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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郁灵知道她们几人定打不过对面一群,下马车的那一瞬间就打好了主意,对面领头是个弱鸡小白脸,只要挟持住他局势瞬间转变。

      正准备将小白脸打晕带走时,她突然发现一个了不得的东西,他左耳垂上竟然有一颗殷红的小痣,母亲在她小时候给她说过,耳垂有红痣的人,耳根子软疼娘子。

      她年轻时未遇到,就只能勉勉强强的嫁给她爹。

      对于早逝母亲的话,郁灵一直深信不疑,当下搓了几把,证明了不是画上去的,就在大庭广众之下求亲了。

      鲜卑儿女求爱就要大胆的说出来,扭扭捏捏反倒会被人耻笑,却没发现周围人看她的眼神都变了。转眼又看向被拉下马车人,细皮嫩肉的,原来是名小娘子啊。

      薛牧呈征了一下,正眼打量他,样貌带着异域风情,头上的小辫子是鲜卑少年常有的打扮,精致的面容上鼻梁高挺。

      眼神却让他极其恶心,像狗看见热包子,势在必得。

      大胆,这土包子定是将他当成了女子,他长这么大何时受过如此屈辱,直接一脚狠厉的踹向郁灵的膝盖骨:“找死。”

      郁灵轻巧的往上一跃,躲开了一脚,幸好躲得快,不然腿就废了。

      薛牧呈气不打一处,表情阴冷至极:“瞎了你的狗眼,看不出来我也是男子?”

      郁灵点了点头,不以为然:“我知道啊。”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低低的哄笑,薛牧呈更是气得面红耳赤,眼如淬毒:“黑甲卫给我杀,杀不死他,你们也别活了。”

      这时的黑甲卫完全不似刚才那般懒散,气势如虹的从边围聚拢,手中长缨枪锋利无比,向郁灵刺去。

      街道两边的行人吓得,求生欲发作快速散去。

      薛牧呈起了杀心,不让他活。

      郁灵握紧鬼神,全力抵抗,她擅长在辽阔的草原作战,洛阳的街道不窄,只是围了太多黑甲卫,显得十分拥堵。

      就算她有天大的功夫,也挡不住几十个人围攻,继续耗在这里,注定会被捅成筛子。

      她第一时间给阿碧使了个眼色。

      阿碧从小跟在郁大魔王身边,遇到的危险场面无数,早在下马车时就将细软背在背后,随时准备逃跑,她不动声色的往黑甲卫中抛了几个黑球,一时间烟雾弥漫,臭气熏天。

      郁灵砍倒几名黑甲卫,乘机冲出去,勇士四人在后面断后,很快也跟了上来。

      黑甲卫不知道扔的是什么玩意,特别是有一个还刚好扔在小王爷脚下,他们害怕有毒,也没顾着追人,全部都向薛牧呈身边跑去,奋力拉着马车逃离烟雾弥漫的街道。

      薛牧呈是圣上的小皇子,母亲贵为皇后,亲哥是太子,是真真的含着金汤匙出身的宝贝疙瘩。

      一向喜洁的他差点被臭晕,好在这烟来势汹汹去也汹汹,他脸上面无血色,虚弱的靠在马车软垫上,随从们眼明手快的点起熏香。

      他一脚踢开余烟袅袅的香炉,香炉散了一地:“查到那是什么了吗?”

      侍卫长验过没毒,方才用纸包着呈上:“是烟雾/弹,只是里面夹着了些黑色的碎渣,可能就去气味由来。”

      薛牧呈眉头紧蹙,嫌弃的挥手:“给我拿远些。”

      温白刃上前,隔着手帕捏了一下碎渣,沉思了片刻:“王爷,这碎渣应该是牛粪,令属下不解的是,牛粪也没有这么大味,肯定还混了其他东西。”

      薛牧呈忍不住打了干呕,他身上好像也沾了些,瞬间从干呕变成了真呕。

      他从小胃浅,见不得脏东西,马车被弄脏了,他更加坐不得。

      随从有条不紊的伺候他换衣服,折腾了好一会儿,另一辆马车才急忙驶来,载着吐的虚脱,全身散发低气压的小王爷回府。

      临走时他还不忘命令侍卫,将他换下的衣物和马车通通烧掉了。不光如此,他身边所有侍卫随从必须换了衣服,净完身才到他跟前伺候。

      黑甲卫不得不大白天的烧水洗澡,都在背地里骂他矫情,事多,恨不得多出几个惩治他的人。

      薛牧呈泡在浴池中,恨不得搓落一层气,他咬牙切齿的吩咐心腹,必须要将那下三滥的鲜卑男子抓回来,要亲手将他挫骨扬灰,方才解得了心头之恨。

      下三滥的郁灵对这些一无所知,继续游荡在洛阳街头,阿碧扔的烟雾/弹可不普通,里面的牛粪混有尸香魔芋,所以才恶臭熏天。

      郁灵将此物取了个好听的名字:“牛魔丸。”

      尸香魔芋是胡商从海外带回来的,卖了月余都出不了手,他是出大价钱购来的,却无人识货,气得他准备回家丢入茅坑。

      郁灵从天而降,如同仙女下凡,二话不说就直接付了银子,胡商由悲转喜,热情的送了她一只嗅香鸟,只要沾染过这种气味,嗅香鸟就能寻找到人。

      所以郁灵一点都不担心猎物跑掉,等大部队跟上,她就派人去查刚才那个凶狠小白脸的身份。

      郁灵身材高挑气势不凡,虽然穿得简朴,身后四位仆人却是个顶个的精卫,所以他的身份并不凡。

      街上早就有无数小姑娘红着脸偷偷看她,她从小备受瞩目,现在一点不适的感觉都没有,反而乐不思蜀的欣赏洛阳的美景。

      很快就有人盯上了她。

      铭鹤楼是洛阳城里最豪华的酒楼,无数才子英杰聚集之地,就连养在深闺中娇小姐都会约在铭鹤楼聚一聚。

      鞠月站在铭鹤楼门口,注视着不远处身材修长的鲜卑少年,少年长相极为俊美,五官分明精致,那双眼睛如星河灿烂的璀璨。

      不光她在看,其他人也和她一样移不开眼,他似乎是早已习惯瞩目的目光,耳间的小金耳环活跃的跳动着,举止之间像只趾高气扬的波斯猫。

      鞠月微笑着挡在他身前,大大方方的向他行礼:“公子是初次来洛阳吗?”

      郁灵不喜欢和陌生人的搭话,不留痕迹的侧身而过,不料女子身后的侍卫像堵城墙一样,堵住她的退路。

      这些侍卫个个煞气十足,凶神恶煞,像是刚从战场上退下来的精锐之兵。

      郁灵:“...”

      大城镇的人真的不太友好。

      鞠月再次走到她面前,笑容得比刚才还要甜:“公子安康,我家小姐正在铭鹤楼举办晚宴,诚邀各路英杰赏脸一聚,奴婢见公子风姿卓越,斗胆替我家小姐邀请公子进楼一聚。”

      郁灵心里很不爽,也不想吃暗亏,再加上伸手不打笑脸人:“行,带路。”

      郁灵不动声色的数了下她身后的侍卫,竟然有十六名之多,若是拒绝,怕是不太容易脱身,她也有点好奇,这位明目张胆在街上拦人的小姐是谁。

      鞠月招来门口等着的小厮,“帮贵客安排座位,仔细招待。”

      “多谢公子赏脸,请。”

      铭鹤楼里面比外面看起来还要大,一楼设有歌舞台,二楼呈现弧形,不管在那个角度都能完美的欣赏歌舞,二楼雅间用薄纱覆着,在外面只能影影绰绰看到人影。

      君子善六艺,不少贵公子主动上台表演琴技,其他公子们在舞台上面即兴作画,写诗。精彩处二楼的女眷纷纷从薄纱后面现身,投掷手绢或者香包。

      虽然郁灵是被迫请进来的,但铭鹤楼的酒菜确实精致可口,那股子不舒服也就淡了,平城儿郎们都善歌善舞,却很少有男子会弹琴,他们长年练习骑射,手粗得像砂纸,叫他们弹棉花都比弹琴要现实。

      琴声悠扬,余音辽绕轻柔绮丽,像小猫在心里撩拨,令人沉醉,郁灵没听过这么温柔的琴音,一曲作罢,她忍不住拍手喝彩,嘴里的口哨像在空中绕了一个弯,格外醒目。

      就连低头作画的才子们都惊讶得抬头看着她。

      一曲作罢,手还停在琴弦上的温润文脸色不太好看,他有一瞬间感觉自己是青楼里卖艺的倌儿,这感觉真的不太爽。

      众目睽睽下,他只能压下怒意:“兄台,你这是何意。”

      郁灵愣了一下,竟然没人喝彩,她倒是显得很突兀,没想到他还会和自己说话:“我觉得你比我家的胡姬还弹得好,一时没忍住喝彩声大了些。”

      话一说完,安静的大堂响起了哄闷笑,连二楼雅间都传出女子娇滴滴的笑声。

      “胡姬?你竟然敢拿我和那些下贱的胡姬作对比,眼皮子浅的腌臜玩意。”温润文表面的温文尔雅再也维持不住了,腾了一下就站了起来。

      郁灵初来乍到,从平城无人敢惹的小霸王,变成了上街都有人随意拦截的无名之辈,落差之大让她难以接受。

      现在只不过是夸他一句,竟然还指着她鼻子骂:“我是眼皮子浅,阿碧给我赏,感谢他为我开了眼界。”

      阿碧会意,从荷包里掏出几枚小金锭子,随手丢在他脚边,动作随意如同喂狗,眼神傲气中带着一丝不屑,直接拿鼻孔看人。

      她从小跟着女郎欺男霸男,做这些简直不要太简单。

      “你...你....”温润文指着对面一对狗男男,气得说不出话,满腹经纶的他竟然找不出骂人的话。

      这时一双纤细的素手,轻轻按下温润文举起的手:“温公子,不要动怒,是我招待不周,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混进来。”

      她的目光停在郁灵脸上,话却对门口的人说:“鞠月将人打出去,既然敢闹事,就要接受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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