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小观主》好的大王

5、第五章

　　嘉果似桃却不大，表面光滑无毛，看上去有些通透的质感，一颗树上总共八颗果子，被姜嫄小心的摘取下来，如今青羊观打不开，她身上连个储物的东西都没有，果子本来就存不住，若是磕了碰了散了味儿就浪费了。

　　“圆圆，给你。”松毛最机灵，瞥到姜嫄一副小心的模样，也顾不上去撵野鸡，转身小跑出十几步，在林子边扯了几片叶子回来递给姜嫄。

　　姜嫄接过叶子看了两眼，叶子只比蒲扇小一点，散发着一种奇怪的味道，背面长着一层短短的白色绒毛，看上去十分柔软的样子，跟松毛道了谢，从口袋里抓出一把豆粒大小的石子儿来。

　　石子的颜色和形状各异，有识货一眼就能看出这些都不是普通的石子儿，而是玛瑙翡翠、水晶玉石、青金石松绿石和珍珠等等，这些材料的品质都普通，形状也不规则，一看就是边角料的货色，不过好歹是做法器的材料，总比普通石子强。

　　这些边角料本来是某个寺庙做法事抛洒用的佛教七宝，怀亭老道带着姜嫄拜访老和尚的时候，无意间叫姜嫄看到了，于是庙里剩下的半麻袋就换了主人，等回了京城，姜家人以为小姑娘喜欢玩这些，就找了在工艺厂干活的熟人，偷偷的买了几麻袋囤在家里给她玩。

　　青羊观打不开，姜嫄不愿意随身揣着一堆黄纸符箓，虚空画符又太耗费灵气，用这些小石子既不打眼又省灵气，而且用完既毁，无污染又不留任何痕迹，最方便不过了。

　　挑了几颗带着瑕疵又形状怪异的珍珠，将剩下的石子揣回去，姜嫄摊开手掌运转灵气，一捏一合，掌心的珍珠瞬间化为一撮粉末，将粉末均匀的往八颗嘉果上一洒，再用树叶包裹起来放到筐里，姜嫄才满意的拍了拍手。

　　“圆圆，你说咱们什么时候能练到你这地步？”松毛在旁边将姜嫄的动作看得清清楚楚，不禁羡慕万分的憧憬起来，之前怀亭老道答应教他们几招，孩子们各个期盼着能早日成为武林高手。

　　“要是有恒心和毅力，应该很快。”也就十年八年的吧，前提是天赋异禀勤学苦练，姜嫄上下把松毛打量了两个来回，笑着给了个答案。

　　她师父说过，小孩子要适当鼓励和挫折才能健康成长，虽然他一直都是鼓励，从来没挫过她。

　　松毛跟打了鸡血似得，黝黑的小脸上，双眼几乎放出光芒来，龇着一口小白牙对着姜嫄一点头，转身把使不完的劲儿全用在扑野鸡身上了，没一会儿的功夫竟然真的叫他扑了一只蹦起来半米来高的兔子。

　　嘉果被收，环绕着果木林寻觅香味儿的小动物像似被泼了一大盆冷水似得，都从痴迷茫然的状态中惊醒过来，这让看到小动物双眼比老鼠精还绿的小家伙们不免多了几分焦急，扑抓的动作越发慌乱，得到的收获却不如刚才。

　　可就算这样，几个孩子的战利品却也不少了，果子没几颗，鸡兔之流平均下来每人怎么也能分两只，当然，这其中大部分归功于姜嫄那几脚。

　　“这是什么鸡？”姜嫄得了嘉果心情好，回身看了一眼正在拿蒿草拧绳花绑一只黑白芦花鸡的竿子，这样花色的她还没见过，好奇的凑过去问了一句。

　　讲真的，她吃过仙芝灵草飞禽走兽无数，到了这辈子才知道原来除了炖烤蒸之外，食物原来还有能做那么种花样和口味。

　　想想上辈子的自己，姜嫄就替自己感到悲催，师父吃素，师父的朋友们干脆餐风饮露直接辟谷，她每次吃点肉都要被那种“还是个孩子”的调侃眼神鞭笞，搞得她最后也不得不“餐风饮露”。

　　“这个叫飞龙，天上龙肉地下驴肉里的龙肉指的就是它，肉特别嫩，还滋补，我小时候爷爷曾经猎到过一只，不过说这鸡特别挑（生存）地方，现在越来越难活，往后说不准就没了（灭绝）。”竿子拧绳和花绑的手法十分熟练，三两下就把几根胳膊长的蒿草拧到一起，将昏迷的飞龙捆成一个小草包，保证它醒过来也跑不掉，还能分神给姜嫄科普。

　　姜嫄颇有兴趣的打量两眼花色不太艳丽的飞龙之后才转过头看向云丫：“我说话算话，七天后你去道观门前的小树林等我，现在你该走了。”

　　老鼠精的表情惊疑不定，一开始它就感觉出眼前这小煞星的厉害，没想她这么厉害，饶是本体不在，它依然有种会被抬手间就消灭的感觉，事已至此，就算它心有不甘也无可奈何，听了这句许诺自然松了口气。

　　竿子一脸惊吓的看着云丫，她又中邪了？？

　　因为寄名锁的事儿闹得全村甚至邻村都知道了，命理这些事儿村里人不懂，就只知道云丫体弱养不住，容易撞邪，之前也只是听说，没亲眼所见。

　　上次被长虫附体的时候，一群小伙伴可都看到了，而且被吓得不轻，竿子几个跟二福关系好，都知道是姜嫄帮忙解决的，这会儿听个音儿就明白过来了。

　　“二福，别他么的抓了，云丫又中邪了！”往姜嫄身后躲了几步，竿子转头寻找铁哥们儿二福，都知道云丫身体不好，二福一家都精心护着，不然一群半大小子出来也不会带这么个尾巴了。

　　“啥？！”二福手上还拎着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这是四个小伙伴合力，好容易才逮到的，一听这话，急忙把兔子塞到松毛怀里，大步就往这边来了。

　　“圆圆~”竿子有些怕怕又有些担忧的喊了姜嫄一句。

　　“没事儿，这位是灰老太，你们叫老太就好，它没恶意，马上就走了。”姜嫄摆手，保家仙不伤人。

　　五仙的名头响亮，饶是破除封建迷信的年代刚过去，孩子们的印象也十分深刻，因为家里长辈，村里老人都偷偷的给他们讲过五个大仙的传说故事，当然，多数是用来吓唬这些无法无天的熊孩子的，怕他们百无禁忌，招了灾祸，所以灰老太的称呼对于几个孩子来说真不陌生。

　　“老太~”
　　“老太，云丫年纪小，若是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饶了她这一遭，等回去我叫我爸妈给老太上供赔罪~”
　　几个孩子乖乖的喊了一声，都怯怯的站在姜嫄身后不远的地方，打量云丫的目光有惶恐也有好奇，唯有二福，目露心疼的看着自己妹妹，学着以前听老人念叨过的话求情。

　　“桀桀，不用了，你们这群臭小子往后撒尿的时候换个地方就行了，小丫头，我记住你的话，七日后见~”老鼠精本来就被姜嫄惊的心生退意，二福此举正给了它一个台阶，乐呵呵的顺势而下，正欲离去，忽然想到一直困扰着鼠族的一件事，正好趁机告诫一帮臭小子一番。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村里的半大小子就喜欢找老鼠洞往里撒尿，本来没什么，作为老鼠，什么脏乱差的地方都钻，偏偏对于它们这些修炼的妖精来说，童子尿的威力和味道都极大，就算不怕，它们也不乐意整天活在一片骚气冲天的环境里啊。

　　“噗嗤~”
　　“嘿嘿嘿~”
　　一群臭小子听了这话也顾不上害怕了，都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在一片坏笑声中，云丫翻了个白眼，身体晃悠两下，慢慢委顿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