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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一章 夏至未至,半只离歌 ...

  •   画中山,山中水,日落西山,残阳几笔。
      水中花,花上莲,柳浴晚风,倒影垂长。
      莲中路,路架桥,蝶戏凭栏,对对绵缠。
      一缕微风掠过窗子轻柔的拂在脸上,吹起了一丝秀发,露出了那张绝世的容颜,风不止,突出一席香气,扑鼻沁入心肺,贪婪的吸上一口,如此的心旷神怡。
      她叫高雅,是学校里艺术系美术专业的高材生兼系花,画功与美貌自不用多说。
      身高172,体重48公斤,明眸皓齿,青丝过肩,肤白如玉。右眉之间藏有一点红痣,仿若造物主故意如此,轻灵动人,平添了不少美感。
      这样的大美女无论身处何处,都是万人追捧的目标。奈何浪子有情,才女无意,任凭你糖衣炮弹,甜言蜜语,花样百出;管你是风流倜傥,温文尔雅,达官显贵,本女都是一副冰雪美人,目不斜视的高姿态,也不知让多少痴情男儿自导自演了一幕幕汗颜离场的独自伤悲。
      一双芊芊玉手皓肤如玉正杵着光滑如镜的香腮,眼神中映着绿波,略显迷离,望着桌上的油画,轻咬着下唇,怅然若失的摇了摇头。
      “怎么?我们系里的第一号大美女也有思春的时候啊?”说话的人坐在高雅的对面,转着手中的画笔,古灵精怪中带有几分淘气,几分顽皮,一身淡绿长裙紧紧包裹着那盈盈不足一握的小蛮腰,身材火辣,双腿笔直,真可谓天生尤物。美女一枚,鉴定完毕!
      “你给我滚,你才思春呢!”高雅嘟起了小嘴,抛给后者一个大大的白眼。声音温柔细腻,宛若天籁,即使是气话说的也是细语绵绵。
      后者也不生气,玉步青莲地缓缓移了过来,一只手很自然的搭在了高雅的肩上:“本姑娘只对裙子情有独钟,能驯服我的白马王子还没出现呢,倒是二姐你啊,追你的人能排满整个楼道了吧,其中也不乏什么,官二代,富二代啊,说,今天是不是对哪个美男子春心荡漾了?”顺势还用屁股顶了一下高雅。那姿势,那弧度,多少男人见了都得大流鼻血,舍不得擦拭,生怕自己的猪蹄手煞了眼前大好美景。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咱们这期毕业作品如果画不好会直接影响分配的!”高雅有些心事重重,“五妹,平时就属你主意最多,快帮我看看,总觉得这画上缺了点意境。”
      说到毕业这两个字眼,仿若触发了禁忌一般在后者心中炸响,前一秒还活泼乱跳的突然默不作声了,躲在高雅的身后,只是一瞬间,眼圈上便被罩上了一层雾水,她满含深情的望着后者,轻轻地,很小心地上前端起了那幅画。
      画镜中先入人耳目的便是那满池的荷花,无穷无尽挤在这绿波荡漾的湖水中,两岸垂柳枝繁,数蝶丛中飞舞,还有那石山小路仿若都成了这花海的陪衬。荷花千姿百态,却都洁白无瑕,像水晶一样纯洁。有的才只有一个青里泛白的花苞,娇羞欲语,含苞欲放;有的只开了一半,簇拥在花蕊旁,犹若待嫁的姑娘,欲拒还迎;那些全开了的,像一个个穿着圣洁衣衫的美人,呼唤着远方的人快来把我采摘。随着目光向上移,突兀的发觉被荷花遮掩的一角,半座凉亭若隐若现,画的不是很清楚,寥寥几笔,隐隐约约亭中坐有一圣洁的仙女,轻抚古琴,满眼孤伤,再向上是一座假山矗立在画卷的尽头,宛若天堑,截断了往来的路。从此这满池的荷花,满卷的美景,唯有一座木桥勾架,美,也无人去赏。明明是一幅世外桃源,却孤身一人身处其中,躲在角落里,唯有古琴陪伴,夜夜低语,琴声悽悽。
      荷花满池,蝶戏凭栏,小桥流水,垂柳枝繁,所有的景象构架的本是一幅唯美的画卷,却因一人抚琴,无人赏花,所有的点缀都变的冷冷清清,活跃不起来。
      这是怎样的一种孤独,
      身处快乐自己却不快乐。
      这是怎样的一种孤独,
      神国仙境自己一人孤处。
      这是怎样的一种孤独啊?
      大山截断了往来的路!
      这是怎样的一种孤独啊?
      满园的风景,就只剩下,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看到这里,五妹用余光轻瞥一下高雅,恰逢一阵微风掠过,后者轻轻的抱住了自己,那单薄的衣衫,那赢弱的身躯,正是一个不经意间的一个动作,她知道后者肯定是一个有故事的人,突然她发觉自己有些理解她的二姐了,如果没有人守护,就算是有绝世的容颜又如何?
      假若给自己的心灵上了一把枷锁,走在哪里都是飘零。这种孤独,她能懂,也感同身受。轻轻地用画卷遮住了自己的脸,轻闭上双眼,没有抽泣,也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两行热泪自眼眶缓缓流出。

      “还是到了这一刻,是啊,不知不觉三年时光就这样在嬉闹中溜走,毕业了,也是时候离开了。”心中喃喃低语着。
      只是那一刻,没有人知道她脑海中闪现过的是什么,时间好像定格了一样,只剩下她一个人拿着画卷再次看了许久许久。
      “五妹,五妹你看出缺了点什么没有?”高雅见后者有些异常了,试探性的问道。
      “哦,哦,没事,二姐你先拿着,我去一下卫生间。”将画板急忙递给后者,迅速转身,像逃似的跑了出去。
      很远之后,才传回一句:“二姐,画中缺了一个流氓啊!”虽然话还是那般不着调,语气中却分明多了一份郑重。
      “莫名其妙!”高雅习惯性的摇了摇头,看着画面一时间有些愣神了,五妹的话始终在心田回荡。
 “缺了一个流氓啊!”
      “缺了一个流氓啊!”
      “流氓?”

      黄昏将上,小雨初歇。
      一道彩虹横贯天际两岸。
      鱼儿吐露珠,
      荷花别样红。
      垂柳披新装,
      青山已绿。
      光自云缝出,
      一人桥头过,
      纸伞入行囊。
      琴声婉转,鸟和音。
      凄凄惨惨化悠扬。
      佳人轻抚琴,才子画佳人。

      高雅一瞬间想了很远,嘴角突兀地现出了微笑,轻轻的拿起画笔,直接进入状态,开始渲染笔墨……
      “雨后初遇图”
      她这一画就是三个时辰,直到下晚自习的铃声响起,才放下画笔。
      正收拾着习惯性的问了一句:“五妹,走啊,下晚自习了。”
      突然才意识到,后者好像从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
      放下 手里的东西,急忙询问旁边的人,得到的答复都是没看见。
      高雅突然意识到情况不对,跑到洗手间开始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寻找。可是连一个鬼影子都没有碰见。
      拨打电话,已经关机了。
      她知道肯定出事了,那丫头平时虽然不怎么着调,但是无论如何是做不出来不和自己打声招呼就离开的,联想到刚刚的那幕,为何她拿画板遮住了脸,匆忙的跑去了洗手间,为什么声音中带有一份无奈的沙哑。
      最终得出一个答案:后者一定是有事瞒着自己。
      带着最后一份希望,高雅回到了宿舍,只是当她将房门全开的那一瞬间,那个场景她一辈子都无法忘怀。
      脑袋轰的一下,双腿再也无力支撑,瘫坐在了房门口,双眼无神,两眼空洞。
      光阴自指尖流窜,
      消亡了往日情深。
      岁月为何这般不堪?
      留下的东西,
      在我心田回荡。
      如若知晓这便是分离,
      定要与你互诉衷肠。
      三百天?
      多一秒也好。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回了一丝力气,背靠着墙壁,双脚发力,缓缓站直了身体。
      只见宿舍收拾的还是那般干净,一切都没有变,就连自己昨天清洗的衣物也还挂在窗前,随风起舞,发出哽咽的声响。
      唯一不一样的地方就是,睡在她左边的姐妹,唯一一个和她一个宿舍,朝夕相处了三年之久的姐妹,她的五妹没有了,床铺收拾的很干净,很明显,在临走前,她很用心的又将整个宿舍打扫了一遍。地是也是新拖过的。一阵晚风吹过,门口的两串风铃响着清脆的音符,却是那般刺耳,高雅缓缓的站起身,她心中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木纳的向前走,手无力地在床边向前划着,这其中包含了太多的不舍与怀念。
      饶是以她风雨欲来我自不动安如山的淡然性子,却也为今后该如何独处而忐忑不安。
      终于在自己的床头找到了留给自己的东西,一份书信静静地躺在那里,随风摆动,一页娟秀的小字载满了姐妹三年的情谊,高雅用指尖轻轻地字体上抹了一下,那是五妹留给她的唯一的东西,未干的笔墨粘稠在手上,突然高雅心中咯噔一下,大眼睛也瞬间变的明亮,攥住书信,拼命的往校门口方向冲。
      她知道,五妹一定还没有走远,五妹一定还没有走远,是的,一定还没有走远。
      握在手里的书信被攥的越来越紧,她虽不明白后者为何不辞而别的原因,但是她心理清楚此事怨不得后者,有些事情在很早以前就已经注定,无可改变。五妹有她自己的苦衷,三年来古灵精怪,嘻嘻哈哈,她只是以另一种姿态活着。
      这次的离别,在后者的心中也是一个抹不掉的阴影,太多的理由让她无法言衷,外在的因素给她带来了太多的无助,她也没有办法,就只能默默地承受着,承受着。
      高雅知道这场思念的相遇又有一天会散场,姐妹情深,奈何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只是没有想过这一天会来的这么早,早到不知所措,早晚难以接受,她也知道她留不下五妹,她就只是想去送送她,就只是想去送送,去看看最后一眼,就这么简单,仅此而已,如今却变的难如登天。
      怀揣着这份三年来的情谊,千斤沉,万斤重。从未剧烈运动的高雅此时早已经是香汗淋漓,柔顺的发髻也被吹的凌乱,心急如焚的她哪有时间顾及这些,再一次加快了脚步,气喘吁吁的终于赶到了校门口,急忙招手打了一辆出租,二话不说,“师傅,我要去高铁站,快快快,我要去见我朋友。”看了一眼手机,九点四十五。
      司机也能听出后者的十万火急,一脚油门转速升高,高雅还没坐稳,车便像箭一样似的冲了出去,可是一进市区,俩人再次傻眼了,这个时间点,泡吧的,逛夜市的正是人流高峰期阶段,来来往往的全是车。司机不得不放缓了速度。
      高雅如坐针毡,焦急的挫着双手,小声嘀咕着:“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啊?”看了一眼玻璃窗前闪过的建筑物,额头上的汗水更密集了,心也跟着悬到了嗓子眼儿。现在已经九点五十八分了。
      在高雅百般央求之下,司机按了无数次喇叭,接连闯了几个红灯之后,终于在十点十五分,到达了指定目的地,高铁站。
      匆忙下车,不管保安的拦截,疯了一样冲了进去。放弃电梯,连爬了三层楼的高度,终于进了候车厅。时间显示十点十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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