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二十一、不安与迷茫的交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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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观月，你有电话！”
某一日的圣鲁道夫网球部部活，部长赤泽吉朗如此对不远处正在对低年级进行指导的观月初如此喊道。
纤细的少年闻言立刻转回身，从比黑炭白不到哪里去的赤泽拿过了自己的手机，看也不看就按下接听键贴近耳朵：“喂喂？”
电话那头一片沉默。
他疑惑地将手机拿开一些想看看究竟是谁打来的，就听一声高分贝呼唤如同响雷一般在网球场上炸开：“美～由～纪～～～～～～！”
“……”刚才还喧闹的网球场一下子安静下来，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拿着手机石化掉的观月身上。
鸭子君柳泽戳了一下观月：“你……你没事吧？”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观月也有这么窘迫的状况呢，不过美由纪到底是谁，他不认识呀。
不料观月立刻转头回来狠狠瞪了鸭子君一眼，随即捂着话筒躲一边打电话去了，这让准备听八卦的网球部众人有些失望。
虽然赤泽才是部长，但作为经理的观月明显是网球部的核心。奉行着完美剧本理论的他一直都是那么欠揍的个性，很难想像有谁能制住他。
确认周围没人后，观月才放开嗓子说话：“喂，藤原，你在做什么啊！？”也难怪他会发怒，毕竟这种事情如果暴露了自己在网球部的威信必然会大减，被人当成变态女装癖就糟糕了。
“啊，没什么，只是被你的一个追求者弄的快疯了，所以来找你自己去解决的。”
“什……”话一出口观月就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是什么事了，顿时黑线，“这样的话，随便敷衍一下不就行了么？”
“如果随便敷衍一下能行的话我也不用找你啊！”另一头的声音光是听就能想象对方抓狂的样子。
轻轻吁了一口气，他有些轻蔑地扬起嘴角，冷冷地道：“那种事，与我有什么关系？你自己解决吧。”说完也不等对方回答就掐断了电话。
“靠！观月初你还是不是人啊！”另一头被无端挂电话的若菜气得跳脚，再拨过去就发现对方居然已经关机。本来打算摔手机发泄，不过手举起来几次还是没狠心摔下去，干脆作罢。
“算你狠……可恶！”若菜合上手机，寻思着干脆自己也关机好了。天知道上次的Lucky君是不是吃饱了撑的，硬是抢了她的手机去拨自己的号码从而获得了她的手机号，之后她的人生就陷入了一片黑云里。
（……为什么！我明明只想回到原来普通的生活啊！T皿T）
因为千石不断地以各种方式套近乎企图打听“卷发的可爱小姐”的资料，朝美和未实一致以为她有追求者，还特地撒花庆祝什么“左有柳莲二右有千石清纯若菜你好厉害哦”，这实在让人连吐槽都觉得有些无力。
所谓走自己的路，让别人YY去吧。和泉若菜，今天仍然走在假装淡定的道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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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在刚吃完晚饭不久的事了，与小雪一起去立海校园散步回来，发现手机上有一排未接来电。
（优芽……？什么事那么急……）
幸村优芽虽然并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成熟，但至少也不是个任性的家伙，会打这么多电话证明她一定发生什么事了。
心中渐渐涌上一阵不好的预感，若菜迅速拨通了她的电话。
“呜……紫桑……”电话那头有明显的哭腔，抽噎着几乎说不出话来。
若菜也有些慌神，不过还是强作镇定地安抚对方：“怎么了，优芽，你别哭啊，慢慢说。”
“哥哥……哥哥他……”电话那头泣不成声，“紫桑，我要……呜……怎么办才好……”
“……！”若菜的眼前立刻浮现出那日幸村苍白的脸色和奇怪的言行，难道说……那一次并不只是单纯的疲劳过度？思考了一下，若菜反而冷静了下来：“优芽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去找你！”
“紫桑……”对方像是愣了一下，然后马上吸了吸鼻子道，“不用了，我现在在冰帝的宿舍里……门禁时间就快到了，我没办法出去。紫桑，能拜托你代替我去看望哥哥吗？”
冰帝的校规在某些方面来说很是严厉，为了保证学生的人身安全，通常很早就会封门禁止外出。相比较而言，立海要自由的多。
“这……”若菜有些为难地皱起眉头，不过优芽看不见，只是继续道：“紫桑和哥哥认识的吧，拜托了！爸爸打电话给我的时候他还昏迷着没有醒过来，我好担心！”
医院里不能使用手机，所以和家人无法联络又无法亲眼去确认的优芽，陷入了恐惧与慌乱之中。印象中优秀的，强大的兄长从没有发生过类似的情况，强烈的第六感告诉了她，或许不只是小问题而已。
“我……明白了。”犹豫了片刻，若菜还是决定答应她，“他在哪里？”
“金井综合病院，详细地址我待会儿发MAIL给你。”
若菜点点头：“好，我马上就去……放心吧，幸村君一定不会有事的。”与其说这是安慰，倒不如说这是祈祷来的更恰当，少女苦笑了一下挂掉电话，微微叹了一口气。
根据地址赶到医院，再顺着门牌号找过去的时候已经不早了。敲了敲门后进去，意外的是网球部的人居然都在，见到她也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作为招呼。每个人面上的表情都很严肃，连一向没个正经相的仁王都收敛起了那副痞子笑，紧抿起唇角来。
病床上的幸村双目紧闭，看上去像是睡着了。陪伴在床边的那对夫妇，应该就是幸村的父母吧？仿佛没有察觉到有人进来似的，只是心疼地为儿子掖紧被子。
“柳，现在怎么样了？”害怕打搅到病床上的人，若菜轻轻移动到柳身边问。
被问到话的少年顿了一下，道：“医生说暂时没问题了，精市的情况目前还算稳定，化验结果最快要明天才能出来。”
“不过，话是这么说部长怎么还没醒过来啊？”丸井连嚼泡泡糖的兴致都没有，只是担忧地望向床上的人。
“搞不好部长只是睡着了而已……你们都看我干嘛，我是说真的。”桑原本来想安慰一下自家搭档，结果遭到了全员鄙视目光。
“那个，幸村君到底是怎么回事，突然就……”了解了大致情况后，若菜又开始询问起因。毕竟今天路过网球场的时候还有看见他，怎么说晕倒就晕倒了。
柳生优雅地推了推一片反光的眼镜：“今天一起回去的时候，幸村他……在车站倒下了。”
“之前完全都没有征兆，把大家都吓了一跳呢。”仁王接着补充，然后疑惑道，“说来，和泉你怎么知道的？”
“啊，是这样的。是幸村君的妹妹拜托我来看望他的。”若菜边说边眼神瞟向将帽沿压地低低的真田，不由得也低下头难过起来。明明之前已经有过一次晕倒的经历，要是自己能再多注意一些的话……尽管明白这只是无意义的自责，却还是无法释怀。尤其是像真田弦一郎这样责任心很重的人，恐怕会更加责怪自己吧。
另一个一言不发的人就是切原海带。尽管他总是被三巨头欺负，不过摸着良心说那三人其实对他都还不错，毕竟幸村的阴影微笑只会在自己英语不及格和网球训练走神的时候出现。
“好了，精市暂时没事的，不早了，大家还是早点回去吧？”幸村妈妈站起来温柔地对大家说道，目光扫过若菜的时候露出了一丝惊讶。见状少女赶忙自我介绍道：“那个……我是幸村君的同班同学和泉若菜，请多指教！”
鞠躬再直起身体的短短时间里，幸村爸爸也已经走到了身前。看到若菜的脸之后顿时眼睛一亮：“哦呀，是大小姐（お嬢ちゃん）。居然和我们家精市一个班，真巧啊。”
“……哎？”虽然对方一副和自己认识的口气，若菜却压根想不起来眼前的这个中年男人。
“不早了，大家还是早点回去吧，外面风很大，要注意安全哦！”可是对方似乎没有回答的意思，只是转而委婉地对众人下了逐客令。
真田点点头：“那我们不打搅了，告辞。”简略地说完，便率先走出了病房。其余人也一一向幸村夫妇告别离开，若菜刚准备转身，就被幸村爸爸叫住了：“大小姐，女孩子太晚回去不方便，我送你吧？”
“呃……没关系，不用麻烦了！”若菜有些受宠若惊地说。
“不麻烦的。”幸村爸爸笑地很温柔，于是若菜终于明白幸村精市那著名的微笑大法便是得自父母真传。转头对一旁的幸村妈妈说，“朱音，我去送送大小姐，一会儿回来。”
“知道了，一路走好！”
少女不禁暗叹果然闪亮生物的父母也是闪亮生物，一家子都是超级美型，让若菜这样普通的人只好去埋怨造物主的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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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人到中年依然散发着闪亮亮魅力的幸村爸爸来到医院停车场，他还颇为绅士地为若菜打开车门，道：“请进，大小姐。”
空调打开后就完全感觉不到外面的寒冷，车内静静播放着令人心情平静的古典乐。虽然并不是很懂这方面的东西，还是觉得很悦耳。发了条MAIL告诉优芽大致的情况并请她不要担心，然后松了口气似的懒洋洋地靠在靠垫上。就这样，若菜看着外面的夜景有些出神。
“说来，真的是很久没见了呢，大小姐。”
幸村爸爸的话将少女拉回现实，只见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还是第一次有人叫我大小姐呢，虽然很高兴，不过我不是什么大小姐哦！”“……果然是忘记了啊，也是，那个时候你还小嘛。”美中年苦笑的表情映在后视镜中，“在三年前、还是四年前的公司忘年会，我们有见过哦，大小姐。”
（公司的忘年会？）
若菜努力回想，似乎有那么一点模糊的印象。
幸村爸爸一边开着车一边用怀念的语气说道：“那时候我可是你父亲的下属呢，明明那个时候还是很小规模的广告公司，现在已经发展的很好了。”
闻言，少女的手指微微弯曲起来：“是、是啊……说来，叔父和叔母也很有这方面的才能呢。”
收养了若菜，代替未成年的她来打理父母留下来的公司，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当然。将她的东西一点一点夺走，直到被抛弃也不可惜的地步。但是，他们却没有抛弃她，依然愿意供养着她，尽着作为监护人应尽的义务。说虚伪什么的都好，至少若菜能自由地活到现在，都是托叔父叔母的福。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的，同情是一码事，实际又是一码事。
虽然监护人对自己算不上好，起码也算不上坏。毕竟不可能苛求别人如亲生父母一样爱自己。
仅仅是短短两年多的时间，一切都改变了。原来的家也被卖掉了，现在去看已经变成了一片高楼；原来小小的广告公司，如今也在业界开始展露头角。
其实如果是让爸爸妈妈或者是若菜继续打理这个公司的话，或许并不能获得与如今相当的成就。正因为意识到了这一点，不甘心与欣慰的心情矛盾地存在着。
“啊啊，果然提到了让大小姐不愉快的话题呀，真抱歉。”
“不，没关系。”若菜立刻摇头否决了，“其实，我很高兴。”
不停地被嘱咐“要加油”、“不要总是想着爸爸妈妈”之类的话，仿佛想要将她的回忆都掏空一般，所以……
“……能有人与我一同回忆，我很高兴哦！”
＊＊＊ ＊＊＊ ＊＊＊
夜凉如水，没有月亮，星光也很黯淡，万物都陷入一片寂静中。
幸村精市微微睁开眼睛，看见了趴在自己床边睡着的母亲，于是轻轻地拉过衣服给她盖上。
其实，那个时候他已经醒了，他们的话也全听在耳朵里，就是不愿意睁开眼睛罢了。
不想去面对任何质问，也许自己是有些任性了。
但是，正因为明白自己不能倒下，所以即使身体不舒服也要拼命隐瞒避免让真田他们担心。
（这次，是再也瞒不下去了……）
他想着，美丽的唇勾勒出一抹苦笑。
本来以为如果不去看医生，或许还可以自欺欺人一会儿的。
明天结果就会出来了吧，等在自己前方的，究竟是如何的命运呢？
作者有话说第22章 二十一、不安与迷茫的交错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