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浮岚女儿美》空度

83、悟空回忆·欲言却休

　　天庭又恢复往日的宁静了吗？似乎是的，但每个人的心貌似变得和以前大不一样了。

　　悟空被捆在斩妖台，玉帝下令，日夜轮流遭受鞭挞、斧砍、电闪、雷劈之刑，只是他从未有半句求饶，依旧在不停的叫骂，甚至伴随着那撼动天地的笑声。

　　只是没过多久，叫骂声便渐渐弱了下去，他只是一只猴子啊，只是一只想要守护群族的猴子啊，再坚韧的心也抗不过天庭的极刑吧。

　　瑶池外，仁心湖。

　　“怎么？这是……”卷帘看着已经干涸了的仁心湖水，还有池中枯死的大片莲花，一脸的诧异。
　　昨天为了避免池瑶在捉拿悟空时受牵连，卷帘特地将她变回了白莲，如今，为何却成了这般模样？卷帘赶紧施法，将池瑶变了回来。

　　“卷帘哥哥，大圣呢，大圣怎么样了？”池瑶恢复人身后，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形象，鬼知道她在这一天里瘦了多大的煎熬。卷帘只是让她变回了原型，却没有禁锢她的听觉——那响彻天地的狂笑，深深撼动着她的神经，竟是让她把整个湖水都蒸发殆尽了。

　　“仙子，昨天小神多有得罪了，可是……”卷帘犹豫着不知道说什么。

　　“大圣，我只想知道大圣他在哪里！”池瑶依旧有些恍惚。

　　“他在……斩妖台……”还未等卷帘说完，池瑶便站起身子要离开。“等等！”卷帘在身后喊道：“天蓬他……被玉帝贬下凡去了……”

　　“小蓬哥哥？他怎么也……因为嫦娥仙子？”池瑶眉头紧锁。

　　“嗯，没错！”卷帘深吸一口气，“那个猴子已经牵扯到了太多人了，我不想你再因为他而受到什么惩罚了，若是你有什么差池，我想……她一定会很难过的吧！”

　　池瑶自然知道卷帘口中说的她是谁——在池瑶可以依靠的人里，风月一定是排在第一位的。

　　不过池瑶没有回答，卷帘亦再未说出半句话，放任她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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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子，没有玉帝的指令，谁都不可以接近斩妖台的！”斩妖台前，士兵拦住了池瑶。

　　“大圣是不是在里面！”池瑶一脸的肃杀，她这些天听到了太多的不可能，不可以，伴随着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味，池瑶有些恶心。“大圣一定在里边，你们让我进去！”说着池瑶就要往里硬闯。

　　“仙子，请不要让我们为难！”士兵面露难色，“若是仙子真想进去，回去求一道圣旨便好！”
　　“你们怎么……”池瑶气结。

　　正当此时，忽然一道黑色的身影掠过，斩妖台前，数十个士兵居然纷纷倒地。

　　池瑶望过去，看到一袭玄色衣裳的人在不远处的台阶上站定，池瑶眼神里顿时露出了光芒，因为有那么一瞬间，竟然觉得这就是她的大圣啊。

　　池瑶甩了甩头，看到了那人眉心处用金纹勾勒的眼睛：“你，你是……”

　　“诶~我只是一个闲人罢了，姓名不值一提。至于这些人嘛……”那人看了看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的人，微微耸肩，微笑着说道：“只不过是在下手抖而已啊！”

　　池瑶闻言破涕为笑，双手抱拳，深深鞠了一躬，道：“多谢！”再次抬起身子时，那人已经不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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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悟空此时被吊在斩妖台的柱子上，双手双脚以及锁骨都被铁链穿透了，血肉疯狂的生长，却与铁链融为了一体，只要稍稍一动弹，就让悟空疼痛难忍。

　　“哈哈哈，玉帝老儿，有什么把戏，就赶紧使出来吧！”悟空听到有人前来了，他的双眼早已经被染成了血红色，只能朦胧看出一个人影，“俺老孙还没玩够呢，来啊，把你们这地方最残酷的招儿，都拿出来啊，哈哈哈……”

　　悟空的声音有些嘶哑，听了让池瑶有些揪心，虽然只有几步的路程，但是她的腿好沉重，像是被太多不知名的东西压住，每走一步，都似乎要窒息：“大圣……”池瑶轻声开口道。

　　悟空浑身肌肉一动，铁链哗啦作响：“你……是，是池瑶……仙子？”

　　池瑶看着悟空被血迹纠结在一起的猴毛，还有那本应该亮晶晶的眼睛，颤抖着身子说不出话来。上次看到他的真身还是在花果山，那时的他像是一尊恶魔，却散发的正义的光辉，如今这般样子却像是条即将被端上饭桌的狗。

　　“池瑶，是你吗？”悟空不顾疼痛，疯狂地扯动着铁链。

　　“嗯……”池瑶用了好大的力气，才挤出这么一个字。

　　“哈！你来啦，俺老孙知道你一定会来的！”悟空咧开嘴笑了，露/出了被血染红的牙齿，像一个可怜的小丑一般。

　　“池瑶仙子，你能来真是太好了，俺老孙还愁怎么找你呐！”悟空依旧傻呵呵地说着。

　　池瑶哽咽着说：“大圣，你这个样子……”

　　“这个样子确实有点不太好看哈，都怪那玉帝老儿，都不给俺老孙换一身衣裳，这样衣不蔽体的，让仙子见笑了，真是！嘿嘿！”

　　悟空在努力的讲笑话，但不知道为什么，池瑶却更想哭了。

　　“池瑶仙子，俺老孙有样东西，就在怀里，你能帮俺取出来吗？”悟空努力将身子探向前去，“俺老孙，这手……这手不听使唤了……”

　　悟空刚说完，池瑶就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

　　负责施刑的天兵早已经砍断了悟空的手脚筋，锁骨的铁链有限制了他的法力，如今，除了这身躯壳，悟空真的就是一个废人了。

　　池瑶颤抖着双手，在悟空胸膛前仅有的几块布料里，摸出了一只翠绿的发簪。

　　“嘿嘿，没错，就是它！”悟空很是开心。

　　“这是……”池瑶看着手里的发簪，通体碧绿，入手温凉，最重要的是居然有一种强烈的熟悉感，甚至能和自己心灵相通。

　　“俺老孙记得仙子说过，这个蟠桃大会前后就是仙子的生日，所以早就准备了这个小玩意儿。”悟空说道：“这只发簪取自下界的一朵白莲花，只是那次俺老孙去的时候，莲花没有了，只剩下了枝叶，然后俺老孙就取下来，不过俺老孙手拙，就找天庭上的各路神仙，逼着他们帮俺老孙弄出了这支簪子。嘿嘿！”悟空今天笑得比任何一天都多：“不知道能不能比得过那只赤尖翡荷枪……”

　　池瑶一下子明白了。

　　原来他们早就见过面了。

　　原来大圣就是那只曾在斜月山下的脏兮兮的小猴子。

　　原来他还介意那只赤尖翡荷枪……

　　思绪如潮水般用来，压抑着心脏难以跳动起来。

　　“大圣，你等着我，我去求玉帝，求王母，他们一定会放了你，一定的……”池瑶手里紧紧攥着发簪，便向着凌霄宝殿冲了过去。

　　“池瑶仙子，仙子，俺老孙……”

　　悟空终究还是没能叫住她。被抓的这一天，悟空多想能有一个人来陪自己说说话啊，他从没有这么憋屈过，憋屈到想哭都没人看——唉！

　　没过多久，一帮天兵过来将悟空抬走了。

　　悟空不知道接下来等待自己的是什么，也不知道池瑶会受到怎样的惩罚。

　　一滴眼泪顺着血迹斑驳的脸颊淌进了猴毛里，再也找不到了。

　　因为他知道，他再也见不到她了。

　　悟空，真的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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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做一个时间线的梳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