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霸总家装机器人的日子》殊星

9、第9章

　　何东成惬意地洗完澡，从浴室出来，门口响起敲门声。
　　“成成啊……”
　　沈佩瑜的声音隔着门板传过来。

　　何东成拉开条门缝，他知道若是不理，对方大概率会敲上一个小时。
　　“什么事？”
　　沈佩瑜把手里的托盘递过来，“你这段日子工作累，我专门叫陈嫂给你煲了汤。”

　　趁何东成接汤的间隙，她闪身进了卧室，“安安，阿姨给你……咦，人呢？”
　　何东成平静道，“在阳台上看夜景。”

　　“这样啊，”沈佩瑜笑了笑，“我叫她进来喝汤。”
　　“不……”
　　并不等他说完，沈佩瑜快速走到隔断玻璃门前，“咦，这门怎么打不开？”

　　“不小心锁上了，”何东成隔开她的手，“妈，都这么晚了，该休息了。”
　　明晃晃的逐客令。

　　沈佩瑜狐疑地打量着儿子的脸，自打他出事之后，防备心便重，任何事再谨慎不过，从来不会出现什么不小心。
　　还有这迫不及待赶她走的样子，怎么看都是有猫腻。
　　她一把推开儿子，“安安，阿——”
　　门被推开的刹那，声音戛然而止。

　　灯光昏暗的阳台，程安安蹲在墙角，衣着凌乱，嘴里塞着团东西，细看之下，双手间还铐着手铐。
　　哪里是看什么夜景，分明就在被绑架！

　　想到绑架，沈佩瑜蓦地看向何东成，一个大胆的念头窜进脑海。
　　这孩子不会是被儿子家暴了吧？

　　“你这是做什么？”沈佩瑜怒目而视。
　　何东成讪讪摸摸鼻子，“就是情侣间的小情趣。”

　　沈佩瑜哪可能相信他的话，忙上前把程安安嘴里的领带掏出来，又冲何东成吼道，“还不快去拿钥匙。”
　　“乖孩子，你没事吧？”沈佩瑜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抚。
　　程安安委屈得只想哭，可一想到程柏林的机器人大业，只能生生忍住。
　　她算是看明白了，这个姓何的就是个变态，变态！

　　呜呜呜。
　　她吸了吸鼻子，“我没事的，阿姨。”
　　这副小可怜的样子，看得沈佩瑜心都化了，她握住程安安的手，“孩子，你放心地说实话，如果是何东成强迫的你，阿姨一定会立马报警，把他送到监狱里去，叫他再也不能伤害你。”

　　“妈……”
　　“你闭嘴！”沈佩瑜站起身厉斥，“我没有你这个心理扭曲，欺凌女人，思想阴暗的不孝子！”

　　程安安感动地一把抱住沈佩瑜，“阿姨你真好。”
　　何东成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警告地瞥一眼程安安。
　　程安安悻悻地压回想告状的心思，“我没事的阿姨，刚刚我们俩只是在闹着玩儿的。”

　　“真的？”沈佩瑜认真打量她神情，“你可别因为他是阿姨的儿子，就不敢告诉我，你放心，你沈阿姨绝对是个奉公守法，公平正义的人，绝对不会因为他是我的儿子就包庇他。”
　　程安安坚定地摇头，“真的没事。”

　　沈佩瑜这才长松口气，“那就好，”转头就对何东成说道，“就算是玩，你也要掌握好尺度，这样的事，我不希望再发生，倘若要我发现你再欺负安安……”
　　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我一定会大义灭亲。”

　　沈佩瑜离开时，带走了手铐。
　　安静的房间，只听见时钟滴滴答答走过的声音。

　　程安安心惊胆战地坐在沙发上，不知道接下来要等待她的是什么。
　　她忍不住抬眼偷偷去看何东成，对方只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两道视线相撞，她忙别开眼。

　　“你在害怕？”何东成忽然问。
　　“啊？”
　　“算了。”何东成烦躁地捋了把头发，他觉得自己是可笑了。
　　恐惧，惊讶，微笑……A36所有反应不过是经过情感计算后的结果，即便再逼真，也只台机器。

　　“浴室或者阳台。”他说。
　　“什么？”
　　何东成重复一遍，“阳台或者浴室，你选择一个地方进入休眠。”
　　得罪他是怎样的后果，程安安深有体会，她慢吞吞地想了会儿，说，“浴室吧。”

　　浴室里因为刚洗过澡，地面还是湿的，灯光也过于明亮。
　　并不是一个合格的睡觉场所。
　　但比起以天为盖以地为席，随时还会被大风刮进来蟑螂的阳台，又实在好过太多。

　　程安安在浴室里打量一圈，拿起置物柜里的浴巾，在船型浴缸里铺开，幸好何东成方才用的是淋浴，浴缸里还是干净的，直接躺下就能睡了。

　　半夜，程安安睡得迷迷糊糊，忽然听见雨水声。
　　哗哗啦啦，忽远忽近，吵得她不得安生。

　　她揉揉眼睛，扒住浴缸，探头看过去。
　　入目即是两条结实的大腿，再往上看……
　　那……那……那是……男人那……那玩意儿……

　　程安安瞪大眼睛，咚的一声，跌坐到浴缸里。
　　何东成听到声音，转头看过来。
　　“你怎么在……”
　　话没说完，他就想起是自己叫她来的这里，花洒关掉，他伸手去拿浴巾，却扑了空，环视四周后，才发现所有的浴巾都垫在A36身下。

　　他捋了把头发，湿淋淋的水滴滴答答往下淌。
　　本来因为噩梦而阴郁的情绪越加糟糕。
　　他迈开长腿直接走过去，弯腰去抽浴巾。

　　程安安傻傻地坐在浴缸里，眼看着赤.裸的男人离她越来越近，最后某个私密部位以数倍高清无.码大图定格在她眼前。
　　啊啊啊啊啊……
　　她内心疯狂鸡叫，可身子却像是被定住一般，一动也动不了。

　　何东成本来不想理她，只是她眼神太强烈，哪怕清楚只是台机器，也总有种被视奸的错觉，干脆伸手捂住她的眼睛，空着的右手抽走她身子下头的浴巾。

　　直到房门再次关上，程安安才捂着烧红的脸，像条鱼干似的，仰倒在浴缸里。
　　老天爷啊，杀了她吧。

　　次日一早，何东成送程安安回到家里，才改道去公司。
　　程安安一进家门，直接扑到沙发上补觉。
　　昨晚受到的冲击太大，只要一闭眼，何东成的裸体都在她眼前荡来荡去，飘上飘下，她几乎都没睡几分钟，倦得眼睛都睁不开。

　　程安安是被敲门声惊醒的。
　　她闭着眼睛摸到玄关，打开视讯电话。
　　“安安啊，是我……”沈佩瑜笑眯眯的脸出现在屏幕上。

　　程安安一下子清醒，跑去开门。
　　“阿姨好……”
　　程安安拘谨地站着。

　　沈佩瑜扬了扬手里的保温盒，笑道，“听陈嫂说你跟成成早上饭都没吃，我就过来给你送些早餐。”
　　程安安感动道，“谢谢阿姨。”
　　吃完饭，看程安安神色全然没什么异样，沈佩瑜才试探道，“安安啊，昨晚……”

　　一听到昨晚两个字，程安安一口喷出正在喝的水。
　　沈佩瑜忙给她顺背，“好点了吗？”
　　程安安剧烈咳嗽一阵，才红着脸点头，“阿姨，昨晚真的没什么。”

　　听她说没事，沈佩瑜却依旧心事重重，今儿早上她实在不放心就给何东成以前的心理医生stephen打去电话，听她说完昨夜的情形，stephen说这可能是何东成的一种性癖，叫什么SM，先天或后天因素不一而定，但只要在可控范围内，对双方都没什么伤害。

　　沈佩瑜随后查了些相关资料，自觉年龄大了无法理解，但只在她昨晚的观察来看，小姑娘并不是乐在其中的样子，或许是被东成诱骗的？
　　而自家儿子受过创伤，心理变态的可能性十之八九。

　　她满含怜惜地看着程安安，“安安啊，如果东成要是欺负了你，你务必……”
　　“阿姨，”程安安站起来，在她面前转了圈，“我真的没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
　　沈佩瑜心情复杂，挣扎片刻，最终还是违心地笑了笑，“没事我就放心了。”

　　虽说她不忍看小姑娘落入虎口，但自家儿子终归也是个可怜人，好不容易才看上眼个小姑娘，真要是被自己给搅黄，以后估计是要孤独终老。
　　她心下歉然，“孩子，委屈你了。”
　　“不委屈不委屈。”程安安摆手。
　　她越懂事，沈佩瑜越心疼。

　　她怜惜地给程安安擦擦嘴角，“走，阿姨今天带你去逛逛街，一直呆在家里闷坏了吧。”
　　“真的？”程安安一听说能出门，立马跳得三丈高，那可不是，天天窝在家都要发霉了。
　　但下一秒，她又挫败地垂下肩膀，她现在可是在假扮机器人，万一被以前认识的人看见就不好了。
　　况且……
　　“阿姨，东成说叫我乖乖在家里等他。”程安安说。

　　沈佩瑜好笑道，“傻孩子，有我在，你还怕他做什么，他要是敢凶你，你就直接给我打电话。看我不饶了他。”
　　“哦对了，你微信多少，阿姨还没你联系方式呢。”
　　程安安脚尖踩着脚尖，“我没有手机。”

　　见沈佩瑜表情疑惑，又赶紧补充，“前两天丢了，号码是国外的，还没来得及买。”
　　“这样啊，”沈佩瑜笑道，“你对港城应该也不太了解，走，阿姨带你去买手机。”
　　程安安有些心动，这要是有了手机，就可以跟程柏林联系了不是……
　　只是何东成那里，“还是不了吧……”

　　“安安啊，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嫌阿姨年龄大了，不喜欢跟阿姨这种老古板一起玩啊……”说着沈佩瑜就红了眼圈。
　　“怎么会，”程安安吗，忙摆手，“我最喜欢跟阿姨在一起了。”
　　“乖孩子。”沈佩瑜摸了摸她的脑袋，一秒变脸，笑眯眯道，“那就走吧，司机已经等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