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教小师妹[洪荒封神]》砚南归

2、孔宣

　　却说邓婵玉得了魔道系统，心中向往圣人的莫大神通，绑定后就迫不及待按照系统给的口诀开始修习。
　　那口诀很短，诵念几遍也就背熟了。她把房门锁上，按照口诀修习。足足浪费了一个时辰，却没有任何感觉。
　　邓婵玉不过九岁，性子也急，当下便耐不住性子地质问系统，“为何我没有感觉到任何变化？是你给的口诀有问题，还是我资质太差？”

　　她问完，系统不似人的金属音就在她脑海中响起，同时还伴随着那半透明的光屏。
　　【主线任务：成就魔道圣人，在洪荒大陆开辟魔道道统。
　　主线任务一：炼气入体
　　任务奖励：获得先天灵宝十二品灭世黑莲的位置（建议地仙以后再去寻找）
　　叮——已检测到附近有大量杀伐之气，请宿主前往关外战场，借杀伐之气入道。】

　　邓婵玉看完了任务，觉得这系统不实诚，仿佛有意戏弄自己。不然怎么看她在那白白耗费一个时辰摸不着头脑？
　　她恼怒道，“你之前怎么不发布？”
　　【修炼一途，艰难重重，宿主心性有待磨练。】
　　言下之意，它是在帮邓婵玉打磨心性了。
　　好像说的很有道理，婵玉还是觉得这个系统不太地道。好像是故意耍她。

　　三山关外，群峰环绕，风沙重重飘扬。
　　因为前段日子才和南边打过一仗，这几日三山关还算平静。邓婵玉在三山关长大，出行畅通。遂在关在战场不远处，按系统指的方向，找了一处较为隐蔽的地方盘膝而坐。
　　她闭上双目，默念口诀。
　　这次不过片刻就感觉到一股又凉又热的气流从肤表涌入体内。
　　三山关乃军略重地，战事频发，杀伐之气也分外浓厚。她往日经过战场也没什么感觉，今日却分外不同。
　　杀伐之气宛如潮水，也不讲究什么筋脉周天，直冲冲就往每一个毛孔里灌入。

　　邓婵玉只觉得自己的这副皮囊都要被撑大鼓胀了。那气息又热又凉，灼烧时她仿佛能听见金戈阵阵，热血翻涌。冰凉时又仿佛声声叹息，怨念着不可平息的战争与生命的逝去。
　　她咬紧牙关，强忍不适，维持灵台清明。
　　幸而系统给的口诀还算靠谱，忍过第一波冲击以后那杀伐之气就变得规律起来，以一种奇妙韵律随着呼吸缓慢渗透。

　　也不知过了多久，婵玉听到系统提示音方才停下修炼。
　　【恭喜宿主完成主线任务一炼气入体，奖励提供先天灵宝十二品灭世黑莲定位，预测在朝歌附近，宿主可在地图查询具体位置（天仙境前不建议寻宝）】

　　婵玉不知道灭世黑莲是什么东西，不建议找她也就不管了。
　　睁开眼，才发现天色已近日暮。顾不得去看灵宝的位置，忙爬起来往总兵府跑去。

　　她心情飞扬，步伐如飞。
　　一步纵跃可比她过去的十步，这速度，可不真正是如飞一般？
　　她大概知道是炼气入体的缘故，但还是忍不住问系统。

　　“系统，我听说别人修仙，百十年方才有所进益，我怎么这么快就入道了？”
　　【大道三千，玄门以天地灵气修炼，灵气有数，因此限定修行的速度。上古洪荒的大能，出世即大罗。
　　魔道不依赖灵气，以乱世大劫的杀伐怨气提升修为。越逢大劫，修为提升越快。】

　　婵玉：原来如此，捡到宝了！

　　回到府中，远远地就看见大堂里站了不少人。邓九公，邓秀，太鸾等都在里面，气氛严肃。
　　邓婵玉悄悄钻了进去，贴着壁角偷听，方知是有朝歌的消息传来。
　　说是老丞相商容为了阻止纣王杀害王子，以死相谏，撞死在九节殿龙盘石柱上面。

　　那商容乃是三世之股肱，托孤之大臣，贤德忠良。邓九公也曾受过他的恩惠。
　　听闻这个消息，本来在用饭的邓九公登时砸了碗筷，又惊又怒。
　　“大王岂能……”
　　话说到一半，便停了下来，颓然叹息。

　　等到朝歌的来人将一切因果说完，邓九公的情绪也调整了过来。道自己要镇守三山关，不能擅离职守，让太鸾并几个护卫一同护送长子邓秀前往朝歌吊唁。

　　邓婵玉一直在旁边听着，待听到朝歌便跳了出来，叫道，“我也要去。”
　　她并不认识商老丞相，也说不上有多难过。反倒是记起系统之前提示的十二品灭世黑莲在朝歌附近的信息，知道这正是个前往朝歌的好机会。怎能放过？

　　邓九公一向把她当男儿教养。见她一脸渴望，又想到她在三山关出生，长到九岁还未离开过三山关。便答应了。
　　只是原本三五个护卫的队伍增长到了二十个。
　　父爱之心，没有言明，却沉稳如山。

　　婵玉感动之余，生出一些懊悔。
　　“我修炼魔道，按你的说法是会被玄门不容的，是否会连累家人？”
　　【宿主所在世界，魔道消亡已有几十万年，普通修行者辨认不出。若找到充足五行之气制作法宝，圣人也可欺瞒。】

　　圣人这个顶层的名词给了婵玉极大信心。
　　“去哪里能找到足够的五行之气？”
　　【五行之气可遇不可求。系统会及时检测并告知宿主。】
　　婵玉点点头，又问，
　　“我明日就要前往朝歌，路上没有杀伐之气怎么修炼？”
　　【系统已储存可供宿主使用一个月的杀伐之气。】
　　她真心夸赞，“你可真有用。”
　　却是暂时放下了忧虑。

　　次日清晨，邓婵玉兄妹俩辞别了父亲，便随着太鸾一同北上，往朝歌而去。
　　他们一队人都骑军马，包括年岁最小的邓婵玉因为天资与环境影响，也称得上弓马娴熟，因此脚程算是很快的。
　　跑了一个多时辰，婵玉还没什么感觉，倒是邓秀和两个年轻护卫先露出疲态。太鸾便让众人停下休息。
　　邓秀看到婵玉好像还很轻松的样子，忍不住露出羡慕的神色，叹息道，“父亲一直说我资质不如小妹，我还不信，今日才知道父亲所言非虚。小妹胜过我太多了。”

　　婵玉是自家知道自家事，她的体质本来也没有这么好，不过是昨日借杀伐之气练了体，远胜凡人，这才占了便宜。
　　故而摆着手露出个疲惫的表情，埋怨地撒娇，“哥哥不说我还不觉得累，怎么你一说，我就觉得累了呢。”
　　太鸾大笑着给她解围，“想是小姐头一次出门太兴奋了，以至于忘了疲惫。”
　　婵玉点头赞同，暗自松一口气。
　　到了重新出发以后，她便有意注意着旁人的神态，该喊累就喊累，以免再度惹来疑惑。

　　行至日暮，太鸾安排着在野外落宿，邓婵玉一直保持乖巧，做出早早歇下的样子。暗下里却借系统储存的杀伐之气修炼，一夜未眠。
　　她以为这段行程大概就是如此了，没想到清晨时，系统突然在她脑子里炸了起来。

　　【检测到大量先天五行之气在靠近！检测到大量先天五行之气在靠近！检测到大量先天五行之气在靠近！】
　　那声音比昨日里都尖锐许多，还重复了三遍。
　　邓婵玉一下子从修炼中清醒过来，默问“在哪儿？”

　　天才是蒙蒙亮，邓秀等几人还在熟睡中。婵玉装作刚从梦中醒来的模样，揉了揉眼睛，起身对守夜的护卫说自己要去方便一下，便慢悠悠往右边的树丛走去。
　　她是个女孩儿，从小习武，护卫也没在意，任她去了。
　　才入树丛后面，邓婵玉便用最快的速度，奔向系统指引的方向。

　　约跑了有半刻钟，婵玉便隐隐可见一片五色光华在不远处的树丛后升起。她减缓了速度，下意识敛起呼吸，缓缓靠近。
　　她矮身蹲在树丛后面，拨开茂盛的植株，往那五色光升起处凝神看去。

　　看了一眼，她便惊呆了。
　　只见那清亮亮的小溪边伫立着一只巨大的目细冠红孔雀。头顶赤红，立着三根羽冠，金红而呈尖形；两翅合着，尾上覆羽极长，呈五色，拖在身后，格外鲜艳靓丽。
　　细长的颈子往后折，对着清澈的溪流，用尖喙轻轻梳理着羽毛。
　　朦胧的五色光华覆在孔雀身周，华贵而神圣，并成一副极美的画卷。

　　邓婵玉只觉得自己从出生到现在，从未见过这样漂亮的鸟类。尤其是那五色的尾羽，更是对她散发出无限诱惑力，恨不得把它拔下来粘在自己身上。
　　偏偏系统还不甘寂寞的在她脑中炸响。
　　【支线任务一：获得先天五行之气
　　小提示：五行之气都聚在尾羽上，宿主快冲呀！
　　任务奖励：掩息法宝】

　　没有比这个更合她心意的任务了。
　　小婵玉眼里全是那漂亮的五色尾羽，也不知道是自己想要多一点还是为了完成任务多一点。
　　总之，她身若飞鸿，朝着那五色尾羽扑了过去，小小的身子竟然也做足了了猛虎下山似的气势。

　　她本以为凭借自己前日的修行，已脱离凡胎，必然可以一击得手，跳到孔雀背上拔毛。
　　不想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还比一山高。邓婵玉长在凡间，只道这是只顶漂亮的大孔雀，哪里晓得那孔雀的道行与身份可不是她一个刚开始修行的小孩儿能够招惹的。
　　毛都没摸到，只见五色光一晃，婵玉眼睛一花，孔雀已不见了，自己也被人提住了领子，半悬在空中。

　　“哪来的小丫头这样莽撞。”
　　婵玉听到头顶传来极其悦耳的男声，好比金声玉振，语声时有种奇妙的韵律。
　　抬头看去，只见那人剑眉凤目，挺鼻薄唇，眼周有淡淡的朱红，肤色仿若上好的白玉。俊逸不凡。
　　又见他头戴莲花金冠，穿着青色绣袍，腰间束五彩丝绦，资质伟岸，雍容尔雅。五彩光华平铺身后，晨雾蒙蒙映衬，更显得仪表堂堂，超凡脱俗。
　　邓婵玉长在三山关，男人堆里，虽年岁尚小，也见过不少男子。但从未见过这样俊美的，一时得见，惊为天人，不禁心生喜欢，不舍得挪开眼光。

　　“你，你莫非是方才的大孔雀！”婵玉惊疑道。

　　“吾名孔宣。”
　　他的根脚被人说破了也不恼怒，默认下来，带着些许倨傲，微微颔首。

　　这邓婵玉生的肤色雪白，容貌虽未长成，但也可见日后姝丽。一双眼睛灵气活现，睁得圆溜溜，满是惊艳。
　　见她这副模样，又是个年幼的女孩。孔宣便松了手，把她放下。问道，“你是哪里的丫头，怎会到此？”

　　婵玉脚踩到实地，眼睛还不舍得离开那俊俏的脸，听他问自己的来历，便隐瞒部分，如实答道，
　　“我乃是三山关总兵邓九公之女，名唤婵玉。此次是随兄长前往朝歌吊唁的。因睡不着四处乱走，被这边的五色光华吸引而来。”
　　她说到这里，脸红了一红，“我看到那孔雀尾羽实在太美，所以没克制住……”
　　这一番解释，虽然略去了魔道系统，但一腔真挚的赞叹之情却实实在在。可以听出她的确是对那孔雀尾羽惊艳不已，也没有什么坏心的。
　　鸟类向来爱惜羽毛，以羽毛的鲜丽光泽为美。尤其孔雀更是其中佼佼者。那五彩斑斓的尾屏甚至会在比美时开屏，展示尾羽的美。
　　感觉到这小丫头是真的惊艳，孔宣看她的目光顿时柔和不少。但他修炼了不知多少年，倒也不至于为此沾沾自喜，只是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勾。

　　这一眼认认真真地看了，随即就皱起了眉头。只见他凤目上下扫视两回，眉心蹙起，露出些许惊疑之色。那定定的目光像是要穿透她的皮囊。
　　邓婵玉叫他这一眼看的，仿佛所有秘密都无所遁形一般。不由吓得小脸一白，脑袋也慢慢垂了下去。

　　过了片刻，就听男子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那穿着青色绣袍的人好像刹那间到了自己近前。
　　带着善意的声音响起，
　　“别怕。此物与你。”
　　婵玉微微扬眸，就看到孔宣白玉似的右手虚空一捻，手中已捏了七根孔雀羽。

　　那孔雀羽较之普通的孔雀尾羽足足大了三倍，毛色极其鲜亮，覆盖着淡淡的五色光彩。然而宝物的光华却仍然比不上羽毛本身的色彩霸道，至少婵玉眼中就只有那漂亮的颜色，几乎忘记了忧虑自己修行魔道是否被发现。
　　七根！如斯慷慨！

　　“送给我？”她不敢相信这天降的惊喜。
　　孔宣点点头，将孔雀羽递给她，道，
　　“天命玄鸟，降而生商。就当是我给你的见面礼吧。”

　　婵玉恍然身在梦中，为长辈的大方喜不胜收，抱紧了这见面礼，连忙道，“谢过孔叔叔。”

　　孔宣听了她的称呼露出个奇异的表情，却也懒得纠正她自己的辈分与年岁可不仅仅是叔叔辈的。
　　只意味深长地留下一句“望汝善用”，便在一片五色光中没了踪影。

　　婵玉被他最后一眼看的心尖打颤，也不知他是看穿了自己的修行还是没有看穿。又想起他做孔雀时的艳丽，人身的俊俏，忍不住生出两分遗憾。
　　那样的容色，能见得一次已是侥幸，日后怕是再难得见了。只好抚摸着孔雀羽，爱不释手。

　　此时，在孔宣面前一直装死的系统终于又跳了出来，在她脑海中发出略带雀跃的古怪金属音。
　　【恭喜宿主完成支线任务一获得先天五行之气，奖励后天敛息灵宝一件，请宿主静待十二个时辰】

　　这段话放完，婵玉怀里的孔雀羽瞬间消失，绝了她想要多欣赏爱惜片刻的心思。
　　“系统！”她有些恼火。
　　也不知道系统是怎么理解的，竟然在她脑子里给出莫名其妙的回复。
　　【孔宣乃圣人以下第一人，宿主尚未脱离凡身，请正视自身地位，刻苦修炼，早日证得天仙修为，摆脱命定的夫婿】

　　“命定的夫婿”几个字深深刺激到了邓婵玉，想到那个好色无耻的矮子就一阵嫌恶。连圣人以下第一人的荣称是怎么得来都忽略去了，只询问系统，
　　“那敛息灵宝真让圣人都看不穿我修炼了魔道？”
　　【宿主你要相信我的研制者，圣人只能算他的晚辈】
　　婵玉：是谁？？
　　显然系统不会告诉她。

　　趁着天还没全亮，婵玉匆匆回到队伍中，说自己随处逛了逛，也没被发现什么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