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魂同人]棋神之路》渊陌公子

24、第二十四章

　　庭院里。

　　绿茵遍地。

　　天空下。

　　金色的阳光如同美酒，松叶的颜色越发的深沉。
　　浅浅的光。

　　透过门窗斜斜照进屋内。

　　温柔的光穿梭于微隙的气息。

　　舒倘，漫长。

　　紫檀的香味，弥漫在夏末，把天地间的一切空虚盈满。

　　淡光下，淡青的和服，缓缓而上，一只有着岁月刻痕的手慢慢执起茶杯，放入唇边轻抿。

　　片刻，微张的唇似有诸多不忍，眉稍的纹路提示着他的欲言又止。

　　“佐为君，进藤，恕我直言，我一直都很好奇，七年前，进藤引我与你在网络上对局，当那场对局结束后，为何你一直都不肯以真面示人？而要选择在七年后才再次出现？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一言难进之事？”塔矢行洋道出深藏心中多年的疑问，不禁暗暗松了口气，他目光灼灼，一连抛出的三个问题正是在座众人一至的心声。

　　不善说谎的佐为眼睑低垂，双唇紧闭，秀眉微蹙，手握明黄紫黑玉扇，俨然一幅说中心事的样子。

　　当事人都默不作声，众人只得将视线寄望于另一位主角了。

　　进藤光沉默，他能大声说出只因佐为当时是千年孤魂，需要凭借他的双手才能与众人对弈吗？

　　他能大声说出佐为其实就是百年前的本因坊秀策吗？这种光怪陆离之事，有人会相信吗？即使亲近的几人选择相信，那么其他人呢？不会拿他和佐为当作疯子看待？

　　而且即便到了今时今日，佐为已经得到肉身，可以出现在众人眼前，可以与人对弈了，他同样不敢说出以前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事，所谓不亲身体会，不亲眼所见不足为信。

　　再说虽然佐为今年示人的年龄是24岁，以他身经百战的棋力，还是很难取信于人。于是，进藤光只得搬出，在继北斗杯之后，众人询问同一话题时，那套牵强的台词。

　　“塔矢老师，其实佐为是因为他从小就得了心脏病，不适合外出只能寄养家中。那年我12岁，放暑假我随母亲去姨妈家那玩，发现15岁的表哥佐为一人在下围棋，却没有人可以陪他下。”

　　“所以，难得见到生人的他便拖我下水了，我每日被他逼着下棋，不能去玩，当时真的是苦不堪言。于是，为了不让佐为整日缠着我下棋，我想到了一个好方法，让姨妈给佐为弄来一台电脑，让他去网络上找人对弈，这样佐为不是就可以不用再逼我下棋了，而我也可以到处去玩。”

　　“说起来，佐为还可以算得上是我的启蒙老师呢！每日每日，在我出去玩之前总是看见佐为在下围棋，天黑回来他却还在下。现在想来，也许是受了这种气氛的影响，我才开始下围棋的吧！短短两个月的暑假很快就过去了，我回到家，开始了我的初中生活，也开始了我的围棋人生。”

　　“两年后的一天，我接到了佐为的电话，他让我帮他一个忙，说是他最后的愿望是与塔矢老师对弈。当时，真的吓了我一跳，还以为佐为心脏病发快不行了，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

　　“后来才知道，原来佐为当时是要去美国做手术，他害怕手术失败，为免有遗憾，才想要先完成他一直以来的心愿。结果，这一去就是七年。七年后再见到已经完全病愈的佐为时，我很感动，一直在想，要如何把他介绍给众人。于是，才会有北斗杯上那一幕。”

　　进藤光娓娓道来，话语间偶有停顿，时而低垂，时而望天，似有所感。

　　“即使如此，佐为在手术复健时，也可以用电脑下网络围棋啊！为何会一直七年都了无音信。”即便听过数次这个故事的塔矢亮仍有疑虑，而今天一直默默不语的他，难得开口竟是找茬的话。

　　从三个多月前一直讲这个故事，如今讲了不知多少遍也被没人问过这种问题的进藤光一时被堵得哑口。

　　以前每讲完一次，别人总会附和‘原来如此’，从未有人提出疑虑，不经让进藤光他们也觉得这个故事很完善，很感人，就不曾多想，这当中还有一个这么大的漏洞。

　　进藤光咬牙切齿，不经暗道，这个死塔矢，故意的吗！

　　***Sai***

　　<哈哈。>佐为脑中的萧澜雨有些幸灾乐祸。这下看你们怎么圆谎。

　　<懒鱼。>佐为蹙眉，有些不满地低斥。

　　<哼！活该！谁叫你整天只知道和他们下棋，忘了我的存在，我都好久没出来玩了。早知道当初就不该答应你，有进藤光在又或者下棋时把身体让给你。>
　　萧澜雨真的非常生气，不止是这个原因，更多的是她最近产生了一种不明情绪，那情绪令她没由来的感到害怕。

　　“或许是由于某种原因，佐为不能上网呢！”和谷义高脱口而出。他也是那个一直听这个故事的其中之一，他并不是没有想到过塔矢亮的这个问题，只是，一直以来，他都坚信这其中肯定是因为佐为不能上网。

　　<是哦！是哦！佐为是因为要在深山老林中养病，而那里恰巧没信号上不了网，这一待便是七年，所以你们现在才见到他的。>萧澜雨在佐为脑中讽刺道。

　　“呵呵...”佐为掩嘴轻笑。懒鱼这家伙真是为他找了个好借口。

　　他这一笑，让原本就盯在他身上的视线，更是灼热了几分，还多了几分疑惑。

　　“佐为？”进藤光眼露诧异之色。难道佐为他想到好办法了！

　　“光，我只是想到了养病其间在山上一些令人啼笑皆非的事。”佐为声音柔和，他缓缓道出众人心中的疑惑，“当年，我做完手术，医生建议我去空气清新的山间居住，没想到一住便是七年，更没想到的是那里没有信号，手机电脑都不能用。而我每日只是习心专研本因坊秀策的棋谱，以便精进我的棋艺。”

　　“呵，难怪，佐为君和本因坊秀策的棋如此相似，现在从你下的棋来看，你不但已经将秀策的精华学以至用，并且，早已超过秀策了吧！”塔矢行洋毫无隐瞒地赞美佐为。

　　“呵呵——哪里，哪里。塔矢兄下的棋也是精妙绝伦，和我可谓是棋逢敌手！”谦谦君子的佐为真心赞许。

　　“塔矢君，佐为君，你们就别再互相谦让了，茶都快凉了。”森下茂男直接打断二人。叫你们二人再说下去，那他的棋又该摆在哪里？

　　“是啊！是啊！夫人的茶点多好吃，你们再说下去，我都快吐了。”仓田厚一边忙着往嘴里噻糕点，一边口齿不清地道。

　　“咦——”加贺铁男嫌弃地鄙夷道，“看你那样，不噎死才怪。”

　　哈哈——

　　搞笑二人组引来众人的笑闹声。

　　于是，没人再对佐为的故事提出疑议。

　　窗外。

　　风绕绕。

　　夏末的风有股沁人心脾的凉。

　　佐为定定地望着窗外。

　　苍劲古松，阳光缠绕，小鸟嬉戏，花草飘飘。

　　他嘴角含笑，这是个多么美好的日子啊！

　　风再凉也沁透不了佐为温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