乐。并不有名的法国女歌手，有着好听的的声音，通过头上的音响，流泻下来。
有科学考证，吃饭的时候，听一些舒缓的音乐，可以使人有胃口，加大食量。以前在杂志上看到过这个结论。后来在吃饭的餐厅稍稍注意一下的时候，还真的发现，几乎有档次的餐厅，都有着柔和的音乐，伴着进食。
真是聪明的商家呐！笑眯眯地咽下一口牛肉。岁尧体态优雅地放下刀叉。
依旧在欧洲，接近沿海，可以算是温带的海洋性气候了。不过，多少还是受了点临近的地中海气候的音响。虽然不及意大利的明显，但冬天还是有着多雨的习惯。
早上起来的时候，就开始已经淅淅沥沥地滴了整夜。
退房的时候，旅社的老板，已经和她有些熟悉。玩笑着说，这么大的雨，可能会停航班。
岁尧笑笑，顺着说下去：“停了航班，我可就再回来住，可要给我预留房间噢。”
然后在老板开心地点头“没问题”的回答中，挥挥手，潇洒地拍拍屁股走人。
走出旅店的时候，岁尧想，自己还真的从来都是一个寡情的人。所有的人来来去去，都是点头之交。最喜欢的交往方式，应该是古人所谓的“君子之交淡如水”。虽然她不是君子，不过，这种交往方式，浅尝辄止，和旅行一样，都是她所喜欢的。
纵然之前的男朋友。分手以后的朋友，她也都是在过节的时候，发条短信问候一下。不再见面。当时分手的理由，似乎也自己受不大了那种太靠近的感觉……
也怀疑过不会是自己有什么自闭症吧。大学时候修过心理，也检验过没有，但这种不愿意太靠近的习惯，却怎么也改不了。放不下完全的自己给别人看，谁也不能……
额，不对。岁尧走进拐角的一家西餐店——在法国停留了将近一个月，就属这家餐厅最喜欢了。似乎，林双羽不算。
不多的人，岁尧进了店门就直线地走向喜欢的位置——靠着萨那河畔的落地玻璃的藤椅。
“Waiter！”对不远处站在吧台旁边的侍者挥挥手，岁尧点了份法国的松露。被喻为法国的经典美食之一的松露。十二月，正好是松露品味的最佳季节，被放置在密封的米中，或者和鸡蛋放在一起过的松露，吃起来，总有一种别样的充盈，搭配的米饭和鸡蛋，也别有风味。
然后，思索着叫了小杯的红酒。岁尧支着下巴，看着窗外细细密密的雨帘，打在玻璃上的水珠，顺着透明的挡板往下流，看过去，就好像哭过一样，却又在下一秒，倔强地擦掉泪痕。
餐厅的的玻璃有很好的隔音效果，隔着玻璃，听不到雨声。走进店门的那一刹那，就有了一种和外界隔离的气息。一堵墙一扇门，就把里面和外面的世界隔离的开了，听不到彼此的声音，只有无声的动作的继续，一如欧洲古老的无声电影。
等餐的时候，岁尧继续着自己的思绪。
似乎这样才想起来，和林双羽，是真的很不一样。
和之前认识的人不同，尽管，没有深交很久，但毕竟，多半也是在学校里，在职场上的日久生情。可是双羽，就应该属于一见钟情了。短短的几天见面，好像命中注定般地，就喜欢上彼此。
岁尧喜欢空想，但不代表，她很擅长空想。至少，她从来不幻想她有一天会来一场华丽的一见钟情的恋情。一见钟情，那怎么说都是小说剧本台湾偶像剧的桥段吧……
不过，生活似乎就是有些不可思议。
甚至，在还陌生的那个林双羽的面前，岁尧就已经习惯地卸下了所有的武装，似乎把自己所有的任性和不安，甚至被自己戏称为的腹黑英子，也一并爆发出来。没有保持自己完美的形象，也没有想到过，应该要温文尔雅的交谈，待人谦和，然后大家君子之交，萍水相逢，都有个好的影响。
因为顾客不多，所以厨房的效率很快。侍者很快端着她的午饭走过来。黑色的西装和红色的马甲背心，白色的卫生手套。侍者出现在她的桌边，然后放下松露和红酒。
“谢谢。”岁尧抬起头，用标准地法语冲着面前的人道谢。
拿过已经放置好了的刀叉，岁尧开动之前，在心里吐吐舌头——这样真实地展露给他看，不会真的就是喜欢上林双羽那个安分的家伙了吧。岁尧在心里囧了一下，然后顺便替林双羽鄙视了一下，这个后知后觉的自己。
心不在焉的用完午餐。岁尧出门取了几张雨景就驱车前往机场了。
4点50的飞机。法国巴黎——丹麦哥本哈根。
换过登机牌进入候机室。背着简单的随身行李，岁尧站在巴黎机场高高的平台向窗外眺望。外面还是雨景，但雨已经有了收势。密密的小雨丝，合着风交织在一起。
因为下雨，也是冬天，天气阴阴的，所以傍晚来地特别的早。才4点多，天就暗了下来。机场跑道上为了照明用的灯光早早地亮了起来。昏黄色的光圈，交织了一大片的图案。在灯光下特别明显的雨丝，倒也别是一番傍晚的滋味。穿着雨衣的人指挥着来往的飞机。
按下手里的快门。
黄昏的巴黎。下着雨。
4点30。登机开始。
把宝贝相机放进随身的包包里，岁尧顺着人群开始排队检票。
队伍不长。今天的天气不好，飞机多半会遇上气流有颠簸。再加上也不是周末和节假日。几个商务的团队，和自费的旅行者，大概就是飞机上的乘客全部了。
把机票给了乘务人员，然后转进巨大的走道，登机。
位子不错，靠窗。拉开飞机的窗盖，眼前依旧是交织在一起的黄色灯光和细密的雨丝。沉默地看着窗外的景致。
突然忆起小时候学过的课文，好像是朱自清写的长长的一段，被硬是要求背了下来。小时候的记性一向很好。20年前背的东西，岁尧至今都能够倒背如流，在脑海中刻得很深。似乎，他是如是说的：“傍晚时候，上灯了，一点点晕的光，烘托出一片安静而和平的夜。乡下去，小路上，石桥边，撑起伞慢慢走著的人，还有地裏工作的农夫，披著簑戴著笠的。他们的草屋稀稀疏疏的在雨裏静默著……”
写的是春，却放在冬季格外的应景。似乎下雨，就是一种平和的感觉。和法国之前和中国纷纷扰扰的政治矛盾截然不同，看着雨帘，心就恍惚地静了下来。
写的是乡村，却和巴黎这个繁华地都市如此地异曲同工。都是那么的安静。安静地好像一个人的世界。轻轻淡淡的。
在飞机上，不方便开相机，所以，想要拍摄住那置身在昏黄傍晚的感觉，却也是不太方便，有些遗憾地放下窗子。岁尧移开了视线，开始了起飞前的准备。
“It is beautiful,Why not keep it open?”好听的男声在关窗的那一瞬间响起。微微困惑地转头，看见一个亚洲的少年，背着大大的旅行包，笑着地问他。手里握着机票，他顺便指着上面的编号和自己手中的登机牌对比着。
“A009，Here。”看着少年有些郁闷的表情和之前自己找位子的时候，因为编号的不清晰而费了老半天的劲的麻烦，岁尧好心开口，把自己这牌的位子号报给他。
“Oh,It is my seat!”少年继续笑着，然后把背包放到上面的置物柜里，然后大大咧咧地坐下。爽朗的笑容，随即在有些嘈杂的机舱里散开来。
少年很可爱。嘴角的左边有个小小的酒窝。眼睛不大，却自然地弯着。
少年很开心地对岁尧伸出手：“Hi，Nice to meet you .”自然地举动，伸出来的手，完全没有其他的意思，就是想要和对方打个招呼而已。
很有旅途同仁的感觉呐……
岁尧说：“Hello~”随即，送上了自己的手掌。
栢皊一。
没想到他也是中国人。
交谈两句后，栢皊一主动问起了岁尧的国籍。本来看着岁尧一身的日式风格的打扮，大大的卫衣和及膝格子裙，白色的棉外套，差点让皊一把岁尧误认为了日本少女。
微微黑线，却依旧保持住完美笑容的岁尧，用流利的汉语，实际行动地表达了自己是中国人的事实。让在外旅行了许久的栢皊一，做为男生，自然比岁尧方便了许多。不过，听说岁尧是《国家地理》杂志的记者，倒是很崇拜地从包里拿出一本07年的书，硬是要她来签个名。
岁尧默……
又好气又好笑地转过身去，不理睬他。
少年挠挠脑袋的，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也就作罢。不过，他放回了本子之后，伸出自己长长的手臂，到也不问岁尧，直接窗子给拉了起来。
岁尧疑惑地看向他。
“雨景很漂亮呐……”少年扬起好看的眉毛说道。
“……”唔，岁尧受教，倒也没说什么。不太习惯和不熟的人打趣，如果是林双羽，或许她会加上一句“你很没风度唉，先要问过女士吧”，来损一下拉开了窗子的行为。
不过，栢皊一不熟。或许以后会熟悉起来，只是暂时，她也只是顺从地不说话。眼睛盯着窗外。她并没有讨厌看雨景，只是出于一个摄影师的本能，觉得这样的美景，不能拍下来，有点可惜，于是就索性不看了。
倒是旁边的少年，从他大大的背包里，翻出了一个折叠的画册，摊在腿上，直接地对窗台，开始画画。
相机不方便使用，不过，一支笔，一张卡纸，一份大的硬板。用起来到是很方便，也不会干扰一些通讯设备。
支起简易画架的男生，因为长年在外旅行，所以，很多行为，倒也是多了几分欧洲人的洒脱和自若。不拘小节，随地安生。学过美术的他，有的时候，比起他并不是很优秀的摄像技术，他到更加愿意用画笔来记录下美景。
几笔的素描。他也是很擅长。在飞机起飞前5分钟，他已经收起了画笔和画架。拿着自己的画，侧着脸，和岁尧讲话。“雨景很漂亮，你看！”
草草勾勒的几笔还没有上色，没有橙色的光晕和黄色的光线。倒是细密的雨丝被线条刻画的淋漓。如果在脑海中加上颜色，便也可以想象地出那份漂亮的傍晚景色。巴黎的黄昏，就如此地在淡白色的纸头上面渲染开来。
“很美。”岁尧也不吝啬赞美。虽然不及相片的真实，不过，画出来的风景，多了一分朦胧的色彩，别有风味和情调。自幼就有画画障碍的岁尧默默地在心里检讨了一下自己。
“那是。”少年笑地更深了，原本若隐若现的酒窝明显的出现在脸上，“为什么要关上窗户呢？”
“呵呵。”看着少年认真的表情，岁尧笑。
果真是可爱的青少年呐……
飞机起飞了。
乘务人员柔和的声音在机舱里散发开来。
岁尧趴在窗子上，看着整个巴黎的城市渐渐地露出全貌。整个城市在雨的包围下，愈发地不真实。虚幻的美丽。
这般想着，就有了写昏昏沉沉。
原本在整理自己画卷的少年栢皊一，看着岁尧有些困倦的脸，很贴心地在飞机飞稳后，问乘务员要了一条毛毯，给岁尧盖上。
简单的表达了谢意。
岁尧脸便埋进了毯子里。似乎真的有些困了呐……
入眠之前，岁尧恍惚了一下，想到从威尼斯回来的巴士上，自己是在林双羽的怀里睡着到旅社。冷清清的机舱里，异常地怀念起了温暖的怀抱，和男子好闻却不浓郁的香水味道。
啧啧，怎么办，突然有些怀念了。昏昏沉沉地，岁尧撇撇嘴，表示对自己的鄙视。
于是乎。和新认识的栢皊一。岁尧完成了法国的旅行稿，踏上了去丹麦的旅途。
或许是单程，或许不是。
不过，这都是到达以后睡醒之后的事情了。
黄昏的巴黎。细雨绵绵。
岁尧就这样，结束了，法国的旅程。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Chapter.9黄昏的巴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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