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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扑朔 ...

  •   一舞倾城,饶是如此,延陵空却无福享受这美酒佳人,延陵誉见她意兴阑珊,问道:“空儿,怎么了?可是丽妃舞的不好?”

      “不,丽妃娘娘舞姿绝妙,儿臣叹服,只是儿臣还请父皇批阅,有些心不在焉,父皇恕罪。”延陵空忙回道。

      “我当是何事?”延陵誉笑了笑,拿起奏折,看了一会儿,却是锁了眉,沉声问道:“边疆冲突竟闹成这样?为何这么晚了朕才获悉?”

      语气中微有愠怒,延陵空跪了下来,道:“此折子乃是远在封地的四哥托儿臣所奏,儿臣冒天下之大不韪,只为父皇能够振我泱泱延陵大族之风,逐外敌以护国护民。”

      延陵誉眼中闪过一丝赞赏,道:“老九这几月,让朕刮目相看!朕荒废了不少朝政,也该是梳理的时候了,如今内忧外患,你们兄弟更要齐心,不可谋取私利。”

      “儿臣遵旨。”延陵空得了他的保证,正欲走,却遇上迎面而来,已然卸下舞女装束的慕鸿姿千,只见她仍是一身红袍锦衣,襟口微微敞开,似有若无的挑逗着身边之人的神经。

      延陵誉见她来了,面色缓和不少,关切地说道:“朕原以为爱妃舞完便去歇息了,怎么跑下来了?不多休息休息吗?”

      “臣妾才没有这般娇贵,”姿千的嗔怨也连着风情万种的媚态,延陵誉一时晃了心神,她接着说道:“今日难得九皇子来访,臣妾岂能失礼?”

      说罢行了一礼,延陵空忙回礼,道:“该是儿臣失礼才对,丽妃娘娘还请宽恕则个。”慕鸿姿千笑道:“九皇子当真是客气,敢问九皇子,可是会吹奏玉笛?”

      延陵空眼中满是惊讶,延陵誉疑惑道:“爱妃怎知空儿善笛?这事儿连朕这做父皇的都未曾听说。”

      姿千似是骄傲地媚笑一声,道:“这有何难?臣妾在西域待过几年,亦曾接触些鼓瑟乐器,九皇子这手上可是有吹笛子的茧在,臣妾才有此推断。”

      延陵空讪笑地摊开手掌,还真是有细淡的薄茧于上,延陵誉笑道:“空儿是朕众多儿子中最为顽劣的一个,文不成武不就,倒是偷偷学了些乐器,改日得了好的玉笛,朕定当赐予空儿以供娱乐。”

      延陵空叩谢圣恩后正欲离开是非之地,哪成想这妖女竟是提出了一个要求:“皇上,臣妾正想着学些乐器以娱圣上,奈何宫中乐师俱是些不入流的,臣妾想,拜九皇子为师,学些抚笛之术。”

      “这……”延陵誉明显犹豫,可看到美人这样恳切,心下不忍,延陵空知他忌惮上次延陵腾私通之事,正是个好借口,便道:“儿臣惶恐,怎可当丽妃娘娘的老师?父皇,儿臣是外臣,按律不得多与后宫有所亲近,还请父皇三思。”

      “虽说是外臣,却也是皇上的亲儿子,臣妾是皇上的嫔妃,亦是九皇子的娘亲,只是学些技艺,舍得一个时辰,旁奴才伺候着即可,皇上还是这般不放心吗?”慕鸿姿千满是撒娇的语气,终是打破了延陵誉最后的一层防线。

      延陵誉笑着说道:“好好,朕依你便是。空儿,别人朕自是不放心,朕只放心你一人,好了,传朕旨意,九皇子善玉笛飞声,即日起每日教于丽妃,一个时辰即可。”

      “得良师如此,臣妾叩谢皇上。”慕鸿姿千正欲下跪,延陵誉赶快扶了起来,道:“爱妃不必多礼,朕所做所为也都是为了爱妃。”

      这两人含情脉脉的样子,着实让延陵空身上起了疙瘩,试想,丽妃不过十八岁,延陵誉的年岁却可做她父亲了,奈何,皇帝,终究是多情的。

      延陵空又想到了涵梦,那双清澈的眼眸,每每想到,心中又是一阵绞痛。

      翌日早朝,延陵誉终是上朝,先是苛责太子,道他不明事理,连边疆战事也不通报,却只是严词并未重罚,反之还让其戴罪立功,为水灾受祸居民开仓赈灾。

      所谓的惩罚,简直就是助长太子的气焰,果真此言一出,吏部侍郎刘忠便站出来反对:“皇上,太子深居内宫,从未去过民间平灾,臣恳请皇上三思啊!”

      紧接着,许多六皇子党派者俱站出来说话,无非就是太子无甚经验,六皇子上次赈雪灾,经验丰富,该委任于他。

      帝心难测,延陵誉仍是不改圣谕,反而勃然大怒,斥责延陵沣结党营私,圣怒难平之际,延陵空挺身而出,道:“父皇息怒!群臣只是为百姓着想,水灾之事实在牵涉甚广!儿臣不敢妄议朝政,亦不敢违逆皇命!六哥忠君爱民,绝无叛逆可能!儿臣愿以项上人头担保!”

      延陵誉指着延陵空,怒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既这般不爱惜拿来作誓,好!今日朕就成全于你!”说完“噔”地抽出侍从腰剑,一副欲斩杀延陵空的模样。

      延陵空毫不畏惧,闭上眼大呼:“父皇英明,乃千古明君!儿臣死而无憾!”说完深深地行了叩拜之礼。

      众臣慌忙过来拉住延陵誉,延陵沣更是直接用手抓住剑身,鲜血直流,延陵誉只得放下剑,道:“罢了罢了,你俩兄弟情深,誓死相护,倒也难得,你这小命且先搁在朕这儿,为延陵效犬马之劳!”

      延陵沣带着延陵空谢了恩,延陵誉瞥见地上的血,道:“下朝之后寻个太医看看,边疆之事,朕会有定夺。”说完便宣布下朝。

      延陵空扶着他受伤的双手,语气软了下来:“六哥,父皇不会杀我,你又何必这样?”

      延陵沣笑着说:“那不是心里急吗?哪还顾的这么多?”

      “好了好了,我陪你去太医院。”两人正走出大殿外,太子一脸笑盈盈地过来,虚伪地说道:“哎呀,六弟这伤可重啊,只怕要养个十天半个月的了,到时本太子赈完灾再来好生探望!”

      延陵空也不理他,径直领着延陵沣走了,延陵沣道:“若是之前的九弟,只怕又该打起来了。”

      “跟他这样的小人,我何必费那口舌?今日被他占尽了风头,可边疆战事却一定不能让他如愿,六哥,我们必须选个信得过的,否则……”延陵空说道。

      延陵沣沉声道:“父皇心中已有人选,我们徒劳无功,反倒成了乱臣贼子,此事还需父皇亲口谕旨。”延陵空点头称是,两人不久便走到了太医院。

      哪知倒是看了一场好戏,只见延陵溪与柳下蕴照在不远处的花丛追逐兼拌嘴,远远地便能听到响声。

      “臭算命的!你别想跑!你当街调戏良家妇女,该当何罪?”延陵溪跑的气喘吁吁,小脸蛋更是粉嫩,香汗淋漓,面有怒色。

      柳下蕴照则失了那仙风道骨的模样,也活像个十岁顽童般,一边跑着边回头,道:“公主殿下啊!微臣知罪了,祖宗啊!你追了我几条街还不嫌烦嘛!”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扑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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